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他們是我的朋友
「方丈。」老翁也是急的說,「這人身上帶著如此恐怖的東西,看他打拳身上又放入特殊本領發出怪光,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快拿完錢就回去吧。」
「幫我……」李傑頓時發覺那毒素已經流入腹中,全身絞痛,手腳沒有任何直覺,整個人倒在地上,彷彿深處在冰窖里,向不痴伸去。
「你死了,可別變成鬼來嚇我們。阿彌陀佛。我們認識一天,也是有感情的,你不要變成地獄的惡鬼,又不是我們害你,也是做點好事給我們。你死了后,可千萬別跟著我們,再見。」不痴嚇的一抖,把褲腳一撕,踢了踢他,他已經沒有知覺。
等他被一滴露水打醒,便看見兩人已經不見任何蹤影。
李傑便抬頭,手腳竟然也能動,地上也沒有匍匐的蛇了,只是頭頂上正有一隻老虎,那老虎的眼睛晶亮,他一擦臉上的水滴。原來這蛇毒不是劇毒,暫時麻痹身體並沒有奪取他的性命。
看來這虎是要獵殺他,吞食了他,這虎便向他頭頂咬撲過來,李傑雙拳一擋,護住胸心,原來是一頭龍紋黑頭的猛虎,這頭虎是壯年,虎嘯山林,猛虎掌如扇子,兩面扇風,五道利爪,再半空中落下五道光刃,他體力恢復也是差不多,躲避迅速,扭住虎拳,拳落風息。
一拳落在虎頭上,便拎起吃他的猛虎,肩出肘動,這隻也是被他甩拋了過去。那虎被摔落在山石間,嚎叫兩聲便躍上樹林里。
李傑連忙看了看張亭送給他的書,他又翻看書中的內容,裡面還是一個字都沒有,為什麼不痴會看見這本書,看來他還得找不痴問清楚,也許這就是機緣巧合。
便聽到一聲清脆的敲鐘聲,看來是山上的清風寺敲天亮的晨鐘,一陣一陣震的耳朵,鼓膜是有些發疼。
他沿路下山,走到街市上,街道上已經有了行人。「你為什麼冷?」她突然說,用手擦去他頭上的冷汗。
她拿出一塊被子披在他身上,他還記得,他從蛇坑走出沿著山路走,便滾入路邊的草叢裡。
「我看你是中了蛇毒沒解,你還會覺的冷?」
他沒有說話,彷彿全身手腳快凍住,要凍成一尊冰塊。
她突然後退一步,「你可千萬不要死。你冷,我給你再加些衣服。」連忙從木櫃里拿出衣服給他披上,她走來用手搓了搓他的手,她的手是那麼的熱。
「謝謝你。」他推開門,原來這裡是佛剎,是個清凈的地方他也不方便打擾。也許是她在路上看見了他倒在路上,便把他救了回來。
他坐了一個夢,凍的渾身發抖,看不見任何亮光,在冰窖里爬不出來,那股恐怖寒意已經深入他的心臟。
他一睜開眼,眼前是一片血海,一片浮屍。
瞬間世界處處擠壓著他,讓他看不到一絲曙光。
他像頭猛獸,凍在冰川里幾乎快沒有呼吸。
從小到大除了李洛,也沒有人真正關心過他。母親並沒真正關心過他,否則也不會拋棄他們失蹤這麼多年。真正像現在給他擦手擦臉關心他的人是少的。
他看著她在地上匍匐的把爐子拿過來。他突然瞥見她的臉,年輕柔美,彷彿並沒有沾染一絲污濁和血氣,可是她沒有一根頭髮,是一個尼姑。
「你的身上還有血跡。我不知道救了你,是對是錯。我不救你,你在路上說不定會被凍死會遇到猛獸。」
尼姑在一臉盆拎著塊毛巾,她小心的在他被蛇咬過的傷口上擦拭過去。
不知道是水熱,他就昏昏沉沉睡著。
很久沒安穩的睡一覺,這一夜睡的甜,睡的放心。
「睡吧。」
他一睜開眼,已經不見她的蹤影。
「難道是一場夢?」他一想到夢到尼姑,心裡後悔起來,他應該夢見凌雲,他怎麼會夢到一個尼姑?」
房門推開走進一個農民,坐在木桌上,「你醒了?」
「昨天是你救了我?」
「當然是我救了你。」農民摸了摸寸短的頭髮,「醒了就快走,一看你就是個外地人,沒出過遠門的。」
他連忙收拾包,換了套衣服背包就出了門。
走到街上,找了家川菜館里點了兩樣菜,吃飯的人正端著碗圍著一台老式電視機,後房和前廳隔著一塊藏青雪點布帘子,不時飄來徐徐的烏煙瘴氣,煙霧繚繞。
「碰。」不時傳來,搓麻將的聲音,他拉開布簾,人聲鼎沸。
東西南北每角都擺著張麻將桌,中間有兩張麻將桌,兩盞有50瓦的亮燈,懸挂著,兩面還用兩塊紙做燈罩。
「東風。」「幺雞。」「杠。」場面熱火朝天,原來這裡面是件麻將房。一個老漢連忙用手戳他,「要不要賭一把,賭本就五百,看的心不癢。」
一邊嫵媚的村婦拉住了他,連忙招呼村漢給他騰出一個桌子。
「我不是來賭錢的。」
村婦笑起來,「你不賭錢,這裡沒有人不賭錢。」
很多村民賭的也是熱火朝天,每人心癢畢竟回本就能把錢賺回來,這裡沒人不愛賭錢的,可是他真不是來賭錢。
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賭,讓我堵。」
那人掀開帘子,帶副墨鏡手上抓扁個破農帽,口上叼著根乾癟的煙,背著一布袋跌跌撞撞倒在中間椅子上。麻將落的一地都是,圍著桌子的人跌罵起來,更有些人吐沫橫飛,「劉星,你說說你做的有點良心,為堵一把,連和尚的杖子都偷過來。」兩邊的村漢一臉嘲笑。
「前段時間我聽說,他為了賭一把,把娶媳婦的錢都給賭了,把他爹給氣的。」村婦也開始嘲笑起來。
「算你們恨,改天等我贏回來。」「二娘,到時候我一定會娶你回家。」那劉星把從清風寺偷來的東西,用手敲了敲,「你就等著。」
一群村農喧鬧起來,走出一位模樣身材魁梧,滿臉膘肉,小眼斜著望了他一眼,把一把菜刀放在桌子上,「這些東西都是現代貨,不值錢。你真要賭,你要是敢騙我,我就讓你躺著回去。」
劉星連忙在褲兜一摸,再在胸口一撓,從手裡摸出一顆發黃的珠子,還有一塊黑色石頭,三千塊錢,「這些夠不夠。」
李傑在人縫中一看,鎮魂珠這是一位死去的朋友送給他鎮神魂的,怎麼會落到他的手裡。
膘漢忙把桌上的麻將一推,放了一副新牌,四個農漢一看劉星有點本錢了湊了過來諂媚的說,「別說劉哥這次一定能回本。」
「那是當然的。」
「你原來在這裡。和我走。」李傑走過去低聲說,劉星只覺的手臂快脫臼了,痛如汗水直流,也是強裝笑臉,「他們拿了東西,一定不會還的,你也看見人多勢重,這裡是家黑店賭錢的地方,你想要東西不如和我合作。要是你不與我站一路,這些東西落到他們手裡,一混亂丟了怎麼辦?」
在場有50多村民,他的東西還放在靠牆的桌子上。
「你威脅我。」想不到劉星這等狡猾,李傑看著桌子,那膘肥大漢看見冒出一個人,疑惑的說,「他是誰?」
賭場熱的像是伏天酷暑,劉星心裡也知道牌面是極差的,臉上也是涔涔落汗。
走來了一個老和尚,和尚便拿著一飯缸走了過來。黑賭坊里三個彪悍的打手,一看是個老的快掉牙的和尚,連忙一推一拉扯,「東不走西不走,走這裡,找死,禿驢。「
幾個人上去一拳過去,老和尚已經摔在那賭桌上。
好好的一副即將贏了,冒出個不怕死的和尚全亂成一鍋粥,一桌子三個連忙拿出雪亮的菜刀。
膘肥漢子一時憤怒,揪住和尚連踹兩腳,「老東西,敢壞我好事?「
那人嚇的直打哆嗦,李傑想要不是這人來了劉星說不定會輸。
看著混亂,捲起一邊的包裹往背包里一丟。
賭房裡又跑出個和尚,這個和尚人高馬大的。
一腿橫掃過去,拿菜刀的幾人也是吃了個狗啃泥巴。
「延惠師兄,是你「劉星心中大喜,連忙扶起一邊的老僧,「爺爺,你為何下山「
老僧咳嗽兩聲,「還不是因為你……」
一把菜刀已經落在延惠的頭上,只是一擦而過,一道雪亮過去,讓人捏了把心腸。
賭場的幾人一看連砍砍不到這幾個禿驢,舉起菜刀個個虎視眈眈,「給我上。「
「老爺,殺了人,公安會查出來。「領頭的膘臉給身邊那人甩起了一巴掌,「廢話,強龍也怕地頭蛇,這裡是我們黑虎村的地盤,就是民警來了,把他們丟在山裡,咱們也不怕。「
「給我上。「膘肥抄起一把菜刀,在肥厚的肚子一抹,這體型在這家店,說不定之前是個廚夫。
菜刀亂砍過來,延惠腳內勾成瓢,後退一步,腳剛過去,肩拳已經停在膘臉。膘臉嚇的一驚,他便拳呈虎爪,一拳過去,膘臉頓時鼻子一塌兩行鼻血流了出來。
他剛腿凌空一踢,膘臉肥厚的身材落在了一幫人身上,兩三個小卒也就那菜刀,撇了過來。
一把菜刀已經快要落在他的頭上,他又巧妙的一閃,左腳挺立不動,右腳滑地向前,兩拳過了頭頂,雙拳一出,彷彿有那海嘯山勢之猛,那拿菜刀的小卒嘩啦一聲,菜刀落地,幾人扔下刀抬起膘臉趕忙逃竄過去。
「好身手,這兩拳好。」李傑連忙拍手喊道,這兩拳確實高妙,就是常人打出這兩拳,要不是折了腰,要不就是打不出拳姿摔地吃泥,更難做到雙拳齊發。
「你的身手也好,要不是剛才你腳一拐。」那頭領也不會摔地上。只是李傑認為他未必能打的過拿兵器的人,使了點小招何足掛齒,更不想沾沾自喜。想不到這和尚卻正是貨真價實。
「不痴,要不是看你學業未結,我還不認你這個俗家師弟。「延惠走了過去,扶起老僧就走,延惠一甩袖袍甚是憤怒,「如果你有點孝心,就別再折騰方丈他老人家了,你還是好好回頭是岸。」
「憑什麼,生下來就讓我當和尚,我父母是和尚難道我就是個和尚?另可做山賊不做和尚。」看來這外公是極其縱容劉星了,把院里東西拿出賭賣也不責罵,想不到他居然是個十足敗家子。
「你不要生氣。」老僧連忙拿出佛珠,咳嗽兩聲激動的一口血吐了出來,「我病了也快是拱手讓位的時候。你要是願意接受這寺院的事,我就,我就…」
只是一口氣沒緩過來,老僧已經暈倒在椅子上。
回到清風寺,延惠便是走到一角,對李傑一連抱拳,「這次他要接替方丈的事,還希望這位朋友能幫他。」
「這話怎麼說?」李傑心有疑問。
「你有所不知,恰逢方丈年紀大了,事務總要有個人選,劉星雖有些賭癮也可改過,但他本心不壞悟性極高武功都是在幾位師兄之上,倘若歸心學習日後也會成為寺院的棟樑。方丈有心把寺院的事傳位給他,可是……」
「院里表面無波……」延惠看著窗外的翠綠的山林,「這位朋友你剛來這裡,不知實情,最近也有些怠慢。」
「我不過是來貴地學拳切磋的,順道來遊玩山水,並不會住太久,多謝。」是他不想做和尚何必勉強。
何況他是來學拳的,寺里內鬥的事他也難插手。
李傑道完謝,延惠就開房門出去,說「既然這樣,天色已晚,也不打擾你休息」就一拜別。
經過延惠一說是有些玄乎,西側的房裡電燈亮著,他剛一推門走過去,走到劉星身邊。
「快,快。」就聽到連串響亮迅疾的腳步聲。
一位中年和尚帶幫僧眾,推門走入房裡,沖了進來,這和尚少也有三十多歲,臉上不胖不瘦,眉毛卻是寬長橫衝,「方丈,你回來了。」
他就抱著僧袍下襟,跨過門榻走進廂房,看見劉星站在一邊,臉色陰沉之色像陰雲一浮而過。
「師伯。」劉星起身彷彿心有忌憚。
「方丈身體多恙,就少下山奔波,有事讓我幫你一一處理。」他是恭敬的拜了一下,瞟了劉星一眼哼了聲,「聽說你偷完東西拿去變賣,畜生給我跪下。」
跑出來小和尚又指認,兩個僧人立馬走了出來架起劉星便要出去,「那天就是他。」赤手空拳就要抓劉星。他連忙伸手唉叫,「爺爺……」
延惠便趕到前面,擋在身外連忙賠笑,「師弟並無偷東西,是那些賭徒勒索他。」
「既然延惠都這麼說了,出家人不打狂言,今天就放過你一次。」兩邊的和尚連忙把不痴一扔,他就滾在了地上。早晨晨練時分,他便被門外的眾人揮舞拳頭的聲音給吵醒,那徐徐揮拳聲和吆喝震天動地。
他翻身趕去院里,正有二十個僧人,排成六人六列揮舞的整齊有致,每一拳帶著澎湃的氣勢,他們個個穿著灰白的僧衣,踏腳如雷出拳剛猛。
那正是北拳,北拳一向以剛猛為主,拳腳並用,一招一拳便能起到那推牆倒山。
而那拳頭更是長期磨練出來的,「北拳更是以腳出力,全身發勁,一拳破敵。」
延惠面色不改,一臉正氣站著腳落拳至,這拳果斷剛猛,讓他站在一邊也開始學著打。
「我之前也望見不痴打了很玄的套拳,非常剛猛。」
李傑便一心想著那拳法,延惠看他有心想學拳法說,「不痴說的並不假。眾兄弟打的這套是最基礎的,為弟子護院練拳所用。以你體格來說能夠強身健體。」
他看著一拳式銘記在心,延惠並不打算透露不痴打的拳法,剛一說完,跑了一個傳話的和尚,李傑看見那和尚渾身是血,頓時倒在地上,不處十秒就化成堆粉末。
延惠立馬用手一按,「停下,不用碰。」就下一刻院里剩下的二十人中有五人已經倒在地上化成靡粉。
一張黃紙落在地上,上面是三個暗紅色的字,「黃泉路。」
延惠突然臉上冷汗冒出,方丈和不痴都走了出來,「黃泉路上見鬼魂,不見血來就見屍。」方丈心中頓時一陣驚恐,在場的人都是瑟瑟的恐慌,李傑突然心口一疼,彷彿無數聲音如潮水灌入耳中。
老方丈連忙用手一探,他渾身冰涼,已經快要將死,他的蛇毒已經解開也只剩一點殘毒,但是這毒並不能致命,可是為何他面色血紅,渾身血液逆流。
突然他圓睜雙眼,猛的一拳打在方丈身上,方丈一口血噴出,被打飛在一邊的水缸里,一群和尚猛的赤手要按住他,但很快被那股驚人的拳力震倒在一邊。
「方丈,這人是個叛徒,他一定是黃泉路的叛徒。」昨晚那中年和尚趕了過來,拿起手中的黃泉令,一團火突然騰空燒起那片黃紙,所有的和尚都開始膽顫心驚。
「妖術,不要被迷惑了,抓住剛才那年輕人,一刀殺了他。」
「慢著,延溫,這事定要從長計議。」方丈口有血水,想繼續為李傑辯護。
一把鋒利的刀已隔著道袍刺進他的胸口,話沒說完像根枯木突然倒在地上,延溫臉上狠辣嘴角彎起笑了聲,悲慟嚎哭,「師父,他殺了師父。」
想不到延溫如此陰險,李傑拚命的往山路跑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猛的一回頭已處在亂林中。
便看見一座古房,身後追來兩個和尚。
其中一個抬手阻攔「前面是黃泉嶺,去了就是黃泉。」
等那兩人走後,他又爬上那無路嶺,便望見地上都是些獸骨,碎石,山路極其難走。
李傑就躲到房底下,進了房裡,便看見有人在門前燒香。屋中亮著電燈,一股急血翻湧,他便摔倒地上。
兩個和尚見房裡空洞無人,連忙說,「給我搜。」
李傑便發覺嘴被人堵的太緊,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他猛的驚訝摸到了一隻柔軟的手,激動起來,「伊敏?」
這女孩是瓜子臉圓杏眼,她突然站起身從案簾走去,兩人見是個長的水靈的尼姑,「親人不在,望你們給他們安息。」
兩人事不關己,看著檯子上的三個木牌,「關我們屁事,尼姑你這麼漂亮,人死不能復生,要不以後跟爺一起快活。」
其中一位更是不知廉恥,走上前要擄走小尼姑,伊敏仍舊臭罵,「今天我親人只怕在天不得安寧,你們要幹什麼?」
還沒等尼姑說完話,一顆子彈已經打穿和尚的腦袋,啪的倒在案簾邊。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到了腰的粗長辮,卻是力大無比,舉著一把德式槍。等和尚倒地之後連掃兩槍,想不到這女人如此狠辣。
另一個和尚一看情況不對便丟下手中武棍拚命往山下跑。
「李哥,你快出來,柳茵姐來了。」伊敏連忙要拉李傑出來。
柳茵槍口對著他,傳來卻是一聲嘲諷,「我聽伊敏說的人就是你。這人不懷好意,我們回去。」
望著柳茵帶伊敏一走。
那種劇痛襲來,朦朧中他猛的看到一座橋,跌跌撞撞迷迷糊糊向橋上走去。
每走一步,急喘一口氣,他一摸著那橋,竟然也是一座血橋。他一驚呼滾到橋下,他猛的轟開橋,無數藤條向他纏來。
他看見一隻蜘蛛,巨大無比,血紅的眼睛正看著他,一道紫色的雷突然落在蜘蛛身上,這等力氣之下他沒法施展全力。
那蜘蛛突然橫衝過來,六條手腳突然割向他,一把無形斧頭突然出現在他手中,他便凌空揮舞斧拳,向蜘蛛砍去。
一條白色像絲綢一樣的蛛絲突然裹住了他,他剛躲閃,便聽到一串腳步聲。
便看見六頭蜘蛛匆忙正圍一個圓盤。
「想不到,這次能來個一箭雙鵰。」延溫站在一邊,手念佛珠。
一邊是個穿西裝的中年人,身後站著一排穿黑衣的保鏢,看來這人並不是山裡人,「以後這寺廟的管事就是你的了,延溫方丈,老方丈一死,院寺就是你的天下了。」
延溫笑了起來,手持佛珠繼續說道,「張先生,對我寺廟的鼎力支持,延溫一定不付厚望警記在心。只是那不痴――」
李傑一看去,橋上有一約莫三十厘米寬的石柱上正捆著一人奄奄一息,兩個延溫門下的僧人,拳腳過去,不痴也算個漢子。
「今天就拿金線山蟒給他試毒。」那中年人從圓盤裡取出一條有胳膊粗細,花紋虯狀黑麟蟒蛇,蛇身有三條金線。
突然一輛車子停在山坡盤曲的彎道上,是一輛奧迪車,裡面走出一個帶著長的遮陽帽,淺紅裙子的女人,遮陽帽遮住她秀美的眼睛,一個保鏢站在她身後,撐開把黑傘,「宋夫人,請。」
中年人看見女人走了過來,連忙把蛇攀過去,女人只是冰涼悠然的說,「我代表我丈夫來看看你們的貨。」
李傑遠看兩人像是交易,臉色蒼白起來,洋洋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兩人相互把一些黑蛇皮袋,相互交換后洋洋連忙用手拍了拍說,「管家,我們走」
在不痴身旁的圓柱上不服的和尚,其中有延惠,也是臭罵,「延溫,你這個小人。「
洋洋一掃圓柱邊的和尚,「想不到,張先生私自扣押和尚,警察要是知道,這件事……」
張進初突然笑了起來,「宋先生做的也是見不得光的生意,大家都是一條線的螞蚱,還望宋夫人只當沒看見,護送宋夫人下山。」
就是你伺候的丈夫都不管閑事,你居然敢管閑事,李傑頓時心中絞痛,抓起地上泥巴在臉上糊了兩下做掩蓋。躲到一根冰冷的柱子后要追洋洋,一個奄奄一息的聲音傳來,是不痴,「是你,救我……」
他憤怒,廢話,她是我的初戀,我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我日日夜夜瘋狂想見的人,就算她成了別人的人,但是她還是屬於我的,你一個和尚成天只知道念經懂什麼。
眼看這批人交易結束,陸續下山。
張進初狠辣一笑,對身後的人說,「給我快點做掉這兩個人。」
剩下的兩人拿起手中的槍,在方柱前十米前就舉槍斃不痴和延惠,延惠傲然正視,「你們開槍吧,大丈夫好漢一個,何足怕死。」
不痴頓時嚇的冷汗連連,大喊「爺爺,你在天之靈可要來地獄接我」。啪的一槍聲,兩個保鏢的槍頭已經被披開成花,不時冒著濃煙。
一個迅疾的身影,已經移到保鏢面前,兩拳已經落在保鏢的腹中,李傑猛的抓住槍管,猛的一拉一送,接著兩拳頭過去,兩個保鏢已經落在跌落在地上,暈了過去。
一看見死屍,一隻蜘蛛瘋狂的閃了過來,叼起一個保鏢,接著又來了兩個,很快蠶食地上的保鏢。
場面慘不忍睹,眼看一隻蜘蛛聞到血腥,居然爬過來,他加快手速解開拴在不痴身上的繩子,「快給我解開,它要過來了。」
他一腳踢開那頭蜘蛛,十道細雷過去,已經解開了不痴和延惠。
突然那蜘蛛暴烈起來,橫起六腳先石柱砸去,竟然把兩個粗壯的石柱給推倒。
眼見三人被打飛了出去,那河水來勢太猛,看的讓人冷汗淋漓。
他便看見不痴要了命的抓住他褲腰上的皮帶,他又怎有給兩人負重之力,他的臂力再驚人,一直勾在橋樑上,時間長也難以消耗,「會游水,我快撐不住了,你們給我先跳下去。「不痴一看腳下河水湍急,他不習水性落下去是必死無疑。
眼看那渾身通紅的蜘蛛爬了過來,他也難引用地面的雷,能源突然處於休克,剛才那股沸騰的殺意瞬間被吸食一點都沒。
六隻蜘蛛在橋面,用『鐵鉤』勾不到他。
便又口吐蛛絲,他頓時渾身沸騰,也不顧雙手被擦的皮開肉綻,「等的就是你這蛛絲「。
李傑猛的抓住蛛絲,看來只能硬拼了,他便雙手發力大喝一聲,左手握拳,一抓勒緊蛛絲,那巨大無比的蜘蛛便掙脫不了蛛絲,凌空劃了一圈,一頭栽向橋下的急流中。
順著那股力,他火速爬上橋面上,把不痴延惠兩人拖上橋面。
抬眼那頭蜘蛛在水中掙扎兩下,居然活活的被淹死在這黃泉橋下的河水裡。
看著地上的和尚,身後已被那蛛絲穿身而過。那五頭蜘蛛的確難纏,不痴感激涕零的說,「多謝大哥救我。你這個兄弟,我不痴交定了。「
兩頭蜘蛛順著橋上的鐵索攀爬下來,三頭蜘蛛橫衝過來,李傑一激化手中多一道紫雷。
源源不斷雷源貫穿他全身,那頭全身耀紫的煬獸一雙金亮雙眼破空護在他面前。
李傑縱身過去,一道紫金光輝的護罩已經落在他身邊,他挺身而立,五指握拳並成拳斧,十道銳光的拳斧落在蜘蛛身上,瞬間蜘蛛被憑空撕裂化成糜粉。
蜘蛛也會有智慧,他們並不甘心化成風中的風塵。
它們沒有逃竄,絲帛睛亮的白絲化作千道,瞬間絞殺過來。李傑拿出隕石,地下的雷源瘋狂流竄他的經脈和血液中,無數雷源把他推入半懸空中。
拳,雷,血液融合,他頓時化成一道驟光,俯視地面,仰頭跨腳向前猛擊地面,橋身震顫頓時塌下一塊,連著攀附橋面的蜘蛛,浩浩蕩蕩滾落萬丈高的河水中。
不痴更是在他身後和延惠那起僧杖,與最後一隻對決,不痴拳畢,望見蜘蛛落入洪洪滾起的水流。
他扶起不痴,李傑神色一擰,「延惠受傷,前面殺意正濃,你在這裡等我。」
橋身上走來一個人,是張進處,帶著一幫人他舉著槍,抬槍指著三個人。
李傑轉頭傑看,湖水碧藍,藍到人的心底。
可是湖面上正有一個女孩,光著上身被對著她。
緩緩的香味傳來,是柳茵,柳茵連忙抓起一邊的衣服舉槍用打他。
「是你,你為什麼跑來這裡偷看我?」柳茵衣服連忙一套,一巴掌扇在李傑的臉上。
「我並不是故意落在小姐的面前,我是被人從那座紅橋上打落下來的。」
「胡說。」柳茵衣服已經穿好,一身翠綠的軍服,風姿颯爽,那健康的皮膚,讓人不敢直視,柳茵舉起槍掰起手槍,「給我轉過身。」
李傑連忙像個落湯雞一樣,從河岸上爬了上來,把裝在褲兜里的小蝦小魚一扔轉過身,向樹林里走過去。
附近有一處撐起帳篷的軍營,一處是一塊卵石堆砌的火灶,一個穿著t恤服,黑兜褲背皮包的人,一邊是個也穿軍服的頭髮沒幾根毛的矮胖子,年紀不大,旁邊停了一輛吉普車。
李傑頓時覺的餓了,天下也會掉餡餅,山裡老林除了那片西瓜地,更找不到吃的。那柳茵,踢起一塊石頭打在他的膝蓋上,「我沒動,我可老實了。」
「這人偷看了我。」柳茵也不好意思說的詳細,在她洗澡的時候偷看的,「把他給我綁起來。」
「做人也要講道理,我剛來不幸被別人給打落下來,哪知道一不小心看見你們大小姐的后ding。」為了不讓柳茵生氣,也怕柳茵聽的不舒服,還特地文雅點把**改成腚了。
穿t恤服的人連忙對柳茵使用了一個眼色,小聲說了兩句,柳茵走了過去踢了一腳,把他趕到一棵樹下,「給我老實待著。」
李傑本來想問伊敏的事,但是見柳茵急匆匆趕到那兩人身邊,拿出一張地圖,「去了黃泉才是最關鍵的事,不要因為這個小毛賊亂了我們的計劃。」那穿T恤衫的年青人,一臉老成,側上有一顆不起眼的青痣。
這三個到這裡紮營來找黃泉,而他們說的黃泉又是什麼,是人是物,李傑也不知道,他現在最擔心的是不痴和延惠,延惠受傷嚴重,中了一槍,不痴和他是精疲力盡了。
那時伴隨著三聲砰砰的槍聲,張進處瘋狂的追趕,他當時只是一味的想著躲避子彈,但又不想硬碰硬,槍彈雨林下,他毅然決然的,趁著混亂的時候,從那萬丈高的長橋上跳入那碧綠的湖水裡。
湖水推著他,順流而下,後來於是就有了他一睜眼便看見那活色生香的一幕,但是他對自己發誓,他的內心是純潔的。洋洋只是靜靜的坐在身邊,湖風輕輕吹動她的秀髮,「離別總會再重逢,有情時間不能等,要是當初我沒有遇到宋偉,也許結局又不一樣。」
也許不過他母親失蹤,家庭崩塌。他一個人離開江南市,擦肩而過也就讓他錯過了洋洋。
但是那碧綠的湖水掀起了層次的波浪,他不能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宋偉重病不起她一個女人躲避宋家多少角斗,此時才成為次於宋家的龍頭。
他看著她的滄桑的臉,她已經忘記無數寒夜痛哭的眼淚,她把手中的避風的白紗遞給他,在他的懷中輕輕的哭泣,彷彿是一場悲傷的美夢。
他像個野孩子瘋狂的奔跑在街頭,高聳的教堂清脆的頌鍾,熟悉的身影被宋偉牽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喜悅蜂湧的人群,無人看清玫瑰盛香下的悲傷。
夢中,他深深把她擁在懷中,離別情,命運遭,不堪歲月年輪,她已經變成別人床榻上的妻子,人生的伴侶。她的無名指上沒有他的戒指的蹤影,愛落空,心悲切。
夢中,她化成一片片的碎片捲風,無痕而去,他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容貌。
風中彷彿在述,莫相守,莫悲情,風雨中,失去,不可傷,一世的分離,只願化作夢中的停留。
柳茵從腰上的包里拿出隨身用的鐵壺,一股冰涼的水把他淋醒。他抬眼望去,圓滾的身材修長的雙腿,柳茵「睡醒了……」
「老大,我們上路。」穿軍綠T恤衫的人,拿出公文包,拿出儀器,一顆盛亮的紅指示燈在圓形的綠線網格數字屏幕上閃爍,出現黃泉在附近。
矮胖的光頭,從帳篷里拿出一根槍桿,扣起槍桿扛在肩膀上,又從一邊的吉普車後備箱里拿出一個鉛重的長形鐵盒,穿綠T恤衫的瘦子拿出鐵皮盒,都是連發大口徑槍用的子彈,瘦子拿齣子彈套套在脖子上,舉起一把槍。
這些人來山裡抓的是什麼,柳茵從填滿槍彈,把鐵盒帳篷扔回車裡,幾人準備出發。
這柳茵一看就是富家小姐,這車開向盤山公路。
「聽說這次張進處比我們提早下手了。」光頭把槍放在窗口展示了下,幽暗的公路伸入墨綠的叢林。
柳茵頓時冷哼起來把她修長的腿敲在前座椅,「他也想和我搶黃泉,這次我們一定要在地理位置上占的先機,來個絕殺。」
李傑昨晚沒睡的好,倒在硬的後座,不到三秒就瞌睡了,柳茵可能不知道張進處來了山裡了,看在這丫頭事先踢了他一腳,他就像個木樁裝成沒看見沒聽見。
突然一道金光劃過他的眼睛,一道血光頓時閃過,碰的子彈頓時擊破擋風玻璃,從他手邊擦過,他連忙猛的前傾把柳茵推到,顧不得她頭髮的香味,一顆子彈已經落在他手中,手指被子彈燒的,次啦一聲頓時冒煙了,他連忙甩了甩手,把子彈扔到車座地下。
「你要幹什麼?」柳茵頓時怒氣,還沒揚手要扇他,突然駕駛座的人車盤右手一轉,猛踩住剎車,護欄頓時被撞彎了。
車頓時掛在沿山公路的彎道處。
「文九,老程,開門下車。」文九急剎車已造成整部車震顫,車裡三人全都
「出去,也是死路一條。」李傑看著手上的手銬躺在車裡。彈出百米外,一個狙擊手正埋伏不說,兩面整改過的迫擊炮正要從西方發射,正面兩個人,車正上方小樹叢有一個。
「前方的人都舉起手來。」李傑已經看見那是宋家的護衛,和柳茵三人陸續走出車。
洋洋只是冷漠的一瞥,極美的眼珠深邃像碧綠的湖水,冰涼的看著前方視線沒有他,也是讓他心寒,他很清楚洋洋是那種外冷內熱的女人,他連忙笑著說,「他們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