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調養

第五百章調養

上官炎重新攬了她在懷,下巴抵在她發頂擁著她,片刻之後也跟著輕嘆一聲,喃喃道:「是啊,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該做一個了斷了!」

李長安乖順的靠在他懷裡。

上官炎的目光在她不得見的地方卻是寸寸收冷,逐漸掩蓋了一層被濃霧包裹的寒霜。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下一可,扣住她肩膀的手無聲的用力收緊,他自己並無所察,李長安疼的皺了眉頭,可又莫名的,心裡跟著湧現一種極度不安和忐忑的感覺。

她暗暗地咬著牙,卻是沒有打斷他。

上官炎只坐了不多一會兒,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就又起身離開了。

李長安站在正殿門口目送他挺拔的背影大步流星的離開,他走的很快,和往常無異,半點跡象也不漏,她也是默然目送,一直看著他的背影匆匆消失在了院子外面。

流雲從後殿出來,見她正對著空曠的門口失神,就試著喚了聲,「娘娘?」

「哦!」李長安回過神來,對她露出一個笑容,想了想道:「我記得年關的時候皇上有在各地方上來的貢品里留了幾匹蘇錦吧?庫房的鑰匙在我妝台下面一格的盒子里,你給我取來,我去看看!」

「是!」流雲答應著去了,不多時轉身去取了上官炎私庫的鑰匙回來。

主僕兩個去了私庫挑選不了,雖然世人皆知皇帝的私庫富庶,李長安的心裡也早有準備,但是進去了之後還是吃了一驚。

這裡琳琅滿目對壘的古玩珠寶不計其數,更有各地方和附屬小國上貢的稀奇玩意兒,一眼看去,叫人眼花繚亂,巨大的庫房一眼都望不到盡頭。

流雲忍不住的咂舌。

李長安環視了一眼,手指不經意在手中鑰匙上面摩挲著,忽而便覺得怪異。

她的心頭莫名一跳,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神態自若的吩咐道:「流雲,我總覺得今天皇上好像是有什麼心事,你去御書房那裡幫我打聽一下,看看今天上午都發生了什麼事,抑或是他都見過誰了吧!」

「是!」流雲不疑有他,答應著去了。

待她走後,李長安的神色就在一瞬間轉為凝重,走到窗前光線充足的地方又仔細的查看了那把鑰匙,卻赫然發現在鑰匙柄的一側竟像是雕刻了某些肉眼不及的細碎圖案。

李長安越發的慎重起來,又回頭在這庫房裡找了一陣,就快步走到旁邊一個架子上擺著的透鏡前。

那透鏡是從海域對岸的番邦傳進來的,十分神奇,透過鏡片看過去,可以將原本很小的東西放大數倍乃至於十倍百倍。

李長安之前在遊記裡面看到過,說是用這種透鏡能製成千里眼。

從那透鏡里她才將那鑰匙上面雕刻的圖文看清楚了,赫然就是簡單刻畫了這間庫房裡面的布局,循著上面一個標記點找過去,摸索到一個多寶格下面的機關按下去。

厚重的摩擦聲過後,後面的一個巨大的書架就從中間斷開,往兩側挪開,露出下面一個四方形的洞口。

立刻就有陰冷的風從裡面卷出來。

李長安的心裡也跟著冷成一片,也顧不得去考慮這洞口到底是通往哪裡去的,只就飛快的再將這洞口掩住。

一條可以直通皇帝私庫的密道?是上官炎一早的安排?他想要做什麼?

而且從進來這庫房的時候起她就發現了異樣……

這裡的藏品雖多,卻是連一錠金銀也沒有,而且藏著的這些寶貝,除了一些只具觀賞性而無多少兌換價值的東西,其它的……

八成以上都是贗品。

雖然做工上幾乎可以亂真,但是上輩子她坐親王妃的時候也是富貴錦繡,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自是一眼就看了個清楚明白。

所以呢?

是上官炎暗動了手腳,將這裡的銀錢都轉移了出去?

他這是已經在做好了皇城被人佔據的打算了嗎?

眾所周知,為了應付各種狀況和個衙門的日常開支,國庫里的銀錢經常是入不敷出,關鍵時刻大都需要皇帝的私庫給予支援,否則的話……

賑災的款項接不上,或是修渠鞏固河堤的銀兩短缺,都極容易引發暴亂,並且這種由百姓不滿而引發的震動往往一發而不可收拾。

如果前世的時候上官炎也是提前做了這樣的打算的話……

想著最終那日上官玉站在高處擺出的那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的時候,李長安突然就覺得滑稽的想笑。

接手了這樣一座空了的私庫,政權要被顛覆,根本就是毫無懸念的事情。

上官玉他自認為拿到手的,其實……

是轉身沒多久就也會一敗塗地,一無所有!

爭來爭去,他以為自己贏了,他是殺了上官炎,得了皇位,最後的結局……

他與上官炎本就是一樣的。

上官炎呵!

這男人的用心果然是藏的夠深也夠險惡,這一招釜底抽薪,實在是巧妙。

李長安的手指壓在那多寶格上,許久未曾移動,直至流雲打探完了消息回來。

「怎樣了?」李長安問道,神色如常的將手指從那架子上移開,隨便抱了一匹明黃的布料在手。

「奴婢已經問過了,什麼事也沒有呢,下朝之後陛下就一直在御書房批摺子,後來就回了鳳棲殿了。」流雲道。

李長安抿著唇角想了想,突然問道:「他以往私底下出宮都是從哪裡走的?」

「啊?」流雲倒是被她問住了,茫然了好一會兒卻是搖頭。

李長安心裡卻有了一個隱約的印象……

他的密道既然能開到這庫房裡來,那麼……

保不準御書房裡就有直通宮外的渠道。

他一個人在御書房批摺子的時候除非是傳召幾位閣臣過去有事商量,否則都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所以哪怕他的人不在,其他人也未必會發現。

可如果今天上午他出宮去了,他又會是去做什麼了?

高翔?

幾乎是馬上的,這個名字就突兀的出現在了她的腦海里。

李長安瞬間就亂了心神,面色不覺的一白,指甲不知不覺的幾乎是掐進了那匹錦緞里。

流雲瞧著她瞬間急劇蒼白的臉色,突然也跟著慌了,上去服了她一把道:「娘娘,您怎麼了?」

「我沒事!」李長安抱著那錦緞疾步往外走,剛走到大門口,被外面的陽光一刺,眼前就是一片花白,失去了知覺。

李長安再醒過來的時候,睜眼,看到卻是滿殿暖意融融的燈光。

腦子裡還有些發空,她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旁邊正握著她手的上官炎已經微笑說道:「醒了?」

李長安怔了怔,又再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才猛然記起之前發生的事。

可她記得是帶著流雲去了上官炎的私庫,發現了他藏在那裡的秘密,再到然後……

後面的事她完全容不得想,心裡一驚,猛地一把反握住上官炎的手就想要坐起來。

「別動,高翔交代了,讓你好好休息幾日。」上官炎道,趕忙將她按回了床上。

驚慌之餘,李長安的面色又有了幾分蒼白,焦急的攥了攥他的手指,隱晦提道:「鑰匙……」

上官炎一笑,拉著她的手指湊近唇邊吻了吻,又看向她枕頭邊道:「流雲給帶回來了,在那個盒子里,回頭……你收好了!」

後面四個字,他刻意的稍稍加重了一點的語氣。

李長安聽在耳朵里,就更是膽戰心驚。

哪怕這殿里此時沒有外人,她卻也不敢再提此時,可是心裡終究是不安定的,神色複雜而憂慮的看著他,目光在他臉上皴巡不去。

上官炎自然知道她是為什麼,卻也什麼都沒說。

李長安的嘴唇動了幾次都,終究也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恰巧流雲從外面端著一碗葯進來。

她的神色刻意保持平靜,卻是忍不住拿眼角的餘光瞄了李長安一眼,然後飛快的垂眸掩飾,將葯碗遞過去:「皇上,娘娘的葯煎好了。」

若在平時,她這一點變化李長安是一定能夠察覺的,奈何這會兒她自己心慌意亂,便是不曾主意。

「起來先把葯喝了。」上官炎扶著李長安坐起來,直接讓他靠在了自己身上,探手去取了葯碗要喂她。

「我自己來!」李長安道,她喝葯向來痛快,直接仰頭灌了下去,眼睛都沒眨一下。

上官炎看著她紋絲不動的表情,無奈的搖頭一笑,取了一枚蜜餞塞到她嘴裡。

李長安嚼了吞下,又就著他的手用清水漱了口,後來回味的時候才隱約覺得那藥味有些怪異,就扭頭看向上官炎道:「高翔來過了?他說我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

她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即使年前那次落水之後病了一段時間,後面也逐漸的調養過來了。

流雲聞言,不由的使勁把頭垂的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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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獨寵狠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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