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過於思念
穆惜玉勾唇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頗有針鋒相對之意,揮手便命人將雙瑤帶走。
而雙瑤最後使了個眼色給正急著想跟上來的水昭,讓她先回去給闕明報信。
水昭腳步一頓,停滯在原地,看著她被一群侍衛包圍著越走越遠,只能答應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京郊的院子。
雙瑤被帶回定南王府,穆惜玉沒有將她關進地牢,而是將她帶到了自己所住的院落里。
事關穆景曜,穆惜玉也不敢將雙瑤帶回穆家審問,就怕節外生枝。
左右君離夜也甚少回府,如今這定南王府,就是她說了算。
侍衛鬆手時順手推了一把雙瑤,她摔倒在華貴的地毯上,面前穆惜玉已然落座。
雙瑤抬頭,在她身側竟是看到了越白,其餘人卻被遣散了出去。
看來林若煙換了軀體后,越白也換了主子,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取得了穆惜玉的信任。
穆惜玉翹著腿,手中端著精緻的玉瓷杯,慵懶的斜倚在踏上,桃花眼中含著些許輕蔑。
「把你知道的,都乖乖說出來,死前,也好少吃些苦頭。」
雙瑤從地上站了起來,素手拂去衣裙上的灰塵,不屑的冷笑,「穆惜玉,你就這麼有自信能殺的了我?」
「除非你是那天救了穆景曜兩次的人,否則,你沒有活著走出這裡的可能。就算你是,我也不可能會重蹈覆轍,讓你有機會逃脫。
我既然敢將你抓回來,就已經設下了天羅地網,逃?你能逃得到哪兒?」
穆惜玉漫不經心,卻極為囂張,認定了雙瑤逃無可逃。
雙瑤也懶得爭辯,「我只知道你殺了穆景曜,也殺了穆惜玉,還殺了穆家三夫人。」
「僅有這些?」
雙瑤反問,「不然?你還做了什麼?」
「哼,既然這樣,你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拖下去吧。」
最後一句話,穆惜玉是沖著越白說的。
越白恭敬的點了點頭,面色冷漠的走向雙瑤,正要動手之際,門卻突然被敲響。
兩人皆是一怔,穆惜玉不耐的目光掃向了門口,示意越白出去應付。
越白推開門的那一刻,望著來者愣在了原地。
「聽風大人,怎麼是你?」
「王爺回來了,說是要見側妃娘娘。」
聽風如實稟告,如今對越白的態度也不似從前,早就沒將越白當自己人。
穆惜玉在屋內聽得一清二楚,心下一喜,當即便興奮的走了出去。
「殿下當真要見我?」
「屬下自然不敢欺騙側妃娘娘,殿下說,這段時日忙於公務,冷落了側妃娘娘,還給您帶了禮物,也備好了家宴,還請您儘快前去,別讓殿下等急了。」
「好,我隨你一同前去。」
聽風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屋子裡站著的雙瑤,就在越白要將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卻突然開口。
「裡面那位,可是穆側妃從娘家帶來的丫鬟?」
聽風突然提及雙瑤,穆惜玉心下難免有些慌亂,這種情況下她自然不希望節外生枝,索性承認。
「嗯,聽風大人好眼力。」
「這丫頭看著倒是機靈,一起帶過去吧,也好服侍側妃,將她一人留在裡面多不方便,也以免有些丫鬟沒見過世面,手腳不幹凈動了側妃的嫁妝就不好了。」
這句句看似都在針對雙瑤,實則卻將她從穆惜玉的手裡解救了出來。
越白是不打算一同前去的,等聽風走後,他便會下手殺了雙瑤。
可現在聽風點名要她也一同跟過去,穆惜玉想不到任何借口拒絕,只能答應了下來。
於是雙瑤便這麼堂而皇之的走了出來,不屑的掃過穆惜玉,也瞥見了她警告的眼神。
由於聽風引路,兩人便走在他後方,等距離隔得稍遠時,穆惜玉便低聲威脅道:「你待會兒最好給我老實點,這定南王府里還是我說了算,若你待會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我必定讓你領教領教,什麼叫求死不得。」
穆惜玉聲音中透著陰狠,讓人生出一股惡寒。
雙瑤只輕蔑一笑,「側妃娘娘放心,在下自然不會那麼不識相。」
「哼,最好是這樣。」
穆惜玉腳步加快,與她拉開距離。
雖然已經威脅過雙瑤,但她心下仍是有些惴惴不安。
或許是因為,這個女人在面對她的威脅時,永遠都能笑得出來,彷彿自始至終都沒將她放在眼裡。
她壓下心裡強烈的不安,深吸口氣,邁步進了裝潢精緻華美的大堂。
君離夜正坐在首位上,彷彿等候她已久。
即便是一貫毒辣心狠的穆惜玉,見到君離夜時仍是會芳心亂跳,甚至手足無措。
「殿下,讓您久等了。」
她挑了君離夜身側落座,臉色微紅,一縷秀髮垂落在臉頰,又被她挽到了耳後。
一舉一動,皆是惹人憐惜的嬌羞之態。
可這招對君離夜卻沒有絲毫作用,他始終面無表情,如凝結的千年冰霜,不管穆惜玉做什麼,他都視若無睹。
卻忽然抬頭,鳳眸諱莫如深,侵略性極強的視線盯上了故意站的很遠的雙瑤。
討好了半天也未曾得到半點回應的穆惜玉怔住了,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見君離夜看的是她,穆惜玉眼中閃過一絲陰蟄,殺氣濃重的幾乎掩藏不住。
早知道,她無論如何都不該答應聽風讓她過來。
穆惜玉很快收拾好心情,嬌軟的身軀朝君離夜黏了上去。
「殿下。」
穆惜玉放軟嗓音,撒嬌之意明顯,本想親昵的挽上君離夜的手,卻被他不動聲色的避開。
這時,君離夜才看了她一眼,目光卻是冰冷疏離,處處透著生人勿進。
「這是王府,不是青樓。這就是你們穆家的教養?」
穆惜玉嚇得面色蒼白,盈盈跪倒,模樣十分委屈。
「殿下恕罪,是妾身一連多日未見到殿下,過於思念才會如此失態的。」
一旁聽風險些沒直接笑出聲,掃向穆惜玉的眼神,也是同樣不屑。
那副一見君離夜便急著黏上去,媚態橫生的模樣,和曾經的雙瑤比起來,簡直沒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