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我的頭髮你可以隨便揉
「聽說辰王妃醒來了,還把歐陽冰放了,讓他帶著歐陽材的屍體走了。」
「這大過年的,放一具屍體在府里,多晦氣。而且留在府中,這不是時刻提醒辰王,辰王妃給他戴了綠帽子,連追隨他多年的手下都看不下去了。」
「也對,把人放了,既不在府中礙眼,也可以留一個大度的好名聲。」
「那是,人家那是什麼人。事情都鬧成這樣了,辰王對她還是如此寵愛,三殿下對她還戀戀不忘。那手段,厲害著。」
「聽說宮裡的那兩位,可是不滿的很。不過,礙著過年又怕鬧起來更加傷兩兄弟之間的和氣,暫時沒有動手。」
「......」
在府中的金墨心,根本不知道她這一舉動,又讓人扣上了一個心機深沉的名聲。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知夏,你看見小黑了嗎?」初二那天,小黑跑了也不知道後來回來沒有。
知夏仔細想了想,「沒有,或許它又跑去外面玩了吧。」
金墨心聽了,有點失落。心想:小黑,你怎麼老是喜歡到外面玩。要不是我命大,你回來還能看見我嗎?
「王妃,在你昏迷這幾天,辰王他很擔心你,你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知夏雖然知道,這事情不該她多嘴。
可是她覺得金墨心關心她養的寵物貓多過關心辰王,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難道活生生的一個人,還比不上一隻靈力貓嗎?
「知夏,你是覺得我對他不好?」也不知道慕容無情給這幾個丫頭上了什麼眼藥水,都看他順眼,幫著他說好話。
「我就是覺得王妃可以多關心一下辰王。」知夏不好意思直接說『不好』,就委婉的表達了一下。
金墨心勉強笑了,「我心裡有數,你先退下吧。」
「諾。」
門關上,金墨心靠在床頭,想起了初二那天晚上她遇到危險的時候,脫口而出的一句『無情救我。』
當時,如玉也在,為什麼她沒有喚『如玉救我』而是無情呢?
為什麼呢?
難道是因為歐陽材是慕容無情的人,難道是因為慕容無情的功夫比如玉好?
或許吧。
可是這次醒來看見慕容無情,總覺得哪裡有些不一樣了。
好像是比之前看他順眼了不少。
恐怕這也是這些丫頭在她面前說了慕容無情不少好話,不知不覺中產生的反應吧。
門被推開,金墨心抬頭就對上了慕容無情那雙溫柔的眼眸,不自覺的躲開了。
慕容無情提著一個精緻的食盒,裡面放著一碗白粥和一碗湯藥。
看著這清湯寡水的白粥,金墨心心裡鬱悶,故意取笑道:「慕容無情,你要不要這麼摳,一日三餐一碗白粥就打發我了,這樣養王妃,你一年得省下多少錢?」
慕容無情聽了不生氣反而有些心疼,伸手輕輕的揉了揉金墨心的頭,「你快點好,天天吃山珍海味都隨你。」
金墨心笑了笑,把頭偏了偏,裝作有點生氣道:「頭髮是隨便可以揉的嗎?」
「我的頭髮你可以隨便揉。」慕容無情說著,頭也靠近了幾分。
金墨心倒是不客氣,兩隻手在他的頭上揉來揉去,把原本梳的整整齊齊的銀髮,弄的亂七八糟。
慕容無情一臉溫柔的看著金墨心興緻勃勃的把玩他的頭髮,嘴角上揚,眼神中有星光在閃爍。
他的心兒,現在是距離他越來越近了。
金墨心收回了手,比較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不過,慕容無情的顏值太高了,這頭髮亂成這樣,看起來居然有一種特別的凌亂美。
真的是見鬼,果然顏值撐起了一切。
「把小桌子放上來。」
「嗯。」慕容無情把一旁的小木桌放在床上,端起白粥放在上面。
金墨心拿著勺子喝了一口,什麼味道都沒有,真的是難喝。
粥喝到一半,金墨心的胃開始疼起來,眉頭輕輕的皺著。
「怎麼了?」慕容無情緊張的看著她。
金墨心連忙一笑,「沒事,就是太難吃了。」
慕容無情盯著那半碗粥,他每天跟她吃的一樣,確實不好吃。
可是,她現在的身體,也只能吃這些。
慕容無情衣袖下的手緊握著拳頭,又鬆開了。
一碗白粥喝完,金墨心覺得嘴裡什麼味道都沒有,食慾都被沖淡了。
這樣也好,不知道餓。
看著慕容無情端過來的葯,金墨心接過大口大口的喝完。
苦澀在嘴裡蔓延在心裡,這葯真的是太難喝了。
放下藥碗,接過慕容無情遞過來的一顆糖,放入嘴裡,甜甜的味道讓苦味少了一點。
金墨心看著慕容無情那亂七八糟的頭髮,有點好笑,「把你的頭髮梳一梳,不然別人還不知道我怎麼欺負你了。」
「嗯。」慕容無情起身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把頭髮重新綁好。
金墨心盯著他的背影看多了兩眼,看了看擺放著的空空的葯碗,淡淡的道:「把周大夫叫過來,我有事想單獨跟他說。」
慕容無情神色有點不悅,還是應道:「好。」
看著慕容無情把東西收拾了走出去,金墨心閉著眼睛,輕輕的嘆了口氣。
雖然知秋、知夏她們沒有在她面前多說什麼,可是外面的那些人會怎麼說,她自己心裡還是有數的。
讓她難過的是,偏偏在她放下如玉的時候,外面有關她跟如玉的流言傳的最凶。
如玉很善良,也很脆弱,哪怕她已經放下了,也不希望他受到傷害。
有時候,她會想,要是她沒有跟如玉相遇,那該多好。
至少這樣,慕容如玉依舊是哪個不懂事時、隨心所欲、任性妄為的大男孩。
至少這樣,慕容如玉臉上的笑意永遠的掛著。
至少這樣,慕容如玉不必承受那麼多不該他承受的流言蜚語。
世人都說她跟慕容如玉錯了,她真的不知道,錯在哪裡了?
當初認識的時候,男未婚女未嫁,是後來事情的發展弄的兩人的關係如此的尷尬。
可是在明白各自的身份后,她已經儘力的在斬斷之前的關係,還不夠嗎?
或許,她是最傷慕容如玉心的那個人,但她也是曾經最愛慕容如玉的那個人。
時間一長,有些對錯,是真的分不清楚的。
她一直努力護著的人,終究因為她承受了太多。
在這些日子裡面,見如玉的次數不多,可是如玉真的變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在他的臉上失去了之前的笑容,有些東西失去了可能就一輩子都找不回來了。
一股愧疚感在心頭蔓延,似乎連嘴裡的糖都變得苦澀起來。
周秋天敲了敲門,金墨心回過神來,把情緒收了收,「進來。」
周秋天踏了進來,看著金墨心臉色不太好,心也沉了幾分。
「無憂,你找我何事?」
「我們都是熟人了,有些話可以說的直接點。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你坦白告訴我,我還可以活多久?」
金墨心從周秋天的臉上看出了慌張,他應該以為沒有人會告訴她,她不會知道。
周秋天臉上滿是愧疚,語氣中五分心疼,五分不安,「若是每日湯藥針灸,沒有意外應該可以活三個月。」
周秋天仔細觀察著金墨心的表情,見她並沒有很大的反應,心還是有些不安。
「謝謝你願意告訴我,放心,我沒事的。」她只是想知道的清楚點,有些事情好早做打算。
周秋天跟金墨心閑聊了幾句,還替金墨心拿了炭筆跟宣紙。
周秋天出去沒有多久,當慕容無情推門的時候,金墨心連忙把手裡的幾張宣紙收了起來。
慕容無情見狀,也沒有說什麼。
「無情,這些天趙川有沒有來過?」
慕容無情的眉頭皺了皺,剛剛才出去一個周秋天,現在又想找趙川,雖然知道金墨心對他們並沒有心思,可是他還是有些不高興。
「初二當晚就來過,不過當時你重傷昏迷就沒有讓他進來。後來,因為你需要靜養,也沒有放他進來。」
金墨心聽了,倒也明了。
「傳個口信給他,讓他過來一趟。」
金墨心見慕容無情的臉色差了不少,解釋道:「我的生意都交給他打理的,雖然不像辰王這麼富有,可是收入也不錯,我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他。」
慕容無情臉色好了一點,還是有些不放心,「你現在需要靜養,生意上的事情,有什麼問題我可以替你解決。」
「辰王,這是我的生意,是我的私房錢,這你要管,是不是手伸的太長了?我告訴你,我的小金庫,不歸你管的。」
金墨心半認真半玩笑道,那模樣就像小孩護著自己的食物,生怕被人搶走。
慕容無情無奈,他真的不窮,怎麼心兒總是整天想著賺錢呢?
「心兒這是嫌棄辰王府的金庫少了?」
這話讓外人聽了,都得氣的扶著牆說『你辰王府要是金庫少了,那麼風雲國的皇宮也是貧民窟了。』
金墨心一本正經道:「辰王府的金庫多或者少,是一碼事。我自己的生意,終究是我的生意,無論它賺多賺少,對於我來說都很重要。」
連水都可以變質,何況是人。
男人,若是喜歡的只是這張臉,這副身材,那麼天下美人多了去,養誰不是養?
喜歡的時候,自然捨得在身上花錢,那麼哪天喜歡上別人了,錢不就花在別人身上了。
女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得有自己的事業,有錢,能讓生活有底氣。
有錢,至少愛情沒有的時候,生活還在繼續過,日子也不會因此而降低質量。
路漫漫,愛情固然美好,可是未來有太多未知的風險,必須給自己建造一座結實的城堡,來防範未知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