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沈念半夜坐在房頂，懷抱住自己，把自己縮成了一個球。沈念是因為做了一個夢，所以才睡不著，來到屋頂坐著。

夢裡有一個溫柔的女子，還有一個男子在抱著自己。

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想著沈府里的一起，嘆了口氣。她不傻，其實沈念早慧，她記得從小到大的一切，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沈念才糾結，特別是在做這個夢的時候。

「小娃子，坐在這幹嘛呢。」天清子輕飄飄地落在房頂，坐在了沈念的旁邊。

「怎麼是你，老頭。」

天清子微微皺了皺眉，老頭？他很老嗎？雖然他有白鬍子了，但是這不代表他老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天清子摸著自己的鬍子。

「你不也沒睡，還來我一個姑娘家的房頂。」

沈念的語氣氣得天清子差點把自己的鬍子拽下來。「你這小娃子說話倒伶俐啊。」

「謝謝。」

沈念的一句謝謝，不禁無形中加深了天清子「撫摸」自己鬍子的力度。

「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你這娃子說話就不能溫柔點。」

沈念轉過頭，很認真地看著天清子，看得天清子一身雞皮疙瘩。

「您老確定？」

「咳咳」被看毛了的某人咳嗽了兩聲，「其實伶俐點挺好的。」

「老頭，我困了，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女娃，想不想拜我為師。」

正要下去的沈念聽后一愣，「你說什麼？」

「我問你要不要拜我為師。」

「不要。」

「什麼。」天清子一臉詫異。這世間想拜他為師的人多了，他都看不上。現在居然還有人看不上他。

「小娃子，只要你當我徒弟，我就把我畢生所學都交給你。」

「我學你畢生所學幹嘛。能吃嗎，能喝嗎。」

天清子氣得牙痒痒。他什麼時候這麼不招人待見了。

看著沈念要下房頂。

「難道你以後還想在面對今天這種情況時束手無策，讓你在意的人擔心嗎。」

沈念聽后停住腳步，想了想，轉身對著天清子問道，「你為何要收我為徒。」

「因為看你順眼。」

沈念聽后，當即跪在天清子面前行了跪拜大理。「拜見師傅。」

「哈哈，好好。」

沈念知道天清子的回答不過是在開玩笑，或者是一種掩飾。但是，她的確需要強大，她不想做被人保護的人，她也不想總讓人擔心，她想做無人敢冒犯之人。或許，拜天清子為師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天清子莫名感覺背脊一涼，嘴角微微一勾，看來這小娃子在算計自己呢。還真是和她一樣的性子啊。天清子眼中滿滿的思念，不過被自己強行壓下去了。

眾人得知天清子收了沈念為徒，既高興又嘆息。高興的是天清子，這個在大陸上也有很高地位的人收沈念為徒，對沈念的好處是極大的。但是嘆息的是，天清子收徒必須帶回深山十年，不過眾人都是顧大局之人，都表示很支持。在天清子為上官寒冰治療完之後的第八天凌晨。

「丫頭，你真的想就這麼走，不和大家打招呼嗎？」天清子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孩，明明只有7歲，卻看起來成長了不少。

「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嘛，走吧。」沈念轉身，「走吧。」

「走。」天清子抓住沈念，施展輕功，飛身而去。

過了沒一會，沈家的大門后不知是誰先發出了一聲嘆息。原來大家都在，只是一扇門擋住了彼此，就當做彼此不在。沈念說的對，這樣對彼此都好。

魅尚撲在沈星的懷裡，低聲抽泣。沈清和沈風一臉堅定。高翎炎握緊拳頭，在心裡默默發誓，念兒，我一定會等你，多久我都等你，一直等你，能夠和你站在一起。

十年過去了。

樹林里，只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保護樣地站在一個包子臉少年的身前，他們面前站著十幾個黑衣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死去的侍衛模樣的人。即使少年此時身上已經泥垢不堪，自己這一方只剩兩人，但是面對十幾個黑衣人，仍然不表現任何顫抖害怕。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小廝高文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如果你們敢傷害我家公子，你們就死定了。」

黑衣人頭領什麼都不多說，直接出手。

只見黃光一過，十幾個黑衣人都已經倒地，黑衣人頭領也被一根玉笛制住。高翎玉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會來個同歸於盡，結果劇情一轉，就看見一個黃杉女子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拿著玉笛制住了黑衣人頭領，而其餘的黑衣人早就躺在了地上。只見這個黃杉女子身形筆直，黑髮用一根玉簪簪住，如玉般傾城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彷彿被鑲嵌了一摸光。

「仙女。」高文低呼。

高翎玉在心中也在說著「神仙姐姐。」可是高翎玉還對著黃杉女子感覺到了一絲熟悉之感。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念。十年之期已過，天清子允許沈念下山。沈念剛一下山，就聽見了樹林中兵器相碰的聲音。然後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沈念回頭看了眼高翎玉的腰部，嘴角微微一勾，看來還救了一個故人。

沈念動了動玉笛，「說，你們是什麼人。」

黑衣人頭領一動不敢動，雖然知道自己脖子上所架著的不過是一根玉笛，但是卻覺得比任何刀劍給自己的危險力都大。黑衣人沒有回答沈念的話，而是嘴微微一動，隨機立刻倒地死去。

沈念俯身掰開黑衣人的嘴，「他服毒自殺了。」

「多謝這位姑娘。」高翎玉整理整理儀錶，行禮感謝。

沈念一聽，回頭看著高翎玉的包子臉噗嗤一樂。揉了揉高翎玉的頭，「你才多大啊，叫我姑娘。」

高翎玉被沈念的笑容晃到，一時紅了臉。

沈念看了眼高翎玉身後的小廝，問道「你出門為什麼不多帶點人？」小廝高文從剛開始的失神中快速恢復。恭敬地行禮「多謝這位姑娘相救，我家大公子必有重謝。」

沈念看著對自己略有防備的高文，微微點頭，不錯，知道防備。

沈念微微一笑，「你家大公子的重謝？炎哥哥嗎？」沈念在說道『炎哥哥』三個字時，眼裡有化不開的思念。

「姑娘認識我家大公子。」高文警惕心大起，心想莫非又是想藉機與自家大公子認識的女子。

沈念一看高文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沈念站直身子，對高翎玉說道：「你是高翎玉，小玉兒吧，我在信中聽你大哥說起過。你今年12歲，對吧。」

「是的，神仙姐姐認識我。」高翎玉驚奇地說。同時高翎玉想起了為什麼自己會對沈念產生熟悉之感，因為他想起了自家大哥密室四周牆上掛著的畫像。畢竟高翎玉沒見過沈念，沈念入山深修之時，高翎玉還未出生。

沈念揉了揉高翎玉的頭，「我叫沈念，是沈家三小姐，是你家哥哥的故交。」

「啊。」高翎玉和高文都是驚到了。即使沒見過高翎炎密室里的畫像，但是自家老爺夫人和自家大公子一直提到的人，二人還是很有印象的。

原來這就是大哥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女子嘛，和大哥在一起真的好配啊。高翎玉在心中想道。

「你們這是想去哪裡？」沈念問高翎玉。

「我們想去申城。」

「申城？剛好順路，我們一起吧，剛好還可以保護你。」沈念捏了捏高翎玉的包子臉，心想，手感真好，真可愛。

高翎玉摸了摸自己被捏紅了的臉，開心地說道「好。」

「那我們走吧。」

「沈念姐姐，我叫你神仙姐姐好不好啊。」高翎玉頂著一張包子臉抬頭看著沈念。

「為什麼啊。」沈念奇怪地問。

「因為念姐姐好漂亮。」

「那就叫吧。」

「嗯呢。」高翎玉睜著星星眼高興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