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扔出去
毒藥的折磨已經叫劉海棠失去了最後的意識,她不斷的在床上打滾求饒,眼中已經看不清楚事物,夏妤一直默默的看著她,臉上點表情都沒有。
不知道折磨了多久,夏妤終於上前將最後的解藥注射到了她的體內,解藥入體,劉海棠漸漸的恢復了情形,豁然起身從床上坐起,連滾帶爬的跪在地上求饒,哭的鼻涕和淚水流了滿臉。
「想我饒你的命,呵……」
「皇後娘娘,我真的不知情啊,我只收到一些書信並沒有真的見到真面,真的啊,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饒命啊……」
夏妤站的筆直,對劉海棠的求饒絲毫沒有動搖。只覺得她刺耳的求饒聲之下是她的鄙夷和厭惡,一個插手殘害了春天的女人能善良到哪裡去,呵……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皇上,皇上,皇上……」劉海棠突然看到了外面的黃袍一角,趴著向門口移動,夏妤的毒針甩出,毒針嗖嗖幾聲刺中了她跟前的桌椅,驚的劉海棠渾身一軟,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再沒有多餘的話說出來。
夏妤幾步走到跟前,拽著她的衣領將她從地上提起,對上自己的面容和雙眼,帶著寒光的眼神之中全都是對她的恨意,「說……」
夏妤可不相信劉海棠與地牢中關押的那個女子能夠撇清半分關係,不說,她夏妤就永遠不會放過她,可她說了……
「是,是……」劉海棠的聲音漸漸放低,夏妤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從她的口說說出,帶著無盡的壓力和沉重,似乎說出了天大的秘密,終於身子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夏妤只將那個名放在心裡想了又想,歪著嘴角露出一抹凄婉的微笑,這個仇是結下了,那個人,她是殺定了。
夏妤將最後根毒針插進了劉海棠的脖子上,聽得背後傳來哀嚎和慘叫聲,夏妤一聲低喝,「來人,將劉海棠的東西全部收拾了送到劉府,將劉海棠扔出宮門,永生永世不得踏出劉府半步。」
她的春天是心底善良的小姑娘,不管她的出身多麼的卑微,不管她的身世多麼的離棄,可她在夏妤身邊一直是一個忠誠的丫頭,春天在她夏妤最無助的時候給予了最好的照顧,在夏妤最艱難的時候度過了那段日子,這樣的相伴是任何人都比擬不了的,她的死就等於斬斷了夏妤的一個靈魂,奪取了她最後的心善。
「娘娘,……」
劉海棠的哀嚎和求饒聲傳遍整個後宮內外,夏妤只輕聲對身邊的若蘭交代,「割了她的舌頭。」
若蘭微微一點頭,提著劉海棠的東西走了出去。
站在遠處的蒙烈遠遠的瞧著,目光深邃,面無表情,可那雙眼中卻擔憂的瞧著夏妤眼中的最後一絲溫暖,竟然覺得有些膽顫,遲疑了一番,他悄然的走上前,站在夏妤的跟前,竟然發現她渾身都在顫抖。
夏妤沒有理會他伸過來的手,顫抖著縮著手,藏在了冰涼的衣袖下,帶著同樣冰冷的目光抬頭瞧著走眼前的蒙烈,突然冷聲問道,「皇上的心中,我夏妤現在是什麼樣的位子,是否是從前那個無可取代的女人,還是現如今的皇后,是兩位皇子的母后?」
蒙烈愣了一下,這三個身份都很重要,為何要分一個輕重,又為什麼要這樣的質問他?
「你,想說什麼?」
夏妤冷笑一聲,說道,「我夏妤倘若要是殺了皇上現在比較珍重的女子是否會恨我?」
蒙烈楞楞的瞧著她,半晌將抬起的手也收了回來,臉上寫滿了不高興,可那緊繃的面容背後卻是不敢相信。
夏妤的雙眼定定的瞧著他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上面的神情,她要知道,那個女人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位子,可以叫他包庇到此。
「你,剛才,劉海棠說是……」
夏妤冷笑一聲,瞧著蒙烈現在可笑的神情,自從她與蒙烈相識以來,整整七年,七年的時間,她見過蒙烈什麼所有的表情,卻唯獨沒有今日這般的神情,他的那一絲不舍和不敢相信像一柄尖利的鋼刀直戳夏妤的胸口。
「皇上,我知道了要如何做,並且我說過,就算你皇上將我趕出皇宮送出京都,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試圖要要加害於我身邊的任何人的人。」
夏妤冷嗤一聲,留下一句絕情的話怒甩衣袖,匆匆而去,留下蒙烈一個人站在這個安靜而又雜亂的房間之內愣神。
接連五天,蒙烈都休息在了御書房的那隻狹窄的軟榻上,沒到深夜的時候,他就會從窗子向外眺望,瞧著一扇牆壁之後的那處御花園,想著自己的心事,誰人都不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麼,誰人都不知道兩個人談論的那個女人是誰。
第七天的時候,朝中的劉大人再一次降了官職,可在同一天,二狗子王大人帶著人抄了劉家的家,搜出了最近兩年收買官員的罪證,直接押送了地牢,劉海棠依舊被管他在劉府的院子里,沒有人送吃食,有的人會常常的聽到她因為飢餓的哀嚎和她的求饒聲,可持續了三日之後,聲音永久的消失了。
第九天的時候,朝中的位高權重的最後兩位老臣因為包庇了劉府的事情也備受牽連,紛紛押送京都城外流放,永生不得踏進京都半步。
第十天的時候,朝中一片震驚,都說鳳凰要架在龍之上,予以謀反,當天早早朝過後,滿朝文武官員不管大小,跪在了後宮的院門前,直到當天夜裡,也沒有離開。
而在太陽落山之後,宮內的幾位妃子也跪在了蒙烈的御書房門前。
夏妤卻依舊穩坐在自己的寢宮之內,低頭瞧著手裡兩位皇子的書籍,認真的批閱著,越是遇到事情越是鎮定的她,甚至連想要分一下神都沒有,耐著性子的將手中的書卷一個字一個子的修改著。
坐在她旁邊的小牟深吸一口氣,一副極其深沉的樣子仰頭瞧著身邊的母后,想了一會兒才說,「母后,兒臣有話要問母后,母后可否先將手裡的東西放一放呢?」
夏妤笑著看著他,將書卷放下,說道,「說吧!」
「母后,這幾日的事情發展的太多,已經嚴重的超出了兒臣的理解,不過兒臣依舊相信是母后做的對,可兒臣還是想問,母后這樣做後果會不會很嚴重,是否會影響了母后和父皇之間的感情?」
小丁重重的點頭,叼著嘴裡的筆頭,認真的瞧著夏妤和小牟。
夏妤沒有急著回答,看著小牟,又看看小丁,慢慢的喝了口香茶才開口說,「如果影響了,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是否會因為我和你們父皇之間而影響到你們呢?」
小丁點頭,說道,「我們一直在考慮是跟著母后還是跟著父皇,不過最後我們還是決定,分開,我跟著母后,小牟跟著父皇,做皇帝的事情我不喜歡也不在行,我喜歡跟著師傅到處遊玩,更喜歡跟著蘇摩師父去草原。」
夏妤抿了抿薄唇,對於他們自己的決定不超過他們的範圍之內的都不會阻攔,做皇帝本就只是一個人的事情,小小年紀能夠這麼想已經不容易,沉默了片刻她才回答,「會受到影響,要知道父皇是皇帝,母后在你父皇的眼前只是一個可以隨時被代替的皇后,身份是可以取代的,感情也是可以更改的,並且這件事會影響母后和你們父皇之間七年的感情,一切的後果都很嚴重,或許也會像你們所說那樣,母后離開宮中,你們也要被迫受選擇,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