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幽夢

第23章幽夢

院子里那殺豬般的叫聲又一次傳來,凄厲無比,能夠穿透整個王府。

足見蒙烈在忍受非一般的痛苦。

夏妤咬住銀牙,她多想現在上前推開那個女人自己為蒙烈診治,身為醫生,身為常年在外執行任務的她,最受不了的便是這種痛苦不堪的嚎叫。

可她不能。

她不能。

理智的夏妤最終還是忍耐住了這份焦灼,將腦子裡叫囂不停的警報系統直接關機,悶頭往前走。

管家的腿腳不好,跑了幾步沒跟上也便不再緊跟著,而是遠遠的對著夏妤大叫,「娘娘,老奴這就去安排,娘娘恕罪。」

夏妤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跌跌撞撞不知道走了多少錯路,天知道她的心思有多麼的沉重,尤其是剛剛幽夢的手碰到蒙烈的時候的畫面在她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該死!」夏妤泄憤的踢了一腳面前的石頭。

「咚!」

不遠處的兩個丫鬟齊聲跪在了地上。

夏妤輕嘆一聲,走了過去,「起來吧,跟我進屋。」

兩個丫頭乖巧的跟著走進去,瞧著夏妤歪著身子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夏妤的半邊屁股還沒好,只好用另一側已經好些的地方吃些力,於是便有了她這副怪異的坐像。她先灌了口早就涼透了的茶水,敗敗心裡的火氣。過了許久才對那兩個丫頭說,「你們叫什麼名字啊,來王府多久了?」

「奴婢們等王妃娘娘賜名,奴婢們才來王府不到一日。」

夏妤一怔,恍然了剛剛兩個丫頭為何叫她去那個院子的緣由了,瞭然的點點頭,「賜名嗎?你叫春天,你叫秋天。」

高的是春天,微胖的是秋天,正合適兩個人的樣子。

兩個人齊齊點頭,雙膝彎起,又要跪下。

夏妤急忙起身,將茶碗里的茶水倒在了地上,呵斥道,「地上是地上,能用的只有腳,和落在地上的水跡。不是你們的膝蓋和你們的腦袋,別動不動的就下跪磕頭。還有,我這裡不允許你們跪來跪去,都起來。記住了,日後在我這裡,只要只有我們幾人,就沒有那麼多規矩,知道了嗎?」

夏妤不是喜歡壓榨別人的人,在她的骨子裡也沒有尊卑一說,大家都是平等。若不是上蒼給了她這麼一個身份,指不定她現在在哪裡給人跪著磕頭請罪呢。所以啊,她就不能平給給人一種壓迫感,尤其面前的兩個小丫頭還挺討人喜歡。

丫鬟們雖然有些蠢笨,可也不是真的傻的不開竅,瞧出了夏妤對自己沒有惡意,也不像別的主子那樣刁蠻規矩多,自然是樂呵呵的接受,當下都笑著點頭,「謝王妃娘娘。」

「行了,什麼娘娘不娘娘的,都是他們願意叫,我不喜歡。你們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時辰尚早,娘娘沒去休息,做奴婢的又怎麼能休息呢?

於是兩個小丫頭笑著說,「娘娘,我給您捶腿吧。」春天乖巧的伸出了兩隻小拳頭,「我最會捶腿了。」

「娘娘我給您按肩吧,」秋天擺出她的兩隻胖手,「我最會按肩了。」

夏妤被她們的樣子逗樂了,可她也受不習慣被人這麼當佛爺一樣的伺候著,尤其現在無心去享受這些,「不用,時間不早了,你們去休息吧。哎?慢著!」

「娘娘,我們在。」

「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裡沒有食材,也是難為了你們。」

兩個丫頭面面相覷,低頭不語,畢竟也都站了一整個下午,說肚子不餓那都是騙人的。

夏妤更是餓的有些腦袋發昏,對她們說,「那等一等吧,管家一會兒差人送來,陪我吃一些,吃飽了再睡。」

兩個丫鬟喜滋滋的應下,「謝娘娘!」

可在屋內一直傻等著吃飯實在無趣,夏妤就要起身出去走走,夜晚的空氣異常清新,四處透著一股爛漫的花香,叫人神清氣爽。

誰知,前腳剛踏出去,迎面走來的人就叫夏妤急忙將腳收了回來。

她誠然,從來沒有真正的怕過誰,就算蒙烈掐著她的脖子,她也沒有真正的害怕過他。可今時今日,就在這一刻,她怕了,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那個叫她突然生出一絲妒忌之心的女人——幽夢。

幽夢獨自前來,手裡提著食盒,噴香的味道從幾步之遙就被夏妤聞到了,肚子里開始不雅的打起鼓。

夏妤將身子別過去,背對著已經緩緩想她走來的幽夢。幽夢突然來找她,並且這麼快得來找她,叫夏妤有些吃驚。

有些人深藏不漏,不能光看外表。或許你會認為她的外表之下一定有顆同樣溫暖的心,可也有些人是不能如此評斷的,幽夢就是其中之一。

背對著幽夢,夏妤在心底做足了戲,想來想去她給自己找了一個最可靠的理由去接幽夢進門——不能餓肚子。

「呦,這不是神醫嗎,怎麼勞煩您大駕來此啊?」夏妤很想扇自己一巴掌,作甚這般虛偽?!

下一刻,夏妤就該為自己剛才的虛偽叫好了,因為她發現幽夢果真不一般。

幽夢面容淡淡的,不笑也不語,只默默的將食盒交到了夏妤的手裡,而後上下打量著她,兩個女人站在屋檐下,四目相對。若不是夏妤清晰的知道自己喜歡女人,她相信一直這麼看下去一定會與這個美人擦出火花來。

「王妃娘娘,奴家幽夢,是王爺的隨身大夫。」

「哦!」夏妤微微點頭,幽夢這句話說得好,是王爺的隨身大夫。

隨身……

什麼叫隨身?身上佩戴的配飾叫隨身,腰間挎著的窄劍要隨身,頭頂上的珠釵叫隨身,出門攜帶的錢袋叫隨身。

可女人也隨身,絕對不簡單。

儘管她已經稱呼夏妤為王妃娘娘。

夏妤輕笑一聲,將食盒交給了身後的春天,「春天,秋天,你們去吃飯。」

「啊!」春天和秋天紛紛一愣,叫她們先吃?那吃了這頓豈不是沒了下頓?夏妤可是王妃啊,哪有主子吃奴婢口水的道理?!可也不能違抗命令,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所以兩人站在那裡沒有動身。

夏妤也沒去勸阻兩個人,只回頭與幽夢說話,「既然是王爺的隨身大夫,為何這個時候來這裡?」

夏妤將「隨身」兩個字咬的及其的重,一臉帶笑的看著她,其實她心底已經將面前的幽夢打了無數次,可面上卻毫無變化。大度的側過身去,示意幽夢進屋來。

幽夢既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沒再給夏妤請安,而是昂著頭,從夏妤的面前徑直往屋內走,高傲的如一隻開了屏的孔雀,幽夢本就出塵的仙姿加之她不著任何裝飾的衣裙,叫她更顯脫俗。

相反,此時的夏妤卻成了沒了毛的雞。

她跟在幽夢身後,也進了屋內,對於幽夢的此刻前來,做足了心理準備。

「王爺這會已經熟睡,暫時不需要奴家。只是不知一會兒王爺醒了,會不會需要奴家陪伴。」

夏妤綳著笑臉,對她「呵呵」的傻笑。

幽夢毫不在意,繼續說,「說來也奇怪,王爺既然已經娶親,為何不與娘娘同住,卻在今日搬去了我的院子?哎……娘娘也不要怪罪,我出身塞外,對於這裡的風俗不慎了解,王爺更是常年駐紮軍營,自然對於男女之事不放在心上。不過,娘娘畢竟是娘娘,還是多顧慮著才是啊。奴家,奴家至今還未有婚配……」

夏妤靜靜的聽著,將幽夢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分析,從頭至尾,從尾至前,可不管怎麼分析,字裡行間都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一口一個奴家,說到了王爺特意在今日搬去了她的院子,說了王爺的男女之事。說了那麼多,還不是說你幽夢中意王爺嗎。不過說中意太過婉轉了,你幽夢為何不直接說自己就要脫了乾淨送到蒙烈跟前?!

其實,對於男女之事,夏妤還真沒有考慮過,更沒有考慮過她與蒙烈之間會發生什麼。打她從進王府那一刻起,蒙烈就已經要置她於死地了,她還要跟蒙烈擦出火花?那是傻逼。

她一心要從這裡活命,再之後就是遠走高飛,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在意過蒙烈中意哪個女人。可這個女人就平白無故的找她當成了敵人,甚至不惜深夜來這裡當面羞辱。

好,有種!

夏妤由衷的讚歎。

讚歎之後,她夏妤開始反擊了,儘管這件事與她並無干係。

但是,饅頭蒸的也是氣,她還不如一隻白胖的大饅頭嗎。

這口惡氣,她不得不出。

夏妤先是極為暖的笑了一下,這是危險信號。

「嗖!」隨後甩出手裡的毒針,瞬間五根齊發。

她就知曉系統分析不會錯,幽夢果真內力深厚,深藏不漏。她不但輕巧躲過,甚至將毒針用手中的毒粉化解掉。

這敵對不過眨眼的功夫,快如閃電。之後才做出反應的幽夢看著化解成了一攤污水的毒針落在地上,淡然的臉上一下子就起了變化,凌厲的眼神多了一份殺意。

「你想殺我?」夏妤卻搶險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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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縱天下:逆天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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