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誰能比我倒霉呢

第十章 誰能比我倒霉呢

單槍匹馬?

鄭將軍拉住他的手臂,凝眉道:「你要獨自出去迎戰?」

「嗯。」

雷霄簡潔地回了她,抽回手臂,只是在他要轉身下城樓時,那人停住在遠處,手拉弓箭,箭頭帶有火。

雷霄一驚,凝眸看著他。

鄭將軍也訝異不已,驚道:「他要幹嘛!他這不是來取回人頭,而是燒了他?他竟然……」

話未說完,他箭已離弓,加上內力的輔助,那箭快准狠的射去。

由於箭頭淋有火油,刀臉的人頭瞬間著火,黑煙繚繞,隨風輕拂一股噁心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

他那黝黑的雙瞳望著著火的頭顱,隨即視線落在城牆之上的雷霄。

這距離常人無法看清面容,可是他看得一清二楚。

雷霄眉頭緊皺地看著他調轉頭,往自己的營地奔回並未阻止,而且也無法阻止。

秦陽見他兩手空空回來,焦急道:「主帥,刀臉呢?刀臉的頭怎麼沒回來。」

高嵐兩眼一翻,一掌拍了過去,罵道:「你怎麼就沒一天開腦啊!沒看見要的火種啊,主帥若是有一秒耽擱可能就被他們圍攻了。況且那麼高的城牆必須靠近才能取下,箭是射不下來的。」

「哦。」秦陽摸著被打的腦袋點頭,不滿的嘀咕道:「腦袋開了還不死翹翹了,真是沒文化。」

「誰沒文化了,你這豬腦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跟著主帥進入帳篷。

安毅同看著神情凝然地主帥,有些擔心,「您還好嗎?」

「你們都下去吧。」他輕輕地揮手,待他們都出去后,眉目閃著寒光,「雷霄,這筆賬會要回來的!」

雷霄和鄭將軍下了城牆,他並沒有喜悅感,而是緊皺眉頭,有一種挫敗感。

「該死的。」雷霄低咒一聲,然後拂袖大步離開。

林副將狐疑一愣:「鄭將軍,雷小將軍這是為何?逼得敵人親手燒了那人頭不也很痛快?」

鄭將軍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誰知道,他就是好勝又愛鑽牛角尖。」

林副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緊跟鄭將軍身旁。

對方火燒人頭之事,蘇瑞很快便聽到守在門口的兵士談論起。

「那人竟然單槍匹馬,連盔甲都不穿就來火燒人頭,這勇氣真是可敬!」

「他怎麼也下得了手,那可是他手下。」

「笨啊,若是我死了知道人頭被這樣掛著,我也死不瞑目啊!」

那人有些認同地默默點頭。

聞言,蘇瑞也微微點頭,「的確。」

「什麼的確?」后家母端著飯菜進來問道。

她搖搖頭,笑著起身過去幫她放下飯菜。

蘇瑞隨口問了一句,「娘,外面的兵士是誰派來的?」

后家母嘆了聲氣,道:「雷護王,說了不用可是他固執得很。」

「他說得也有理,娘,這邊境營地分分秒秒的變化,熟知會不會遇到潛入人,聽今日的那人功夫了得,貌似對方主帥。想必手下也不是弱類,故友妻女也要保護啊。」

蘇瑞若無其事地說著,后家母聽著輕輕點頭,嘴角上揚,欣慰一嘆:「您真是長大了。」

蘇瑞笑了笑,夾了塊菜給她,乖巧道:「娘,給。」

后家母見她低頭吃飯,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問道:「你不驚訝自己的身世嗎?為什麼好像旁人般無所謂的樣子?」

蘇瑞夾菜的手一頓,的確是旁人。

可是現在她不是蘇瑞而是被迫成為後美玉,當聽到自己是皇室大皇女之女時,除了開始有些驚訝,就淡然了。

連后家母的身份也沒有去多想,這確實不是常人該有的反應。

蘇瑞乖巧地將菜放入后家母碗中,笑道:「對我來說,您就是我娘,其他的不重要,所以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無所謂。」

窩心的一話,讓后家母心裡很是暖和。

「你這孩子,多吃點。」她欣慰地給她夾菜。

兩人相依為命多年,她也如同自己親生女兒般,想到以後她多了那層身份不能此刻這般自由自在多少有些落寞。

蘇瑞看見她這樣,瞭然地笑道:「無論如何,娘您都是我最親的人,可別想著要丟下我一人啊。」

后家母感動地笑著點頭。

待用完膳,夜色已經籠罩天空。

蘇瑞撩起帘子,兩旁的護衛便攔著道:「小姐,天色已黑,還是別到處亂走了。」

也不為難他們,她便放下帘子轉身,只是帘子忽被撩起,蘇瑞尚未來得及轉身,就感覺被人戳了幾下,意識便漸漸模糊,只覺身子一軟倒入一人懷中。

誰能比我倒霉呢,蘇瑞昏迷前暗暗叫苦。

后家母背對著蘇瑞,在收拾著東西渾然不覺,待她轉身發現「后美玉」不在,以為她出去了,正要出去尋人時,發現簾上釘著一紙條,狐疑拿下,「怎會有這東西,什麼時候的?」

后家母打開一看,驚慌得瞪大眼睛,她迅速的撩起帘子看到守著的士兵死了,心咚一聲沉下去。

她撩起衣裙驚慌地跑到雷護王的帳篷,被守衛攔住了。

「您不能進去,現在雷護王和將軍們在商討軍事。」

后家母急忙道:「我有重要事情,找雷護王,勞煩通傳一聲。」

兵士聽了相望一眼,雷護王極保護這對妻女,可現在又是重要軍事討論,一時間兩人也猶豫不決。

忽地雷護王高亢的聲音傳來,「誰在外面喧嘩?」

守衛鬆了口氣忙進去垂首道:「回雷護王,是您的故友妻子,說有急事找您。」

「讓她進來。」

他聲音洪亮,門外的后家母聽得清楚,不待他出來通傳就焦急進入。

裡面雷霄、鄭將軍、林副將和石岳林也在,他們都神情各異地看著她。

「找我何事?」雷護王疑惑的看著她神情慌張。

后家母忙說道:「美玉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人劫走了,那人留下一紙條。」

雷護王一驚,忙接過那紙條。

若要人,明日讓雷霄一人前來,千金之軀毀了就休怪不懂憐香惜玉!

雷護王捏緊那紙條,神色凝重。

千金之軀,對方深知她的身份?!

雷霄鮮少見父親神情如此凝重,狐疑道:「父親,紙條說什麼了?」

「明日你獨自去將人救回來!無論如何!」雷護王末句語氣一重,讓眾將領不由凝然一驚。

鄭將軍想不明了,不就故友的女兒,竟讓雷霄單槍匹馬救人,還如此緊張。

她勸說道:「雷護王,這恐怕不妥。」

「不妥也得妥!這可是對方的要求!」雷護王不悅地看著她。

雷霄雖然疑惑,但並不沒有多說,躬身道:「孩兒知道了。」

雷護王揮手示意他們都先出去。

待屋內沒人,后家母焦急道:「怎麼辦?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她們。」

「莫慌,竟然他開了要求,那她暫時還是安全的。」雷護王安慰道。

后家母心情依然沉重,「怎能不慌,這悄無聲息的。都怪我,沒有好好看好。」

「如今不是自責的時候,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想辦法的。」

事已至此,也唯有等明日,后家母魂不守舍的回到帳篷。

……

安毅同將懷中的女子放在榻上。

秦陽湊近盯著她好一會兒,疑惑道:「怎麼擄來這麼一個小姑娘?」

高嵐也驚訝地看著他,「無端端地擄來一名女子幹嘛,要擄也擄個正主啊。」

安毅同聳肩表示不知。

頓時六隻眼睛的視線都落在悠閑坐著的男子身上,三人好奇和不解地看著他。

「為了她,就算要雷護王以命抵命他也願意。」他淡淡地說道。

「什麼?這丫頭竟然這麼有價值啊?」秦陽驚叫道。

安毅同和秦陽都不由得打量著她,普通村民的衣裳,長得挺精緻的,小家碧玉。

這膚色外貌的確不像普通村民,雷護王膝下無女。能讓他如此重視不惜所有,莫非……他們都心中有了答案。

只有秦陽還一直追問她到底何方神聖。

「毅同,你看著她。」他說著就步出帳篷。

高嵐也拉著秦陽幸災樂禍的逃之夭夭,安毅同苦笑搖頭,一群沒義氣的。

他步出帳篷來到城牆之上,望著朦朧夜色心中莫名的惆然。

秦陽和高嵐站在他的身後,望著他的背影,你推我拉的。

「你去。」

「我不要,要去你去。」秦陽將高嵐推上前,他一個使用大鐵鎚的力道自然比高嵐大,高嵐被他推得踉蹌。

人已經進入他的視線範圍,高嵐只能硬著頭皮輕咳一聲問道:「主帥,秦陽想問您件事。」

秦陽在身後聽到不滿地走過來喊道:「明明是你也想知道主帥想怎麼對她?您怎麼就只說我啊。」

他凝眸望著夜色中對方城牆的方向,目光冷峻。

高嵐驚異叫道:「您不會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什麼以什麼身?」秦陽茫然地皺眉。

「或許。」他抬頭望著月色,凝眉。

他在疑惑,為何疑惑?

高嵐和秦陽見他沉思著,不敢再打擾,而是站在一旁靜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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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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