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雷霄神色難看的打斷她的話,「你要幹嘛?我不需要你醫治。」
「不需要?那你能自我醫治還是想等程醫官。」蘇瑞看著他就覺著來氣,死要面子活受罪。
「等程醫官!」他想也不想地回道。
「那你就是等死,再磨蹭下去別說肩膀沒得救,人都沒得救了。」
本以為他會消停會,可蘇瑞沒想到他還是執拗堅持道:「等程醫官!」
「好啊,那我看著你死,你死了我還樂得自在,不用看你這臭臉色。」
蘇瑞話落懷手在一旁看著,看著她這神情和動作,雷霄氣得睜眼圓睜。
蘇瑞見他惡狠狠地瞪著,沒再廢話后鄙夷地抿唇一下,低聲嘟囔道:「死要面子活受罪,你這鬼樣子還能上天呢,再瞪待會就要你好看。」
聲音雖然,可剛好落在雷霄耳中,「死女人!」低咒一聲吼,乾脆閉眼不看。
像他這種有病不治還嘴硬的人見多了,蘇瑞不理會他的不滿轉身看向李寶繼續吩咐道:「熱水、棉布、火燭、剪刀,還有烈酒。」
李寶看了一眼雷護王,見他點頭才馬上去準備。
「有小薊嗎?」蘇瑞見他們有些茫然解釋道:「就是刺角芽。」
李寶搖頭,「沒有……」
「紫珠草呢?」
「有有,我這就去拿。」說著,李寶飛快地跑出去,很快又捧著紫珠草回來。
「將它碾碎。」
李寶忙點頭拿著紫珠草就又出去了。
蘇瑞將他的衣衫剪開,露出觸目驚心的傷口,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上了多次手術台,做過那麼多複雜大型手術,都沒有這次如此緊張。
她舒了口氣將手洗乾淨,將刀具洗乾淨然後用火燒著消毒。
「喂他烈酒,不然會受不了。」她邊將刀具消毒邊看向林副將。
林副將怔怔地點頭要拿烈酒時,雷霄蹙眉瞪著他,讓他不得不放下。
「堂堂男子漢,這點傷算什麼!」他自傲的說道。
「這是你說的,待會別說我沒提醒你。」蘇瑞挑眉無所謂的拿著小刀坐在床沿,
「麻煩換掉乾淨的熱水。」說著,蘇瑞頭也未抬一下,聚精會神地用小刀將他的傷口切開,雷霄咬緊牙關悶哼一聲。
雷護王和鄭將軍看得有些受不了,又不敢說話打擾。
林副將將熱水放下,心緊張得猛跳。
而李寶動作利落的碾碎完紫珠草進來看到驚叫道:「為什麼你切開他傷口!你這是要幹嘛?不會是報私仇吧……」
蘇瑞彷彿沒聽到似的,慢慢的切開他的傷口,由於這三棱箭麻煩的就是箭頭呈三棱狀帶倒刺,若是不切開就不能拔出箭。
「閉嘴!」雷護王瞪了他一眼。
李寶連忙抿緊唇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將熱手放下,蘇瑞剛巧向他伸過手,嚇了他一跳。
蘇瑞見他一驚一乍的,眉頭輕蹙,「把那小刀遞給我。」
「嗯?」李寶微愣了幾秒緩過神忙將小刀遞過。
蘇瑞接過小刀,雙手齊下的慢慢的切開,餘光飛快地看了雷霄一眼,瞧他滿頭大汗咬緊牙關只悶哼了一聲,暗嘆佩服。
待完美的切開后,蘇瑞起身放下小刀,拿起棉布濕水擰乾輕輕地擦去傷口周邊的血跡,隨後將李寶碾碎的紫珠草附在他傷口的周邊。
「聽我吩咐,數到三后迅速抽出箭不可猶豫,記得正向拔出。」蘇瑞看著李寶鄭重地提醒。
李寶指著自己驚訝道:「我來拔箭?」
「可以嗎?」蘇瑞反問道。
「我…恐怕……」
李寶支支吾吾時,鄭將軍看不過去了,自告奮勇道:「我來,快和正向拔出就可以是吧。」
「嗯。」蘇瑞輕輕點頭。
李寶鬆了口大氣退到一旁。
鄭將軍輕輕地捉住箭桿,點頭示意準備好。
「忍著,別說話。」蘇瑞看向雷霄說道。
雷霄已經喘著大氣,呼吸很重,他點頭示意準備好。
這時后家母剛好趕回來,看到這情景驚愣住,可沒有打擾她。
蘇瑞雙手捧著碾碎的紫珠草,小聲倒數著,在數道3時,鄭將軍毫不猶豫地迅速將箭拔出,與此同時,蘇瑞也迅速將紫珠草蓋在他的傷口上。
雷霄忽地瞳孔放大,隨後昏了過去。
紫珠草止血性很強,蘇瑞見原本溢出的血也漸漸凝固,鬆了口氣。
蘇瑞熟練地擦拭著手裡的血,吩咐道:「他暫時昏過去了,包紮上就好,記得讓他多喝水。」
雷護王感激地看著她,「感謝救命之恩。」
「哪裡的話,若不是他冒著危險救我,也不會受了傷,應該的。」
蘇瑞說著抬起頭,看到緊鎖眉心的后家母一怔,隨後笑著走到她身邊。
「娘,您可回來了,好擔心您啊。」
后家母只是牽過她的手,沒有回她話,反而轉向雷護王欠身道:「雷護王,那我們母女先回帳篷了。」說著已經拉著蘇瑞回去。
蘇瑞不看也知道她現在的神情,滿臉疑惑和驚詫。
本體后美玉可是不懂醫術的,蘇瑞一早想到這點,可是生命面前哪顧得了那麼多。
后家母一入帳篷就問道:「你怎麼會醫術?」
蘇瑞想起些什麼嘀咕道:「娘,您不也會武功……」
后家母一怔,隨後輕咳一聲,「你以後會明白的。別轉移話題,老實說。」
后家母倒不是生氣她學醫術,而是感覺她自從消失了一晚回來就感覺換了個人似的,不禁有些擔憂。
「娘,您忘記子岩哥的娘了嗎,我時不時就過去玩,所以聽過和看過自然就學會了啊。您沒問,我就沒說。」蘇瑞垂首擺出老實委屈的樣子。
「哎,娘不是責怪你學醫術的意思,而是你只是略懂。娘是怕你一不小心錯手。」后家母摸了摸她的秀髮,語氣緩和了下來。
蘇瑞聽到她語氣緩和了,笑拉著她的手坐下,「娘,您放心,沒有把握,我不會亂來的。」
后家母笑看著她,緊張道:「他們昨晚有沒有對你怎樣?」
「沒有,就是今早受了點罪。」蘇瑞笑著搖頭,看著后家母,裝得不經意地說道:「娘,昨晚悄無聲息擄走我的人好像是他們的主帥,您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后家母狐疑地看向她,「不清楚,他們主帥好像是這兩年才出現的,鮮少人見過他真面目。怎麼了嗎?」
「沒有,他武功了得就隨便問問罷了。」蘇瑞笑著搖搖頭。
后家母也沒放在心上,點了點頭,隨口道:「你可以去問問雷護王或者雷小將軍,或許他們會知道。」
蘇瑞若有所思地點頭了點頭,聽著后家母嘆息道:「本來今日回京城的,可雷小將軍負傷恐怕要多待些時日了。」
蘇瑞一聽心裡反倒是高興的,皇宮真不是她想待的,籠中鳥,宮中囚,多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