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叄日 章 回(四)

第叄日 章 回(四)

「小。。。落?」李天然輕聲喃喃道,他再次抬起頭,細細打量著身前的女子,以她絕美的姿色,若是他之前見過,那絕不可能會忘,她到底是誰?突然李天然腦子裡「嗡」的一聲,驚詫地問道:「你。。。你難道是那個小。。。乞丐?」

小落嘴角輕輕一揚,悄聲道:「還好。。。你不算太笨!終於看出來了!」

「什麼?真的。。。是你!」李天然本就是胡亂一猜,得到肯定的答覆后,不但不敢相信,反而更是顯得大驚失色!他剛才還在琢磨,邀他前來的兩人手中明明拿著小乞丐身上的衣物,可到了此地卻不見其人,本以為自己是不是上了誰的當,被騙至此處!可居然。。。他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就容貌和裝束而言,與昨日里的小乞丐簡直是天壤之別,不可相提並論,可她的身形和聲音卻又是如出一轍,細細想來,應就是她!

不過轉念一想,此事倒也不奇怪,她在大安坊內殺人時不就是使用了易容術才得以脫身!想到這裡,李天然不禁搖了搖頭,再次說道:「你的易容術果然是鬼斧神工,令人驚嘆!只是不知道現在的你可是你本來的面目!」

小落再次輕輕一笑,答道:「你個獃子!現在當然是本姑娘原來的模樣!難不成見你一面還要喬裝一遍不成?那豈不是顯得太沒誠意!」

李天然偷偷望了一眼小落,可不知為何心跳當即加速,渾身上下不由地有些發燙,他連忙又移開了目光,低聲問道:「好了,現在你該說說為何邀我前來了吧?是不是想好了,打算隨我投案自首了?」

小落聞聲不禁「噗嗤」一笑,悄聲道:「說你傻吧,你好像又能破那麼幾個小案;可說你不傻吧,怎麼你怎麼老是要說一些胡話呢?我去投案自首,你。。。覺得有可能嗎?」

李天然聽罷,想想自己也是有些可笑,眼前之人古靈精怪、難以琢磨,要她自己投案那恐怕毫無可能;即便她說她要投案,那搞不好也是一個詭計,於是答道:「既然不投案,你邀我前來到底何事?你偷盜的到底是何物?還有,昨日。。。」

「打住!打住!!」小落一擺手,連忙喊了兩聲,一臉無奈道:「李大人,這昨日才跟你說過,我不傻,怎麼可能什麼都向你坦白交代,你這記性。。。是真不好嗎?吾今日邀你前來,也無它事,就是跟汝小酌幾杯,聊表一下那日在大安坊放我的恩情,再無其它!」

「汝實在是誤會了?吾那日只是出於憐憫,誰知汝居然。。。吾要是知道汝是兇手,那日決不會姑息!」李天然忿忿地答道。

「哦?這麼說李大人絕不與兇徒一桌同飲了?」小落輕聲問道。

「正邪不兩立!絕不可能同桌同飲!」李天然義正言辭道。

「哎~可惜了一壺好酒!」小落輕輕嘆息了一聲,繼續低聲說道:「好一個正邪不兩立,只是不知道李大人到底分不分得清誰是正、誰是邪!可千萬不要搞混啰!」

聽她這麼一說,李天然不禁眉頭一皺,問道:「汝是何意?快跟我說清楚!」

小落見李天然對她說的話感了興趣,反而不打算言明了,似乎有意要逗一下李天然,於是說道:「李大人這麼聰慧,又何必問我?自己去查便是!」

「你!!」李天然感覺自己被眼前的小落耍了一道,心中當即大有不悅,繼續說道:「既然你無他事,那在下告辭!」

眼看李天然轉身準備離去,小落連忙問道:「這麼好的酒,李大人真不打算喝上幾盅?」

「不喝!」李天然頭也沒回,沒好氣地答道。

小落不禁輕聲一笑,喃喃道:「也是,我這酒比起那杯參茶,滋味兒確實差了許多!」

話音剛落,李天然連忙止住了步子,連忙轉過身,雙眼緊緊地盯向小落問道:「汝說什麼?到底何意?」

小落繼續笑道:「你在哪喝過參茶自己還不知道么?要想知道何意,今晚少喝點不就知道了!來人,送客!」小落說完這最後一句,當即也轉身準備入內堂,她一聲令下,本守在門外的兩名壯漢也一推門進來了。

李天然被小落的幾句話搞得實在有些心緒不寧,她所指的當然就是。。。可他又欲以何為?最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她居然連自己喝了一杯參茶都知道,她到底是人是鬼?一時間不由地嚇得李天然有些冒冷汗。他望了一眼小落的背影,開口道:「我也知道,無論我問什麼你都不會說的,但你總該告訴我以後怎麼找你吧?」

小落聞聲又轉了過來,一臉嬌笑道:「怎麼的?看上本姑娘了?」

李天然被這麼一問,霎時間臉變得通紅,他磕巴道:「你。。。你在瞎說什麼呢?你。。。你是朝廷要犯,我知道你的去處,日後也好前來緝拿你!」

小落被他這麼一說,當即大笑個不停,笑聲回蕩了整個客棧,於是答道:「李大人,你真有意思!那好吧,這酒家門口有塊大青石,什麼時候想來抓我,就在青石上點上三支白蠟組,我自會來見你!」說罷小落一轉身,再次進了後堂,這次她沒打算再回答李天然的任何問題;李天然見狀也只好一拱手出了酒家。

臨行前,李天然朝店門旁望了一眼,那果然有一塊大青石。本來李天然對小乞丐的身份就感到奇怪,今日匆匆一見,她身上的謎團更多,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對自己的監視竟然到了一杯參茶的地步。她到底是敵是友?若是敵,那真可謂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李天然出了酒家,片刻不敢耽擱,直奔了杜甫草堂。杜甫和李伯禽早已在那翹首以待,見了李天然便連忙問了此行的究竟,李天然事無巨細統統告知了二人,但見了小落一事自是隱瞞了過去。李伯禽雖是自己的至親兄弟,可這杜先生他卻是只有數面之緣,還談不上完全信任。

杜甫聽完了李天然的敘述,驚得差點下巴都跌到了地上,他怎麼也想不到,李白居然在天牢里別人劫了獄,而且連他自己都跟著消失不見了,這事到底何人能夠為之?沉默了許久,杜甫這才緩緩朝李天然問道:「汝打算從何查起?」

李天然早就在心中有了盤算,當即答道:「劫天牢一事發生的最近,就從此事查起,相信現場被破壞的還不嚴重,應該能發現線索!然後再去查楊昭一家,再聰明的兇手也會在屍體上留下痕迹的!」

杜甫聽罷當即點了點頭,答道:「事不宜遲,汝就儘快出發吧!那個。。。汝不會武功,就讓明月奴隨你一道吧,凡事也好有個照應!」

李天然兄弟二人當即一躬身,應道:「喏!」於是便一同出了草堂,直奔大理寺天牢。

二人趕到大理寺時,大理寺早已被羽林軍給團團圍住,正巧從羽林軍中被押出了一人,正是大理寺卿候彥慶,此時的他已被人扒去了官服,看樣子應是要被押解帶走。李天然見狀連忙迎了上去,一旁的羽林軍也不知其是何人,當即抽刀相向,李伯禽上前一步,出招迅猛,霎時間擊倒了幾名來襲的羽林軍。

領頭的羽林軍大聲喝道:「有人劫囚,速速拿下!」一聲令下,眾羽林軍紛紛抽刀,準備迎戰!

李天然見狀也不敢耽擱,連忙從懷中掏出了太子所賜的令牌,大聲道:「吾兄弟二人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查案,諸位切莫動手!」

領頭的見是太子的令牌,一時也不敢妄動,連忙一擺手止住了羽林軍,然後上前接過了令牌自己查驗了一番,又上下打量了二人,於是說道:「原來是太子殿下的人,在下失禮!還請勿要怪罪!」

李天然躬身答道:「是吾等之錯,未及時稟明身份,這才有所誤會,吾奉命查案,有幾個問題想問候大人,還望行個方便。」

領頭的駑了駑嘴,於是往後一退,讓出了一條道,李天然見狀連忙跑到了候彥慶的身前,開口問道:「侯大人,下官奉命查案,有幾事相問,還望大人如實告知!若能抓得兇徒,也當早日解救大人!」

候彥慶打量了一眼李天然,並不認識,眼裡似乎有幾分不屑!但還是應聲道:「老夫是交了背運,攤上了這檔子事,不過。。。汝要問何事,就問吧。」

李天然當即一躬身,問道:「請問大人,把李白關押在此的命令,有幾人知道?」

候彥慶被他這麼一問,當即眉頭緊鎖,仔細想了想,答道:「老夫是受右相之命辦理此事。。。應該只有右相知道。。。這個。。。汝等是何意思?難不成要污衊右相?」候彥慶滿臉震驚,可說出的話已是無法收回。

李天然當即答道:「大人多慮了,下官只是了解一下情況。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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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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