第702章
於湄下意識的叫住季恩星,「恩星!」
季恩星看見於湄在場,瞬間膽子大了起來,快速跑到於湄身旁,可嘴裡先喊的卻是季松,「爸!」
她委屈巴巴的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了?」
季松面色緩和,安慰她說道,「沒事。」
「好一個父女情深。」季羽禾不屑冷笑,「既然你已經有了好女兒,又攔著我們做什麼?」
「你!」季松指著季羽禾,氣的渾身發抖,他總不能說是季羽禾有利用價值吧…
「羽禾啊,畢竟他是你親爸,你再生氣也不能隨便開玩笑啊。」
果然,他從不在意。因為不在意,所以才會覺得無所謂吧。
「爸,你不會懂了。」季羽禾閉上雙眼,語氣儘是無奈悲痛。
「你和於湄在一起吧,我走了,給你們騰地方,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們了。」
季松大怒,捂著心口指著季羽禾,「我這麼多年我是白養你們了!」
於湄見勢裝模作樣的安慰季松,「孩子們都說的是氣話,你可別朝心裡去。」
她這樣的舉動倒是讓季松更加生氣。
季羽恆已然是忍無可忍,氣的憤怒說道:「不用你來假好心!」
季松一聽這話,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聽於湄的話,氣的咬牙,上去就給季羽恆一個巴掌。
「孽子!」
他氣的後退幾步,於湄很是貼心的扶著他,給他順氣。
季羽禾反應過來時便是一陣驚呼,「爸!」
她連忙過去查看季羽恆的傷勢,「啊恆,有沒有事?」
季羽恆都被打蒙了,只搖了搖頭,「沒事。」
看向季松時滿眼都是怨恨。
季羽禾怒極了,此刻對於季松也是毫不在乎什麼禮儀道德,「你憑什麼打阿恆!」
季鬆氣昏了頭,滿目漲紅,呼吸急促,大吼道:「憑我是他爸!」
季羽恆此刻已經反應過來眼眶微紅,恨不得上去打季松一頓。
但是卻被季羽禾給攔下來了。
她冷笑出聲,「好,那我們走,你守著這季家和這個女人一起過吧!」
「阿恆,你跟我去沈家,以後姐養你。」
她死死攔著季羽恆,不讓他動手,留住最後的體面。
季羽恆哪裡看不出姐姐的用心良苦?
最後掙扎不已,只得點了點頭,權當是答應了季羽禾的話。
季羽禾鬆了口氣,最放心不下季羽恆,現在也解決了,那麼這個季家便也再沒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了。
她拉著季羽恆直接就走,卻沒想到季松反應過來,覺得不妥,又厲聲呵斥,
「兔崽子,給我站住!」
季羽禾要真踏出季家,那麼季家可真就完了。
這些年他精力不濟,季家已經窟窿滿地,全都是季羽禾來補的,補不了了就去找沈青燁幫忙,前前後後欠了不少人情。
要不是季羽禾從中周旋,怕是季家如今已經倒了。
他怎麼能放她走?!
季羽禾哪裡會聽他的話?
她自己也知道,現在不過是還有利用的餘地罷了,要不是因為有沈家看自己的面子上肯幫忙,季松怕是巴不得她和季羽恆趕緊走,好給他和於湄騰地方吧!
季羽禾拽著想要去反抗的季羽恆,頭也不回的就要離開。
可是沒想到卻遇見了個不速之客…
季恩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
冒冒失失的闖進大門,差點和姐弟倆撞個滿懷。
她看見季羽禾整個人都嚇壞了。
嘴裡也跟著結結巴巴的,「姐…姐姐…」
季羽禾看見她就想起季松和於湄的事情,不由得噁心,「誰是你姐姐!嘴巴放乾淨點。」
於湄下意識的叫住季恩星,「恩星!」
季恩星看見於湄在場,瞬間膽子大了起來,快速跑到於湄身旁,可嘴裡先喊的卻是季松,「爸!」
季家,
季羽禾與季羽恆難得都在家。
季松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此時屋內氣氛已然冰冷到極點。
季羽禾語氣冰冷的說道:「爸,於湄如果再不離開季家與季氏,那我也無法繼續幫助季氏重振旗鼓。您就守著殘破的季家和於湄過日子吧。」
季松皺眉,疑惑不解的反問,
「羽禾,爸做錯了什麼?我只不過是想在晚年有人陪伴而已。我都沒讓你妹妹打擾你,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樣?難道想讓我和你媽一起去死嗎!」
這話沒的讓人膈應。
季羽禾翻了個白眼,冷笑道:「妹妹?我可沒什麼妹妹。別拿出來噁心我。」
此時季羽恆捏著拳頭,忠於忍不住氣憤的站出來發聲,「你就算死了也不配和我媽一起。」
他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真的想要季松去死。
季松一聽這話更是氣上心頭。
怒咳幾聲,面目漲紅,氣憤不已的指著季羽恆,「逆子!你想造反嗎!」
此時場面突然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季羽禾猛的起身站在季羽恆面前擋著。
絲毫不懼父親的巴掌,反而理直氣壯的站著。
眼神瞥到一處,不由得冷笑出聲。
她冷哼道:「爸,您還嫌不夠丟人嗎!」
角落裡躲著看戲的於湄見到自己行蹤曝光,只好順勢出來。
她徑直走到季松身旁,嬌滴滴的勸架,「松哥,別打孩子,都是我的錯。」
這傢伙,說著說著還擠出了幾滴淚,好像別人打她了似的。
季松見到於湄溫柔小意,還支持自己,寬慰自己,不由得寬心一絲。
看向季羽禾姐弟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兩人恨不得拆之入腹,
「你沒錯,都是這兩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季羽禾見到這一幕如同扎心,「爸,沒想到你們感情那麼深,我想今天的話不用繼續說下去了。我會和青燁說清楚。以後沈家絕不會再幫季家,我也不會在幫季家了。從此以後我便和季家毫無關係。」
她決絕的說出這話,已然是要和季家,和季松劃清界限。
季羽恆皺眉,對季羽禾說道:
「姐,我跟你。」
以後他唯一的親人,只有姐姐了。
看著這姐弟倆要鬧翻天的架勢,季鬆氣死了,指著兩人恨不得打一頓,
「好,好!好一個沒有關係,我真是白養你們了!」
季羽禾聽到這話簡直不能認同,甚至要氣出血來,
「養?爸,你摸著良心,這些年你真的養我們了?」
她冷笑著看向季松,自嘲的說道,
「幾年前你完全不問我的意見就把我往沈家塞,你有沒有問過我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可這並不能讓季松有悔改之意。
他反倒奇怪的看向季羽禾,「你過得還不好?你婆家對你那般好,青燁更是對你百般愛護,你還過得不好?難道非要我在你跟前細細詢問才叫關心?」
果然,他從不在意。因為不在意,所以才會覺得無所謂吧。
「爸,你不會懂了。」季羽禾閉上雙眼,語氣儘是無奈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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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恩星氣的臉都紅了,「你們早就知道我來這裡,原來你們一直躲在背後看我的笑話!」
她指著沈清禕和傅栩辭,火冒三丈,恨不得把沈清禕拽走。
明明她才配得上傅栩辭!
這個女人年齡比自己大,不就是仗著自己好看,家世比自己好嗎!
沒有了沈家,她什麼都不是!
她甚至都不配站在自己面前,又何談比較?
那麼懶惰,還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作的要死,看著就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什麼都不會的草包子!
估計那個國外的學歷也是家裡幫忙作假的吧。
沈清禕能和她比?
她可是靠著真才實學考上的國內頂尖大學,智商和她估計都隔了幾個檔次。
沈清禕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有些好笑,故意抱緊了傅栩辭的胳膊,「所以,季小姐,何苦在這兒受罪?天天吃我的狗糧嗎?」
季恩星憤怒不已,「憑什麼我走?要走也是你這個沒實力的走!」
她已經失去理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失禮。
傅栩辭聽到她這樣的話瞬間變臉。
十分不悅的說道:「她是我夫人,傅家就是她家,你說是誰走?」
他語氣凌厲,嚇得季恩星一個寒戰。
但是還是強撐著,迫使自己自尊心吊起來,綳著身子強硬道:
「我為什麼要走?我靠真才實學進來的。工作我也有認真做,你沒理由開除我!」
沈清禕簡直無語死了,戰出來戳破現實,「要不是你爸非把你塞進來,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嗎?!」
季恩星輕蔑一笑,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不管怎樣,我做的已經足夠好,我是不會走的。」
她是下定了決心不會走了。
人可以厚著臉皮,他們又不能把人給扔出去,那也實在有失風範。
沈清禕氣急,「那季小姐可得保證接下來不會出錯了。」
季恩星挑眉,果然放下了心,她此刻破罐子破摔,已經毫不在乎那些虛的了,「你們不過是想挑我的錯?那自然是你們有理,當然,你們現在把我開除都不會有人說什麼。但是這可改變不了你們傅氏是非不分的垃圾舉動!」
沈清禕嗤笑,「好傢夥,還學會扣帽子了。」
「你還不知道吧,季叔叔的病已經好了。」
她猛的一句話,打的季恩星一愣,「我爸的病好了,關你什麼事。」
想要轉移話題嗎?實在是不夠高明。
沈清禕平靜的說道:「恐怕你媽不能繼續禍害季氏了,因為啊,她已經被趕出季家了。」
「你胡說!」季恩星著急了。
明明於湄前兩天還囑咐她快點行動呢。
怎麼可能被趕出家門?而且,而且也沒人讓她回去啊。
季恩星心裡咯噔一下。
看向面前的兩人,突然明白了。
原來正因為這樣,傅栩辭才會見自己。
因為她沒有季松撐腰了,她什麼都不是!
於湄在哪兒?
她該怎麼辦?
季恩星突然慌張,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在何處,究竟是劣勢還是優勢。
那所圖謀的,還有希望嗎?
此時路言最先沒忍住,小跑著走到沈清禕面前。
一臉八卦的開口問道:「小沈,你是不是和傅總關係很好?」
沈清禕一愣,下意識的反問,「此話怎講?」
路言咋舌,有些著急了,「季恩星進去都被趕出來了,你怎麼待在裡面那麼久?」
沈清禕愣住,想著她也沒說自己在辦公室啊,他們怎麼知道的!
許是季恩星出來太過憤怒,戳穿了方才的事?
可以不像啊,要是真的,裴稚安估計就和自己事先提醒了。
沈清禕心裡打著鼓,不太確定這事真相,於是打著哈哈的敷衍,
「我…也沒什麼,傅總生氣了,讓我在一旁看著。」
可路言卻似信非信,「真的嗎?我怎麼感覺…」
沈清禕趁亂打斷她的話,「不要感覺,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了!」
可路言還是不信,更是不死心的想要問到些什麼。
沈清禕和稀泥的說道:
「快去工作吧,傅總說不定一會兒就出來了。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這下直接把大佛搬出來了,一旁看戲的人也都收回了眼神,只當是沒有在意。
路言只好訕訕離去。
沈清禕見辦公室總算恢復正常,這才抹了把汗。
走過去問向裴稚安,「這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裴稚安嘆了口氣,這才解釋方才發生過的事情,「季恩星剛剛發大脾氣,說是傅總向著你,還說讓大家都認你當老闆娘呢。
不過辦公室里的人多是以為她在氣頭上開玩笑,也就沒理會,但是她畢竟把話提出來了,所以大家也就想要問問你。」
沈清禕嘆了口氣,「這個季恩星,還真是不死心。」
裴稚安下意識反問:「她還會回來嗎?」
沈清禕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有一個好消息,我們馬上就能走啦!」沈清禕笑道:
「下個月發工資,我就能徹底結束這一切了。你也不用費心思打兩份工了,開心不?」
她歡呼雀躍,整個人都拿著一副終於要擺脫一切的姿態。
裴稚安一愣,乾巴巴的笑道,「開…開心。」
之後見到沈清禕那樣,自己自然不可能去掃興。
她其實心情複雜。
說是結束了,她確實就能輕鬆許多,可是,可是…
她的兩倍工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