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淪為下人

看著剛才就像野貓一樣想要亮出爪牙卻又收回去的秋南霜，南宮彥眼睛一亮，似是覺得這樣才有意思。

「如何？我又能如何，小女子的性命怕是在王爺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秋南霜深呼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

秋南霜心中不忿，卻又無力，即使知曉南宮彥可能並沒有殺她的意思，但是心中就是厭惡他這樣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人。

「哦？既然這樣，青玉，將她帶下去，該做什麼你知道的。」南宮彥放下茶，表面收起了笑意，又故意放出一些威勢，畢竟如此這般順從，實在有些無趣。

秋南霜聽出了南宮彥言語中淡淡的殺意，猛地抬起頭來，看到南宮彥已經收起笑容正冷冷的看著自己，心中一驚，只道這男人的心思變化太快，「你！」

「怎麼，生氣了？」南宮彥挑眉看著終於忍不住又露出爪子的秋南霜，「剛才還不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裝的可累？」

「王爺還真是有閒情逸緻，逗弄我很有趣？別人的性命在王爺的眼裡難道就是可以用來如此肆意玩弄取笑之物嗎？」秋南霜怒氣上涌，怎麼會有人竟然能夠將人的生死玩弄至此。或者是出於醫者的本能，秋南霜對生命一直就有著崇高的敬意，對於不尊重生命的人格外地厭惡和痛恨。

「你這是在質問本王？呵呵，你還不夠格。」南宮彥還不曾被人如此頂撞過，怒火微起，睥睨的看著秋南霜，眼神冰冷，又有威勢。

「在王爺眼裡我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平民。但是即便我們地位低下，也不願讓我們的性命成為你們這些所謂王公貴族手中的玩物，我們生而平等，同樣也有人權！」秋南霜站起身來，目不斜視，眼中是堅毅，是不屈。

「哦？人權？你倒是說說何為人～權」人權二字還是南宮彥生平第一次聽聞，眉毛微調，興趣盎然的樣子。

「呵呵，就算我解釋了人權，王爺怕是也不能理解，更不會放在眼裡，小女子又何必浪費一番口水。」秋南霜撇頭，有些心虛，一激動竟是又忘了這裡是漢朝，而不是她所在的注重人權、平等自由的二十一世紀。

跟這些古人談論人權，她也真是夠傻。

「看樣子，你是不打算說了？」南宮彥皺眉，眼中有一絲欣賞之意，畢竟他沒想到竟然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女人還敢反抗他。

秋南霜沉默不語，默認了南宮彥的話，不是她不說，而是她說了南宮彥也不能明白這之中的意義，她何必浪費口舌。

「既然你不想開口，那本王就等到你肯開口的那一日，青玉將人帶給管家吳生，讓他好生調教。」南宮彥看了一眼秋南霜，撇過頭吩咐青玉道。

「是。」青玉頭也不抬地應道，似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南宮彥話音一落，就決定了秋南霜接下來命運，淪為王府之上的下人。雖然自己是被南宮彥強行帶回來奴役的，可秋南霜卻不敢在此時再和他討論人權問題了。

秋南霜對這樣的安排不是沒有異議，而是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轉身之前她深深地看了南宮彥的一眼，然後才老老實實的跟著青玉離開了書房。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和青玉離開后，南宮彥又叫了一人跟在她身後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若是被秋南霜知曉了南宮彥的安排后，或許還真會命都不要地上前和他大論人權問題。

算是死裡逃生的秋南霜被青玉交給了中山王府的管家吳生，一番盤問之下，秋南霜就算是在王府里落腳了。雖然是奴僕，但也好過她此刻身無分文地流浪在外要好。

王府不會收留可疑之人，因此問的也甚是詳細，秋南霜七分真三分假的回答了吳管家，算暫時是應付了過去。

當吳管家拿出一張賣身契，要秋南霜簽訂時，真把她嚇得夠嗆。那東西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簽的，畢竟她沒有打算在王府長主，她還是想去王府外面的世界去看看，自由瀟洒地活過這一世。

「管家，我只是暫時在此為婢就不用簽這個了吧，再說說不定哪天王爺又將我安排到別處去了呢。」儘管不願意，但秋南霜此刻不得不把南宮彥搬出來做託詞了。既然要好好地活下去，那麼凡事都得給自己留足了後路才行。

吳管家沉吟片刻，人是王爺派人送過來的，簽不簽賣身契也無所謂，畢竟是王爺身邊的人。雖王爺沒有其他的吩咐，但是管家也知道太低賤的事不能讓秋南霜做，太舒服的事也不能讓她做，思索一番才開口。

「既然你雙親已逝，又無處可去，就好好留在府內，雖然是為奴，但是王爺對待自己人一向仁慈，做的好了自然不會虧待與你。」吳管家是個頭髮斑白的老者，雖然年老但是看起來健壯，面容慈祥，一直掛著笑意，言語中卻帶著三分警告之意。

「我知道了。」秋南霜無奈的應道，她自是不願屈居於此，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不得不聽命行事了。

「在府內要自稱奴婢，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是惹得主子不開心了，定是要吃苦頭的。」管家面色一冷，自是看出來秋南霜的不情願，只好冷言提醒。

「是，奴婢知道了。」秋南霜低頭應是，垂下的目光，讓人看不見眼中的不甘，與屈辱。

「嗯。」老管家似乎覺得秋南霜還算是識時務，也不為難她，轉頭將門外剛好路過的一個丫鬟叫住，「採薇你過來。」

「管家，什麼事？」被叫做採薇的丫鬟拐了幾步，走到吳管家的身邊，開口，聲音聽起來倒是讓人舒服，帶著幾分鄰家美眉的感覺。

「她是新來的丫鬟，什麼都不懂，你這幾日帶著她熟悉一下府內事物讓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吳管家開口道。

「是，奴婢知道了，定不會辜負管家所託。」姜採薇轉臉看了秋南霜一眼，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將秋南霜妥善安排之後，吳管家就轉身離去了。

留下的兩個人相互打量，目光都在對方的身上逡巡幾遍，卻撲哧一聲二人竟是都笑了出來。

秋南霜的衣服雖然陳舊，但經過長途跋涉還算乾淨，一雙明媚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

像是會說話一般，雖然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長相和氣質卻一點都不輸於那些名門閨秀，最

重要的是她的身上似乎比別人多了些東西，具體多了什麼姜採薇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

她比別人更惹人注意。而且她掛在嘴角的笑意一直讓姜採薇覺得親切，所以幾乎沒有任

何的疑慮的，一眼就喜歡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