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達則兼濟天下
即便時間是一個環，我也必須得去做點什麼，哪怕是徒勞的掙扎！
因為我獲得了永生符紋，我不可能自我終結，如果世界毀滅，最受折磨的人必然是我。
道長青轉念一想，掐斷了心中最後一絲惶恐。
……
當天晚上，道長青喊來最親近的兩個人——里奈和時涵。
三人坐在客廳里，開了一個頭腦風暴會議。
本來這場頭腦風暴道長青只想拉著時涵的，不過想想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索性也就把里奈喊了過來。
「有件事，我需要你們給我參謀一下。這件事很嚴肅，非常嚴肅，我希望，不，我要求你們必須嚴肅對待，我再強調一遍，這件事非常重要，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能商討的人，只有你們。」
一開場，道長青便奠定了頭腦風暴的嚴肅性。
里奈和時涵聞言對視一眼，皆神色嚴肅起來。
最近一年，里奈開了一家散打培訓機構，靠著內力外掛，培訓機構開得紅紅火火，背後又有道長青龐大人脈支撐，因此現在的里奈雖然才大三，但是她身上的稚嫩已經褪去，成熟和知性成了她的標配。
時涵更了不起，現在她已經提前讀完了法學和古生物雙料博士，目前在一家頂級律師事務所工作。
目前她接手的案子，全部百分百勝訴。雖然說這和她主動選擇有關，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超憶能力和人脈，真的相當可怕！
律師這個職業很特殊，雇傭律師，與其說是雇傭律師本人，不如說是雇傭他的關係網。
因為律師的同學老師，不是律師，就是相關工作機關的工作人員。
有些事，你想塞錢，都找不到門路，所以……你懂的。
時涵能混到這一步，有道長青的幫助，但是更多的是她自己的努力，她現在鋪開的關係網，在某種程度上比道長青這個身份還要厲害。
「如果人類在五十年內毀滅，你們覺得會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又該如何挽回？」道長青道。
里奈和時涵頓時面面相覷起來。
在道長青一臉嚴肅的表示需要她們幫助的時候，她們就已經在琢磨著會是什麼問題？
然而她們怎麼也想不到，道長青竟然會問出如此空幻而……無聊的問題。
是的，這種問題對於科學家來說，或許是個十分有趣的議題，但是對於普通人，它真的有些無聊噯！
不過，問題無聊與否，也得看問問題之人。
同樣的問題，從市井小民和權貴顯要口中問出肯定是不一樣的。
所以這個問題，雖然看似無聊，里奈和時涵面面相覷之後，立即思索起其中的含義。
里奈問道：「怎麼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道長青吸了一口氣，撒了個謊：「我看到了未來，人類極有可能在五十年內遭遇大滅絕。」
里奈和時涵再次面面相覷起來，只是相較於之前對視的茫然，這次兩人眼中充滿了駭然。
這話如果從別人口中說出，她們肯定會當成是神經病的胡言亂語，但是當這話出自道長青之口時，兩人不得不思考其中的真實性。
「不過，我雖然看到人類將在五十年內滅絕，但是我看不清是因為什麼滅絕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在未來，符紋已經擴散出去，這很可能是導致人類滅絕的主要根源。」
道長青嗓音低沉：「說實話，我有些後悔將符紋擴散出去了，如果不是回收成本太大，我真想一個個全部收回來。」
是的，當道長青意識到他極有可能是造成第五紀元人類大滅絕的真兇之時，愧疚心理幾乎讓他下意識想要做出彌補的衝動。
他能想到的彌補，便是將他擴散出去的符紋全部收回來！
這種可怕的力量，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比較保險。
但是他想了一下，發現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提親人，僅僅是他以魔神身份，故意泄露給國家的符紋就很難收回來。
因為他不確定，他們到底有多少備份，只要有一個備份，他的回收行為就會功虧一簣。
最重要的是，一旦他開始回收行為，必然會不可避免的和國家為敵，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道長青的話，令里奈和時涵瞳孔放大，心臟控制不住的撲通撲通加速跳動起來，實在是道長青所言，太過匪夷所思了。
一時間，兩人沉默了下來。
她們有些不確定，這到底是道長青的特殊能力看到了未來？
還是……謊言？一個為了收回符紋力量的謊言？
許久，里奈道：「雖然回收成本很大，但是只要用心做，應該是可以完成的，你不用擔心我們的，即便是把符紋收了回去，我還有內力？現在我們內力的修行，已經不需要符紋的參與了。」
很顯然，里奈誤會了什麼，她以為道長青是礙於親人情面，不好意思收回她們的符紋。
時涵點了點頭，表態道：「我有工作，有沒有符紋，對我影響不大。」
雖然沒有符紋力量有些可惜，不過，這對她們影響還真不大。
因為她們都已經度過了資本原始積累階段。
道長青搖了搖頭：「沒用的，符紋的力量，我已經泄露給了國家。」
里奈和時涵瞪圓眼睛，這時，她們才意識到，她們貌似誤解了道長青，更從來沒有看透了解過道長青。
一支香煙飛如道長青唇邊，一簇小火苗，在煙尾燃起，道長青深深吸了一口，在吞雲吐霧中道：「你們不用太擔心，我們尚未暴露，我用的是魔神身份。」
說著，道長青念力一陣涌動，眨眼間，他變成了面貌猙獰的魔神大人。
里奈驚訝的捂著嘴巴，滿臉的難以置信。
時涵好些，但是雙眼也充滿了驚異，這個能力未免太恐怖了吧？
魔神面孔消退，露出道長青的面龐：「怎麼說呢，我用神話生物的身份，已經和政府建立了平等交流的關係，我現在的力量，除了核，基本上沒有其他東西能威脅到我，這我親身試過，不然我也不可能和政府平等交流。」
道長青又吸了一口香煙，道：「本來這些我並不打算告訴你們，原因……我想你們應該懂的。」
「至於現在為何又說出來，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的力量很強大，我看到的未來，應該是真的，所以不要不放在心上，更不要敷衍我。我想挽救人類的命運，無論這是不是因為符紋泄露造成的。」
話落，客廳里陷入久久沉默。
里奈和時涵皆被道長青所言，驚駭到了。
良久，還是時涵心理素質強些，她開口道：「你的想法是什麼？」
道長青搖了搖頭：「我現在腦子亂得厲害，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最近我查了很多資料，戰爭的本質是什麼，眾說紛紜，我也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
「總而言之，我比較傾向於戰爭的本質關乎生產力，關乎利益的分配不公，關乎貧富差距。」
「這個社會，終究是由一層層暴力所統治的，只不過，人類將暴力進行了美化而已，這也是我認為，符紋才是釀成人類大滅絕的主要根源，畢竟無論是誰擁有符紋，都將意味著擁有打破枷鎖和秩序的暴力。」
「若僅僅只有一兩個人擁有符紋那還好些，但是若成千上萬人都擁有符紋，擁有足夠的暴力，都想做那金字塔尖的人物，這社會不亂才怪。」
里奈關心道：「長青，這或許不是你的責任，我覺得你可能想得太多了。」
「畢竟符紋力量再怎麼強，也不可能強得過槍械子彈，就像我跟時涵一樣，也許我們能對付得了一兩個槍手，但是如果來十幾個人，不，甚至三五個專業軍人，我們可能就應付不了。畢竟不是誰都擁有你這樣的力量。」
「所以我覺得即便是符紋泄露，令很多人擁有打破階級壁壘的能力，那也最多亂一陣子，最多讓社會重新洗牌一下，絕對不可能造成人類滅絕，所以這應該不是你的責任。」
時涵點了點頭，認同道：「里奈說的不錯，如果符紋真的泄露了，人數少的話，絕對無法和軍隊抗衡，遲早會被軍隊清繳乾淨。如果人數多的話，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等於構成了一個新的平衡，就像你有核武器，我也有核武器，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道長青聞言，下意識補充道：「符紋可以免疫核輻射。」
里奈和時涵聞言，瞳孔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