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30第三十章

2019年5月19日星期日

「小丫頭？」康棟有些疑惑地問。

「呃……局長，昨天我們去的時候，確實是有個女同志，應該也是個飛行員，他們給我們的視頻里就有她。因為要處理的事情很多，我又看您很忙，所以沒彙報得太詳細。」王志豪解釋說。事實上，視頻里根本看不到是誰在開車，雖然把最後鹿菲菲制服嫌疑人的畫面錄了進去，但由於角度的問題，而且鹿菲菲的動作太利索了，讓王志豪以為她過去的時候嫌疑人已經失去反抗能力了。所以他根本沒想過這一切會都是鹿菲菲的傑作，一直都認為她只是個打醬油的。不過他現在的反應還真不慢，既告訴了自己的局長這個「小丫頭」的身份，又把康棟根本連視頻都沒看的責任攬到了自己頭上。

不過康健中並沒有在意這些，他腦子裡想的全是這個鹿菲菲，總是能給人驚喜，雖然到自己的部隊來還並沒有幾天，但康健中早就把她當成自己的寶貝疙瘩了，感覺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而且一直就是自己的兵一樣。所以他根本就沒聽王志豪在說什麼，而是笑呵呵地一擺手，說：「她呀，那可是我這兒最寶貝的寶貝，她一個人能頂我至少半個團的戰鬥力。」

說這些話的時候，任何人都能看出他臉上的得意。只是馬上就又皺了皺眉，接著說：「不過……康局，她的身份有些特殊，我還真不方便多說。真不是我藏私，別說我了，就是到了師長那兒，他也不敢說。還希望你們能理解呀。」

康棟聞言，連忙說：「理解，理解。」不過心裡卻頗有些詫異，也有些疑惑，更多的還是好奇，於是又試探著問道：「不過聽康團長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更想見一見這個巾幗英雄了。」

康健中略考慮了一下，繼續對康棟說：「她現在還在天上呢。行吧，我覺得你們見一見應該也沒什麼關係，我現在就問一問她到哪兒了。哦，她的代號叫龍飛，我能說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王志豪聽了這番話卻實實在在的給嚇了一跳，心想昨天幸虧沒和這個「小丫頭」真的起什麼衝突，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來頭。

康健中說完就抓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對，我是康健中。嗯，龍飛現在在什麼位置？好。哦，我沒什麼事情，就是問一問。等等，你在她降落以後再告訴她，讓她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對，沒別的事了。」

掛斷電話之後，康健中站起身來對大家說：「她正在準備降落，來來來，從這就能看見。」一邊說著，一邊請康棟跟他一起走到了窗前。他辦公室的窗戶是正對著機場跑道的，他要的就是隨時都能看到跑道上的情況。

窗戶不是很大，他們兩個人站過去就擋住了一大半，所以其他人雖然也想過去看個究竟，卻也知道這不是往領導身邊湊的時候。邵明遠倒是無所謂，也根本沒想湊過去看，更何況別人或許不知道，可他又怎麼看不出自己的團長的心思呢？康健中現在之所以表現的這麼熱情，那有多一半是在炫耀。可是他在心裡對團長的如此表現還是稍稍有些不屑的：就算鹿菲菲飛得再好，可僅僅只是一個降落，你讓一個外行人去看，他能看出什麼門道來？這不跟對牛彈琴一樣么。

很快，鹿菲菲駕駛的那架J-12C就出現在了跑道上空，並放下了起落架開始降落。本就攝人眼神的精緻外型更以一個優美的姿態滑了下來，觸地、開傘，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康棟雖然是外行，但畢竟也當過兵。看到飛機降落以後，不由向康健中發問道：「這是什麼飛機？我還真沒見過，這降落距離好像很短呀。」

聽到康棟這麼問，康健中心裡更是得意了，一邊請康棟又坐回到會客的沙發上，一邊解釋說：「這不是飛機的原因。當然，飛機也確實是好飛機，不過關鍵還是看人呀。」

看到康棟似乎不太明白，康健中又稍有些賣弄地繼續解釋說：「這飛機的最短起飛、降落距離呢，先是設計師根據計算得出一個理論值，在定型前試飛的時候再由試飛員反覆驗證得出來的。不過這個龍飛呀，只要不是滿載，每次都比這飛機的最短距離還短。」

聽康健中這麼一說，康棟雖然還不是太明白，但也知道康健中是在說龍飛的飛行技術比試飛員還好。不過還有一環康健中並沒有說，那就是若要飛機的起飛或降落距離小於試飛出來的最短距離，除了在起飛時要控制好拉杆的時機、降落時則要控制好飛機的姿態和角度，更重要的是在起飛或降落時的速度絕對會低於標定值，而這樣做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存在相當的風險或危險的。只是對於鹿菲菲康健中還是很放心的，因為她並不是偶爾的一次，而是每次都這樣，這就足以證明鹿菲菲更加了解飛機的性能。

很快，鹿菲菲就來到了康健中的辦公室。她先在門外喊了一聲「報告」，在獲准后開門走了進來。此時的鹿菲菲還穿著抗荷飛行服，顯然是一下飛機就立刻趕過來的。只見她一進門雙腿就筆直地立正，飛行頭盔托在左手，右手乾脆利落地向康健中敬禮，整個動作不僅僅是標準，簡直就是完美，軍人的風範就在一進門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上被體現的淋漓盡致。隨後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鹿菲菲的嘴裡發出：「報告團長，龍飛奉命向您報道。請指示！」

滿意，太滿意了。康健中對鹿菲菲此刻的表現真的是太滿意了，心說：這個小丫頭真實太給我長臉了。

而康棟在看清楚鹿菲菲的時候卻是另一種心情。酷！帥！漂亮！即便是看起來很臃腫的飛行服，仍然掩飾不住她充滿青春活力的身材，只是更多了酷酷的味道，多了幾分帥氣，而那張略顯稚嫩的臉蛋、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無一不在告訴所有看到她的人：這是一個美女、一個絕色的美女。

康健中點了一下頭，沒做過多的其他表示，直接向鹿菲菲介紹說：「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都北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康棟同志……」

沒等康健中說完，鹿菲菲已經轉身面向康棟，又是一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

康棟趕忙站起來回禮，嘴裡說著：「你好，你好。」

康健中只好又先向康棟介紹鹿菲菲：「這就是我們剛才說的龍飛同志，特級功勛飛行員。」然後才繼續向鹿菲菲介紹其他幾人，「這幾位也都是都北市公安局的同志們，今天是他們有事要來找你。」

鹿菲菲又是敬禮，轉動身體分別向另外幾人虛對了一下，才放下了手臂。

之後康健中又對康棟說：「康局，人已經到了，你看……」

這一切邵明遠看的直想翻白眼，心裡暗自腹誹：「團長今天可真露臉，平常也沒見他這麼能裝呀，鹿菲菲還真配合，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商量好的呢。」不過他的心裡也同樣明白，這鹿菲菲還真的是……真的是沒的說，軍人就應該這樣。

無論是邵明遠還是鹿菲菲在進門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形，還是康健中這邊的反應，康棟是都看在眼裡的。要說康棟畢竟主管刑偵這麼多年了，這分析能力絕對是普通人比不了的。所以儘管軍銜和職務都在那擺著，他也絕對不會認為鹿菲菲在康健中心中的地位會比邵明遠低。別看邵明遠來的時候康健中親自過去開門，那是因為倆人在一起共事久了，康健中更多的是拿他當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兄弟；而鹿菲菲進門的時候循規蹈矩，他也完全做出上級對下級的態度，卻並不是因為真的只把鹿菲菲當成自己的部下，而是因為康健中非常看重她，甚至可能在潛意識裡還擔心自己駕馭不了她，畢竟僅僅是剛見面康棟就已經感受到了鹿菲菲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優秀軍人特有的氣質以及作為天之驕子應有的驕傲；或者也是因為康健中清楚的知道她的驕傲，所以才只能借這種態度來強調一下上下級的關係。看來這個龍飛還真是不簡單呀。

見微知著，通過對細節的分析來得出自己的判斷。這已經成為了康棟的一種職業習慣，或者乾脆叫職業病。不過這一次他還真的猜錯了。康健中和邵明遠兩人關係親近不假，但對鹿菲菲，康健中卻絕對沒有康棟猜想的那些擔心；而鹿菲菲也絕不是居功自傲或者有所依仗的人，她只是時時刻刻以一個軍人的標準來嚴格要求自己、約束自己，一貫如此。而康健中也正是因為了解她、尊重她，又是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所以才會這樣。要知道昨天鹿菲菲還去他家裡做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