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終究不是良人
蘇禾從小到大都生活在父母身邊，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自然不能夠懂得蕭子語的處境。
但她知道蕭子語不是一個習慣將自己的脆弱透露出來的人，今天她能夠跟自己說這些，自然是壓抑很久了，抬手拍著蕭子語的肩膀。
「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永遠都支持你。」
「果然是姐妹！」蕭子語拍開蘇禾的手，「走啦，喊化妝師補個妝，馬上節目要開始錄製了。」
蕭子語除了演技尷尬，其他方面都沒問題，參加綜藝開得起玩笑會自黑，氣氛很容易被帶起來。
再加上主持人是蘇禾，兩個好姐妹一起就更嗨了，錄製過程也算是順利，四五個小時就收工了。
蘇禾後面還有工作，急急忙忙就走了，蕭子語有她家的鑰匙，準備換個衣服就回蘇蘇禾那，結果一進休息室，就看見沈書默坐在沙發上。
跟在後面抱著東西的文文沒想到蕭子語會忽然停下來，一不小心直接撞了上去。
蕭子語本來就又瘦又高，加上穿著細高跟重心不穩，往前踉蹌了好幾步，扶住門把手才站穩。
文文一邊要抱住手上的東西，一邊忙著去扶蕭子語，一探頭看見沈書默坐在裡面，被嚇的口水嗆到，咳得喘不上氣來。
沈書默雖然知道蕭子語進來，但是聽到動靜才慢悠悠的抬起頭來，「結束的挺早。」
蕭子語見沈書默那副沒事人的模樣，就覺得火大，直接翻了個白眼，「管你……毛線事！」
文文跟在後面覺得場面極度尷尬，見沈書默掃了自己一眼，忽然覺得自己的存在似乎有些多餘，默默的往後退了兩步。
「那個……姐我好像有個東西丟在棚里了，我去找一下！」
文文一溜煙跑了，跑走之前還不忘貼心的把門關上，蕭子語決定，這個月她的獎金涼涼了，這種時候自己跑了就算了，竟然還把門帶上了，這讓自己怎麼帥氣的走掉！
蕭子語錄節目站的太久腳痛的厲害，也懶得站著，慢悠悠的走到化妝鏡前坐下，「有事嗎？」
「最近你都住在蘇禾那？」蕭子語外出都是有司機接送的，所以沈書默自然清楚她的住處，「我給你打電話發信息，你都沒有回復我。」
「我不樂意搭理你。」蕭子語在沈書默面前，可以說很猖狂了，踢了腳上的高跟鞋，直接把腳架在了旁邊的凳子上，毫無形象可言。
沈書默見蕭子語這架勢默默扶額，也是頭疼，「腿放下來！」
「管得寬，我腿架著礙你事了？我自我欣賞一下自己的大長腿不可以嘛！」蕭子語冷哼了一聲，「再說了你是我爸呀，我憑什麼聽你的。」
「你說話就不能收斂些嘛。」沈書默雖然清楚蕭子語就這種說話風格，但終究是有些心塞，「你畢竟是公眾人物，還是該注意些。」
「說的好像記者粉絲不知道我這德行似的，收斂了也會被罵裝，我何必委屈自己。」蕭子語也是懶得和沈書默多說，「有事沒事，沒事我要走了。」
「你還要住在蘇禾那邊？」沈書默有些無奈，「蕭子語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聊聊。」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需要聊的。」
蕭子語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意，「沈書默，你不會覺得我說離婚是開玩笑吧，或者是欲情故縱的把戲？
我想有找我聊聊的時間，你還是自己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吧，什麼時候你覺得我們可以去離婚了，什麼時候我再跟你好好聊。」
沈書默眉頭緊皺著，他的確一直在想蕭子語說離婚的事情，有想過她是在說真的，還是因為生氣才鬧彆扭……
可今天蕭子語連平日里的笑容都沒了，彷彿回到了大學，那個穿著棉布裙和一雙洗的發黃帆布鞋的清冷少女。
那時的蕭子語並不像如今這般囂張，也不會得理不饒人，反倒是很安靜，兩人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圖書館自習。
自己話少，她也不太愛說話，是什麼時候她的脾氣越發暴躁，越來越愛懟人了？
「就因為那幾個通告？這件事我的確是不知情，但我已經和書涵還有傑瑞交涉過了，以後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過是幾個通告，現在都官宣了我難不成要記恨一輩子？離婚是早晚的事，只是這次的事情讓我很不爽，順便就提了而已。」
蕭子語單手支著下巴似笑非笑，「挺好的一個時機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沈書默的臉色越發難看，「離婚是早晚的事情？」
「我哪裡說錯了？」蕭子語微微揚起嘴角，「怎麼，難道我要這麼不明不白的跟著你一輩子？」
沈書默的手下意識的收緊，可最終只是垂眸看著地面，「什麼叫不明不白，我們是合法夫妻。」
「合法夫妻？好像是這樣沒錯，但是又有什麼用呢，誰知道？沈書默你終究不會是我的良人，我們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
轉而蕭子語如同自嘲一般，「我要趁自己還有點資本，找個疼我愛我的人把自己嫁了。我總不能為了錢這麼耗著，等自己年老色衰無依無靠的時候，孤獨終老吧。」
沈書默沒有接話，只是臉色陰沉的坐在那，所以說來說去，蕭子語自始至終都認為兩人最後會離婚唄。
蕭子語見沈書默這臉色，背後有些發涼，但又不想慫的太明顯，優雅的收回自己架在椅子上的腿，把高跟鞋穿好，拿著手包起身。
「該說的都說了，什麼時候去辦離婚手續，你再通知我，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沈書默沒做聲，蕭子語也懶得搭理她，開門出來就見文文在走廊盡頭東張西望的，大步走過去，拍了下她的肩膀，「東西都拿齊了？」
文文訕笑了兩聲，眼神不自覺的往蕭子語後面瞟，「齊了都齊了，那個姐我們現在去哪啊？」
「別看了。」蕭子語抬手摟著文文的肩膀，帶著她往外走，「送我回蘇禾那，你和陳哥就能回家了。」
「是！」文文背著包走在蕭子語身邊，也是看不懂，目前的狀況看來，蕭子語和沈書默是在冷戰，沈書默忽然出現在休息室難不成是示弱哄蕭子語回家的？
就沈書默那顏值，換做自己那不用哄得，往自己面前一站那瞬間就不生氣了啊，可文文再轉頭看看蕭子語……
長得好看的人，可能想法不一樣吧，畢竟蕭子語長得也是真心好看啊，整容模板不是白叫的。
蕭子語上了保姆車，直到車子開動也沒看見沈書默的人影，想來這棟大樓是公司旗下的，他應該有特殊通道吧，不然他才不會過來，萬一被記者或者粉絲拍到怎麼辦。
沈書默今天出現在休息室，蕭子語其實挺詫異的，自己和沈書默這麼多年，媒體心知肚明卻沒有過任何報道，一方面是顧忌沈書默。
但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手上沒有一張能證明自己和沈書默關係不一般的照片。
不在公司或者家裡，他們之間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如果在什麼頒獎晚會之類的地方遇見，也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
蕭子語會有自己的男伴，而沈書默身邊跟著的不是他的助理就是他的秘書，一個人高冷的走過那條紅毯。
雖然說他選擇了最安全，最不會有記者溜進來的地方來找自己，但……對他而言已經是難了。
可能換做其他女人，也就順著台階下了，可蕭子語終究是不願的，話既然說出口，又何必再收回來，自己和沈書默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在一起的。
沈書默向來不愛言語，別說情話，在一起這麼多年連愛或者喜歡之類的都沒說過。
但其實做的倒也不算少，當年和楚皓軒打算去參加比賽，也沒同他說過，他知道了就安排兩人直接出道，給了一堆好資源，這些年出的狀況他也通通擺平。
偶爾他回家早或是周末休息，也會主動做好飯菜，似乎只要他能給的，他都做到了。
這樣想沈書默倒也不錯，這樣的請快些還不已不再的說離婚好像是矯情了一些，但他給的卻不是自己需要的，又有什麼意義呢。
「王八蛋！」蕭子語忽然就吼了一聲，驚得陳哥和文文都抖了一下，「不回去了，開車去安城廣場！」
陳哥應了一聲，前面路口轉彎，文文在旁邊輕嘆了口氣，完了小沈總的副卡又要遭殃了。
不過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這位祖宗可千萬不要在商場里語出驚人，到時候萬一被拍到，又要麻煩了。
蘇禾錄完節目回來見客廳里堆得滿滿當當，就知道蕭子語又去購物了。
欣賞了蕭子語的戰利品，有些嫌棄的拎出其中一個，「包上綉個火雞，這是什麼含義？越來越火？」
「我就說這是個火雞嘛！櫃姐非要說是龍這設計師難道不知道龍長什麼樣子嘛，弄個火雞充數算什麼？」蕭子語依舊是一邊敷面膜一邊做瑜伽，「限量版，可貴了。」
「送我我都嫌丑。」蘇禾支著下巴也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