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大航海

「那就是……衝出地球！」最後四個字，時涵語氣並不強烈，但是卻飽含感情。

這是她搜索無數資料，加上自己的思考，總結而出的唯一出路。

說到這，時涵戛然而止，她沒有繼續解釋，她知道，道長青能夠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道長青聞言，身軀微不可查的微微一顫，半晌吐了一口氣道：「你說的沒錯，衝出地球，確實是人類防止滅絕的唯一活路。」

如果老鼠烏托邦實驗，真的是人類社會縮影的話。

那麼想要避免悲劇的發生，只需要改變一個限制條件即可，那就是擴大生存空間，降低人口生存密度。

如果老鼠烏托邦容納面積達到一萬隻，一千萬隻，一億隻，那麼實驗情況又如何？

也許鼠群最終還是會走向滅亡。

但是鼠群存亡拐點，絕對不再是620隻，而是六千二百隻，六萬二千隻，六千萬二百萬隻，六億兩千萬隻……

隨著生存空間的無窮大，種群存亡拐點，可能永遠也不會到來。

退一步。

人和老鼠終究是有區別的，用老鼠做的實驗，並不能絕對說明什麼。

所以如果老鼠烏托邦對於人類而言，只是虛驚一場的話，那麼衝出地球，依然是人類防止滅絕的唯一出路。

往大的說，目光被浩瀚星海吸引的人類，還會為了地球上那巴掌大點的領土資源，打生打死嗎？

腦子瓦特了吧？

外太空有無窮無盡的星球資源，完全由黃金、鑽石構成的星球都有，這時候不去跑馬圈地，還賴在地球這方寸之地，為了一個破島破礦，打生打死，那真是鼠目寸光無藥可救。

往小的說，人類便是爆發了戰爭，互相丟核彈玩，地球因此毀於一旦，人類也不至於逼上種族滅亡的絕路。

至少人類還能逃亡宇宙，在宇宙中重新開創造新家園。

道長青站了起來，他來回踱步，越想越激動，越想越覺得這條路對於人類來說，才是終極的、唯一的、可行的出路。

用老祖宗的話來說，這叫輸毒於外。

用現代社會學來說，這叫將內部矛盾轉移到外部。

用量子力學角度來說，這叫維持低熵體。在人類達到「歸零者」地步之前，向外保持擴張，維持自身的低熵體，將是永恆策略。

至於到達歸零者之後，是挖掘其他平行宇宙資源，還是啟動宇宙歸零，這就是後人考慮的事情，最重要的人，人類能不能混到那水平還兩說。

僅僅是能不能一統宇宙島（銀河系），都是一個超小概率事件。

如此更何況廣袤的星辰大海？

想著想著，道長青驀然站住了腳步。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空防475基地在53年的大撤退，也許並不是他猜測的緊急避難。

也許……也許那僅僅是一個緊急集合，然後殘存的人類精英乘坐宇宙飛船離開了地球，向著茫茫宇宙進發。

只有極少數人類，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滯留在了地球。

也正因此，他的分身才碰不到已經獲得永生來自第五紀元的本體。

一想到這個可能，道長青驀然攥緊拳頭。

里奈看著男友激動的表情，只覺得這一刻，有些荒謬！真的很荒謬！

說實話，在她的潛意識中，他們雖然掌握著符紋力量，但是相較於人類社會，依舊不過是力量強大一點的芸芸眾生，結果他們卻在考慮著人類存亡的問題，這有意義嗎？

即便是找到了出路，又能如何？

領導國家，還是領導全球，集中力量，踏上那唯一的出路？

這麼想著，里奈忍不住開了口：「長青，我們即便是討論出解決辦法，好像也沒什麼用吧？」

即便是睿智的時涵，也不得不嘆氣道：「是啊，這解決辦法，有跟沒有一樣，我們根本解決不了，即便是我現在開始學習航天學知識，也很難推動人類航天學發展。」

這話口氣很大，又有些無奈。

時涵的超憶能力，在於數據記憶和整合，而不在創造。

道長青搖了搖頭：「我最怕的是沒有努力方向，既然有了方向，剩下的問題那就一個個解決好了。」

道長青重新坐回位置，他端起一杯雞尾酒，一飲而盡道：「想要在五十年內踏入太空，擁有初步殖民外太空的能力，那必須得集中全人類力量，發展航天學！」

「所以諸國不能閉門造車，我們必須得整合全球資源，集中力量，辦大事！」

「怎麼整合全球資源？他們會聽你的？別說全球，我們可能連一個國家話語權都拿不到。即便是你的力量很強大，但是最多讓一個國家陷入無政府狀態，真要是這麼做的話，等於自毀根基。」

「或者說，你想來個諸國爭霸？一統地球村？如果這麼做的話，我想不用五十年，五年人類就會因為戰爭而滅絕。」

時涵異常尖銳的道。

道長青沒有怪罪時涵的尖銳，實際上，她這麼提問，是在幫助他思考。

道長青沉吟道：「你說的不錯。不過，你的思維方式提醒了我，我們要集中人類力量發展航天學，並不一定需要領導權，我們或許可以通過其他方式來間接實現！」

里奈眼皮一跳，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道：「不行！」

「嗯？什麼不行？」道長青和時涵皆一臉詫異。

里奈有些驚恐的道：「長青，你你……你不會製造什麼災難，逼迫人類不得不發展航天業，逃離地球吧？」

里奈的話，令道長青和時涵愣住了，他們面面相覷，猛然發現這貌似還真是一個好方法。

「你是怎麼想到了這個？」時涵好奇的問道。

里奈臉色有些蒼白的道：「動漫里的好多反派，到最後洗白的時候，都是用心良苦，故意做個反派，逼迫主角成長等等，就比如宇智波佐助的哥哥。」

得嘞，感情是受動漫荼毒，想岔了啊！

精神本來極為嚴肅的道長青，聞言心中莞爾，故意嚴肅道：「不過，你別說，這個方法，可行度還真的挺高的。」

里奈聞言頓時急了，她一把抓住道長青的胳膊道：「不要，長青你不要這麼做。」

時涵看出了道長青的玩笑，她故作沉重道：「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畢竟我們不可能令所有人類拋下成見，團結一致！所以製造某種大災難，確實是十分行之有效的手段。」

里奈臉色徹底失去了血色，她雙眸顫抖，好一會兒，目光才逐漸堅定下來：「如果……如果非要這樣，那就帶上我吧！被全世界誤會中傷肯定十分難受，我會陪著你的！」

道長青愣住了，他怔怔的看著里奈，本來……本來他以為里奈是為了人類考慮，結果哪裡想到，她考慮的卻是他的感受。

他寵溺的颳了一下里奈的鼻子道：「瞧你這嚴肅樣，剛剛逗你玩的。放心吧，我即便幫助人類，也不可能走這麼極端的路子，更不可能將自己擺在人類的對立面上！」

「你啊，別被動漫什麼的洗腦了，那都是為了反轉而反轉，現實中，哪來那麼多的用心良苦？」

時涵聞言，卻道：「你想到了方法？」

道長青點了點頭：「嗯，想到了一個方法，不過具體細節，還需要你們給我參謀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