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前行道路
沈清瀾看著霧氣最濃郁的地方漸漸現象出一個人性，那是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腰間是鸞鈴，沒有煉化的樣子。
從她出現開始，邊上便有鳥兒的叫聲傳來，但是沈清瀾卻什麼都聽不見了，目光望向那女子，心中的不安更加明顯了。
那是一張十分熟悉的面孔，就是司卿言的模樣，眼角帶著一顆淚痣，笑起來很是漂亮。
她看著沈清瀾柔柔笑了笑，眼角卻落下了眼淚。
沈清瀾知道她是聖樂仙尊，也知道她現在不過是一個幻想，但是那眼淚是那樣的真實，讓他的整顆心都微微顫動。
沈清瀾張開了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只能夠閉上嘴巴。
聖樂仙尊看向床上的司卿言，熟悉的面容，聖樂仙尊現在只是一個幻象，不是很能夠理解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是她能夠感覺到她是誰。
這個秘境是獨屬於自己的秘境，會對所有人動手，只除了沈清瀾和自己，她能夠安然無恙，便證明她就是自己，不是長相相似而已。
換句話來說，自己到底是找到了她了，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經歷了些什麼，但是她總是開心的。
女子含淚的臉上染上了笑容，看上去有些詭異，沈清瀾卻只覺得奇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沈清瀾問道，手還一直握著床上的司卿言。
聖樂仙尊，收回了自己的思緒，指著那邊的那本書道：「那是我曾經寫下的，你可以看看。」
沈清瀾沒有猶豫，拿過了那本本子。
本子上面寫著聖樂仙尊，剛才便覺得很是熟悉，現在總算是知道這熟悉是從何而來的了。
其實從剛才開始自己便是一下子認出了這個字跡是屬於司卿言的，但是他不敢去想，若是真的是司卿言的話這意味著什麼。
直到現在，她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即便是自己不翻開這本書，真相也明晃晃擺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沒有選擇的機會，也沒有退縮的可能。
他忽然想起來來之前尹莫然那樣堅決的拒絕，他是不是知道這一切？所以才不想要讓自己來的？也許自己不來會更好，但是自己真的要這樣欺騙自己下去嗎？
沈清瀾到底是翻開了那本書。
書十分的陳舊，卻沒有任何的灰塵，像是被人無數次翻開過一樣，卻也十分的完整，沒有絲毫的破損。
……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年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我覺得我有時候都快要忘記了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的，我擔心我有一日會真的忘記，於是我現在開始選擇寫下這些事情。
葉若告訴我他來到了這個世界，可是我找了十年，整整十年，十年的時間我經歷了很多，從最開始對這個世界的茫然到現在我已經能夠熟悉這個世界了。
我覺得若是我在這個世界再待下去總有一日我會真的習慣於這個世界，忘記了最初的自己，忘記了他。
我想他了，我不是沒有懷疑葉若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那樣恨著自己，可是哪怕是只有最後的一點機會我也不想要放棄。
至少葉若有一點是說對了的，這個世界真的沒有系統，我從來沒有見過系統，而只要我努力，我完全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頂峰，所謂的男女主我都沒有看到。
可是我不知道葉若為什麼幫我，他那樣恨我啊。
……
不，葉若是在欺騙你，沈清瀾只是看了第一頁便覺得心臟有些疼了。
這個世界那樣的漫長，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如此的悠久，她在這個世界待了多長時間？等了自己多長時間？
……
我突破金丹了，金丹期真的挺疼的，尤其是那幾道天雷，不過還好，只是正常的強度，天道沒有多麼的壓榨自己，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我依舊在尋找他，可是我找不到，如果我再努力一點，成為萬眾矚目的那一個，是不是他就能夠看到我了？
……
我遇到了一頭靈獸，那靈獸好可怕，長得醜死了，我不喜歡那靈獸，所以我殺了它，當然不是因為它長得丑，因為它想要殺了我。
原來殺靈獸也不是那樣的困難的，以前我連殺雞都不敢，現在竟然能夠殺了比我大好幾頭的靈獸，是不是有一日我連殺人都不會害怕了？
我有點兒害怕那一日的到來，如果他見到了現在的我會不會不喜歡我了？我忽然想要將自己藏起來，可是我又想見到他。
好想好想……
……
我擔心的事情來了，我殺人了，雖然我不是故意的，雖然那個人也想要殺了我，雖然那個人不算是真正的人，只是幻化成人型的妖。
但是他也有鮮血，那鮮血噴濺在我的臉上的時候死那樣的溫柔，和我曾經在刑場上見到的鮮血一樣，都是鮮紅的，沒有任何的區別。
我有些懷疑那些到底是不是妖，怎麼會有這樣像是人類的妖？
清，希望你沒有看到我這樣可怕的樣子。
……
後面的故事很長很長，寫著她從步入金丹開始的每一步，但是每一頁上面都會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她沒有寫下那個人的名字，即便是到了這裡也只是一個「清」，但是沈清瀾知道，她說的是自己。
自己曾經用「清」的名字和她相逢，和她相愛，但是那並不是一個多麼美好的相遇，也並不是一個多麼美好的愛情，甚至那根本不能夠稱之為愛情。
他曾經以為她是不愛自己的，那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是自己強迫她的結果，他甚至覺得自己死了對於她而言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自己糾結了那樣長的時間才敢重新來到她的面前，卻根本不知道她在自己沒出現的那些歲月中是怎樣度過的。
原來她也曾經那樣尋找過自己，為了自己將自己變成不像是自己的樣子，一步步朝著那個虛無的方向走著，只是因為葉若的那一句自己也在這個世界。
沈清瀾看向床上的司卿言，你怎麼這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