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為結盟而來
秦珏雅沉吟片刻說道:「臣妾聽聞,那位前師國的聖女在前師一國中的職位不低,平常輕易是不會出國的,就像咱們的皇子王爺們一樣。」秦珏雅頓了頓,看到宇寧帝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下一喜,繼而說道:「聖上可再想想,往日那西域眾多的國度與我后玉結盟,皆是派使臣前來促成盟約,而前師此番派了他們的聖女前來,足以見其誠意!」
秦珏雅不是熱心之人,她之所以這麼說、這麼做,自然有著自己的想法,那前師國的聖女什麼時候不能來,偏偏趕在沈懷靈失勢之時前來,如若不是故意所致,那未免也太過湊巧了!
宇寧帝聽完后深深的望了一眼身邊的女子,點了點頭,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只是淡淡的說道:「愛妃懂的真是不少!」
只是稍稍驚慌了片刻,秦珏雅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宇寧帝多疑是病,她可不能因為這前師而將自己折了進去。
秦珏雅嬌嗔的看了眼宇寧帝,有些委屈的說道:「聖上忘了?家兄未在京城任職前,是一個俠游名士,他青年時曾周遊列國。那時,臣妾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兄回家時,自然免不了和臣妾及家中人說一說在路上的奇聞異事。兄長那時也曾去過前師,所以也講了一些,臣妾也是聽聞罷了!」
到底秦三承去過前師沒有,秦珏雅並不知道,但她卻也料想到宇寧帝不會因此小事而去調查一番,一國帝王,繞是再過疑心,也不會連這點胸襟都沒有。
宇寧帝道:「國舅竟還有這般見識?怎麼以前從未聽你提及過?別人家都是爭著、搶著來獻媚,怎麼到了你家這兒反倒開始藏拙了?」
秦珏雅道:「臣妾只說,兄長平日里不顯山不落水的,也是為了臣妾,近來因為貴妃娘娘之事,朝堂宮闈內外,已有不少人在議論說是臣妾的錯。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只是這還涉及到了大哥、二哥還有小弟,說他們皆無真才實學,能上位皆因臣妾!聖上,他們這不是在質疑您的決策嗎?」
秦珏雅此舉少不了栽贓嫁禍的嫌疑,平日里她是不敢這麼說的,只是因為現在到了這個點上,不這麼說的話又好像更加奇怪。
「國舅是受了委屈,依朕看平日里,他也不像會是吃虧的人,人言可畏,那即便是朕也不能為所欲為。再者,若國舅清者自清,朕自然會為他做主。」
「諾!」秦珏雅溫柔的應了一聲,心下卻忍不住冷笑一聲,宇寧帝這句話中心意思便是說,他不會因為秦三承吃虧就去懲罰和他不對付的朝臣。
宇寧帝是帝王,之所以扶持秦家上位可不是因為對她有多寵愛,而是因為以蕭白蘿、沈懷靈為首的清河郡、蕭府自晏家失勢之後一脈獨大,已經到了能讓宇寧帝忌憚的地步。
帝王善權衡之術,這才因為有她這麼個由頭來扶持秦家,秦家人握實權不多,卻因為從未受過宇寧帝斥責而活躍於朝堂之上,自古人心有異,自然有許多搖擺不定的朝臣向他靠攏,從而靠此減弱蕭紫兩家聯縱的影響力。
宇寧帝御駕以在殿前停下,秦珏雅突然拉住宇寧帝的一角袖據,說道:「聖上,臣妾也想去。」
宇寧帝睨了她一眼,道:「胡鬧些什麼?」
看他的樣子並不是不許的意思,秦珏雅撒著嬌,柔聲說到:「臣妾以前還從未見過這前師聖女是個什麼模樣呢,今日也想跟著聖上去看看!」
「好,既然你喜歡,那朕就帶你去看看?」
「諾!」秦珏雅笑著,說道:「臣妾多謝聖上厚愛!」
「只不過,若懷靈也在,你切不必因一些小事而跟她吵起來。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國長郡主,地位在你之上,小心那司馬令也在史書上記你一筆。」
這話雖聽著像是玩笑話,但她卻絕對不能把它當成玩笑來看待。
宇寧帝此舉,這一番看似無意的隨口一言,意在提醒秦珏雅,雖他疑心於秦淮的忠心,也疑心於沈懷靈知情不報,但沈懷靈只要地位一日不變,便在她秦珏雅之上!
秦珏雅幾乎將一口銀牙咬碎,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咬碎,她但卻又不能露出半分生氣的模樣,也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又或者一副委屈的模樣。低頭說道:「諾!」
沈竹深如今已是執掌玉林軍的統帥,原本不需要再像從前做玉林軍統領一般日日來接沈懷靈上朝。
只是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今日沈懷靈心血來潮,硬是要他從一堆繁瑣的軍務中抽身來代替晏雲離接她上朝。
宮人們推開殿門,沈竹深迎了上去,恭聲道:「兒臣沈竹深拜見父皇。」
「哈哈……」宇寧帝笑道:「臭小子,這些日子,聽太師說,你做的還不錯?也不枉朕對你的期許。」
沈竹深俯了婦身,一本正經的說道:「多謝父皇厚愛,兒臣自當竭盡全力,不負聖上皇恩浩蕩!」
宇寧帝還未來得及在說些什麼,隨後而出的秦珏雅朗聲道:「但願十三皇子能記住今日所說的一切,你可是聖上的孩子,應當永遠忠於聖上。」皎潔如月華般的肌膚更加的白皙,若不開口定會讓人以為是天上的仙子一般的人物。
只是這天上怕是沒有這般蛇蠍心腸的仙子。
即便再有諸多的不爽,沈竹深表面也是一副淡漠清冷的模樣,秦珏雅再如和也是一位昭儀,尚且也是宇寧帝近來最為寵愛的一位,生有皇子,其地位更加不可動搖,沈竹深不是逢高踩低之人。
她得勢也好還是失勢也罷,在沈竹深看來都沒有一點作用,換而言之,就是說,和沈竹深沒有一點關係。
宇寧帝笑了笑,對著沈竹深虛扶了一把,然後開始解圍:「論起來,昭儀她比孩子你還要小上幾歲,也就活潑了一些,總是喜歡鬧別人,孩子你可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