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物是人非（1）
女人臉上儘是好笑的神色，看向男孩指著的方向道：「哪裡有奧特曼？」
然而，下一刻，她的眸子微微縮著。
只見一老一少兩個人懸浮在雲層之上。
「人！怎麼可能？！」女人驚呼道。
一個空姐疑惑地走了過來，看向窗外。
窗外什麼都沒有。
空姐笑看了一眼女人和男孩。
定然是女人為了哄男孩玩，才這麼一驚一乍的。
老人和楊塵化作兩道流光，從雲層快速墜入。
竟然是燕京的夜晚。
兩人落在一超市門口。
老人道：「塵兒，爺爺在家裡等你。神庭的那四大護衛和那孫媳婦不久就會找上門，爺爺替你招待著。將這邊的事情了結了，然後就回去吧！」
「那爺爺你呢？」楊塵問道。
老人俯瞰著整個星空道：「爺爺啊？爺爺和你不同。你年輕氣盛，有著很多施展抱負的地方。」
「你以為這個世界就真的只有九重天嗎？」
「為什麼是九？而不是三十三、九十九？」
老人意味深長地笑道：「明白嗎？還有，這個世界，或者真的存在神明。」
「一花一世界。」
「每一粒塵埃，都可能是一個世界。」
「就像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爺爺總感覺，這只是別人手中的一副棋盤而已。」
「或者，我們跳出了這副棋盤，就能夠發現新的世界，見到真的神明。」
「但是啊，塵兒，不管你將來會見到何種新世界，見到何種人，甚至是神明，你要牢記。」
老人指了指胸口道：「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唯一的。即使是神明，它也要成長的過程。」
「這，就是所有有靈智的生靈平等的地方。」
老人說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空里。
楊塵仰望著老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沉默，若有所思。
不管你將來會見到何種新世界，見到何種人，甚至是神明，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唯一的。即使是神明，它也要成長的過程。
楊塵喃喃著，心胸似乎一下子清明了。
「張遂？」一聲驚呼在遠處響起。
楊塵回過神來，疑惑地看了過去。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然後是釋懷。
是她。
二十年後，真正的她。
此時的她，雖然四十多歲，然而，看起來似乎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只有三十幾歲。
她的身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抱著她的臂膀，依偎在她懷裡。
看起來，很幸福。
女子見到楊塵，急忙跑了過來，臉上儘是無法相信的神色。
少女操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道：「媽媽，這是誰啊？是你哪位朋友的兒子嗎？」
女子沒有回答少女的話，而是停在楊塵的身前，顫抖著打量著他，聲音有些哽咽道：「是你，對嗎？雖然過了二十年，但是這副神態，只是你。」
楊塵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點了點頭道：「對，是我，珠兒。」
「你怎麼還是這麼年輕？一點都沒變？張遂，我，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二十年了吧？自從那次告別了，一直沒有見過。」女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嘴皮子微微哆嗦著。
少女滿臉疑惑道：「媽媽，這個小哥哥是誰啊？你怎麼哭了？」
女子強笑道：「沒哭呢！媽媽沒哭！」
看向楊塵，女子指著遠處，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道：「我們，去那裡坐一會兒？」
楊塵點了點頭。
少女鬆開女子的臂膀，來到楊塵的身邊道：「小哥哥，你是誰？你和我媽媽很熟悉嗎？你爸爸或者媽媽難道是我媽媽同學？」
楊塵轉過頭，看著像是十萬個為什麼的少女道：「我叫張遂，是你媽媽初戀。」
女子浮現一抹紅暈。
少女愕然道：「怎麼可能？我媽媽今年都四十多了。而你，看起來也才二十齣頭！」
三人來到一咖啡館，各自落座。
少女忙對女子道：「媽媽，到底什麼情況？」
女子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者，是你張叔叔他保養有方吧？」
看向張遂，女子道：「張遂，你怎麼保養的？二十多年過去了？怎麼沒有一點變化？」
張遂輕笑了一聲道：「有一些奇遇而已。說你吧，這二十年過得怎麼樣？實現了你的留學夢了。」
指了指少女，張遂道：「還生了一個這麼漂亮的混血女兒。只是，似乎不太會說普通話。」
少女道：「我從小生活在碧水國，三年前，媽媽和爸爸離婚，我才跟著媽媽來到這裡的。」
張遂點了點頭。
女子抿著嘴唇道：「你是不是很想罵我？說我崇洋媚外，如今終於落得這個下場？」
張遂搖了搖頭道：「沒有。不管你作何選擇，也並不見得會比今天的結果好。而且，離婚很常見，就算你不留學，也並不見得不會離婚。」
女子有些詫異地看著楊塵道：「謝謝。我本以為你會惡語相向，當年的事情，我的確做得有點過分。但是，我並不後悔。」
楊塵道：「沒有什麼後悔的。什麼事情，都是一種人生經歷而已。」
「你，真的成熟了很多。」女子有些痴迷地打量著楊塵。
頓了頓，女子道：「你，現在還是獨身嗎？」
見楊塵看了過來，女子撩了下髮絲，有些不自然道：「當然，正常情況下，你應該結了婚的。只是，你看起來不太像。如果你結了婚，生了孩子，你就說是你兄弟，我都相信。但是，我覺得，你應該還沒有。」
「不如，我們——」
楊塵吐了口氣道：「抱歉，我和我老婆感情算不錯，兒子如今也有三歲了。」
女子眸子微微縮著。
咬著嘴唇，低下頭，女子端起咖啡杯，聲音有些顫抖道：「對不起。」
楊塵笑著搖了搖頭道：「過去的都過去了。見到你，我的心愿也了了。我得走了。」
「你要去哪兒？」女子急道。
楊塵站起身，走向門外。
「張遂！」女子急忙站起身，跑了上去。
楊塵的腳步停了下來。
女子低下頭，顫聲道：「對不起！」
楊塵擺了擺手道：「我已經放下了。如若沒有你當初的所作所為，我也不會遇到我現在的老婆。」
身體詭異地變化著，恢復到本來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