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8第一一二章

第一一二章

2019年6月27日星期四

九點鐘，鹿菲菲和丁樹幟準時來到了周子翼的房間，周子翼剛剛沏好了茶，正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們。

「想不想知道你們昨天的那場戰鬥賺了多少錢？」看到兩個人進來，周子翼笑呵呵地問了這麼一句。

「賺多少好像跟我們也沒有太直接的關係吧？我只關心你會給我們多少。」丁樹幟顯然還記得之前跟周子翼談到傭金時碰了一鼻子灰的事情。

「呵呵，小傢伙還挺記仇啊。」周子翼嘴上這樣說著，但顯然並不以為意，反而還順著他的話題繼續了下去，「那咱們就來算一算該給你們多少啊。按照之前與PA所簽訂的協議，你們昨天所擊毀的裝甲車輛和飛機，按照其標準價格的百分之十計算，再加上任務獎勵，最後實際應支付給我們的是這個數。」

周子翼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把一張印滿了英文的表格式文件拿了過來放在了鹿菲菲和丁樹幟面前的茶几上。

鹿菲菲其實並不關心這些東西。自幼成長在軍營里的她對金錢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因為在部隊里，無論吃穿住用幾乎全部都是由國家來提供的。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軍這麼多年來，她每月的津貼加起來對一般人來說早已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正因為這樣，她對周子翼放在面前的這張紙並不是很感興趣，只是粗略地掃了兩眼。不過相較於鹿菲菲來說，丁樹幟可就不一樣了。他幾乎是用搶的，伸手就把這張紙拿了起來仔仔細細地開始看。在注意到最後總計的數字時禁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天啊！居然有這麼多錢！」

聽到丁樹幟故意誇張的驚呼，鹿菲菲笑著說：「你就別逗啦，這上面用的貨幣單位肯定是盧比，要摺合成人民幣的話，你大概還得再除以15才行。」

丁樹幟卻根本不管鹿菲菲在說什麼，一個勁地把這張紙遞到鹿菲菲的眼前，嘴裡還說著：「只要它給的不是冥幣，這個數字都絕對嚇人，你看看，你看看呀，就算換成人民幣，這也有一個多億呢！」

紙都遞到了眼前，鹿菲菲只好接過來又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數字顯示他們在昨天戰鬥中取得的戰果，按照合同約定，PA方面應該支付給「DragonTeeth」一億六千多萬盧比，摺合成人民幣還真是有一個多億。不過鹿菲菲並沒有像丁樹幟那樣被「嚇」到，她確實覺得這個數字有點大，但並沒有考慮這個「有點大」的數字所代表的全部都是錢。

這個時候，周子翼笑呵呵地插嘴了：「不用懷疑啦，這個數字錯不了。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多給你們錢的。上面那不是也有明細嗎？僅一架『狂風』公認的市場價大約合四億元人民幣左右，它的百分之十就是四千萬。而昨天你們一共擊落了三架，僅這三架飛機你們就賺了一個多億了。更何況還有在這之前你們擊毀的裝甲車呢，再加上所根據難度和風險評估來計算的你們執行的任務所應支付的相關傭金，這個數字是不會錯的。」

丁樹幟此時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被嚇到了，做了一個異常誇張的表情，說：「這麼說，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成為億萬富翁了？快說說，這裡面最後給我的會有多少？」

鹿菲菲雖然對錢這個東西並不敏感，但並不代表她的腦子裡就沒有錢這個概念。特別是在看到丁樹幟如此反應開始幻想成為億萬富翁的時候，也被提起了興趣，坐在一旁歪著腦袋看著周子翼，等著他的回答。

「億萬富翁？你不早就是了嗎？你們倆偷出來的這兩架飛機，哪一架的價值不是過億的？別說這飛機了，就是你們之前每天當遊戲機玩兒的訓練模擬系統，那傢伙的價格也不低呀。還有，你們每天飛行要消耗多少錢的燃油？你們昨天的空戰打出去的那些導彈炮彈又值多少錢？這個等回頭我得好好算一算，沒準你還得賠給我錢呢！」

周子翼故意板著臉，而且語氣越來越嚴肅，聲音也越來越高，到最後幾乎完全是訓斥的口氣了。不過任誰也知道這只是玩笑而已。

既然周子翼這個當老闆的都開起了玩笑，那麼向來就比較活潑愛鬧的丁樹幟就更不客氣了，當即就一副義憤填膺地樣子說：「你、你、你這個周扒皮！我們提著腦袋去給你賣命，你還要讓我們賠你錢？」

鹿菲菲此時的小孩心性也被激起來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嘴裡卻惡狠狠地說：「萬惡的資本家呀！你就不怕我們搞個工人運動？」

看到二人的表現，周子翼哈哈地笑了，過了一會兒笑夠了才說：「好啦，差不多了，開始說正事。」

周子翼如此一說，鹿菲菲和丁樹幟當下就止住了玩笑的心態，表情幾乎是在瞬間就都嚴肅了起來，很認真地看著周子翼，等著聽他說話。

兩個人的表現讓周子翼非常滿意，剛才表面上好像只是在開玩笑，但其實周子翼也是想看一看兩個人在面對巨額的金錢誘惑時的表現。雖然剛剛丁樹幟的表演差點讓他分不出是玩笑還是真的動了心，但是從現在的樣子來看，顯然那只是丁樹幟把戲演得過於逼真了一些。

「現在我來講一下，」周子翼開始了他的發言，「既然我們名義上是雇傭軍，是一家公司、一個企業，那麼盈利才是最終的目的。至少表面上我們要這麼做，而且要做到讓所有人都堅定的認為我們和其他的雇傭軍相比在對錢的態度上並不會有什麼不同。當然了，至於我們的一些原則，例如絕不會做有損C國利益的事、不接受敵對勢力的雇傭等等吧，像這些東西你們自己心裡明白就好，就沒有必要去宣揚了。」

說到這裡，周子翼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他們倆的表情，見兩個人都很認真、很嚴肅地點了點頭，才又繼續說：

「賬單你們都看到了，玩笑歸玩笑，這個數字的的確確都是你們兩個的功勞，不過昨天這場戰鬥的收穫還並不止這些。其他的收穫我想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PA政府和媒體了。正因為他們毫不隱瞞地向全世界公開了昨天所發生的一切，明示了你們的存在，更直接把戰鬥的經過和結果完完全全地曝光了。這樣一來，對作為雇傭軍的我們絕對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宣傳了。昨天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他們溝通過了，他們同意我們把昨天的一些視頻在經過他們審查之後發布到網路上，來當作我們的宣傳資料。當然，這或許會需要一些時間。不過在今天凌晨的時候，我們公司就已經接到了其他一些人關於業務上的諮詢了，更主要的是也已經有人明確向我們表達了想要雇傭我們的意向。這對我們來說，無論如何都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對我們還在計劃中的、將來的、更為重要的任務來說，更是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

周子翼的話讓鹿菲菲和丁樹幟的眼睛里都露出了興奮的光芒。他們倆的表現讓周子翼對在的發言很滿意，所以也沒有過多的停頓就又繼續開始了下一個話題，以防那個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問什麼時候都敢開玩笑的丁樹幟在突然冒出來打岔：

「我知道你們一定很想知道我們下一個要去的地方是哪兒，雖然還沒最終決定，不過也不妨現在就先告訴你們。那是一個盛產海盜的地方，是一個能卡住我國海上運輸咽喉的地方，是一個關係到我國海上貿易能否安全的地方。而這個地方，也是多個國家一直在關注的地方。現在你們猜到是哪兒了嗎？」

「是SML，」鹿菲菲的回答是脫口而出，不過接下來她又向周子翼提出了更多的問題。「可是這裡面似乎還有好多問題啊。比如究竟是什麼組織或者勢力需要我們而且還付得起錢呢？還有就是具體的時間，假如PA這邊的事情還沒完，我想我們恐怕就要失信於人了。我覺得對於一個企業來說，特別是雇傭軍來說，這恐怕會帶給我們災難性的影響……」

鹿菲菲還待要繼續說下去，被周子翼擺了擺手而打斷了。只聽周子翼解釋說：「現在還只是一個意向而已。不過在這個地方有一支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恐怕是每一個有船隻經過這裡的國家都會樂於見到的吧。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飛龍你的這個顧慮應該可以說算是多餘的，至少暫時是這樣。因為目前SML的情況總的來說還算穩定，但現在的穩定恐怕只是暫時的，而一場暴風雨則正在醞釀之中，否則他們也不會主動聯繫我們了。當然了，我們暫時以正受雇於PA政府以及傭金方面的問題來拖延著，並沒有急於表態。雖然對方充分理解並表示願意等待，但這也說明了他們目前的準備不足。沒有哪個雇傭軍願意去打一場沒有勝利的戰爭，因為那意味著他們將得不到傭金。而對於我們來說，更主要的原因則是我們需要觀察並仔細分析，到底站在哪一邊才更附和我們國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