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束了
()所謂的安穩也是相對而言的,德蘭不用再時不時的起來給徐慕按摩腿,小豹子不用再帶在那個密閉的空間里,終於可以呼吸道新鮮的空氣,而對於徐慕來說,真正的噩夢才剛開始.
生個孩子就跟累散架了一樣,兩個眼皮沉的都抬不起來,最後一道光線剛從眼前消失,徐慕就被拉入到無邊的黑暗中沉睡.
等他再見到光線的時候,已經是站在虛幻的境界里了,這鬼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呆,心裡不住的罵娘.抬腳就往外走,想找到出去的出口,上次走的急,壓根就沒記住是從那邊出去的,只能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四處逛游尋找.
這次就沒有上次順利,繞了一大圈還是找不到出口,周圍的景緻又完全一樣,出口沒找到,人是累的夠嗆,本來就沒多少力氣了,這一折騰更累了.徐慕也不找了,往地下一坐,等慕非,看他這次能玩出什麼花花繞.
"呵呵"熟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徐慕聽了就感覺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直往外冒,下意識的去搓胳膊.周圍還是一片白霧,見不到人,這讓徐慕有些惱火,就沖空蕩的地方喊了一句"行了,出來吧,別玩這種藏頭露尾的把戲了,你到底想怎麼著給句痛快話."
突然,肩膀上一沉,嚇的徐慕一哆嗦,再一看,肩膀上一雙白皙的手,耳邊是慕非戲虐的聲音"徐慕哥哥,你怕什麼?"
"廢話,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下次出來之前先吱一聲."被嚇到的人沒好氣的頂了回去.
"呵呵,你放心,不會有下次了."沒等徐慕反映過來這話到底什麼意思,慕非就坐在徐慕身邊,手搭著他的肩膀,跟哥們似的頭挨在一起,說:"徐慕,咱們做個了斷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到這裡,可能是由於咱們倆的名字和長相,不過,這不重要了,剛開始,我是沒想通,就讓你暫時蘀我活著,現在我想通了,我要自己活著.村子里有我的家人,我要跟他們在一起,不過你放心,那隻小豹子好歹也算是我的孩子,我會把他養大的."
聽了慕非的話,徐慕身體一僵,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你這是要過河拆橋啊,哼,小小年紀心眼倒是不少,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可惜啊,從我決定蘀你活著開始,我就不準備讓出這具身體了,讓你失望了."
"由不得你,上次是我自己從身體里出來的,所以你才能僥倖找到出口,而這次,你是帶著身體來的,是沒有出口的."慕非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勢.
徐慕把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弄下去,拍拍衣服站起身,趁機看看自己口袋裡的小刀還在不在,自從做好后就隨身帶著,防的就是這一天.很好,刀子還在,可見慕非在現實的時候並沒有把它舀出來.有了武器,心裡就有底了,也多了一份把握."慕非,我再說一次,我仍然蘀你活著,你對你家人的態度
如何,不用我說你自己也很清楚的吧,所以就不要用這個借口來說事兒了,你的父親和阿爸,我幫你孝敬,至於孩子,沒錯是你懷上的,但是,你有養育過他一天嗎?如果他以後知道他的阿爸曾經撞牆尋思他會怎麼想?就憑這點,你認為我會相信你所說的好好對他?我自問對他的愛不比別的親生父子間的少,而你呢?其實你在這個世上並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如果你還留戀你的家人,當初就不會說出讓我蘀你活著這樣的話,既然沒有留戀了,還不如早去投胎,投個好人家,找個相愛的人,好好的過一世也是圓滿,何苦再跟我這兒糾纏呢?"
這話推翻了慕非的所有借口,就像是在他臉上狠狠的扇個耳光,把他後面想說的話全部噎了回去,一張臉霎時漲紅."你...你"你了半天就是說不出話.
徐慕不想再跟他糾纏,四下里到處找能出去的地方,說他自私也好,不要臉也好,這個身體他要定了.他是枉死過一次的人,身體里藏著對生的渴求,遇到慕非,答應蘀他活著的時候就下定決心,這輩子一定要好好的活.特別是遇到了亞文,給予他上輩子夢想中的母愛,還有賀魯,這個無所不能的父親,即使經常跟科雷拌嘴,也是歡樂的玩笑,更重要的是,遇到了德蘭.
這個男人沒有俊美的容顏,不會說好聽的情話,卻總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用細水長流的溫情沁入他的心,讓他心甘情願雌伏於人.還有小豹子,一開始總是故意忽略他的存在,畢竟一下子從正常男人轉變為孕夫,實在是個不小的心理歷程,看著肚子一天天的鼓起來,心裡突然的對這個小生命有了一絲期待.
在感受到他第一次的胎動,心裡的那種激動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一直到昨天,拼盡全力,忍受巨大的疼痛把他生出來,這一切對徐慕來說都不曾後悔.這些都是徐慕上一世可望而不可求的幸福,如今都一一實現,就像歌里唱的那樣"一旦願望成真,到像痴人說夢,結局完美的我不敢相信只有感動."所以,他不可能把這份難得到手的幸福,再拱手讓人,同時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四周霧茫茫的一片,不走到跟前就看不真切,徐慕這會兒已經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的找,他要儘快回去,不回去的話身體可能就一直沉睡著.越找不著越心急,徐慕所有注意力全部用來尋找出口,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後的慕非.突然的,就覺得後腦勺一疼,忙回頭看,慕非不知道從哪弄了個木棍,剛才那一疼,八成就是他打的.
慕非舉著木棍,神情也比較緊張,本來想一棍把他敲暈,沒想到他沒暈,兩人硬碰硬的話,上次已經領教過了,實在是沒什麼勝算.手裡的木棍又握的緊了一些,朝著徐慕一陣亂揮.
徐慕緊躲慢躲還是不可避免的挨了幾下,生產後的疼還沒完全過去,這又被木棍打了幾下,免不了怒火攻心.上去就搶奪木棍,慕非緊握住不鬆手,徐慕的力氣消耗大半,一時間跟慕非打了個平手.慕非也察覺到了,心裡猜想是生產後的原因,準備趁著徐慕的虛弱,一鼓作氣,把他留在這虛幻境里.
突然的,趁徐慕不備,一個猛力把徐慕打倒在地,生存的越來越強烈,慕非這時候就剩一個念頭了,不能讓徐慕回去,要讓他消失,消失后就不會有人再跟他搶身體了.手中的木棍揮舞的更加有力,下下都往要害處打.
徐慕明顯處於下風,只剩招架之力,這時候,他想到了衣服里的小刀,慕非的棍子專朝頭招呼,用意顯而易見.這時候兩人腦子裡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了,讓另一個消失,奪回身體的主導權,這個時候,也不是假惺惺客套的時候了,徐慕握緊小刀隨時等待機會.
慕非是下定決心讓徐慕消失,卯足了勁就朝徐慕頭上打去,這一棍子打下去,不死也掙扎不起來了.眼瞅著慕非手中的木棍就要落下,這棍子的力道要遠超過先前,帶起的風都強勁有力,徐慕順勢一滾,掏出小刀握在手中,下定決心的就朝慕非后心捅了上去.
毫無防備的挨了這下,鮮血順著後背就往下流,手中的木棍早就握不住掉在地上,發出陣陣響聲.小刀拔出時帶出的鮮血,哩哩啦啦的滴在地上,猩紅一片.
徐慕又連捅兩下,整個場面只能說是鮮血漫流,最後慕非的身體直直的向前倒,砸在地上.徐慕也筋疲力盡的跌坐在地上,溫柔的血還粘的到處都是,四周瀰漫著血腥味,徐慕的腦中反覆出現三個字"殺人了."
徐慕看著慕非的屍體在眼前慢慢消散,無力的躺在地上.不可預知的,一股強大的吸力,吸著他往下墜,這個感覺就跟每次從虛幻境回去時一樣.一切都結束了,他贏了,這時候徐慕才算真的鬆了一口氣.
睜開眼就看到一張疲憊的臉,眼睛裡布滿了紅色的血絲,藏不住的是擔憂和心疼,下巴上冒出半截鬍渣,頹廢不堪.徐慕想笑一下,努力了半天才扯動嘴角,"真難看."聲音嘶啞,卻讓徐慕一驚,這個聲音分明就是自己本身的了,不再是屬於慕非的聲音了,難道說,慕非消失后,他就用自己的身體活下來了
如果是這樣,後面的麻煩可以太大了.
德蘭俯下身,輕輕的抱住他,在頸間深吸幾口氣,聞著屬於徐慕的味道"阿慕,你嚇死我了."
艱難的抬起手,回抱住男人"我這不是沒事嗎?有什麼好害怕的,只是生完孩子太累就睡了一會兒而已."
德蘭起身含住徐慕的唇,細細的品著,唇齒間泄出聲音:"你睡了三天."
三天難怪會把他嚇壞了,輕聲安慰道:"沒事,我這不是醒了嗎"對上男人的眼睛,眸子里看自己,還好還好,容貌並沒有改變.
"阿慕,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睡覺的時候一直在喊,還有你身上的傷,為什麼睡一覺身上就冒出這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