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際會寧都 第312章 中寧之戰（2）

廖文平回到城牆之上，這一戰他雖然沒有獲勝，但也沒有落敗。整體而言，也是旗鼓相當。

以區區一個校尉去挑戰對方的先鋒官，還能不落敗，實屬難得。

畢竟，一支軍隊的先鋒官代表的是整支軍隊，那也是得十分難得的將帥之才。而廖文平只是區區一個校尉而已。

他龍行虎步地來到厲鄔平面前來，單膝下跪：「卑職得令回城，特向將軍復命！」

厲鄔平面帶笑容，這一戰雖然沒有取勝，但是也沒有落敗，總算提升了些許士氣。

「廖校尉請起。」厲鄔平說道，隨後又向他介紹「明睿」：「廖校尉，此戰情形如何，你應該知曉。如果再斗下去，落敗的十有八九是你。好在殿下慧眼如炬，下令鳴金救你一命，還不感謝一下殿下？」

「廖校尉首戰英勇無雙，給守城軍提升了不少士氣，本王子是賞罰分明之人，來啊，將本王子珍藏的那把匕首拿來！」

他身後的一個隨從拿出一個銀色小盒，只有手腕一半大小，長度也只有一尺左右。

他結果銀盒，然後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把銀白色的小巧匕首，匕首的鞘上面竟然鑲嵌著幾顆血紅色的寶石。

廖文平一愣，他還以為是厲鄔平害怕自己有失，才下令鳴金的呢？

他仔細打量著這個「明睿」，厲鄔平稱其為殿下，那他是明氏的殿下？

「卑職叩謝殿下救命之恩！」他鄭重地向「明睿」叩首致謝，後者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

「卑職不敢！為王上與殿下盡忠是卑職的榮幸！這麼珍貴的寶物，卑職不敢領之！卑職微末之功，如何能受此珍寶！請殿下收回寶物，再賞賜給立下更大功勞的人！」

周圍的幾位守城的核心的將軍們都露出了羨慕的眼神，先不說那把匕首如何珍貴，就單單受到殿下的看重，就已是了不得了！

其中還有兩三個自認為自己的武功不在廖文平之下的偏將心中暗自有些後悔，當初為何自己不下去與那敵軍先鋒官一戰，這樣受到殿下看重和獎賞的就是自己了。同時，他們心中暗暗發誓，如果以後有這樣的機會，自己一定會率先衝出去。

「此匕首叫赤子之心，本王子早些年獲得，甚為喜歡。如今廖校尉在敵軍圍城，氣焰十分囂張之際，勇於出城與敵先鋒官一戰，並摧毀了敵軍的囂張氣焰，實在是振奮軍心。本王子今將這把赤子之心贈與你，希望你永遠保持著這顆赤子之心，再接再厲！」

廖文平激動不已，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而已，如今中山國的王子殿下居然如此看重自己，而且還賞賜自己這麼珍貴的匕首，他心裡有一陣莫名地感動。

所為士為知己者死，大抵就是如此吧。他此刻望著「明睿」的笑臉，感覺就像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之中一般。

這時，其他人看著廖文平的羨慕眼神就越來越濃了。

厲鄔平開口說道：「廖校尉，既然是殿下賞賜，不可推辭！」

廖文平這才雙手鄭重地將匕首接過來，把玩著這把匕首，愛不釋手。

「鮮花配美人，寶劍贈英雄。此寶雖是本王子珍藏多年，但卻是為廖校尉量身定做。對戰之際，如果有此匕首幫助，豈不是得心應手？」「明睿」說著將自己身旁的一個隨從的佩刀給抽出來，然後當著面，用匕首劃過了刀身。

這時，佩刀之上出現了一條肉眼可見的划痕，隨後他輕輕一掰，佩刀應聲而斷。

眾人眼中滿是震驚之色，起初他們見這把匕首的刀鞘如此華美，以為這把匕首隻是做觀賞之用，沒想到......真的是一件寶物。

隨著城牆之下的鼓聲雷動，一支三千人的隊伍從人群之中走出，他們大部分都是輕裝，帶著的也多為攻城的一些雲梯、衝車之類的器械。

上官休騎著一匹馬，走在最前方，身旁的一個士兵舉著一桿大旗，緩緩向城池靠近。

一見敵軍準備攻城，不少將領怎麼會放棄掉這麼好得的戰功，敵軍這一看就是用來試探中寧城防禦力量的炮灰，戰鬥力不高，如果自己帶兵下城，自然能夠輕易取勝，到時候殿下一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廖校尉，你起來吧！希望你能夠用此寶物，再立新功！」

廖文平這才站了起來，心裡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忠心於殿下，守住城池。

這時，有士兵開口喊了起來，「敵軍......攻城了！」

「明睿」打了一個響指，說道：「龍旗？哼！叫人把那桿旗給我打下來，本王子看著不舒服！」

「殿下，這有四百多步，即便是最厲害的弓弩也射不下中啊!再等他們過來一些吧？」厲鄔平說道，如今再厲害的弓弩也不可能射中的。

「明睿」的臉色一沉，望著厲鄔平，厲聲問道：「我已經不能忍片刻，現在，立刻，馬上！讓那面旗子給本王子消失！」

於是，許多將領紛紛請求帶兵迎敵。

「明睿」壓根沒有理會他們任何一個人，望著那支「炮灰軍」，淡淡地問道：「那是打的什麼旗號？」

「回殿下，應該是軒轅皇室的龍旗......」厲鄔平小心翼翼地說道，雖然「明睿」的聲音十分淡，但任誰也能聽出他言語之中帶著的憤怒。

「好，明鶯，你來吧！」他淡淡地說道，眼神還特意瞟了厲鄔平一眼，其中帶著濃濃的鄙視。

厲鄔平震驚萬分，他之前一直不知道這個女子的名字，即便自己問她，也沒有得到她的理會。可是現在聽殿下喚她的名字，居然是姓「明」？

要知道，她只是一個僕從而已。

「這......」厲鄔平面露慚愧的神色，這麼遠著實有些難度啊！

這時，身後的那個背著布包的女子走上前，說道：「殿下，您忘了，現在弓弩的最遠射程也就一百步。您就別為難厲將軍了，讓屬下來吧？」

厲鄔平面露詫異的神色，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會幫自己。

「380米，北風，20公里每小時。」只聽見長孫明鶯口中呢喃著他們都聽不懂的話，微微調動了狙擊槍的位置。

「咚」地一聲悶響，緊接著他們就見到了城牆之下，那個相隔四百多步的旗兵，舉著的那桿龍旗就像是被人用刀砍斷了一般，掉了下來。

「她真的......將那面龍旗給打下來了......」中寧城的所有人都震驚地望著長孫明鶯，更多的是望著她手上的那桿神秘的武器。

一個僕從被自己的主人賜姓，是一件多麼無上光榮的事情！

他開始對這個女子，充滿了興趣。

「是！」長孫明鶯解下身後背著的布包，從裡面拿出那把QBU-88,將槍架在城牆之上，瞄準那個旗兵舉著的龍旗。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所有的人都認為自己會是那個幸運兒。

可是，現在，才剛出征，這旗就折了，這是大凶之兆啊!

古人對這一塊還是十分迷信的，臨陣斷旗，這意味著就是失敗的結果就是註定了的。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強過所有的弓弩？

而城牆之下的「炮灰軍」見到了龍旗應聲而折，所有的士兵都驚恐地停了下來。

雖然知道自己基本上是上去送死的那個「炮灰」，但是如果能夠幸運地第一個攻上城牆，那名賞賜就是十分豐厚的。

軒轅定心一突，臨陣折旗，這可不妙啊，心裡忐忑地問道：「少族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孫明月說道：「還不清楚，不過我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陛下便能不費一兵一卒，得到中寧城了。」

「真的？」軒轅定將信將疑，臨陣折旗，這也能夠不費一併一卒得到中寧城？

「你聽到是什麼聲音？」長孫明月望著長孫明薇，問道。

「好像是......狙擊槍？」長孫明薇詫異地問道。

「讓上官休原地待命！叫狙擊小組的人過來一下！帶上武器。」長孫明月下令道。

「少族長，好像是明鶯和徐二殿下。」

「我來看看！」長孫明月湊過去，果然見到了城牆之上的長孫明鶯與徐湘。

「果然是他們。」長孫明月說道。

沒過多久，狙擊小組的人到了。

「明婷，你用狙擊鏡看看，對方是誰？」長孫明月對來人說道。

後者拿起狙擊槍，朝城牆之上望去。城牆之上模糊的人影出現在他的狙擊鏡之中，她又微微調動了一下鏡頭，狙擊鏡裡面的人越來越清晰。

徐湘一直是支持他的，怎麼會突然站到他的對立面？這令他十分不解。

「陛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殿下應該是有辦法可以兵不血刃奪得中寧城。只是目前還不知道殿下的計劃而已。」長孫明薇分析道。

「少族長，你也這麼認為？」

長孫明薇皺了皺眉，問道：「這麼說，剛才將龍旗給打掉的就是明鶯咯？」

「應該就是她。」

軒轅定連忙問道：「什麼明鶯打掉了龍旗？長沙怎麼會在中寧城之上？朕怎麼弄糊塗了？」

徐長沙今晚應該會自己或者派人過來告知他的計劃，我們耐心等待便是了！明薇，你讓上官休撤回來吧！」

見到上官休因為旗折了而撤兵，中寧城城牆之上一片歡呼。

當然，這都只是士兵們的歡呼而已，那些守將們可沒有覺得有多開心。

「陛下，我覺得明薇說得有道理，徐長沙不可能會與陛下對立的。」長孫明月說道，因為她知道徐湘的真實身份。

「朕也覺得長沙不可能會背叛朕，只是他出現在中寧城，而且還沒有讓任何人告知朕，這的確是很令人費解！」軒轅定說道，隨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朕記得長沙的人還在第一軍吧？徐丂是與長沙相處最久的人，叫他過來問問他知不知情？」

「陛下，我倒是覺得沒有必要去問了。

「怎麼，厲將軍怕了？」假扮成「明睿」的徐湘帶著絲絲笑容，說道。

「末將願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是敵軍五萬之眾，我中寧城守軍不過兩萬人，怎麼能……守得住啊！」

「你急什麼？」徐湘說道，「本王子已經暗中將束錦府的精兵調遣過來了，正在收縮包圍圈，只要明天天一亮，敵軍自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敵軍有五萬，豈會因為折了一面旗幟就退兵，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最遲明天早上，敵軍肯定會再次發起進攻的。

「殿下，接下來該怎麼做？」雖然第一波危機暫時解除了，但是厲鄔平還是放心不下。

次日，天還未亮，厲鄔平在安排著這一夜的防禦，好在敵軍一夜沒有攻城，顯然是被這麼遠地距離折去龍旗這一手給嚇著了。只要再過一個時辰就天亮了，他也即將完成守城的任務。

為此，他是整整一宿沒睡，一直關注著每個點的防備。

長孫明鶯見到他的時候，他的雙眼已經紅彤彤的了。

厲鄔平眼睛一亮，連忙問道：「殿下，那是不是只要在明天天亮之前，守住中寧城便行了是嗎？」

徐湘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著他，說道：「吩咐下去，今日一定要守住，無論敵軍怎麼攻城，始終堅守不出！」

「是！末將一定吩咐下去！」

徐湘現在的身份是明氏的王子殿下，不過眾人卻不知道他的名字，畢竟誰敢去問一位王子殿下的名字？

而他給厲鄔平介紹的是，自己是那個已經死去了的九王子明睿。

而厲鄔平向其他人介紹的時候，也忘記說起是哪個王子，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

「殿下叫你召集校尉級別以上的人，下去商議戰事。」長孫明鶯對他說道。

他臉色一喜，問道：「是不是殿下的援軍已經到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

「參見殿下！」誰也沒有見過中山國的王子殿下，但是畢竟是最高軍銜的厲鄔平說他是王子，那他們也不敢質疑。

「諸位守了一夜的城辛苦了！本王子將你們叫過來實在是有些不近人請！但是沒辦法！…本王子的援軍已經到了！」

「現在，大家請看與圖，本王子決定全殲這五萬人，所以需要你們的協助！這個計劃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