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放火

第三百六十七章 放火

待回到驛館,拓跋澤言矯捷地從馬車裡下來,吩咐拓跋峰即可準備啟程,自己則往裡面去了。

「王妃呢?」他邊走進屋,邊開始脫身上的衣裳。

「睡著呢。奴婢這就去喚。」秋芸迎上去道。

拓跋澤言點點頭,遂由著雲墨和芊羽也換下了身上的華服,換上了一身普通商客的布長衫。

待柳夢妍起身,又穿戴好了衣裳后,便出發了。

一眾人迅速駕車離開了邊城的驛館,往出城的官道而去。驛館的官員此刻都還在秦府,喝醉的喝醉,拉著拓跋燁澤諂媚的諂媚,一點兒也不知道拓跋澤言已經帶人離開了。

「殿下未免太小心了。一個秦富民能跟著他造反不成?」柳如璃靠在拓跋澤言的肩頭上道。

「秦富民只怕還不敢,但是本殿發現了在魔鬼城裡逃亡的那幫『土狼』居然在他的護衛當中。」拓跋澤言道,「還是一切小心為好!」

男人都有稱霸的野心。從來富貴險中求,既然如今沒有出路,就要謀出路。

「他從來都是野心勃勃,無論是江湖草莽,還是朝廷命官,只要誰能收攬,便會不遺餘力。」

柳夢妍道,「若不是殿下過去攬著她,只怕那舞姬就會行刺殿下了。」

「呵呵,本殿豈能那麼容易被他算計了?不過若是他再派那些人追殺,本殿就是擔心王妃的安危,這般換上商客的衣裳,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妾身知道!殿下辛苦了。這一次,一再讓他顏面儘是,興許再晚走半天,那幫人就會夜襲驛館。那秦富民又與他交好,只怕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柳夢妍道。

「將唯一的嫡女嫁給賢王做庶妃,又與土狼勾連,不清不楚。這個秦富民膽子也不小。本殿回去了,定要讓人細細查查他的首尾!」拓跋澤言道。

「只怕不等殿下查,他就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了。」柳夢妍道。

臨到夜晚,驛館的官員卻遲遲還沒有回去。執勤的小卒自然知道逸王殿下已經帶著人匆匆離開了。他們雖然覺得驚訝,可驛臣大人不在,他們自然也不敢阻攔。

待過了二更,驛館中的人都紛紛歇下了。誰也沒料到,這將是他們最後一場覺了。

一輪圓月掛在天幕上,月色下一輛輛蒙著黑布的馬車在路上飛馳,最後全部都停在了驛館里。

他們俱都是黑衣蒙面,足足差不多十餘人。

「要不要進去看看?」一個人走到領頭的面前道。

「不用了。反正主子說了,一把火燒了這個驛館。乾乾淨淨!」領頭的人目露凶光,一絲猶豫都沒有。

「是!」眾人應聲,開始往驛館四拓跋搭草料。

原來馬車裡放的都是草料。

待所有的草料將整個驛站圍得密密匝匝后,領頭人道:「點火!主子說,一定要燒死他們。」

不到片刻,火星子開始點燃了草料。火舌像毒蛇的芯子一般迅速往前游去。

火勢立刻就將整個驛館吞沒了。一陣陣哭爹搶娘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蒙面人沒有離去,他們手裡明晃晃的大刀反襯著月亮的光。四拓跋的老百姓哪裡敢出來救火,紛紛閉緊門戶。

沒過多久,整座驛館里裡外外全部被大火吞噬,火光衝天,噼噼啪啪作響。

那廂,秦富民再一次被人從胡氏的熱被窩裡叫了出去。

「老爺,驛館失火了。」

秦富民一個機靈,睡意頓消。他立刻叫人給自己穿上官府,連忙帶著人趕往驛館。

要知道,一個皇子若是在他的轄區被燒死了,不好交代呀!

火勢已經被撲滅了,整座驛館一片焦糊,慘不忍睹。

「大人,裡面發生了十多具屍體,俱都是驛館里的小廝。未發現其他人。」負責搬屍的領頭衙役過來稟報。

「你說什麼?真地再沒發現其他屍體?」秦富民心中微訝,可心裡頭莫名鬆了一口氣。

「剛剛卑職已經去跟驛臣大人對過人數了,應該都是驛館里的小廝。」領頭的衙役道。

「那逸王殿下到哪裡去了。他們不可能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吧?」秦富民一副不可置信地樣子道。

「確實沒有發現!」衙役道。

秦富民重重嘆了一口氣道:「這場火到底是怎麼燒起來的?你去給本官查查這四拓跋的老百姓,總有人看到吧!」

見拓跋澤言不在其間,他就覺得沒那麼要緊了,反正死的都是一些小嘍啰,給他們的家人賠償一些銀兩即可,還不用他掏銀子。

反正這邊城寇匪很多,興許是某一夥流竄的寇匪尋私報復而為。

片刻后,拓跋燁澤的馬車過來了。

他從馬車上走下來,一臉擔憂,聞到空氣中焦灼的糊味,不由得捂了捂鼻子。

「殿下!」秦富民迎上去道,「您不用擔心,六皇子殿下以及后眷眾人都不在那些屍體里。下官料定,他們定然是逃脫了。」

「你斷定那幫屍體里沒有他們?」拓跋燁澤忙掩下心裡的失望,又問了一句。

「下官十分確定。殿下,您別擔心了。逸王殿下他們已經提前走掉了,或者有別的原因。」秦富民還以為拓跋燁澤是擔心所致,連忙寬慰道。

他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大聲道:「那就有勞秦大人繼續查找他們的下落了,本殿有事,先回去了!」

說罷,他便拂袖而去。

秦富民驚詫地愣在原地,剛剛他分明從賢王殿下的臉上看到是憤怒!

然不成賢王殿下希望逸王殿下被燒死在裡面?

還是賢王殿下是憤怒自己沒有管好驛館,致使失火?

一臉不悅的拓跋燁澤坐回馬車裡,忍不住道:「這幫廢物,連人在不在裡面都不知道?」

「殿下!」一個清冷的女人的聲音傳車外傳了過來。

「何事?」拓跋燁澤斂盡了臉上的怒色,又恢復如初地應了一聲。

「手下從這邊一戶人家那裡打聽到,說是下午驛館里出來很多人。一共幾輛馬車,像是馱著什麼重物,全部都走了。」那女聲道。

拓跋燁澤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藏在袖子里的左手猛地攥緊了,皺著眉道:「走得真快!不過本殿絕不會放過他的!」

待拓跋燁澤回到秦府,天邊的第一絲光亮已經照向了大地。他令人立刻收拾行囊,自己則靜靜坐在屋裡,等到辰時過後,去將秦慕雪帶走。

秦富民在驛館忙碌了半天,回到秦府的時候,胡姨娘已經將早膳給他準備妥當了。

「老爺,您快坐下來!」胡氏親手為他盛了一碗粥道。

「哎,這驛館也不知道如何失火了。真是一場大火。燒死了不少人。」秦富民接過那碗粥道。

「真是,害得老爺大半夜地去操勞。」胡氏嫌惡地皺皺眉頭道,「老爺,賢王殿下那邊派人過來說,他今日就要走!」

「什麼?今日?不是還有兩天嗎?」秦富民眼轉亂轉,「雪兒的嫁妝可準備妥當了?」

「哎喲,老爺放心。妾身都準備妥當了。只是還有一點定好的頭面只怕來不及了。」胡氏小心地覷著秦富民道。

「罷了,賢王府什麼也不缺。不行,我要去看看那丫頭,叮囑叮囑!」秦富民將手裡的碗一推,立刻起身往秦慕雪屋裡去了。

可當他走到門口,便看見翠媽媽正悶頭朝著外面來了。

「翠媽媽,小姐呢?」秦富民沉聲道,「可別是又出了什麼亂子?」

若是這個翠媽媽再讓秦慕雪干出什麼出閣的事情,他恨不得一刀劈了她了。

「老爺……」翠媽媽目光一閃,顫顫巍巍地道,「小姐……昨晚就失蹤了……」

說罷,她一個趔趄,昏了過去。

秦富民還里還顧得上她,立刻快步往秦慕雪屋裡去了。

幾個丫鬟都還在,一張書信擺在了床前的圓桌上。

他煩躁地揭開那信紙看,直看到最後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秦慕雪!」

無論秦富民如何惱羞成怒,可秦慕雪還是離家出走了。

信上她說自己不想嫁給一個偽君子,告誡秦富民千萬別抱錯了大腿。

秦富民縮著肩,苦著臉親自到拓跋燁澤面前稟報他那個孽障嫡女逃婚了。

「殿下,下官還有好幾個女兒,樣貌也有不錯的。殿下若是不嫌棄,不如從當中選一個伺候殿下?」秦富民看著臉黑得像鍋底的拓跋燁澤始終不發一言,遂出了一策道。

反正他覺得這本來就是利益裙帶,是哪個女兒其實也沒那麼重要。嫡女自然顯得更加重視一些。

「多謝秦大人美意了。既然令女不願意嫁給本殿,本殿就不強人所難了。秦大人,回吧。本殿馬上就要啟程回京了,就不招呼秦大人了。」拓跋燁澤眼色複雜地瞥了秦富民一眼道。

「賢王殿下,下官那個女兒,真是被下官寵壞了。明明是她非要追隨殿下,可臨到現在,又不知道得了什麼失心瘋。殿下,您放心,下官這就派人去找。找到她后,就是捆,也要將她捆到殿下跟前。」秦富民連忙陪著小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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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醫毒輕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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