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祭拜

不過，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過了，她還矯情個什麼勁兒啊。

只是，她休息了，蘇鑫怎麼辦？

「那你呢？」付小舟覺得她問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蘇鑫那沒什麼表情的臉竟然奇異的抽動了幾下，她想，難道這三個字有什麼刺激因素在裡面嗎？

蘇鑫將付小舟推進去，他轉身：「我還有事情要忙，你好好休息！」

於是付小舟就這麼看著蘇鑫走向了辦公桌，她眨著眸子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放棄內心的掙扎，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覺得她或許明白，但還是算了，睡一覺再說，她的腦袋真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所以，付小舟這一個午覺直接就睡到了下午，明月進來拿著文件來核實的時候就順口問了問蘇鑫：「付小舟呢？她怎麼沒來辦公室？而且，電話都打不通！」

小助理小靈說中午她回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蘇總拉著付秘書進了他的辦公室，然後，付秘書就好像一直都沒有出來。

雖然這話很能讓人多想，明月還真就不負眾望的多想了。

她看了看時間這中午上班都已經兩個多小時，付小舟還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蘇鑫這貨又拉著人家做了什麼事？

不過付小舟應該不會同意才對啊，她現在雖然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的，但她心裡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創傷可還都是在的，她不可以答應跟蘇鑫再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至少現在不可能。

蘇鑫看了看文件上的數據，他拿筆勾了勾：「這裡有問題！」

明月低頭瞄了一眼：「好，我拿下去跟他們再核對一次！」

只是，蘇鑫還沒有回答她的話呢：「那，付小舟在哪？」

她覺得蘇鑫也至於將人放出來了又給弄回去吧，而且現在他還想要好好追回付小舟呢，那麼，禽獸的行為他應該也不會做的。

「在裡面，還沒醒！」

明月跟著蘇鑫的視線看過去，好吧，她知道了。

這上司都由著小秘書偷懶睡覺，那她還能說什麼呢？不過可能付小舟是真的比較累，至少心理上是很累，所以，下午也沒什麼事情，多讓她休息休息才是好的。

不過，她還是想知道為什麼付小舟會跟著蘇鑫來他的休息室，以付小舟的性格應該不會貿然前來的，哦對，她想起小靈的話，是蘇鑫拉著付小舟的。

好吧，彆扭的愛情中的男女。

付小舟醒來時有些迷糊，一時間分不清這是哪裡，等到她反應過來拿起手機看時間時，她才覺得心裡涼得厲害，她應該一覺睡到快要下班了。

這下蘇鑫估計是沒什麼好臉色給她，她也真是的，怎麼就像頭豬一樣，平時也不是這麼沒有警覺的人啊，今天怎麼突然這樣？

她穿上鞋走出休息室，蘇鑫還坐在辦公桌前忙碌，看到出來的付小舟后黑眸微閃：「醒了？」

付小舟這下不知道說什麼了，真的，她估計會被自己蠢死的，她非常不自然的將耳邊的頭髮收到耳後，然後走向蘇鑫，面上尷尬：「那個，不好意思，我睡晚了！」

何止晚，都快要下班了，她到底為什麼不直接睡到明天早上，怎麼就這麼能睡。

蘇鑫微勾了勾唇，估計是想要緩和緩和付小舟的尷尬，而且一瞬間就回到了那個讓付小舟比較熟悉的狀態：「估計是太累了，讓你休息幾天再來上班，你偏不聽！」

付小舟愣了愣，她以為男人會一直保持著這個高冷的形象走下去，她以為他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比如，對她是真的只是一時的興趣，比如，得到之後就真的覺得沒什麼感覺了，所以，他就開始疏遠。

坦白說付小舟還是非常忐忑的，她真的不知道蘇鑫的愛到底能堅持多久，可今天來上班，他的態度讓她有些琢磨不透，他不會再開口和她開玩笑，也不會再讓她覺得惡劣又無奈，他完全將自己擺在了一個她無法觸碰的至高點上。

所以她會想，就這麼幾天的功夫，他已經厭倦了，從他將她帶回家，做了那件事，他發怒時的可怕，他現在放她走後的疏離，這都讓她有些沒辦法一一接受，或者說變化的太大，她需要時間去整理。

她害怕男人真的只是一時興起，她也害怕自己會和那些女人一樣。

可是，她卻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想要靠近卻又害怕靠近，想要疏離卻根本又做不到疏離。

蘇鑫見付小舟半天不說話，以為她睡了一下午是真的哪裡不舒服，他放下文件走了過來，大手直接貼上付小舟的額頭，親昵又自然。

付小舟一怔，然後耳朵便控制不住的紅了，她慶幸的是今天披著頭髮，不然這窘樣肯定會被男人看見。

「溫度正常，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付小舟搖頭，兩人離得很近，男人的溫度男人的味道一瞬間縈繞在她周圍，讓她有些不知道怎麼樣才好。

「馬上就要下班了，辦公室就別去了，到時候直接回家吧，如果真覺得哪裡不舒服，就在家休息！」

付小舟點頭，不過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也不知道蘇鑫明天有沒有其他事情，她想和他一起去祭拜祭拜洛小姐。

「蘇總，您明天，有時間嗎？」

蘇鑫看她，不知道付小舟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敢往多想，只能點頭：「有！」

「那，我們能一起去墓園看看洛小姐嗎？」

蘇鑫微怔，看來女子多少還是有些忌諱，或者她心裡不安，不管再怎麼告訴她洛洛的死跟她沒有關係，可她還是記在了心上。

不過也好，洛洛畢竟跟了他一場，雖然最後以如此方式結局，但他去看看是應該的。

第二天，蘇鑫的車剛到花格小區門口時付小舟走了過來，上車后蘇鑫給付小舟繫上安全帶。

付小舟紅著耳朵將小臉轉向一邊，以前也不會這樣子啊，動不動就臉紅，那時候還能理直氣壯或者心平氣和的跟男人鬥嘴，但是，現在，鬥嘴的話還是有些說不出來，跟男人目前的感覺就處於那種熟不熟生不生的感覺。

所以，有些行為上還是會比較拘謹。

等紅燈的時候付小舟轉過腦袋偷偷看了看側臉英挺的蘇鑫，自從坐上車后兩人一直都沒有什麼交流，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雖然這樣是真的很正常，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平靜的壓抑了。

她想了想后，開口：「聽明月說洛小姐跟著你的時間比其他人都長！」人已經死了，她並沒什麼想法，就是突然想要說說。

蘇鑫看了看她付小舟，見她臉上並沒有什麼複雜的情緒后，他輕輕點頭：「是！」

付小舟視線掃向窗外，今天沒有太陽，陰雲密布的。

「你很寵她，而且，很喜歡她！」如果不是喜歡，那麼也不可能讓她在他身邊那麼久。

蘇鑫不是太想說這個，因為他覺得那已經是過去了，不管他現在怎麼想要抹去但根本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他不想讓付小舟再對他有什麼成見，過去是已經沒辦法改變，但從現在開始他會一點一點改過來的。

付小舟看向蘇鑫，男人的雙眸晦暗不明，她以為是他想起了洛小姐，也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女子，就算再怎麼說也是跟過他的，或許他是真的沒想到洛小姐會如此決絕，或許，他還想過挽回，可人死不能復生，挽回無望。

「你愛她嗎？」

付小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句話，或者是試探，或者，為了自己心安，反正她是沒安什麼好心的。

綠燈了，蘇鑫看向付小舟，如果他愛洛洛，那麼付小舟現在就不會在這裡，如果他愛洛洛，那麼她也就不會死。

「不愛！」

付小舟可恥的鬆了一口氣，「那麼，愧疚嗎？」

「不愧疚！」大家在一起都是你情我願的，而且都是聰明人，圈子的規則向來如此，如此要愧疚，那也是他對付小舟，因為他是真的愛她，他逼迫了她，所以愧疚。

可對於其他女人，他什麼心思都沒有，玩完了就是玩完了，該付的錢他都付了，這本來就是一場又一場的交易，只是有人入戲太深，他也沒辦法。

跟過他的女人很多，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卻一個一個的愧疚，況且，他也不會，他自問沒有虧待過她們，可如果她們想要的太多，太貪，那他也沒有辦法，畢竟慾望這個東西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都說你沒有心，蘇鑫，你是真的沒有嗎？」

付小舟不知道蘇鑫的想法，所以她只是覺得他太過薄情，而且，太過狠決了。

聽到付小舟的話后蘇鑫微微勾唇，笑容苦澀，他反問：「你覺得呢？我有嗎？」

付小舟眯著眼睛看著外面，車子走得很快，所以能看到的都是些殘影。

她不知道，可是，她也像是感覺不到，男人心到底在什麼地方她是一片迷茫的，她希望他能是真的愛她，或許這是很多跟過他的女人的心聲。

所以，這只是希望，跟現實沒有多大關係。

「我覺得你應該沒有，不然，這麼多年了，也不可能一直單著！」

蘇鑫涼涼一笑：「如果說只是為了等你呢？你會信嗎？」

付小舟一愣，然後搖頭：「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琢磨不透，所以不知道。

「沒關係，反正從頭到尾你一直都是不信的，不過，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所以，這樣說來，他對她的執念還在是嗎？或者說還沒有完全厭惡她是嗎？

今天溫度不是很高，下了車后蘇鑫就伸手牽住付小舟的手，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牽著她往前走。

付小舟沒有掙扎，她緊緊跟在他的後面。

墓園裡冷風寂寂，蕭索荒蕪，有些陰冷的拐角里還留有前些天里下過的雪，風一吹，洋洋洒洒，就像那無法觸及的夢一樣，殘破不堪。

付小舟將手中的花輕放在墓碑前，她看著照片上面女子的笑臉，洛小姐真的很漂亮，整個人都是溫雅又嫻靜的感覺，第一次見面時，她並沒有覺得這是一個會做出自殺這種慘烈行為的人，她以為，她應該就是個安靜賢良的人。

可是，她卻選擇了死亡，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下來，當時，她到底是對蘇鑫有多麼失望所以才能下了那種決心，或者她真的是已經心如死灰，愛情在她的世界里太重要太重要，所以，她沒辦法接受蘇鑫的不認真和不喜歡，所以，她只能解脫。

可她這麼做並沒有什麼用，只是最為難過的還是自己的親人，而蘇鑫，這個所謂的罪魁禍首，他心裡一點的愧疚都沒有。

付小舟緩緩蹲下，她盯著那張照片看了許久后慢慢伸出手，指尖輕觸上女子嘴角勾起的那抹笑，現在蘇鑫就在你面前，你愛的這個男人就在你面前，可是，他卻不愛你，而且，對你也是沒有半分憐惜，所以，你這樣做後悔嗎？

風來，吹得墓園颯颯作響。

付小舟站了起來，她微勾起唇角，笑得蒼涼，你看，我們都愛上了這個人，而且，都如此不安如此恐慌，可是，我們都沒有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回去的路上付小舟一直都很安靜，只到蘇鑫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時，她才微微有所反應。

然後，她開口：「蘇鑫，愛上你的人是不是都會像洛小姐一樣？」結局悲涼讓人唏噓，可卻無能為力。

蘇鑫心裡一沉，握著付小舟的手緊了幾分，他開口，聲音堅決：「付小舟，如果你愛我，你就不會像她一樣，因為我也愛你！」

雙方面的愛情不會像單方面那麼痛苦，而且，也不會像單方面那麼偏激。

「可是怎麼辦，你越說愛我，我心裡越不敢相信，蘇鑫，我不敢相信！」

男人越是如此她就越慌，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搞不清楚，說不上來卻心慌不已。

蘇鑫眉色深沉，態度堅定：「總有一天會相信的，付小舟，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也是有心的，而且，這顆心全部都給了你！」

男人的話不是沒有讓她觸動，或許她是真的不自信，因為總覺得蘇鑫不會愛上這樣的她，所以，才會一直如此。

兩人去吃完飯後蘇鑫直接將付小舟送到了小區門口，付小舟下車后突然想起男人的衣服還留在她這裡。

「蘇鑫，你先等等，你的衣服和鞋子還在我樓上，我去拿下來你帶回去！」

蘇鑫搖頭：「先放著！」

付小舟眨眼，放著做什麼？難不成他還想著哪天過來再蹭著不走？

以目前這種狀態來看，蹭著過夜的這種事情應該不會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