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不被允許摘下的面具

「對不起......這個新場景肯定還是要做，但我會努力讓它變成一個很有教育意義的地方，告誡大家不要自殺，要好好熱愛生命和生活，這樣好嗎？」具根趕緊表態，「我也向那位不幸的人表達歉意，所以......」

「你雖然長的不好看，但是反應還挺快，真能做到嗎？不用死亡做噱頭，而是讓去過的人更珍惜活著的時光。」桂花糕繼續追問，具根鄭重地點點頭，「我保證，別說出去，拜託......」兩隻手合起來放在胸前，華華覺得這次的回答里更多了誠懇。

「那好吧，還有，沒什麼病就早點出院，陳兒幫你付的錢也要記得還。」終於三個護士要放過自己了，具根長出一口氣，華華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繞回來，「還有個地方想不通，108遍是為什麼？」

「那個啊？」站起來撓撓頭，具根很不好意思地擠出「隨便安排的」幾個字，「我看他們戴的那種佛珠鏈子大多是這個顆數，所以就自己瞎定......那個，華華，我的店就在這條街那個商場裡頭，你們有空的話來找我吧。哦，不是找我，是監督驗收，看看有沒有說到做到。」

「桂花糕，陳兒，行嗎？」華華顯然是想同意的，「反正不早就說要一起去玩密室探險。」

「你問問具根願不願意給你張名片。」陳兒雙臂抱胸站在那裡，華華看看具根，他趕緊去抽屜錢包里取出一張，雙手遞上去，「當然願意，記得來。」

華華也雙手接過來，「你還真叫吳具根？！」

一個十分隱秘的山洞，就算歪歪也只能依靠機械族獨有的數據搜集功能才記得准路，阿白卻走得嫻熟，「我們的時間不多，姐姐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哇咧？！小蕊幹嘛要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該不會是陷阱吧。」珂茵奈有點遲疑，很想幻化成紅色小龍飛到半空，但玖梨用眼神示意她不行，萬一太扎眼被注意到，很可能對所有人都會不利，畢竟祈靈和法師聯手到底有多大能力，現在其實還屬於未知。

「我跟小蕊是很好的朋友，她講過以前，你們不是壞人這點我懂，我跟姐姐也不是，所以如果想要的相同，或許也能改變現狀......不過具體我也不太懂。」阿白的話打消了珂茵奈的顧慮，卻又讓玖梨起了另一層擔憂：阿白要是完全沒接觸過最中心的部分，會不會從他做切入口會無功而返？

到達時秋蕾正背對大家坐在裡面，洞口很小，要一個個進去才行，「我還沒戴好面具。」第一個進去的是玖梨，聽到這句腳步突然遲疑下來。戴面具連一分鐘都用不到，秋蕾的意思其實是想用真面目面對大家，「曾經以為自己做不到，後來發現真正與爸爸和你們相處時，那種熟悉的感覺竟依然在，因此才很想試試。」很多時候扭曲了自己的框架並不是別人打造，而是自己。

但玖梨遲疑了，不光腳步。以為完全能接受秋蕾長著教官的臉，可真要看到了，玖梨那句「我等你戴好」還是脫口而出。秋蕾有些沮喪，就像人生不能決定所遇到之人的先後順序，假如打頭陣的是歪歪，想必又會是不同結局，可惜沒有如果，「那......我明白了，稍等玖梨。」

看不到裡面發生的情況，珂茵奈著急到把小腦袋探過去好幾次，「為什麼堵在這裡玖梨，快進去啊！」

「等，等一下，別著急珂茵奈。」終於戴好，歪歪和珂茵奈看到仍戴了面具的秋蕾，心裡自然也是失落。但玖梨沒錯，她是真正跟秋蕾一起受過教官訓練的蘿莉，從最初的戰爭武器改造計劃中走來，這種合二為一在其他人眼中最多只是句「活久見」足以形容，但在她這裡不行，那是鮮活過的兩個獨立的人。

阿白最後鑽進來，秋蕾說過可能會在下次見到蘿莉們的時候摘下面具，然後名字也不再叫小蕊，可惜這次沒有，袒露自己的決心和別人接受自己的決心，它們都很緊要，也很難同時達到：「阿白你，怎麼帶她們過來了。」

尷尬的開場白，歪歪毫無預兆地拉起秋蕾的手，「如果我說沒原因，單純因為想你，就不能來嗎？」

「當然能......」而且，本來是打算不戴面具的，當然個沒有告訴歪歪，玖梨有些心緒難平，「先，先討論事情吧，時間有限。」這時候歪歪已經猜出大概，「好，但秋蕾，一切都需要有個過程，慢慢來。」

「阿白，」珂茵奈叉著腰，「我們能不能跟祈靈交流？」

「別心急，」歪歪像個大姐姐，她很陳懇地望著阿白，「你跟爸爸說的根源，是不是與自殺有關？」樣子像極了小時候自己的姐姐，阿白看得動容，「我很想給你解釋，但真的抱歉，這也是我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哇咧？果然你這傢伙除了長一雙好看的手外簡直一無是處！明明你們跟祈靈聯繫那麼緊密，怎麼還能跑過來問爸爸？！」珂茵奈突然暴躁，在她本來的預想中，這個晚上就可以見到祈靈，然後跟小龍至少搭上句話。

「手？這也算不上優點吧，反正是小蕊救了我，所以對你們不打算隱瞞什麼。根源我可能不清楚，但溝通祈靈不是不行。」峰迴路轉，珂茵奈的眼神又亮起來，「真的？那，這就趕緊開始吧，別浪費時間了。」

「這個......」阿白就是娜娜口中救過的人，本來應該在身體被完全打造好后才能活過來，但因為手長得好看，哦，也不是，［嘖嘖嘖，被樹枝壓成這樣？］娜娜發出自己聲音的時候嬌俏中還帶了點尖利，其實不太討喜，［真可憐，不過你的實體已經壞到差不多了，好像沒機會原地復活。］

［你是誰？可我很想姐姐，能讓我回去嗎？］看不到發出聲音的人，阿白的手在空氣中胡亂比劃，［你聲音這麼好聽，放我回去吧。］

［我聲音好聽？！］娜娜從未被這樣誇過，甚至媽媽還說她要是再這麼多話就要討厭她了，［那你集中精力，再看看我好不好看。］祈靈是不能露出真容的，娜娜也是惟一一次，阿白看得很入神，即便眼睛近視一片模糊，［好看的啊，跟聲音也配。］男人撩的能力果然與生俱來，到如今都沒看清過娜娜樣子的阿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功了。

於是明明等不及秋蕾做好實體，阿白還是靠著那副殘缺不全的身體活了幾日，遊走在兩邊的靈魂也保留了這段本該被抹掉的記憶，甚至跟娜娜成為朋友，雖然極少溝通。

「我認識的那個祈靈比較任性，她的存在連姐姐都不知道。」阿白說完從短靴筒里抽出刀子，「沒試過，但願你們能聽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