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逢
江南,卯時,由於這已是到了寒冬的季節,天色還是很黑的,四周的街道上也到處都是一片冷冷清清的景象,所有人都不願意在如此寒冬的早晨離開溫暖舒適的被窩而起身去做活。但,凡事都會有例外,也還是有起得早的人,不,應該說是整夜未睡之人。
此刻在杭州城內的一條偏僻的小巷子里,一間骯髒狹小的房內,一群人正在嬉笑著做著什麼事。
「喂!你還活著嗎?」一道沙啞的聲音這樣問著那個被懸吊著的少年。他伸出手抬起少年清秀卻沾滿血污的小臉,只見那少年虛弱地緊閉雙眼,鼻息之間好像無絲毫氣息,瘦弱而又單薄的身子冰涼冰涼的,在如此寒冷的冬天,他的身上只有一件單薄而又破爛的衣服,而且被這樣毒打懸吊了整整一夜,任誰也會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見少年毫無反應,那人「嗤」地一聲,大聲說道:「這小子快沒氣了!!怎麼辦?」旁邊幾人都是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其中貌似頭領的男子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把他丟在外面不就行了!」
見頭領如此吩咐,立刻就有幾個小啰啰紛紛上前解開少年身上的繩索,把他抬了出去,隨意地丟在了巷子里,之後,這群人也快速地離開了此地。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雪仍然在下,很快,躺在角落處的少年便被掩埋在一片雪白下。一個鮮活的生命眼見就這樣消逝了!少年此時微微地睜開了迷茫的雙眼,想要動彈一下,卻無能為力,身體好像已經被凍僵了,好冷啊!我要死了嗎?少年感到一陣悲傷,他還沒有見過爹爹啊!怎麼能就這樣死去呢?
他努力地動彈著,想要挪動著身體,終於,他艱難地坐起身來,靠在了背後的牆上,渾身瑟瑟發抖地抬頭看著四周,為什麼這麼一個少年會如此凄慘呢?
「好冷啊!……」他喃喃地低語道,他的身上只穿了這麼一件單薄而又破爛的衣衫,本來是還有一件棉襖的,可是卻被剛才那些人搶走了。他是昨日清晨到達這裡的,由於他在來此的途中,身上僅有的一點盤纏也被小偷偷走了,所以只能沿路乞討,但是那麼多人對於他的處境只是選擇了一種漠視的態度,還有一些人是對他有企圖才幫助他的,總之,他還是靠著這些接濟來到了這裡。
可是,這裡的一個偷盜團伙卻盯上了他,昨夜攔截抓住了他,威逼他加入到他們一夥,為他們幹活,當然,他是不同意的,所以才會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幸好那些人沒有發現自己胸口的那塊玉,如若不是這塊玉,只怕他如今……
這塊玉是自他懂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的,娘告訴他說是爹給他的信物,這塊玉非常的珍貴,而且好象是有什麼效果,他現在也想不起來了,他一直都把它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不管自己遇到什麼難關也不會把這塊玉交出去,說也慶幸,那些人當時搜遍了他的小包袱和棉襖,卻沒有剝去他的單衣,所以也就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塊玉,也可能是那些人並沒想到自己會貼身藏著這樣的寶貝吧!
爺爺去世已經有兩個月了,雖然以前的生活過得也並不好,但是還是非常幸福的,他完全想不到今日自己會發生這樣的事,而有可能凍死在街頭。而他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擺脫這一切,早在失去了親人後,唯一一處屬於自己的住所也被奪走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一無所有了。
爺爺曾經對他講過,外面的世界遠不像自己所想像的那樣美好,江湖中是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如果將來有一日流離失所,一定要學會怎樣保護自己,因為不會有人去幫助他的。
「你怎麼了?怎麼會待在這裡呢?啊!你怎麼受傷了?」
突然,一個很動聽,很清脆的聲音在少年的耳邊響起,接連問了幾個問題。梅景雲緩緩抬起頭,睜開了那雙在經歷過種種磨難后,依舊如星星般明亮的雙眼,只見一張俊美絕倫的精緻小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的年紀相仿,但是給他的感覺卻好象是在對著長輩說話一樣。
他想要動動自己的身體,可已經使不出一絲氣力了,突然,自己的身體被濃濃的暖意團團包圍住了,他渾身一震,發現自己被那個少年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那種溫暖的觸感,讓他的心底湧出一股暖流。好舒服!只見那少年靜靜地看著自己,眉眼中透露出一絲溫柔,輕柔地為他擦去臉上的血污,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梅景雲有些獃獃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任何言語,只是獃獃地看著他,在如此近的距離看著如此美麗的臉,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劇烈的衝擊!而那少年也靜靜地看著他那張俊秀瘦弱的小臉,就這樣,兩人深深地對望著,好像忘卻了周圍的一切,也忘記了還身在風雪中的事實。
片刻過後,梅景雲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少年見狀,眼神一轉,遂對身後的人說道:「拿些吃的給我!」在那人遞過一個紙包后,他接過去打開,把裡面冒著熱氣的包子全都遞給了梅景雲,說道:「快點吃吧!」
手捧著包子,梅景雲的雙眼有些發紅,鼻尖一陣酸澀,一股暖流自腳底湧起,在這兩個月間,從來沒有人這樣善心地對待過他,從來沒有人會如此碰觸過他,對他噓寒問暖,他眼含淚花,但也顧不上說什麼了,狼吞虎咽的吃著包子。
而那少年只是溫柔地看著他,等他吃完后,那少年解開身上昂貴的白裘,輕輕披在了梅景雲的身上,又拿出了一些銀兩,遞到了他的手裡,說道:「這些你先拿著,我還要去赴約,你就先去那個地方等著我,我會儘快回來,到時,你就跟我走吧!好嗎?」
「……嗯,好!」梅景雲有些呆住了,他沒想到眼前的少年想要收留他,雖然才剛見面,但他想要待在這個給自己帶來溫暖的人身邊!
「好!就這麼說定了!阿武,你帶著他去那邊吧!」少年吩咐著下人。
「是!少爺!」
少年看了看梅景雲,匆匆離開了這裡,梅景雲收緊身上的白裘,輕輕吸了一口氣,聞著上面所散發的淡香,忽然流下了激動的淚水,他心想,爺爺,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雲兒就遇到了!
他緩緩抬起有些僵硬的腿,在阿武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來到了那少年所指的地方,這裡是一間小客店,雖然天還微亮。但是已經開門迎客了。見到兩人的到來,老闆趕緊迎上前來。
「兩位是想要點什麼?」老闆殷勤地問道。
「嗯,小兄弟,你想要吃點什麼嗎?」阿武問著梅景雲。
梅景雲看了看他,喃喃地說道:「我想吃包子……」
「老闆,給我們上十幾個包子,還有一盤牛肉,快點!」
「是!客官稍等片刻!馬上就來了!」老闆應著,立即進去準備。
阿武為梅景雲倒了一碗熱茶,讓他暖暖身子,梅景雲接過茶碗,道了一聲謝,小口地綴著茶,一口熱茶進肚,立刻感覺到身體變得暖和起來。
「小兄弟,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阿武忽然向梅景雲說道。
「嗯,好的。」
阿武離開了客店,向前方走去,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他趕緊道了一聲歉后,立刻離開了。那個被撞的老人也不以為意,只是笑了笑,走進了小客店,他一進門,便看到了正在吃著包子的梅景雲,雙目微眯,像是察覺到什麼,坐在了少年的對面,仔細地觀察著他。
梅景雲還是低著頭吃著包子,一不小心,包子裡面的餡掉在了身上,他趕緊站起來抖了抖衣服,對面的老人雙眼突顯精光,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此時,老闆出來了,為梅景雲端上一盤牛肉,又看到老人,便上前問老人需要吃些什麼,老人準備開口時,突然大聲叫道:「遭了!我的銀兩不見了!」他說著,仔細地掏著口袋,也沒能找到。他一臉無奈地說:「老闆,我的銀子不見了,可是又很餓,您能否施捨一點吃的給我呢?」
「那怎麼可以!我這裡是小本生意!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來向我要吃的,那我的店還做不做了!你沒銀子,就趕緊離開!別在這裡擋路!」老闆一聽老人沒銀子,就變了臉色,一臉厭惡地驅趕著老人。
「我有銀子!讓老爺爺在這裡吃吧!」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兩人都看向了梅景雲,只見他正看著兩人,剛才那話也是從他的口中所出。老人面帶感激的笑容,暗暗稱讚不已,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見梅景雲如此說了,老闆也就不再說什麼,走開了。梅景雲請老人坐到他這邊來,說道:「老爺爺,您快吃吧!我已經吃得很飽了,這些都給您吃!」他把桌上的食物都挪向老人的跟前,老人看了看還未動過的牛肉,又看了看孩子那雙晶亮的眼睛,心中一陣感嘆。「孩子!我一人也吃不下這麼多,我們一起吃吧!」
「這樣啊!嗯,好啊!」
「嗯!這就對了!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啊!師兄,你留下的這個孩子真是深得我心啊!」老人喃喃地說道。
「師兄?老爺爺你在說什麼?」梅景雲感到有些奇怪,「老爺爺你是誰?難道你認識我嗎?」
「嗯!是啊!孩子,我的確是認識你,因為你可是……」老人突然停住了,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只是一臉慈愛地看著梅景雲,「總之,孩子,我認識你的爺爺,和他是師兄弟,也是好朋友,等吃完飯後,你就跟我走吧!今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凍挨餓了!好嗎?」
聽著老人這樣說道,梅景雲內心為之一震,原來老爺爺就是爺爺的師弟!以前爺爺曾經對他講過的,如果有一天爺爺不在了,而他又無路可走時,就要去找一個被稱為「閑散老人」的人,那人是爺爺的師弟,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看著老人慈祥的面孔,想了一想后,他堅定地點點頭,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說道:「好啊!老爺爺,我就跟你走!」
「好孩子!我們就先吃飯吧!等吃飽后,我們就走!」老人高興極了,一直想著如果找不到這孩子可怎麼辦?他可是尊貴的寶物啊!不過幸好,老天不負有心人,找了這麼久,還是讓他找到了,他發誓今後再也不會讓這個可憐的孩子受苦了!
兩人開心地吃著包子,扯著牛肉。很快,所有的食物都被吃的一乾二淨,兩人站起身來,老人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交給了老闆,老闆有些發愣。
「咦?老爺爺,您不是沒有銀兩嗎?怎麼……」梅景雲也有些奇怪地問道。
「呵呵……那是騙你們的!」
老人走到梅景雲面前,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摸著那件白裘,問道:「孩子,這件衣服是怎麼來的?」
「嗯,是這樣的……」梅景雲把那少年之事說了出來。老人聽完之後,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孩子,你想要在這裡等著那個孩子嗎?」
梅景雲堅定地搖搖頭,說道:「老爺爺,我們趕緊走吧!不然等他來了,我就再也不想離開他了!」
老人瞭然一笑,輕輕牽著梅景雲的手,離開了客店,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教導這個孩子,他要把自己所有的武功和醫術全部傳授給他,讓他將來做一個受世人尊敬的人,也讓他能夠與那個孩子處於相同的位置。
而此刻,梅景雲裹緊身上的白裘,心裡想著那個少年,他決定跟隨老人,是因為遵從爺爺的吩咐,而且看老人的樣子,應該是有很好的本事的,如果跟著老人家走,還能學到很多本領,到時候,如果學成了那些本領,自己就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那個少年的身邊,成為一個對他有用之人了!思及此,梅景雲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
而在此時,城西的一處府邸內,剛剛與少年分開的冷軒陽正與幾個年紀相仿的孩子在一起玩耍。「玉書,不對不對,錯了,應該這樣的……」清脆好聽的聲音說著,然後一陣悅耳的琴聲響起,粉雕玉琢的冷軒陽坐在琴台上,細長的手指輕巧地在琴弦上揮動著,身邊站著秀氣文雅的上官玉書、調皮俊俏的慕容蕭、小大人般穩重的歐陽天炎和漂亮可愛的歐陽天宏,還有漂亮嬌俏的慕容瑤、上官玉婷、南宮翩翩,幾個孩子都靜靜地注視著冷軒陽,眼中閃爍著熱情。
片刻過後,琴聲停了下來,冷軒陽起身,說道:「玉書,你來。」上官玉書坐下來,開始了方才彈錯的曲子,冷軒陽就坐在身邊聽著,另外三個男孩也乖乖地坐在他的身邊,而那三個女孩子則是坐在另一邊,遠處,幾個俊美的年輕人正含笑地看著幾個孩子,一臉寵溺的表情。
等玉書彈完后,軒陽笑著點點頭,贊道:「很好聽啊!」玉書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看到玉書受到軒陽的表揚,小天宏不滿意了,一臉不服氣的表情,上前拉住軒陽的手,粗聲粗氣地說道:「軒陽,你來看我的武功怎麼樣?」說著,就舞了起來,他雖然小小年紀,但武功已經很有一套了,基本功非常紮實,與他那嬌小的身板很不符的是,他學的武藝是那種相當粗豪大氣的套路,他表演起來,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很快,天宏表演了一個套路,一臉期待地看著軒陽,軒陽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只見他微微笑道:「很不錯啊!天宏,真了不起啊!」天宏滿面潮紅,開心地撲到了一旁哥哥的懷裡,哥哥天炎則是輕輕拍了拍他的頭。
一旁的慕容蕭看著眼前的一幕,想到了一個主意。
江南,卯時,由於這已是到了寒冬的季節,天色還是很黑的,四周的街道上也到處都是一片冷冷清清的景象,所有人都不願意在如此寒冬的早晨離開溫暖舒適的被窩而起身去做活。但,凡事都會有例外,也還是有起得早的人,不,應該說是整夜未睡之人。
此刻在杭州城內的一條偏僻的小巷子里,一間骯髒狹小的房內,一群人正在嬉笑著做著什麼事。
「喂!你還活著嗎?」一道沙啞的聲音這樣問著那個被懸吊著的少年。他伸出手抬起少年清秀卻沾滿血污的小臉,只見那少年虛弱地緊閉雙眼,鼻息之間好像無絲毫氣息,瘦弱而又單薄的身子冰涼冰涼的,在如此寒冷的冬天,他的身上只有一件單薄而又破爛的衣服,而且被這樣毒打懸吊了整整一夜,任誰也會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見少年毫無反應,那人「嗤」地一聲,大聲說道:「這小子快沒氣了!!怎麼辦?」旁邊幾人都是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其中貌似頭領的男子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把他丟在外面不就行了!」
見頭領如此吩咐,立刻就有幾個小啰啰紛紛上前解開少年身上的繩索,把他抬了出去,隨意地丟在了巷子里,之後,這群人也快速地離開了此地。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雪仍然在下,很快,躺在角落處的少年便被掩埋在一片雪白下。一個鮮活的生命眼見就這樣消逝了!少年此時微微地睜開了迷茫的雙眼,想要動彈一下,卻無能為力,身體好像已經被凍僵了,好冷啊!我要死了嗎?少年感到一陣悲傷,他還沒有見過爹爹啊!怎麼能就這樣死去呢?
他努力地動彈著,想要挪動著身體,終於,他艱難地坐起身來,靠在了背後的牆上,渾身瑟瑟發抖地抬頭看著四周,為什麼這麼一個少年會如此凄慘呢?
「好冷啊!……」他喃喃地低語道,他的身上只穿了這麼一件單薄而又破爛的衣衫,本來是還有一件棉襖的,可是卻被剛才那些人搶走了。他是昨日清晨到達這裡的,由於他在來此的途中,身上僅有的一點盤纏也被小偷偷走了,所以只能沿路乞討,但是那麼多人對於他的處境只是選擇了一種漠視的態度,還有一些人是對他有企圖才幫助他的,總之,他還是靠著這些接濟來到了這裡。
可是,這裡的一個偷盜團伙卻盯上了他,昨夜攔截抓住了他,威逼他加入到他們一夥,為他們幹活,當然,他是不同意的,所以才會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幸好那些人沒有發現自己胸口的那塊玉,如若不是這塊玉,只怕他如今……
這塊玉是自他懂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的,娘告訴他說是爹給他的信物,這塊玉非常的珍貴,而且好象是有什麼效果,他現在也想不起來了,他一直都把它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不管自己遇到什麼難關也不會把這塊玉交出去,說也慶幸,那些人當時搜遍了他的小包袱和棉襖,卻沒有剝去他的單衣,所以也就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塊玉,也可能是那些人並沒想到自己會貼身藏著這樣的寶貝吧!
爺爺去世已經有兩個月了,雖然以前的生活過得也並不好,但是還是非常幸福的,他完全想不到今日自己會發生這樣的事,而有可能凍死在街頭。而他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擺脫這一切,早在失去了親人後,唯一一處屬於自己的住所也被奪走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一無所有了。
爺爺曾經對他講過,外面的世界遠不像自己所想像的那樣美好,江湖中是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如果將來有一日流離失所,一定要學會怎樣保護自己,因為不會有人去幫助他的。
「你怎麼了?怎麼會待在這裡呢?啊!你怎麼受傷了?」
突然,一個很動聽,很清脆的聲音在少年的耳邊響起,接連問了幾個問題。梅景雲緩緩抬起頭,睜開了那雙在經歷過種種磨難后,依舊如星星般明亮的雙眼,只見一張俊美絕倫的精緻小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的年紀相仿,但是給他的感覺卻好象是在對著長輩說話一樣。
他想要動動自己的身體,可已經使不出一絲氣力了,突然,自己的身體被濃濃的暖意團團包圍住了,他渾身一震,發現自己被那個少年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那種溫暖的觸感,讓他的心底湧出一股暖流。好舒服!只見那少年靜靜地看著自己,眉眼中透露出一絲溫柔,輕柔地為他擦去臉上的血污,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梅景雲有些獃獃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任何言語,只是獃獃地看著他,在如此近的距離看著如此美麗的臉,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劇烈的衝擊!而那少年也靜靜地看著他那張俊秀瘦弱的小臉,就這樣,兩人深深地對望著,好像忘卻了周圍的一切,也忘記了還身在風雪中的事實。
片刻過後,梅景雲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少年見狀,眼神一轉,遂對身後的人說道:「拿些吃的給我!」在那人遞過一個紙包后,他接過去打開,把裡面冒著熱氣的包子全都遞給了梅景雲,說道:「快點吃吧!」
手捧著包子,梅景雲的雙眼有些發紅,鼻尖一陣酸澀,一股暖流自腳底湧起,在這兩個月間,從來沒有人這樣善心地對待過他,從來沒有人會如此碰觸過他,對他噓寒問暖,他眼含淚花,但也顧不上說什麼了,狼吞虎咽的吃著包子。
而那少年只是溫柔地看著他,等他吃完后,那少年解開身上昂貴的白裘,輕輕披在了梅景雲的身上,又拿出了一些銀兩,遞到了他的手裡,說道:「這些你先拿著,我還要去赴約,你就先去那個地方等著我,我會儘快回來,到時,你就跟我走吧!好嗎?」
「……嗯,好!」梅景雲有些呆住了,他沒想到眼前的少年想要收留他,雖然才剛見面,但他想要待在這個給自己帶來溫暖的人身邊!
「好!就這麼說定了!阿武,你帶著他去那邊吧!」少年吩咐著下人。
「是!少爺!」
少年看了看梅景雲,匆匆離開了這裡,梅景雲收緊身上的白裘,輕輕吸了一口氣,聞著上面所散發的淡香,忽然流下了激動的淚水,他心想,爺爺,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雲兒就遇到了!
他緩緩抬起有些僵硬的腿,在阿武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來到了那少年所指的地方,這裡是一間小客店,雖然天還微亮。但是已經開門迎客了。見到兩人的到來,老闆趕緊迎上前來。
「兩位是想要點什麼?」老闆殷勤地問道。
「嗯,小兄弟,你想要吃點什麼嗎?」阿武問著梅景雲。
梅景雲看了看他,喃喃地說道:「我想吃包子……」
「老闆,給我們上十幾個包子,還有一盤牛肉,快點!」
「是!客官稍等片刻!馬上就來了!」老闆應著,立即進去準備。
阿武為梅景雲倒了一碗熱茶,讓他暖暖身子,梅景雲接過茶碗,道了一聲謝,小口地綴著茶,一口熱茶進肚,立刻感覺到身體變得暖和起來。
「小兄弟,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阿武忽然向梅景雲說道。
「嗯,好的。」
阿武離開了客店,向前方走去,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他趕緊道了一聲歉后,立刻離開了。那個被撞的老人也不以為意,只是笑了笑,走進了小客店,他一進門,便看到了正在吃著包子的梅景雲,雙目微眯,像是察覺到什麼,坐在了少年的對面,仔細地觀察著他。
梅景雲還是低著頭吃著包子,一不小心,包子裡面的餡掉在了身上,他趕緊站起來抖了抖衣服,對面的老人雙眼突顯精光,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此時,老闆出來了,為梅景雲端上一盤牛肉,又看到老人,便上前問老人需要吃些什麼,老人準備開口時,突然大聲叫道:「遭了!我的銀兩不見了!」他說著,仔細地掏著口袋,也沒能找到。他一臉無奈地說:「老闆,我的銀子不見了,可是又很餓,您能否施捨一點吃的給我呢?」
「那怎麼可以!我這裡是小本生意!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來向我要吃的,那我的店還做不做了!你沒銀子,就趕緊離開!別在這裡擋路!」老闆一聽老人沒銀子,就變了臉色,一臉厭惡地驅趕著老人。
「我有銀子!讓老爺爺在這裡吃吧!」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兩人都看向了梅景雲,只見他正看著兩人,剛才那話也是從他的口中所出。老人面帶感激的笑容,暗暗稱讚不已,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見梅景雲如此說了,老闆也就不再說什麼,走開了。梅景雲請老人坐到他這邊來,說道:「老爺爺,您快吃吧!我已經吃得很飽了,這些都給您吃!」他把桌上的食物都挪向老人的跟前,老人看了看還未動過的牛肉,又看了看孩子那雙晶亮的眼睛,心中一陣感嘆。「孩子!我一人也吃不下這麼多,我們一起吃吧!」
「這樣啊!嗯,好啊!」
「嗯!這就對了!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啊!師兄,你留下的這個孩子真是深得我心啊!」老人喃喃地說道。
「師兄?老爺爺你在說什麼?」梅景雲感到有些奇怪,「老爺爺你是誰?難道你認識我嗎?」
「嗯!是啊!孩子,我的確是認識你,因為你可是……」老人突然停住了,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只是一臉慈愛地看著梅景雲,「總之,孩子,我認識你的爺爺,和他是師兄弟,也是好朋友,等吃完飯後,你就跟我走吧!今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凍挨餓了!好嗎?」
聽著老人這樣說道,梅景雲內心為之一震,原來老爺爺就是爺爺的師弟!以前爺爺曾經對他講過的,如果有一天爺爺不在了,而他又無路可走時,就要去找一個被稱為「閑散老人」的人,那人是爺爺的師弟,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看著老人慈祥的面孔,想了一想后,他堅定地點點頭,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說道:「好啊!老爺爺,我就跟你走!」
「好孩子!我們就先吃飯吧!等吃飽后,我們就走!」老人高興極了,一直想著如果找不到這孩子可怎麼辦?他可是尊貴的寶物啊!不過幸好,老天不負有心人,找了這麼久,還是讓他找到了,他發誓今後再也不會讓這個可憐的孩子受苦了!
兩人開心地吃著包子,扯著牛肉。很快,所有的食物都被吃的一乾二淨,兩人站起身來,老人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交給了老闆,老闆有些發愣。
「咦?老爺爺,您不是沒有銀兩嗎?怎麼……」梅景雲也有些奇怪地問道。
「呵呵……那是騙你們的!」
老人走到梅景雲面前,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摸著那件白裘,問道:「孩子,這件衣服是怎麼來的?」
「嗯,是這樣的……」梅景雲把那少年之事說了出來。老人聽完之後,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孩子,你想要在這裡等著那個孩子嗎?」
梅景雲堅定地搖搖頭,說道:「老爺爺,我們趕緊走吧!不然等他來了,我就再也不想離開他了!」
老人瞭然一笑,輕輕牽著梅景雲的手,離開了客店,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教導這個孩子,他要把自己所有的武功和醫術全部傳授給他,讓他將來做一個受世人尊敬的人,也讓他能夠與那個孩子處於相同的位置。
而此刻,梅景雲裹緊身上的白裘,心裡想著那個少年,他決定跟隨老人,是因為遵從爺爺的吩咐,而且看老人的樣子,應該是有很好的本事的,如果跟著老人家走,還能學到很多本領,到時候,如果學成了那些本領,自己就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那個少年的身邊,成為一個對他有用之人了!思及此,梅景雲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
而在此時,城西的一處府邸內,剛剛與少年分開的冷軒陽正與幾個年紀相仿的孩子在一起玩耍。「玉書,不對不對,錯了,應該這樣的……」清脆好聽的聲音說著,然後一陣悅耳的琴聲響起,粉雕玉琢的冷軒陽坐在琴台上,細長的手指輕巧地在琴弦上揮動著,身邊站著秀氣文雅的上官玉書、調皮俊俏的慕容蕭、小大人般穩重的歐陽天炎和漂亮可愛的歐陽天宏,還有漂亮嬌俏的慕容瑤、上官玉婷、南宮翩翩,幾個孩子都靜靜地注視著冷軒陽,眼中閃爍著熱情。
片刻過後,琴聲停了下來,冷軒陽起身,說道:「玉書,你來。」上官玉書坐下來,開始了方才彈錯的曲子,冷軒陽就坐在身邊聽著,另外三個男孩也乖乖地坐在他的身邊,而那三個女孩子則是坐在另一邊,遠處,幾個俊美的年輕人正含笑地看著幾個孩子,一臉寵溺的表情。
等玉書彈完后,軒陽笑著點點頭,贊道:「很好聽啊!」玉書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看到玉書受到軒陽的表揚,小天宏不滿意了,一臉不服氣的表情,上前拉住軒陽的手,粗聲粗氣地說道:「軒陽,你來看我的武功怎麼樣?」說著,就舞了起來,他雖然小小年紀,但武功已經很有一套了,基本功非常紮實,與他那嬌小的身板很不符的是,他學的武藝是那種相當粗豪大氣的套路,他表演起來,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很快,天宏表演了一個套路,一臉期待地看著軒陽,軒陽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只見他微微笑道:「很不錯啊!天宏,真了不起啊!」天宏滿面潮紅,開心地撲到了一旁哥哥的懷裡,哥哥天炎則是輕輕拍了拍他的頭。
一旁的慕容蕭看著眼前的一幕,想到了一個主意。
江南,卯時,由於這已是到了寒冬的季節,天色還是很黑的,四周的街道上也到處都是一片冷冷清清的景象,所有人都不願意在如此寒冬的早晨離開溫暖舒適的被窩而起身去做活。但,凡事都會有例外,也還是有起得早的人,不,應該說是整夜未睡之人。
此刻在杭州城內的一條偏僻的小巷子里,一間骯髒狹小的房內,一群人正在嬉笑著做著什麼事。
「喂!你還活著嗎?」一道沙啞的聲音這樣問著那個被懸吊著的少年。他伸出手抬起少年清秀卻沾滿血污的小臉,只見那少年虛弱地緊閉雙眼,鼻息之間好像無絲毫氣息,瘦弱而又單薄的身子冰涼冰涼的,在如此寒冷的冬天,他的身上只有一件單薄而又破爛的衣服,而且被這樣毒打懸吊了整整一夜,任誰也會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見少年毫無反應,那人「嗤」地一聲,大聲說道:「這小子快沒氣了!!怎麼辦?」旁邊幾人都是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其中貌似頭領的男子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把他丟在外面不就行了!」
見頭領如此吩咐,立刻就有幾個小啰啰紛紛上前解開少年身上的繩索,把他抬了出去,隨意地丟在了巷子里,之後,這群人也快速地離開了此地。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雪仍然在下,很快,躺在角落處的少年便被掩埋在一片雪白下。一個鮮活的生命眼見就這樣消逝了!少年此時微微地睜開了迷茫的雙眼,想要動彈一下,卻無能為力,身體好像已經被凍僵了,好冷啊!我要死了嗎?少年感到一陣悲傷,他還沒有見過爹爹啊!怎麼能就這樣死去呢?
他努力地動彈著,想要挪動著身體,終於,他艱難地坐起身來,靠在了背後的牆上,渾身瑟瑟發抖地抬頭看著四周,為什麼這麼一個少年會如此凄慘呢?
「好冷啊!……」他喃喃地低語道,他的身上只穿了這麼一件單薄而又破爛的衣衫,本來是還有一件棉襖的,可是卻被剛才那些人搶走了。他是昨日清晨到達這裡的,由於他在來此的途中,身上僅有的一點盤纏也被小偷偷走了,所以只能沿路乞討,但是那麼多人對於他的處境只是選擇了一種漠視的態度,還有一些人是對他有企圖才幫助他的,總之,他還是靠著這些接濟來到了這裡。
可是,這裡的一個偷盜團伙卻盯上了他,昨夜攔截抓住了他,威逼他加入到他們一夥,為他們幹活,當然,他是不同意的,所以才會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幸好那些人沒有發現自己胸口的那塊玉,如若不是這塊玉,只怕他如今……
這塊玉是自他懂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的,娘告訴他說是爹給他的信物,這塊玉非常的珍貴,而且好象是有什麼效果,他現在也想不起來了,他一直都把它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不管自己遇到什麼難關也不會把這塊玉交出去,說也慶幸,那些人當時搜遍了他的小包袱和棉襖,卻沒有剝去他的單衣,所以也就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塊玉,也可能是那些人並沒想到自己會貼身藏著這樣的寶貝吧!
爺爺去世已經有兩個月了,雖然以前的生活過得也並不好,但是還是非常幸福的,他完全想不到今日自己會發生這樣的事,而有可能凍死在街頭。而他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擺脫這一切,早在失去了親人後,唯一一處屬於自己的住所也被奪走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一無所有了。
爺爺曾經對他講過,外面的世界遠不像自己所想像的那樣美好,江湖中是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如果將來有一日流離失所,一定要學會怎樣保護自己,因為不會有人去幫助他的。
「你怎麼了?怎麼會待在這裡呢?啊!你怎麼受傷了?」
突然,一個很動聽,很清脆的聲音在少年的耳邊響起,接連問了幾個問題。梅景雲緩緩抬起頭,睜開了那雙在經歷過種種磨難后,依舊如星星般明亮的雙眼,只見一張俊美絕倫的精緻小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的年紀相仿,但是給他的感覺卻好象是在對著長輩說話一樣。
他想要動動自己的身體,可已經使不出一絲氣力了,突然,自己的身體被濃濃的暖意團團包圍住了,他渾身一震,發現自己被那個少年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那種溫暖的觸感,讓他的心底湧出一股暖流。好舒服!只見那少年靜靜地看著自己,眉眼中透露出一絲溫柔,輕柔地為他擦去臉上的血污,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梅景雲有些獃獃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任何言語,只是獃獃地看著他,在如此近的距離看著如此美麗的臉,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劇烈的衝擊!而那少年也靜靜地看著他那張俊秀瘦弱的小臉,就這樣,兩人深深地對望著,好像忘卻了周圍的一切,也忘記了還身在風雪中的事實。
片刻過後,梅景雲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少年見狀,眼神一轉,遂對身後的人說道:「拿些吃的給我!」在那人遞過一個紙包后,他接過去打開,把裡面冒著熱氣的包子全都遞給了梅景雲,說道:「快點吃吧!」
手捧著包子,梅景雲的雙眼有些發紅,鼻尖一陣酸澀,一股暖流自腳底湧起,在這兩個月間,從來沒有人這樣善心地對待過他,從來沒有人會如此碰觸過他,對他噓寒問暖,他眼含淚花,但也顧不上說什麼了,狼吞虎咽的吃著包子。
而那少年只是溫柔地看著他,等他吃完后,那少年解開身上昂貴的白裘,輕輕披在了梅景雲的身上,又拿出了一些銀兩,遞到了他的手裡,說道:「這些你先拿著,我還要去赴約,你就先去那個地方等著我,我會儘快回來,到時,你就跟我走吧!好嗎?」
「……嗯,好!」梅景雲有些呆住了,他沒想到眼前的少年想要收留他,雖然才剛見面,但他想要待在這個給自己帶來溫暖的人身邊!
「好!就這麼說定了!阿武,你帶著他去那邊吧!」少年吩咐著下人。
「是!少爺!」
少年看了看梅景雲,匆匆離開了這裡,梅景雲收緊身上的白裘,輕輕吸了一口氣,聞著上面所散發的淡香,忽然流下了激動的淚水,他心想,爺爺,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雲兒就遇到了!
他緩緩抬起有些僵硬的腿,在阿武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來到了那少年所指的地方,這裡是一間小客店,雖然天還微亮。但是已經開門迎客了。見到兩人的到來,老闆趕緊迎上前來。
「兩位是想要點什麼?」老闆殷勤地問道。
「嗯,小兄弟,你想要吃點什麼嗎?」阿武問著梅景雲。
梅景雲看了看他,喃喃地說道:「我想吃包子……」
「老闆,給我們上十幾個包子,還有一盤牛肉,快點!」
「是!客官稍等片刻!馬上就來了!」老闆應著,立即進去準備。
阿武為梅景雲倒了一碗熱茶,讓他暖暖身子,梅景雲接過茶碗,道了一聲謝,小口地綴著茶,一口熱茶進肚,立刻感覺到身體變得暖和起來。
「小兄弟,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阿武忽然向梅景雲說道。
「嗯,好的。」
阿武離開了客店,向前方走去,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他趕緊道了一聲歉后,立刻離開了。那個被撞的老人也不以為意,只是笑了笑,走進了小客店,他一進門,便看到了正在吃著包子的梅景雲,雙目微眯,像是察覺到什麼,坐在了少年的對面,仔細地觀察著他。
梅景雲還是低著頭吃著包子,一不小心,包子裡面的餡掉在了身上,他趕緊站起來抖了抖衣服,對面的老人雙眼突顯精光,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此時,老闆出來了,為梅景雲端上一盤牛肉,又看到老人,便上前問老人需要吃些什麼,老人準備開口時,突然大聲叫道:「遭了!我的銀兩不見了!」他說著,仔細地掏著口袋,也沒能找到。他一臉無奈地說:「老闆,我的銀子不見了,可是又很餓,您能否施捨一點吃的給我呢?」
「那怎麼可以!我這裡是小本生意!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來向我要吃的,那我的店還做不做了!你沒銀子,就趕緊離開!別在這裡擋路!」老闆一聽老人沒銀子,就變了臉色,一臉厭惡地驅趕著老人。
「我有銀子!讓老爺爺在這裡吃吧!」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兩人都看向了梅景雲,只見他正看著兩人,剛才那話也是從他的口中所出。老人面帶感激的笑容,暗暗稱讚不已,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見梅景雲如此說了,老闆也就不再說什麼,走開了。梅景雲請老人坐到他這邊來,說道:「老爺爺,您快吃吧!我已經吃得很飽了,這些都給您吃!」他把桌上的食物都挪向老人的跟前,老人看了看還未動過的牛肉,又看了看孩子那雙晶亮的眼睛,心中一陣感嘆。「孩子!我一人也吃不下這麼多,我們一起吃吧!」
「這樣啊!嗯,好啊!」
「嗯!這就對了!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啊!師兄,你留下的這個孩子真是深得我心啊!」老人喃喃地說道。
「師兄?老爺爺你在說什麼?」梅景雲感到有些奇怪,「老爺爺你是誰?難道你認識我嗎?」
「嗯!是啊!孩子,我的確是認識你,因為你可是……」老人突然停住了,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只是一臉慈愛地看著梅景雲,「總之,孩子,我認識你的爺爺,和他是師兄弟,也是好朋友,等吃完飯後,你就跟我走吧!今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凍挨餓了!好嗎?」
聽著老人這樣說道,梅景雲內心為之一震,原來老爺爺就是爺爺的師弟!以前爺爺曾經對他講過的,如果有一天爺爺不在了,而他又無路可走時,就要去找一個被稱為「閑散老人」的人,那人是爺爺的師弟,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看著老人慈祥的面孔,想了一想后,他堅定地點點頭,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說道:「好啊!老爺爺,我就跟你走!」
「好孩子!我們就先吃飯吧!等吃飽后,我們就走!」老人高興極了,一直想著如果找不到這孩子可怎麼辦?他可是尊貴的寶物啊!不過幸好,老天不負有心人,找了這麼久,還是讓他找到了,他發誓今後再也不會讓這個可憐的孩子受苦了!
兩人開心地吃著包子,扯著牛肉。很快,所有的食物都被吃的一乾二淨,兩人站起身來,老人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交給了老闆,老闆有些發愣。
「咦?老爺爺,您不是沒有銀兩嗎?怎麼……」梅景雲也有些奇怪地問道。
「呵呵……那是騙你們的!」
老人走到梅景雲面前,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摸著那件白裘,問道:「孩子,這件衣服是怎麼來的?」
「嗯,是這樣的……」梅景雲把那少年之事說了出來。老人聽完之後,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孩子,你想要在這裡等著那個孩子嗎?」
梅景雲堅定地搖搖頭,說道:「老爺爺,我們趕緊走吧!不然等他來了,我就再也不想離開他了!」
老人瞭然一笑,輕輕牽著梅景雲的手,離開了客店,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教導這個孩子,他要把自己所有的武功和醫術全部傳授給他,讓他將來做一個受世人尊敬的人,也讓他能夠與那個孩子處於相同的位置。
而此刻,梅景雲裹緊身上的白裘,心裡想著那個少年,他決定跟隨老人,是因為遵從爺爺的吩咐,而且看老人的樣子,應該是有很好的本事的,如果跟著老人家走,還能學到很多本領,到時候,如果學成了那些本領,自己就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那個少年的身邊,成為一個對他有用之人了!思及此,梅景雲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
而在此時,城西的一處府邸內,剛剛與少年分開的冷軒陽正與幾個年紀相仿的孩子在一起玩耍。「玉書,不對不對,錯了,應該這樣的……」清脆好聽的聲音說著,然後一陣悅耳的琴聲響起,粉雕玉琢的冷軒陽坐在琴台上,細長的手指輕巧地在琴弦上揮動著,身邊站著秀氣文雅的上官玉書、調皮俊俏的慕容蕭、小大人般穩重的歐陽天炎和漂亮可愛的歐陽天宏,還有漂亮嬌俏的慕容瑤、上官玉婷、南宮翩翩,幾個孩子都靜靜地注視著冷軒陽,眼中閃爍著熱情。
片刻過後,琴聲停了下來,冷軒陽起身,說道:「玉書,你來。」上官玉書坐下來,開始了方才彈錯的曲子,冷軒陽就坐在身邊聽著,另外三個男孩也乖乖地坐在他的身邊,而那三個女孩子則是坐在另一邊,遠處,幾個俊美的年輕人正含笑地看著幾個孩子,一臉寵溺的表情。
等玉書彈完后,軒陽笑著點點頭,贊道:「很好聽啊!」玉書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看到玉書受到軒陽的表揚,小天宏不滿意了,一臉不服氣的表情,上前拉住軒陽的手,粗聲粗氣地說道:「軒陽,你來看我的武功怎麼樣?」說著,就舞了起來,他雖然小小年紀,但武功已經很有一套了,基本功非常紮實,與他那嬌小的身板很不符的是,他學的武藝是那種相當粗豪大氣的套路,他表演起來,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很快,天宏表演了一個套路,一臉期待地看著軒陽,軒陽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只見他微微笑道:「很不錯啊!天宏,真了不起啊!」天宏滿面潮紅,開心地撲到了一旁哥哥的懷裡,哥哥天炎則是輕輕拍了拍他的頭。
一旁的慕容蕭看著眼前的一幕,想到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