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龍氏 第十二章 殺鬼計劃2
黑衣人冷漠地將小美推倒在地，小身板子挺得瓊瓊玉立，隨即小美雙小手撐起了半個身子發出細如蚊子的聲音說：「哎呦，痛死俺了，你這塊死木頭就不懂得怎麼憐香惜玉么？」
南海老賊剛睜開眼，便蹙見倒地的小美在嬌兮兮地喊痛，雙玉白色的長腿裸露在外引人舌口乾燥。此時小美髮現老賊大人在看著她，想著大人來拉她一把就妖嬈地朝他拋了個媚眼，可誰知那老賊對她沒有理會，緊接著站了起來。
小美微曲玉白色的長腿，先坐起來，不滿地抱怨道：「咱們夜鬼團的男人都是木頭么，還是老王好。」聲如麻雀般大小，她慢慢爬起，一手扶著膝蓋著手輕輕拍掉側小腿的污臟。
黑衣人說了句來了之後，老婆婆的針織活因此停下，持杖血道人手中的黑鏈珠不再轉動，小美原先的婦家服飾已褪換成單薄外衣，可總感覺這衣服大薄了，輕微透過絲綢看到裡面的肉，還有那件淡黃的半小肚兜。
遠外的人快速疾近，他手上捧著一個黑小匣子，目光遠洋的看著南海老賊，緩緩開口，用不娘不漢的嬸聲說：「雷州分團都到齊了？」
「都齊了。」南海老賊說。
來者一身婦孺裝扮，從背影看去就像是一個少婦女，但近者看會忍不住要想吐，而且南海老賊多次想一刀砍死她，因為她是個男人，一個中年男人。要不是他身居高位，估計那些看他不爽的人會毫不留情地取他性命。
「好，那我們開始吧！」他用娘聲娘氣說。
夜鬼團人單膝點地雙手捧上，目光齊整的看著黑匣子，姿勢猶如向天神祈求下雨。娘氣男子子得意地打開匣子的黑連蓋，裡面裝著的東西也出現在眾人的眼帘下。
「頭顱？」南海老賊驚愕，一顆脖部血肉模糊的腦瓜子安靜地裝在匣中，皮亂的頭髮也染上了脖子上的血，雖然腦首未經處理，但仍然能看得清楚臉相。是三司的腦袋，幾人驚悚，三司大人可是帝都數一數二的人物，職用可高於在場的每一個人，可現在只剩下腦袋了。
「沒錯，正是三司大人。」娘氣男子深知老賊團所想，便懷著娘氣直直的說。
黃小羊看見匣子里的頭顱里也是心驚膽顫的，她以為她一直處於一個沒有戰爭的年代，更別說分離屍身的人頭。自小生活在雷州護城黃府，什麼大小事自有僕人姆媽去打理，以至沒見過什麼慘狀。現在她不敢出聲。
夜鬼團沒有發現黃小羊的存在，突然，老槐樹上停下了兩隻夜梟，像是嗅到了腐肉的味道近近地盯著黑匣子里的頭顱。
忽然之間，娘里娘氣的男子按了一下匣子側面的凸子，南海老賊等人瞬時變幻成三司大人，去體驗三司死前所發生的事情。
帝都上寬敞的街道無一行人，三司正悠步回府上，此行並不帶一個隨從，夜鬼士總是以為自己是這片大陸上最危險的人，沒想過危險也會找他。
三司大人不再悠閑，反而停下，臉色凝重，他深感腰後有把尖刃頂著，不知是短刃還是長刃，只是微微有些刺到了皮肉，那人沒有直接取他性命，反而是有商量的地步。似乎那柄利刃在驅使他前行，稍有不妥便丟了性命。
背後的那人一直不發聲，緩步前行，導致旁人覺察不出什麼。他行到死胡同進口，背後那人喊了句進去，聲音細細長長。
進去后，腰后的利刃的刺痛感消失了，三司猛地轉身後退兩步，目光一滯，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身影，但在月光的背側下看不清人臉。
南海老賊驚詫：「武者，巨靈士。」心裡微微想，不是看不清，是月色的光芒與他的面具相互映襯。
「巨靈士！」三司前行一步說，同時也拔出了鐵劍，方才身後的那柄利刃不是刀也不是劍，剛好是一把小刀。
任何的神情在面具下都是隱藏的，敵人不會知道對手的膽量，也許敵人在寒滲也說不定，總之三司認為小刀對鐵劍無疑以卵擊石。
巨靈士緩緩開口說：「動手吧。」這時聲音有些尖銳，像一把小刃割裂空氣般呼嘯。
三司大人大喊一聲「別小瞧不起人了。」。說完提劍砍去。這時南海老賊突然想叫停他，可這是無濟於事的。
「那是什麼？」莫卡用細如蚊子般的聲音問。
「那是全息投影。」黃小羊回答道。她的眼瞳微微擴展，扭頭看向身後，結果是朋友莫卡在跟著自己。黃小羊吃驚般小聲問：「你怎麼來了。」
「最近城內出現了鬼屍，我們是朋友，我想送你回去。」莫卡春風得意地說，手裡攤出她剛剛掉落的手絹。
黃小羊哦了一聲，心裡一個暗罵，你得意啥呀，送我回去就說唄，跟著像個猥瑣大叔似的，圖謀不軌。可當她看見莫卡手中粉色的手絹時，神情蹙額，感覺錯怪了他。手絹一拿，兩人就靜靜地看著。
「看來穿越的不止我一個人。」她想，「對方還有可能是個博才多學的人，連全息投影都造出來了。」
眼見三司大人的劍將要砍下面具巨靈士的腦袋，忽然「嘶啦」一聲，鮮血如泉流般從脖子下湧出。南海老賊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三司大人的鐵劍將要砍下的瞬間，巨靈士影子般閃過，更準確的說法就是巨靈側開身子，躲開一劍，單手持小刀劃破三司的喉嚨。
南海老賊大口大口地喘息，那一刀如同劃在自己的頸部上。
「大致情況各位可是知道啦。」娘氣男子將匣子蓋好，看著老賊笑了笑說，「大人有令，這次的事可算是一個挑釁了，以後遇上巨靈士，人頭領功。」
南海老賊沉默，其他人目送娘氣男子遠去，持杖道人面不更色般靜立，不知道剛才他有沒有在看，至今一直閉著眼睛，只有老婆婆才知道他是害怕看這東西，害怕這種突然而來的感覺。
小美多嘴的問了句：「三司大人的劍可是能和老賊大人相提並論的，那老賊大人和小刀巨靈士孰是贏家？」
「小小巨靈士，老身都能殺他於無形，怪就怪在三司大人大輕敵了。」老婆婆蹙笑，在笑臉下那如刀割般的皺紋顯得更加清晰了。
「胚美人，要不你去一趟帝都，取下他的首級！」持杖道人一擺道袍尾端，神情嚴肅地說。
老婆婆頓時支了氣，吱吱唔唔連忙找借口說：「老…老身…身體欠佳，帝都路途遙遠，不易遠行。」
小美給了她一白眼，心裡懷疑，就這樣還胚美人，俺看啊，就是一呸…美人，這「呸」字在她心裡醞釀上許久。可誰會想到老婆婆曾經也是一個大美人呢，至今未嫁只為夜鬼團的遠大且光榮的目標。
夜風吹得老槐樹沙沙作響，幾人的衣紗更是搖搖晃蕩，南海老賊一把抓住欲要掀起的斗笠，小美則是捂住颳起的裙紗末端，待風停了之後，幾人生生怪異。
「好奇怪的場景，他們會是什麼人呢？」莫卡用細小的聲音問黃小羊。
黃小羊軟吹一口氣，「噓」。也學著莫卡那蒼蠅般大小的聲音說：「大晚上的不睡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我們要安安靜靜的。」黃小羊一臉很認真的表情。
夜鬼內部爭執，老婆子朝南海老賊身邊走近，意味深長地說：「老身好像記得雷州城裡也有一名巨靈，老賊大人有何想法，為了夜鬼偉大的前程，我們是不是該將他抹去。」
不遠處傳來兮兮悉悉的聲音，聲音雖小，但是莫卡卻能勉強聽清楚，「夜鬼，他們居然就是夜鬼，他們要殺巨靈校尉。」他想。「黃小羊居然不害怕，這等女子不應都是嬌艷膽小的么，反而馬尾姑娘黃小羊刷新了他對所以嬌艷欲滴的少女的想法。
南海老賊閉口不言，老婆子知道他是不會動手的，隱隱欲怒般指責：「別以為老身不知道，上一次你和他交手，估意放他一馬。」老婆子轉過身去，醞釀片刻該不該講后又轉身，指著老賊的鼻子不滿地說：「只因他是你故人的弟子。」
南海老賊抬頭，眼冒凶光，使老婆子顫了一下。他想封住胚美人的嘴巴，也就是產生了殺意。可老婆子是權老啊，其他幾個人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
他怯懦了下來，稍兒片刻之後，便像小孩子躺在母親的懷裡哭述那般說：「我是屠千夫南海老賊，能屠千夫卻不能救一人，我是屠千夫南海老賊，我的刀上有著上千條亡魂。」
「我棄刀尋死，大人便救我於苦難，是救世。我為了大人心中的美好，重新握起了刀，是相信，可我又不想讓刀重新染上令人作嘔的血。」聲音愈發凜冽，悲從心生。
一時間，南海老賊等人不像是那臭名遠揚的夜鬼團，也不像是能夠造出兇猛的鬼屍的夜鬼，反倒是覺得他們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俠客奇人。屠千夫的老賊一生惡名加身不可卻，胚美人的老婆子曾經也是一大美人，就算莫卡不願再反夜鬼的存在，可楚子玄呢，以及更多的夜鬼團呢，他們是好人么？
「老賊大人，請自重。」老婆子一喊，老賊就乖乖的收聲了。
要不是對方人多，莫卡早想上去將他們擒住交給楚子玄了，遠遠看著的感覺很是不爽，現在看著他們走遠……。
「他們走了。」黃小羊打斷莫卡的沉想。
莫卡口巴巴的應了聲，剛才想什麼來著，竟然全讓黃小羊白皙的皮膚給淡忘了。
「哦，那…現在城內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莫卡思識到自己剛才偷偷跟著別人是一大道德敗壞，腦袋微下墜說，又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黃小羊微笑得突然，兩排皓齒在外顯得笑得很燦爛，似乎忘了剛才他還偷偷跟著，還嚇了一跳，只見她說「好呀」。
因為兩個人的關係，膽子大了許多，陰暗的過道眨眼就過。
「莫卡，這世上是否真的有龍？」她一臉很認真的表情問。
「我不知道！」莫卡兩手一攤，擺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動作說。
「你看喔，古書籍里有龍字的記載，而南海城扶南族又有古龍姓氏，難道真的有龍么，」黃小羊用纖細的手指顛了一下下唇齶冥想地問：「那龍又會在哪呢？」
「在天上！」莫卡意外的回答。
「在天上么？」她又問。
莫卡回答般「嗯」了一聲。
「莫卡怎麼知道的？」她好奇地問。
「因為它…一直在天上看著莫卡。」莫卡仰頭望月說，黃小羊見他行為奇怪的望著夜空，她也看向了夜空，一輪皎月像極了龍的眼睛，也許它盤旋在地球外，正在觀望地上的人們，她想。
一刻之後，黃府大門外，黃小羊兩手握在腰后，身桿挺得筆直，試圖想要和莫卡比一比高矮，她輕聲說：「謝謝你，莫卡。」
這話一出，莫卡愣住了，書獃子般的木頭，又是第一次聽這詞，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黃小羊頭低得很下，臉中帶著些許羞澀又竅笑般大膽，遲遲未見莫卡回應，她才知道面前的少年聽不懂對於他的新鮮的詞兒。她一小激動的豎起食指說：「喔，我是說……你能送我回府，我很快心。」
黃小羊的上下唇一合緊，微微低下頭去，心裡樂開了，在她那個世界叫什麼……羞澀的少女。
莫卡依然聽不懂，而剛好想到那個她說的詞，他敞開地笑著說：「因為我們是朋友！」然後伸手去搔後腦勺，緩解氣氛。
黃府大門突然咔嘰一聲的敞開，裡面的老婦人探出半個腦袋瞅了瞅，見黃小羊在門前後忙忙小步跑出，嘴裡嘮叨卻又不失親痛地講：「小姐，你去哪兒了，擔心死姆媽了。」
「姆媽，我沒事。」
老婦人可能是黃小羊除了親爹之外最親近的人，因為自看見老婦人後她笑得咧開了嘴露出了兩排皓齒。
「小姐，快進去吧，老爺很擔心你呀！」老婦人握緊黃小羊的纖細而白的雙手，擔心一不小心她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