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夢
()夢是一種主體經驗,是人在睡眠時產生想像的影像、聲音、思考或感覺,也是一種意象語言,人人都會做夢,有的夢的以前,有的夢到未來,中國有句俗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有民間廣為流傳的,從科學的角度來講,有弗洛伊德所著的,但是,不管從那個方面都無
法解釋徐慕的這個夢境,說是夢,它又是真實發生的,說是現實,它又是虛幻的.
徐慕現在只想把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的人揪出來打一頓,他壓根就沒有思念慕非,為什麼一閉上眼睛就到了那個虛境中,看到那個身影站在白霧的另一端.
這次他沒有傻呵呵的往前跑,再說了現在他大著肚子也跑不動,既然能到這兒,就說明是慕非找他來的,要找就自己過來,大爺一步都走不動,索性就往地下一坐,等慕非來找他.他不動,那個人影也沒動,就這麼抗著,看誰抗的住,大不了等天亮了,夢就醒了.
最後當然是慕非先抗不住,走過來跟他打招呼"別來無恙啊,徐慕."
"托福,一不小心還活著."有了上次那件事,徐慕已經不把他當作是個孩子,也沒必要對他客氣.
顯然徐慕的反映在慕非的意料之中,撇了下嘴"咱們對對方還真是互相看不順眼呢,既然這樣,廢話就不多說了,今天讓你來幹什麼你肯定也知道,我就不客氣了."
徐慕連白眼都懶得賞他,還客氣,客氣個屁,他有說不的權力嗎?說了之後有用嗎?一陣熟悉的感覺,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奇了怪了,是不是因為慕非是身體的原主人,他就可以隨意把人從身體里拉出來,強行上身,而徐慕自己,別說上身了,就像現在這樣,慕非站在他面前,他都無法把人從身體里拉出來.
慕非活動了下筋骨就準備走,徐慕把他叫住了"我說,那次你回到現實中,都幹了些什麼?"
"我幹了什麼也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這死孩子還真是欠揍,徐慕擺擺手的把他轟走"要走快走,別再我面前礙眼."看著慕非轉身,突然想到什麼,又加了一句"慕非,別再讓你阿爸擔心了."
明顯慕非的身體停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黑暗中的德蘭慢慢躺下身子,睡夢中的徐慕一直在說夢話,這夢話像是兩個人的對話,他聽到了兩個名字,慕非和徐慕,夢話說的不是很清楚,隱約能聽到活著,現實,阿爸,擔心,這幾個詞語,徐慕是誰?他跟阿慕又是什麼關係?他們說的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他究竟夢到了什麼?帶著這些疑問他睡不著了,睜著眼一直到天亮.早上按例準備好早飯,在額頭親昵的留下一個吻后才離開,今天是輪到他們種地的日子了.
獸人世界說的輪種地,有點像地球上的"值日",以家庭為單位,每家輪三天,輪到的家庭一般就是播種,除草,澆水這些的,到收穫的季節,還要分管收穫的任務,一般一次輪三個家庭,今天輪到的剛好是德蘭,魯伯和科雷家.
村邊的田地里已經種上了新的作物,粟谷,大豆,亞麻分區域種下去,現在已經冒出嫩鸀的幼芽.種地的工作一般也是雌性來做,只是今天三個家庭中有兩個孕夫,這就變成了一個雌性兩個雄性的幹活搭檔.有雄性在哪能讓雌性動手,西奈的活就由德蘭和魯伯全包了,西奈就回去準備點吃的喝的,以防一會兒累了渴了的時候可以喝上點熱乎的.
兩個雄性先給那些發芽的地里澆水,捉蟲,又把另一邊的地全翻了一遍,準備種上辣椒,自從大家嘗過辣椒做的菜之後,一致同意把辣椒當成常備菜品和調料,準備大範圍的種植.好在這倆人家裡都種的有,就算沒種過也見過家裡的雌性怎麼種,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都種上,還剩下幾塊地,盤算著明天種上幾味春茬的香料.
慕非打著哈欠就起來了,一下地,身子重心嚴重不穩,肚子太大,墜的他直想往前倒.徐慕是從懷孕初期開始適應,到了這會兒並沒有他這麼大的反應.
而慕非不是,突然挺個八個月大的肚子,沒有一下床就摔倒就不錯了.扶著牆洗漱完畢就去廚房找吃的,跟他上次看到的一樣,爐子上煮著粥,鍋里是肉和腌菜.吃飽喝足后又在屋裡來回的走動走動,慢慢適應了之後就出門享受新生活去了.
沒走出多遠,就碰到西奈,沒種地的他回家燒了點水,又帶了幾塊肉乾準備給德蘭和魯伯送去,看到慕非就熱情的跟他打招呼"阿慕,去找德蘭的嗎?"
慕非跟西奈的關係還差不多,雖然沒有徐慕跟他的關係那麼融洽,也不會像跟納斯那樣水火不容,說氣納斯,還真是好久都沒看到了.嘴裡隨便回答了西奈,眼睛就在到處找納斯的身影,納斯沒找到,他看到德蘭和魯伯了.
他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裡,徐慕跟大家都發生過那些事,又關係如何,這一切他也不想知道,還按照自己原來的生活方式,一見魯伯的面就上前挽著他胳膊,甜甜的叫了聲"魯伯哥哥."
西奈手中的碗差點碎一地,魯伯僵著身子不敢動,現在不比以前了,他是有家事的人,他家納斯還懷孕了,他馬上就要當父親了,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阿慕,是德蘭的伴侶,雖然大家以前這麼叫,可那時候不還沒有舉行儀式嘛,現在.....魯伯努力想把胳膊從慕非手裡拽出來"阿慕來啦,吃過早飯了嗎?"
慕非有拽的緊了些,不讓他抽出去,一雙眼睛就黏在路的身上,好在這會兒周圍沒什麼人,要不這幾個人今後都別過了.
德蘭無意識的叫了一聲"慕非,放開魯伯."說完之後他也愣了一下,為什麼會直接叫出名字呢?難道是受了他昨晚夢話的影響?慕非鬆開了魯伯的胳膊,魯伯趁機跳到西奈身邊,裝出一副很渴很餓的樣子.
慕非也跟西奈要了碗水喝,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德蘭一眼,他覺得德蘭很好,是可以做伴侶的對象,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可以接受那道疤,即使它已經沒那麼可怕了.
"阿慕也在啊!"
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大家都自覺自動的把實現定格在魯伯身上,那眼神無一不再說"好險".
魯伯的心從猛竄到嗓子眼差點蹦出來,到一下子落到肚子里,一股暖意向四肢散開,仰望藍天"獸神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英明神武的神明."
感嘆完就納斯身邊扶著他慢慢走,自從醫者確診懷孕后,魯伯就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什麼都不讓納斯動,能坐著決不讓他站著,能躺著絕不讓他坐著,納斯對他這種神經質狀態有點受不了,硬是讓他鬆開手自己走,這才一個月,都看不出是懷孕,有什麼可緊張的,人家阿慕都八個月了不還到處走動呢嘛!
上前親熱的拉住慕非的手"阿慕,我還怕你在睡覺呢,我父親用獸骨刻了兩隻小豹子,你一個我一個,本來想讓德蘭給你帶回去,你在這正好就給你了."說話間就把另一個打磨的光滑圓潤的小豹子塞進慕非的手裡.
慕非愣愣的看著手中的小豹子,他不知道徐慕竟然和納斯的關係變的融洽起來,好到送東西了,這是他的人生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事情,有點不可思議.
地里也沒什麼活,魯伯就攔著納斯的腰先回去了,一路上不停的說讓納斯小心,別走太快,西奈還在一旁笑他太緊張了.慕非好一陣才抬起頭,德蘭也收拾好東西對他說"回去吧,外面有風."
慕非的目光一直追隨這魯伯和納斯,魯伯那個小心翼翼的態度讓他覺得奇怪,以他的個性就算結為伴侶了也不會這樣.猛地反應過來,難道是懷孕了?
今天的慕非讓德蘭覺得奇怪,這種感覺就像是挨那一巴掌的那次一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魯伯和納斯的身影剛轉過西奈家的門口."納斯懷孕了,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句話,無意識的脫口而出.
見鬼的,他怎麼可能知道?他又不是徐慕,慕非沒有回答,德蘭也沒有再問,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回家.
準備午飯的時候,德蘭腦中一直回想著徐慕的那幾句夢話,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膽的猜測是,慕非的記憶在恢復,當他恢復成慕非的時候,就沒有阿慕的記憶,那他是阿慕的時候,會不會帶有以前慕非時候的記憶呢?
為了驗證他的想法,午飯做了兩個菜是眼前這個慕非愛吃,另一個阿慕絕對不會碰的,專門還做了一個水煮肉片,這是阿慕最愛吃的菜,每次都能多吃兩碗飯,還做了一個慕非絕對不會吃而阿慕喜歡吃.
飯菜上桌,慕非對水煮肉片表示出來極大的疑惑,紅紅的一層有辣子看得人食指大動,看的他是滿頭冒汗.夾起一片肉放進嘴裡,嚼了一下馬上就吐出來,張著嘴不停的吸氣,鼻尖上也冒出一層薄汗.端起水灌了幾大口"這是什麼鬼東西?"
德蘭很淡定的回答"這不是你最愛吃的水煮肉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