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你瘋了嗎
郁宏宇,他就是這麼一個好人。
可是,好人就應該受這樣的待遇嗎?不,絕不!
凌采雙已經下定了決心。
離婚是板上釘釘了。
快遞員來了。她把協議書放進了大信封,信封的地址是遠方的一個朋友,朋友收到后,會再寄回來。這點,她已經和那個朋友說好。
快遞員走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凌采雙竟然鬆了口氣。
「結束了。我的婚姻就這麼結束了。」她低著頭,對自己未來的孩子說,「不管鑒定結果是什麼,媽媽都會保護你。你只要有媽媽就夠了。我們一起去遠方,媽媽會好好地把你養大。」
說著說著,她又笑了出來。
過去已經過去,未來還在未來。
手機響了,是醫生來的,催她去手術室做羊水穿刺。
凌采雙嗯了一聲,把手機掛斷。
該來的總是會來。躲也躲不開的。
手術室里,凌采雙躺在病床上,帶著口罩的醫正在做準備。
「不要緊張,很快就會結束。完全沒有危險。請放鬆……」
凌采雙笑了。
「醫生,你忘了吧。我也是醫生,我曾經還是這裡的副院長呢。對了,你姓張對嗎?」
那個醫生點點頭,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那雙閃著光的眼睛。不知道他以後會怎麼說今天的事情。或者不說,郁宏宇應該早就做好了準備。他會讓張醫生簽一份保密協議的。如果郁宏宇真的仔細思考過,那他就絕對不會出這種紕漏。
張醫生帶好了手套,一切準備停當,就要動手。
當的一聲響,手術室的門被人野蠻的撞開了。郁宏宇闖了進來。手術室里的人都愣在那裡,呆若木雞。
凌采雙也愣住了,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郁宏宇呼呼喘著氣,頭上也在冒著熱氣。
現在才不過是初春,不管在那裡,都不會熱成這個樣子。
凌采雙低聲說:「宏宇,你這是怎麼了?你……」
郁宏宇不說話,兩隻眼睛極力瞪著,白眼珠被血絲所覆蓋。他走過來,腳步異常沉重,噹噹的聲音如同是在壓路機。
「雙雙,不要躺在這裡,不要做手術,不要去做什麼鑒定。我不想做選擇。我不想!」
郁安澤聲嘶力竭地嘶吼著。
那一刻,凌采雙淚流滿面。
這世界上,後續有不少人會對她好。但只有郁宏宇是全心全意的。
「宏宇,別這樣,我知道你對我,可是,算了吧。有些事情總要弄明白。」
凌采雙所說的有些事情,無疑指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郁宏宇使勁搖頭。
「不,我不想知道,我一點都不想知道!孩子是誰的無所謂,只要是你的,那就是我的孩子。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說完,他衝過來。拉住了凌采雙的手。緊緊的,就好像一鬆開,凌采雙就會化作一陣青煙飛走。
「跟我走!」郁宏宇斬釘截鐵地說。
「去哪?」
「我說了。去哪裡都可以,只要遠離這些是非就好。雙雙,跟我走。」
凌采雙被從手術台上拉了起來,投入了郁宏宇的懷抱。
這個懷抱依舊是那麼堅實,那麼溫暖,那麼可靠。
凌采雙什麼話都不說,嗚嗚地哭著。
「宏宇,謝謝你。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可……」
「沒有可是。」
郁宏宇抱起凌采雙。環視著手術室里的所有人。
「你們都聽著。什麼羊水穿刺,DNA鑒定,我們都就不做,沒有一點意義。」
說完,他抱著凌采雙就要走。
在門口,又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來。
郁家的郁父郁母,還有郁文思、郁安澤,甚至是挺著大肚子的郁絲藍都來了。
他們本來就在附近,特別是郁母,怕凌采雙在說手術上搗鬼,還特地跟著到了手術室門口。
她實在不放心。因為凌采雙就是醫生,要是論專業,她懂得太多。
即便凌采雙進了手術室,郁母也沒有離開。直到看到她的兒子郁宏宇發了瘋一樣地沖了進去。
「宏宇,你要幹什麼?你瘋了嗎?!」郁母痛斥著。
「我沒瘋!我現在正在做正確的事情。」郁宏宇毅然決然地說著。
郁母走上前,擋在了郁宏宇的前面。
「你要帶著這個女人去哪裡?你要離開我們,離開郁家嗎?宏宇,你忘了嗎?這裡有你的爸媽,有你的妹妹,有你的弟弟。而你要為了這個女人,把我們都拋棄嗎?」
郁母一邊說一邊哭,哭完了,繼續說。
但是,郁宏宇早就下定了決心。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爸媽,還有安澤,文思,絲藍,你們都好好保重。我要離開一段日子。沒事的,別擔心我。我會回來的。我保證。」
郁安澤,郁文思還有郁絲藍,相互看了幾眼,交換了下眼色,誰也沒說什麼。
郁母更加激動:「宏宇,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你就為了這個女人。把整個郁家,還有那麼大的公司都拋下嗎?我告訴你,如果你走了,即便你再回來,這些也都不會是你的!你要記住了!」
郁宏宇輕輕一笑:「媽,我知道。就是這些嗎?好的。沒關係。」
說完,他又抱著凌采雙向前走。
郁母更是走上去,拉住了郁宏宇的衣服。
「你別走,宏宇,我求求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說。你只為了這個女人……」
現在,郁母的眼睛都紅了。她看凌采雙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即便是郁母如此懇求。郁宏宇依舊不為所動。
「媽,我已經想了很久。我覺得,我真是個懦弱的人,到了這個時候,我才下了決心。真是優柔寡斷。」
他自嘲地笑了笑。
「宏宇……」
「媽,你聽我說。你說了很多,你說了郁家,你說了家人,你說了公司,這些都是我所擁有的。可你想想,雙雙她有什麼,除了我,她還有什麼。如果連我都離她而去,那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也未免太過冷酷了。」
郁宏宇動情地說著。
這番話道理並不深刻,也並不深情。從郁宏宇的嘴裡說出,也不過是如同白開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