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太上道院男生宿舍樓五樓的一間寢室內,一身青色道袍,背背長劍的年輕人望著廣全,訓斥道:「師門讓你進入道院難道就是讓你來無事生非的嗎?龍門派究竟代表什麼,難道你不知道?真是蠢貨。」
廣流仙咬了咬唇角,道:「廣誠師兄,這件事不怪廣全師兄,的確是一場誤會。」
廣誠剛才還是一副殺氣騰騰的神情,但當他望向廣流仙時,神情一下子就變的和善起來,溫聲道:「師妹不用擔心,我知道這件事跟師妹你沒有任何關係,至於廣元吉那個傻叉,我跟他講道理完全等於對牛彈琴,廣全身為你們的同門大師兄,他沒有第一時間勸阻這場衝突,責任當然需要他來承擔,師門怪罪下來,我一定會如實稟告,對了,那個傻叉現在怎麼樣了,死了嗎?」
廣流仙輕嘆一聲,道:「這件事真的不怪廣全師兄,再說了,全真龍門派從頭至尾也沒有吃什麼虧,應該不會追究什麼,師門倘若怪罪,萬望廣誠師兄幫廣全師兄說兩句公道話,至於小師弟他雖然被張大小姐打傷,但多虧那位龍門派的張倩兮道友第一時間給小師弟渡過去了一股真氣療傷,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師兄要不要去幫小師弟檢查一下?」
廣誠擺了擺手,道:「沒死就行了,檢查就沒那個必要了,他又瞎又傻,而且我聽說他已經斷了一條經脈,這種廢物,沒有將他驅逐出道院,已經足夠對得起他了。以後你倆安心在道院好好學習,那個傻叉的事情,你倆再也別管了,就當沒有他這麼一個人就可以了明白嗎?」
廣流仙張了張嘴,剛要繼續說些什麼,一旁的廣全就若有所思的道:「我覺得大師兄還是去給小師弟檢查一下傷勢的好,我總覺得小師弟的傷勢應該沒那麼簡單。」
廣誠一愣:「什麼意思?」
廣全一咬牙,剛要開口,門口人影一閃,茹帥就笑眯眯的走了進來,道:「師姐怎麼跑到男生寢室了?」
不等廣流仙答話,廣誠就冷哼一聲,斥道:「你就是廣元吉?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去挑釁道門領袖,是誰給你的勇氣?」話一出口,廣誠就有點後悔了,特么的一下子忘記了,廣元吉是個大傻逼,問他等於沒問啊。
茹帥淡淡瞥了廣誠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你是何人?管得著我么?」
廣流仙趕忙走了過來,伸手扯了扯茹帥的手臂,道:「小師弟不得無禮,這是咱們的掌門大師兄廣誠師兄。」
茹帥聞言只是冷冷一笑,廣誠見狀剛想發火,但也只是略一思忖便擺了擺手,道:「好了,記住我的話。」說罷他就直接快步離開了,開玩笑,他可是堂堂的凈明宗掌門大弟子,將來的凈明宗宗主,倘若跟一個傻子過不去,哪怕只是發生了一點口角,那也是奇恥大辱啊。
廣流仙低低嘆了口氣,道:「小師弟既然沒什麼大礙了,那我就先告辭了,以後多聽廣全師兄的話,盡量不要惹禍明白嗎?」
茹帥稍顯乖巧的點了點頭,道:「恩,我聽師姐的話,有空我去找師姐玩。」
廣流仙無奈的笑了笑,向著一旁有些走神的廣全微微點頭便快步走了出去。
等到廣流仙已經走遠,茹帥這才緩緩走到廣全面前,陰森森的道:「師兄,今晚我請你吃飯如何?」
廣全直到此刻才猛地清醒了過來,他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稍顯驚慌的道:「不必不必,我還有事,小師弟好好養傷。」話音剛落他就急急忙忙小跑著離開了。
望著廣全漸漸消失的背影,茹帥臉上慢慢騰起一股青氣,眼中更是浮現出一抹殺機。
……
太上道院教學樓五樓,壬申班的教室里,眾弟子一個個正襟危坐,這可是道院開學的第一節課,大家有些忐忑的同時也都充滿了好奇。
沈玉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廣流仙巧笑嫣然的坐在他的身後,時不時的偷偷瞄他一眼,眼神之中滿是羞澀跟竊喜。
正在此時,一位約莫二十幾歲,寬袍大袖,鬍子拉碴的年輕人大步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沈玉身邊坐下,一邊伸手挖了挖鼻孔,一邊大咧咧的向著沈玉道:「哎呦,小夥子長得可真俊俏啊,簡直可以跟王棟那個死變態有著一比了。」
廣流仙柳眉狠狠一皺,她從小就對一個人的外表格外看重,像眼前這種髒兮兮的男生,她天生就非常厭惡。
沈玉倒是不以為意,笑著道:「道兄取笑了,不知道兄師承何處?尊姓大名?」
年輕人隨手將一團鼻屎在桌上擦了擦,剛要答話,一位身材瘦削的白袍老頭兒就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年輕人見狀,趕忙閉嘴。
白袍老頭兒隨意往一米來高的講台上一站,環視著眾人,淡淡道:「本座雲虛子,今天要給你們講講真正的劍法。」
不知為何,迎著白袍老頭兒的隨意一瞥,室內眾人都不由自主心中一顫,早在白袍老頭兒走進來的第一時間,沈玉就已經將目光一眨不眨的盯在老頭兒身上,所以對於老頭兒的眼神,他感受格外深刻。
此時的沈玉完全可以確定,眼前這位白袍老頭兒一定是一位真正的強者,他也說不出具體原因,但那老頭兒身上無意中散發出來的氣質,也別說自己的師尊了,就連他見過的天師派掌門大天師張金陽也不過如此。
「所謂劍道,說難也難,說容易當真也非常容易,一切全靠個人天賦,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你練上十年八年照樣沒什麼卵用,倘若你有天賦,卻沒有真正的劍道名師指點,那也只能泯然眾人。這就是天下道門開辦太上道院的意圖。」
「首先本座要恭喜在場的所有人,你們能被自己的宗門選中,有幸進入太上道院深造,那麼對你們而言,已經比其他道門子弟多了一次莫大的機緣,至於這次的機緣究竟能有多大,就只能靠你們的個人天賦跟悟性了。」
室內眾弟子聞聽此言一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惟有坐在沈玉旁邊的那位鬍子拉碴的年輕人顯得有些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