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將計就計
第五百零三章將計就計
德妃受.寵.,相對的,蘇弈城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朝他敬酒的大臣便也絡繹不絕。
皇室中素來最是殘酷,各種明爭暗鬥不停上演。雖然朝廷素來主張立嫡立長,太子出身嫡出,是當之無愧的儲君。
可是這樣的事情並不十分絕對的,如今皇帝身強力壯,雖偶有小病小災,卻也無傷根本,再活個十年八年都不成問題。
最關鍵的一個原因還在於,皇帝並不喜太子,對各皇子的管制並不嚴厲,更甚至暗中扶持二皇子。若是有朝一日廢了儲君,另立太子也不是不無可能。
帝后表面來看感情親和,可實際上卻一直忌憚皇后的娘家成國公府,自然也會處處防備著。
而如今正值德妃受.寵.之際,素來呼聲很高的蘇弈城,便愈發的受到眾人的追捧。
而對皇位有著野心的四皇子蘇皓然與七皇子蘇逸然也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雖然麗妃自上次事件后一直被禁了足,可是這並不代表皇帝就真的會對她無動於衷。
而一直與四皇子走的近的七皇子蘇逸然,顯然也對皇位表現出了關心。
如此說來,蘇暮隱這個太子殿下當得,還真是驚險萬分。
似有感應似得,蘇暮隱朝著她柔柔的看了一眼,眸中柔光瀲灧,柔情萬千。
她面上如常,眸中微閃,快速的低垂了頭。
卻正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身上一熱,下意識的抬頭看了過去,便見到蘇弈城正緊緊的盯著自己,那幽深的目光里,帶著一種莫測的神色,深深的吸在她的身上。
木錦嫿深深吸一口氣,突然便覺厭惡無比。
她淡漠的轉了視線,卻見到不遠處的昭玉惡毒的目光在她的面上溜了一圈。
對於她的不懷好意,木錦嫿不過是譏諷的一笑,轉開了視線。
就在這時,隨國公夫人站了起來,對著皇帝道:「陛下,臣婦有事稟報。」
皇帝端著手裡的酒杯,正欲抿酒,聞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德妃,笑著道:「夫人有什麼儘管說。」
德妃便也一笑,意味不明的看了木錦嫿一眼。
木錦嫿只是微微的垂著眼,彷彿對她這莫名的舉動,絲毫沒有察覺一般。
德妃便也只得體一笑,目光微微掃過便移開了視線,想著等會的精彩大戲,面上的笑容便愈發的溫柔了起來。
隨國公夫人面色凝重,鄭重的道:「臣婦幾日前前往京郊的別莊里,在回來的路上遇著一個婆子被人追殺,因躲藏在臣婦的車架中躲過一劫,而後被車夫發現。」
隨國公夫人頓了頓,繼續道:「臣婦憐憫她,原是想要給些車馬錢將她送出去躲避,可是她卻說有天大的冤情,想求見陛下,請陛下替她申冤。」
皇帝的眉頭逐漸凝了起來,看著隨國公夫人的面色有絲淡淡的疑惑。
按理說,今日是德妃的壽宴,即便是有些什麼事,那也當私底下來說,萬不會在這樣的場合里沒大沒小,這簡直是太沒有規矩了。
可他卻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隨國公夫人已然五十多歲,斷不會這樣不知深淺。
他不由看了太后一眼,見她的面色也有些不悅,便道:「這種事情怎的鬧到朕跟前來了,夫人當囑咐她前往京兆伊去。今日是德妃的壽辰,夫人莫不是糊塗了?」
皇帝這樣說,分明就是心中不滿。他堂堂一國之君,若是連這等小事都要他來管,那麼還要底下的官員來做什麼的?
可是隨國公夫人明知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卻依舊在這樣的情況下說了出來,可見是多麼的不合時宜。
更是直接打了德妃的臉,絲毫沒有顧及她的感受,他想著朝著德妃看去。果真,就見德妃的面上微微發白,眼中顯見的委屈一閃而過,卻還是十分得體的微笑看著。
皇帝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憐惜,淡淡的看了隨國公夫人一眼,心中有些微微惱怒。
而顯然隨國公夫人也是知道的,太后沒有發怒,德妃也沒有出面阻止,這說明已經很是恩典了。
只是她如今已經沒有退路,若是今日不把事情說完,自然是不能善了的:「臣婦一開始也覺得不過小事一樁,本是欲打發她去京兆伊,卻不想她只說這件事唯有陛下能定奪。因此不敢求到德妃面前去,臣婦深感惶恐,卻不得不親自站出來,還請陛下給她一個申述的機會,也免得她含冤不白。」
皇帝的面色慢慢的凝重了起來,目光之中也凝重了許多。他不免與太后對視一眼,心中閃過各種疑惑。
到底是什麼樣的冤情須得求到皇帝跟前來?
太后素來慈祥,對此不免出口道:「皇帝,既然這樣,不防聽聽是什麼事吧。」
隨國公夫人終於抬起頭來,道:「那女子狀告的是丞相府的三小姐玉敏郡主!」
她的話說完,頓時整個殿中的人便連呼吸都輕了,殿中寂靜一片,紛紛驚駭的看著她,不明所以。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牽扯上當朝丞相府的三小姐,玉敏郡主?
所有人皆都疑惑的看著隨國公夫人,不明白她這是怎麼了。
這是皇家宴會,更是德妃的壽宴,難道按道理來說,即便是有天大的冤情,難道不應該是先壓下一陣,待事情過了再行稟報的嗎?
眾人震驚的看著她,不明白她是怎麼想的,只是紛紛看向被人當庭指認的木錦嫿。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木錦嫿只是抬起頭來,顯得很震驚,黛眉輕蹙,面露不解:「國公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隨國公夫人看著她,面上神色凝重,冷冷道:「那婆子聲稱她是十五年前為四姨娘接生,因為一時的貪慾將自己的女兒與丞相府的三小姐對換了。原本她也以為這輩子就這樣過去,可是前幾個月,一夥黑衣人突然便襲擊她們的村子,將村中的人燒個精光。這婆子那日恰好帶著女兒外出走親戚,躲過了一劫。待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這才開始好怕,帶著女兒東躲西藏的,可惜,那伙人卻依舊不肯罷休,四處追殺,最後幸被臣婦遇到了。」
木錦嫿淡淡的看著隨國公夫人,神色淡漠。從那時在四姨娘的墳前遇到許清蘊,她就開始察覺到,這個身份遲早會發生驚變。
沒想到如今真的被扯出來了,卻不是因為這個的緣故。
她微微的挑了挑眉頭,從隨國公夫人身上轉移了視線,卻一頭撞進了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眸,那裡面,沒有半點溫度,黑沉的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淵,那一閃而過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慄。
察覺了他的用心,她低低的垂下了眼睛,無情如蘇弈城,終於容忍不了了嗎。
若是讓對方證實了她的身份,那麼她就成了追殺生母罪大惡極的人,會受天下萬民的唾棄,不用想,也會得到什麼下場。
如今看他那志在必得的眼神,對方一定是早已經準備好了這一切。那個所謂的與她對換的女子,也一定會好好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若是再加上四姨娘的一些事情,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