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大結局

死了以後……

就不用再受，那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疼了。

我在絕望中看著他的身影，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心痛，會不會有一絲的後悔。

凌軒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目光依舊平靜的可怕。

他從自己的手指上面褪下一枚碧綠色的翡翠戒指，隨手扔在冒牌貨手中，「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拿去好了……我只要你身上的一件東西，作為交換。」

「這是……這是調動整個陰間的戒指，任何鬼物看到了，都不得不服從！」冒牌貨一驚，看著凌軒，「你到底想要什麼？居然用這樣貴重的東西跟我作交換！」

「我就要你身上鷙月的鳳凰玉佩，鷙月的玉佩應該是落在你的手裡，難道不是嗎？」凌軒一字一頓的說著。

「夫君，你要鷙月的玉佩做什麼？」冒牌貨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但還是從自己的袖中抖出了一枚鳳凰玉佩。

那枚玉佩的上的紅繩被她用兩隻手指拈著，卻並未立刻交出。

凌軒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我聽人說過，鷙月的那枚鳳凰玉佩，名喚涅槃。能讓屍解的屍身重新聚合，你把它給我。這樣……這樣素素就能回到我身邊了！」

「夫君，有時候我真佩服你的絕情，為了素素姐，連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殺。」冒牌貨滿眼對凌軒都是敬佩之情，終於消除了臉上的顧慮。

她將手中的玉佩要交到凌軒的手中的一刻，凌軒咳嗽了一聲，口角緩緩的流出鮮血。

忽然，她又把手中的玉佩一縮，冷眼看著凌軒，「夫君，你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既然鷙月的玉佩能讓死者復生，你該不會拿了想要復活你的一雙兒女吧？」

「復活他們？」凌軒嗤之以鼻。

冒牌貨盈盈一笑，「你看看顧姐姐這張臉，是不是極美的，想來應該素素姐姐也是這樣的模樣。我想著這兩人，也許是同一人呢，否則……你又如何會那樣在意。」

「咳咳……你要怎樣才相信？」凌軒咳嗽了幾聲，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子一軟單膝跪在地上，「殺他們我身上已經背負了罪業，用不了多久，就會天雷加身。我只想在這段時間內，救活素素……」

「你如此聰明，自然懂得如何抵消殺業，反正他們都是人鬼之後。殺了並不累計多少罪業，我……只要看你把他們三個灰飛煙滅，挫骨揚灰。」冒牌貨似乎想要把整件事情做絕，似乎才肯相信凌軒。

凌軒唇邊輕輕一挑，「看來嬌龍小丫頭，你從來就沒信過我。」

「要信任你，除非他們都灰飛煙滅，連這玉佩都救不了他們我才滿意。」冒牌貨哪還有我第一次見她是，那副柔柔弱弱顛倒眾生的樣子。

此刻更像是母夜叉轉世，渾身都是凶戾之氣。

凌軒唇邊一絲揶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特別丑，和素素相比差遠了。不過……你的要求……我能完成……」

他素手如撥，輕輕一揮，我渾身麻痹的軀體似乎唯一一絲熱能被抽離出去。

一隻白色的火龍上了他的手，他眯眼看著冒牌貨，白色的花火圍繞在他身邊綻放。他此刻更像是白蓮綻放中的仙人，沒有半分塵埃沾染。

可眼底也不在有任何感情，輕輕一揮衣袖，火焰落在以沫和臭殭屍的屍身上。轉眼就將屍身燒成了無物，那一刻，我奄奄一息中更加的崩潰。

整個世界崩塌的徹底，唇邊血涌不斷，雙眼緊緊的閉上。

耳邊有無數耳鳴，魂魄更是瞬間飛散。

似乎要變成無物，徹底的魂飛破掃。

冒牌貨的聲音在此刻，隔著一層耳鳴傳來，「易凌軒，我的夫君，還剩顧星。你殺了她。這玉佩便是你的。」

「你不許動小星！易凌軒，你再怎麼愛別的人女人，他也是你的妻子。」

就在生死一線之際，有個男子冷淡的聲音傳入耳中。

是瑾瑜！

凌軒輕蔑道：「妻子？只有素素才是我的妻子，你走開！讓我殺了她，嬌龍你快把玉佩給我。他攔著我，不讓我殺。」

「瑾瑜你就知道礙事，你明明贏答應效忠我的。」冒牌貨大概是沒想到瑾瑜會出現，再強行把我救走。

嘴裡微微對凌軒有些鬆口，「玉佩給你吧，既然我哥想要顧星，就讓給他一次吧。只要你不要繼續執著顧星……就好。」

只覺得我的靈體被抱起，但是似乎已經魂飛魄散了，卻被強行的聚攏在一起。

他抱著我即將離散的魂魄奔跑著，聲音焦急而痛楚，「小星，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然後做我的女人，做我的新娘。」

「瑾瑜，你胡說什麼，我……我怎麼能做你的新娘呢。我……我的魂馬上要消散了，又是被人拋棄的棄婦。」我緩緩的睜開眼睛，抬頭看看自己的手掌。

手掌之上魂魄疏離，透明的幾乎都要看不見自己了。

我感覺……

我也要變成一顆一顆，沒有隻覺得靈了。

瑾瑜憤怒了，大喊道：「你……你明明答應過我，答應過我……只要他是真的背叛。你就嫁給我，如今還不是明擺著。」

「可你……可以擺脫墮入鬼道的軀體嗎？瑾瑜，我好想問你，為什麼會墮入鬼道。」我伸手觸摸他的側臉，只覺得他的臉龐變得虛無。

我的魂幾近崩潰，已經徹底的摸不到他了。

他垂頭看我，目光里是那般的執著，「我一直都在等今天，我可以離開鬼道的。用你的斷魂刀，還有最後一絲龍火的種子，刺破我的魂。我……可以重入六道輪迴的……」

可以……

離開鬼道嗎？

可我怕是要食言而肥了，魂……

馬山就要消散了！

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為了混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黑暗中能感覺到身體被一具軀體緊緊的摟著，「我不會讓你死的，不就是你的命燈熄滅嗎？那就用我的命燈照耀你……」

用……

用誰的命燈照耀我？

我猛然睜開眼睛，再看看自己的雙手。

魂魄還好好的，身體里的命燈明亮異常，好像在船棺當中遇到的都是一場夢。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兩片鳳凰玉佩還在。

不是夢！

是真的……

真的所有的人都死了，可我……

可我為什麼靈魂沒有消散？

因為瑾瑜嗎？

我大喊瑾瑜的名字，「瑾瑜……瑾瑜……」

周圍是一片黑色的山洞，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只覺得漆黑一片。

地上全都是碎石子，唯一的光源，是角落裡的蠟燭。

叫出的聲音，會變成迴音在山洞裡不斷的回蕩。

「想見我嗎？」他的聲音忽然到了耳邊，「如果你還想見到我，便承諾我，對那個諾言永不要……食言。否則……你就永遠不能見到我了！」

大概真的失去太多了，我不想再失去瑾瑜了。

我立刻答應，順著他的聲音回頭，「好……好我不食言，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再嚇我了。」

「我……要離開，也只是暫時的離開……」他的聲音很輕，將斷魂刀的刀柄塞入我手中，然後雙手握住我的手，一字一頓的說，「試試看，感受我的魂魄，用龍火照亮被邪氣浸染的地方。」

要幫他的魂魄和污穢的被感染的地方做手術嗎？

我快速的閉上眼睛，那一刻刀刃接觸到他的身體，才發現他身上已經沒有命燈了。對比我身體里正在明亮跳動的命燈，心口縮緊的更加厲害。

整個人都在顫抖，戰慄……

他把命燈都給了我，他的魂很快就會消散的。

別說投胎了，根本就堅持不到手術後面。

淚如泉湧，根本就止不住。

斷魂刀還未接觸到瑾瑜的身體，他的身體在我的眼前就如同碎裂的玻璃，變得支離破碎的。

最後變成了燃燒著的灰燼，在整個山洞裡飄飄散散。

我大吼一聲，「瑾瑜！瑾瑜……你為什麼那麼傻，你明知道你死了，我就會實現不了諾言。還要我保證，你這個混蛋。」

哭的厲害，好似天崩地裂。

可是我的命是他給的，再也不能輕易的死掉。

覺得好痛苦，他為什麼要救我。

「你當然……實現不了諾言，顧大王。」

身後傳來一聲冰涼的卻十分輕佻的聲音，他的腳步聲在地面上發出了和石子摩擦的聲音，他在一步步的靠近。

每一步似乎都踩在我敏感脆弱的神經上，我舉著到悲憤的回頭，「你別過，你要是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姓易的，我們早就恩斷義絕了，你若過來……我定會殺了你，為大家的報仇……」

「你當然……可以為大家報仇。」他的聲音很輕，很有磁性，就好像雲朵一樣的柔軟。輕而易舉的就來到我面前，單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輕輕的一帶，斷魂刀就扎入了他的小腹，「顧大王，這下你可滿意了？」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徹底崩潰了，不知道他的用意。

他卻毫不在意傷口中鮮血直流，將我輕輕的摟在懷中，低聲說道：「就一會兒，至少給我，將龍火還給你的時間。」

龍火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頃刻之間就將我們身上的鳳凰玉佩召喚出來。

一枚、兩枚、三枚……

每一隻鳳凰玉佩，都有著不一樣的顏色。

有鈷藍色，翠綠色，白色，黃色……

數了一數，居然剛好有七枚。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玉佩？

他的懷抱冰涼一片，讓我的靈體不斷的戰慄，渾身無力的動彈不得。

只覺得他的唇掠過了我的側臉，讓我渾身過了電一樣的酥麻。

但是卻一點也不享受，還有抵觸的情緒。

我在掙扎，他卻將我抱緊了，「這些玉佩，有趣嗎？」

「有趣個屁，你這個變態，殺人狂魔。放開我……」我大喊大叫，嗓子都要喊破了，只覺得一陣悲哀和虛弱無力。

「原來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麼個形象啊，不過……誰讓我喜歡呢？」他無辜的摸了摸鼻子，抬頭看著那七枚玉佩，眸光清亮而又深遠。

似乎早就料到，這七枚玉佩會有一天聚合在一起。

連我都沒料到，他手上居然已經有三枚玉佩了，其中一枚應該是他自己的。還有兩枚是凌翊父母的，可是他們的玉佩怎麼就到了他的手中？

再加上新拿到的鷙月和中山鬼王的玉佩，還有我手中的兩塊，剛好就是七枚。

這……

這真有點像收集七龍珠！

他溫笑道：「等等看，一會兒還會有更有趣的。」

「是嗎？我不感興趣，你快放開我。」我抵觸著他的懷抱。

驀地，唇便被另一隻唇堵上了。

他深吻而下，我自然不能讓他得逞，狠狠的咬在他的唇瓣上。血腥的味道在嘴中蔓延，他卻將我摟的更緊，更加霸道的攻城略地。

龍火圍繞著我們燒灼著，似乎將我們融入了火海。

但是龍火的溫度，並不讓我覺得有被燒傷的感覺，反倒是像泡在溫泉里一樣。一時間，那七枚玉佩同時都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焰燒化了，忽然，就在眼前出現一枚七彩的華光流溢的鳳凰玉佩。

那枚玉佩是成人兩個巴掌大，栩栩如生之外，更美的讓人窒息。

凌軒側眸看過去，抓住我的手腕強行讓我的手掌貼住他的胸膛，「你知道……你為什麼不怕龍火嗎？」

「我不想知道！」我隨口不耐煩的回答道，眸光一瞥，卻撞上了他的雙眼。

他眼底泛起了一絲，我熟悉無比的寵溺和無奈，似乎被我欺負受了我去。

可是……

他才是殺人著，殺了我們的……

看著他如星子一般的眸子，我的心再次微微一動，似乎領悟了什麼，「是因為……我有你的心，才能收服龍火的。實際上……我沒有什麼龍女命格，我只是普通人……」

「如果有一次再來一次的機會，顧大王，願你一世為凡人。」他伸手一招，那懸空的七彩玉佩，就落在他的手中。

我冷笑，「還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嗎？」

「你信不信，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命運安排的。若能給你一次機會，接觸命運之輪，你願成什麼人呢？」他輕輕問我，咬住了我的耳垂。

我心已死，淡漠的說道：「我願從未見過你。」

「可惜啊，顧大王，這七枚玉佩以龍火煅燒可以有唯一一次召喚命運之輪的機會，現在命運之輪在我手中。你這個願望，我不答應！若有機會能操縱命運，我……還要你給我生兒育女，陪我睡覺覺。」他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似乎從未傷透我的心，也從來沒殺過我們兩個的小寶寶。

我惱到了極致，「姓易你太不要臉了我，我殺了你！」

大吼出聲之後，才注意到，我的手還握著斷魂刀的刀柄。

刀身早就沒入了他的靈體，血液順著我的手腕往下滴。

「你不早就謀殺親夫了？你有多恨我，我知道，只要你不離開我。怎麼對我下手，都沒有關係。」他依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又瞟了一眼掌中的玉佩，輕聲說道，「好了，輪到你老公表演的時間了，不要眨眼。現在我……就召喚一次命運之輪給你看看。」

「什麼……什麼是命運之輪？」我好奇的問道。

凌軒說道：「等召喚出來了你就知道了……我以我命召喚命運之輪，鳳為天，凰為地，命運乾坤皆隨我……心……」

他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那玉佩飛上了半空中。

往黑色的地面上，投射出了一絲亮光。

就好像從天堂有神的光輝，直接照入暗無天日的地獄。

「你……你以命？你到底在幹什麼……姓易的。」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情況，卻聽到洞中有幽冷的女子的聲音響起。

「夫君！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時候，周圍一片的幽冷。

我側眸看過去，就見到山洞幽深的地方，站了個嬌俏的人影。

那人影身上早就是鬼泣肆虐，身後的九條黑龍黑影高高立起，她冷酷憤恨到了極致，「夫君你跟我冥婚，你居然該敢摟抱顧星。原來你說的一切都是在騙我……」

「嬌龍小丫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我就是跟顧星隨便玩玩。你看我把我的兒女都殺了，你總歸要信我的？」他說的幾許玩味，卻更像是譏諷冒牌貨。

那光亮處，慢慢的出現了一個八卦的輪盤。

輪盤周圍有無數的光圈，縱橫交錯的交叉轉動，上面有奇怪的文字元號。每一個符號都閃耀著金光，讓人覺得這個東西，不似這個世間存在的。

冒牌貨冷聲而言，「我是沒有見過命運之輪，可是你當我是傻瓜嗎？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你把命運之輪召喚出來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得逞……」

她身後的九條黑龍，極速朝我們襲來。

那速度快的讓人根本沒法看清，可是凌軒依舊是一臉無所謂，「哎，嬌龍小丫頭，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是你蠢，你早就……沒有機會了。」

凌軒微微一轉身，脊背對準了嬌龍襲來的九條黑龍。

黑龍穿插過他的身軀，讓他的身子瞬間支離破碎，變成了碎片。

可他的半張臉還在，碎裂的手輕輕的飄起來，托住了我的側臉，「顧大王，快過去觸碰命運之輪吧。」

「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若過去，你還能活著回來嗎？」我顫抖的問道。

他的殘魂輕輕一推我的肩膀，格外的溫柔，「當然，我們所有人的命運都在你一念之間，從這一刻開始，到命運之輪消失的時候。你可以決定一切，所以要仔細小心一些。」

轉瞬我的身體，就被他輕輕一推，到了那隻轉動的八卦巨輪之前。

身後是冒牌貨氣焰高漲的嘶吼，「不許動它，誰也不許動它！顧星……我殺了你……」

她的聲音近了，但我的手也不自覺的觸摸上了那轉動的八卦輪。

身後面黑龍化作的黑色利箭明明已經刺到了背心，卻恍然之間消失了。

眼前出現了很多畫面，整個人都好像到了一片白色的混沌的空間。

這些畫面，是我所有經歷過的事情。

從現在一幕幕的倒流到了從前，我看見了凌軒殺死以沫和臭殭屍時絕望的畫面，還有凌軒和冒牌貨冥婚，然後便是他從升仙樹上跳下來保護我，冥淵潭底緊緊擁抱我，在顧家屯過年喝小酒……

往事一幕幕，早已淚涌。

可是所有的畫面流動的很快，它能讓人看清楚，卻不能挽留片刻。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不會再回來了。

我明明站在山洞裡，卻恍然間路過了無數的地方，站在了顧家屯。

沒有凌軒，沒有冒牌貨嬌龍。

正是艷陽高照的盛夏，知了在樹上生生叫著夏天。

我穿著短袖短褲，還有大褲衩。

「哎喲，顧大王是進城上了高中，變成了淑女才不肯下水的吧？」葛子君沒有死，他在面前波光粼粼的河水裡，探出頭來跟我打招呼。

顧彬湘游上岸，牽住我的手，低聲說道：「星星，是不是覺得累了？累了……就坐下來休息，別中暑了。」

他戀人一般的體貼，吻了一下我的側臉，扶著我坐下了。

我還記得凌軒，可是腦子裡頃刻就跳入了許多不相干的記憶，亂七八糟的好像是命運之輪轉動之後發生的改變。

我還是那個惹是生非的孩子王，和電冰箱青梅竹馬。

上了高中變得溫柔，成了他的女朋友。

他不再是道士了，也從來沒有學過任何道術，知道任何陰陽相關的玄學。我們已經訂了娃娃親，打算大學畢業了就結婚。

我的小叔叔沒有金盆洗手，還在香港經商，成了大富大貴之人。

身邊都是名流千金，還娶了香港女歌星作為媳婦。

那凌軒呢？

他在哪兒？

是了！

我從來都沒有在凌軒的墳頭撒過尿，也沒有把他從墳墓里叫醒，那這麼說凌軒到現在還在墳墓裡面睡大覺。

既然凌軒在墳中睡大覺，那允禮應該就還在他的王府里為非作歹，也就沒有了後來的易宅。

我輕輕的推開顧彬湘，皺著眉頭認真的跟他說：「電冰箱，我們分手吧！」

「星星……你說什麼呢？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顧彬湘被我說的話嚇了一跳，剛從河裡上來。

他的頭髮絲上還站著河水，臉上白皙清透，好似清水出芙蕖。

我看著他，有些糾結。

總不能告訴他，以後他可能會遇到封初念，然後被一個很可愛的小蘿莉纏上吧。我可不當他們的電燈泡，況且我心裡還想著凌軒。

滿腦子都是命運之輪轉動之前的記憶，那些記憶深入骨髓。

他殺了兩個小崽子，就是為了……

為了今天的命運的徹底改變嗎？

那麼……

那個冒牌貨還會出現嗎？

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

我搖頭，說道：「我喜歡上別人了，你沒錯。好了……你別跟著我了，更不要糾纏我。否則我的拳頭可不客氣。」

立起拳頭，我嚇唬了一下顧彬湘。

他當然不願意就這麼被我甩掉，非要追上來，我送了他兩拳天馬流星拳。

顧彬湘被打倒在地，眼冒金星。

我拍了拍手，就走了。

半夜裡，特意從家裡溜出來，跑了一趟嶺子里的孤墳。

打著手電筒，挨個的看墳頭上的墓碑。

終於讓我找到了一個刻著易凌軒三個大字的墓碑，這墳頭似乎還被盜過，上面的土都被翻爛了。

剛走近，就聽倆盜墓賊在說話，「挖出來沒有，聽說裡頭有龍火，還有斷魂刀呢。」

「鳳翼，我不許你差遣我，我在挖著你。你也趕緊的……」另一個盜墓賊催促著。

我就躲在墓碑前面，蹲在地上敲了敲墓碑，「哥們，家都被挖了，你還不醒來一下。你是想龍火和斷魂刀，再被人盜走嗎？」

沒人說話，我聲音很小。

倆盜墓賊頂風作案，也未曾聽見我聲音，繼續挖掘。

只聽一個盜墓賊高興道：「看看！是不是這把匕首，陰間絕品，斷魂刀。我們哥倆要發了……」

「發個屁，給我看看那。」

他倆已經挖到斷魂刀了，我這麼跳出去，不一定是對手。

易凌軒又死在棺材里不出來，真是急死我了。

難道真的要撒尿才行嗎？

臉上微微一紅，從墳墓碑側面看過去，月光下這倆盜墓賊雙眼都盯著斷魂刀在看呢。根本就沒發現，墳墓後面還有個我。

一咬牙，就脫了褲子尿尿。

這下倆盜墓賊都捏住了鼻子，「怎麼有股尿騷味啊。」

「可能是附近有野狗吧。」另一個盜墓賊說道。

忽然，就聽他們挖掘的棺材，發出了「咚咚咚」的震動聲，還有個陰涼的男聲從墳頭裡傳出來，「你們……是來我家偷東西的嗎？」

「鬼啊！」倆盜墓賊抱成了一塊，瑟瑟發著抖。

卻見棺材蓋子，被狠狠的踢到了天空。

緩緩的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僵硬的坐了起來，他的笑容在月黑風高的夜晚里，詭異一片。

雙眼猩紅莫名，卻邪異的看著倆盜墓賊。

我從墓碑後面走了出來，張了張嘴，「凌軒……」

「顧大王。」他很輕鬆的就叫出了往日對我親昵的稱呼。

眼淚奪眶而出，我緊緊的抱住他，就好像要將他抱入自己的靈魂中一樣，「混蛋，你還記得我啊？」

「我當然記得你，不過你把命運之輪轉的有點歪啊。鷙月跟真的嬌龍在一起了，每天慵懶閑散，還有允禮天天在王府裡面欺行霸市的娶美女，雖然陰間平叛成功了，把那些叛亂的渣渣都滅了，但是……」他忽然冷魅的轉折了一下，狠狠的抓住了我的下巴，「有一點我不能理解，命運是修改的，為什麼……你這個小妞會變成顧彬湘的女朋友。」

看他一臉吃醋的表情，我懵逼了。

老子怎麼知道我會變成顧彬湘的女朋友呢？

我解釋不來，只能顧左右言其他，「你不是沉睡了嗎？怎麼……怎麼知道那麼多？」

「我早就醒來了，無聊的時候就會靈體出竅，哼。為了等你這一泡尿，我容易么我……」他唇忽然堵在我的嘴上，霎時間，我便陷入了天旋地轉之中。

那倆盜墓賊，不知道嚇得跑哪兒去了。

龍火飄到了空中，明亮的照耀著周圍的一切。

他伸手輕輕的扯去了我身上的衣物……

我嚇得渾身冒冷汗，用力推開他，「你要幹嘛，色狼！」

「我色狼？大王，你有沒有搞錯！」他瞬間變得威嚴起來，「我可是為你好，我不對你做那種事，你怎麼把咱們的易拉罐和以沫生出來補償我。對對對，那小子的大名兒還沒起，該叫什麼呢……反正老子不喜歡易中天這個名……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