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噩夢纏身
一連幾天,夏小染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吃飯的,而夏家的兩姐妹也再也沒有找過她的茬,對於這種情況,夏小染自然是樂得清靜,她跟她們之間的鬥爭是長期的,以後爭鋒相對的時機還多得是呢……
無盡的黑暗將她吞噬,鮮血從她的傷口裡面湧出來,水不斷的湧進她的鼻腔裡面,那種窒息痛苦的感覺讓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面的汗水已經把頭髮完全打濕了,她用手按著自己仍然隱隱抽痛的胸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小月端著水和藥瓶推門進來,她看著坐在床上發獃的夏小染,低聲詢問道:「三小姐,你沒事吧?」
夏小染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小月,訥訥的搖了搖頭,她用手在自己滿是汗水的額頭上面抹了一把,聲音沙啞的回答道:「我沒事。」
小月把手中的水杯和藥瓶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面,小心翼翼的問道:「三小姐是不是做噩夢了?先把葯吃了吧。」
夏小染先是搖了搖頭,然後點了點頭。
她側過頭去看著外面已經大亮的天色,神色有些恍惚的問道:「現在幾點了?」
「已經七點了,等三小姐吃過葯以後,小月去幫三小姐把早餐端上來。」小月盯著夏小染的臉,笑了笑。
「怎麼了?」小月莫名其妙的一笑,讓夏小染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狐疑的蹙了蹙眉:「小月,我的臉上髒了嗎?」
自從她的臉上擦了龍骨花的汁液之後,就沒有洗過臉,也沒有照過鏡子,難道她的臉上真的沾染上了什麼髒東西?
「不是,不是。」小月連連擺手,看著夏小染的目光裡面帶著幾分羞澀的味道,她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三小姐的臉看起來比前幾天好多了,小月是在替三小姐高興。」
看著小月的樣子,夏小染情不自禁的在心中喟嘆了一聲。跟前世一樣,這個純真的小丫頭從剛進夏家就陪在自己的身邊,可惜前世她沒有看穿陳玉晴母女三人的邪噁心思,才會害得小月慘死,現在想想前世小月的死,也許是因為她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夏小染抿唇笑了笑了笑,她從床頭柜上拿起水杯皺著眉頭把藥片吞了下去,她看了一眼小月,緩緩的說道:「小月,你先出去吧,我想洗個澡。」
剛才夢見自己前世被殺的場景,她的後背早就已經驚出了一身的汗水,睡衣就濕噠噠的黏在她的後背上面,這種感覺讓她極度不舒服。
夏小染洗過澡換上了乾爽的衣服之後,她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跟前幾天相比,她的臉確實已經好了許久,現在只是微微有點泛紅了。
半個小時以後,小月再次敲開了夏小染的門,把手圈成圈,掩飾的放在嘴邊,掩飾的咳嗽了一聲,道:「三小姐,老夫人說讓你下去陪著她一起吃早餐。」
看著小月一臉尷尬的模樣,夏小染的心中頓時明了了。一定是剛才小月下樓的時候,奶奶問起過自己,所以老實的小月就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情況告訴奶奶了。看來,如果以後想要小月幫自己做事的話,還要對她培訓一下才行。
否則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按照小月的性子,只要被陳玉晴她們一哄,還不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了。
但是現在,夏小染也不能嗔怪小月,只能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夏小染坐在梳妝台前,在臉上敷上了一層薄薄的粉,將臉上微微泛紅的地方遮蓋了起來就在小月的攙扶之下,下了樓去了。
餐桌前只有夏老太太和夏文廷坐在餐桌前,夏小染看著夏文廷挺拔的背影,眼神裡面迅速的閃過了一抹詭譎的光芒。
就是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因為他不在乎自己的話,自己也不會被送到南非的貧民窟裡面受這麼多的苦,夏小染的雙手情不自禁的將自己的雙手收緊成了拳頭,後背新舊交加的鞭痕此時也微微有些炙熱發癢了。
夏小染用力的從口中吐出了一口氣,她緩緩的低下頭,將自己含著怨恨的情緒收斂了起來。
「小染?」夏老太太看著站在樓梯邊的夏小染,笑盈盈的朝著她招了招手:「你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見見你爹地?」
夏小染再次抬頭的時候,眼底早已是一片清亮了,她嘴角噙著笑的走到夏老夫人和夏文廷的身邊,有禮的開口:「奶奶好,爹地好。」
夏文廷抬頭看了夏小染一眼,深邃的眸子裡面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好半晌之後,他才輕輕的朝著夏小染點了點頭:「嗯,坐下吃早飯吧。」
面對夏小染他跟別的女人生的女兒,他的心裡還是帶著幾分淡淡愧疚的。只是這幾分愧疚很快在他的眸子裡面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夏文廷的年紀看起來比實際要輕上許多,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裡面總是帶著幾分嚴肅與複雜的情愫,從前夏文廷對待夏小染的時候始終都是冷冷淡淡,就像是面對一個外人一般。
至少他對著夏初和夏沫那種和藹可親的模樣,他從來都沒有對她流露過……
夏老太太上上下下的將夏小染打量了一番,她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滿意的點了點頭,輕笑著道:「徐醫生開的葯還真是有用,不過才幾天的功夫,你的臉就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夏老太太伸手握住了夏小染的手,手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上面拍了拍,語重心長的說道:「小染啊,以後吃東西的時候可千萬要小心,知道嗎?」
雖然夏小染心裡很清楚,什麼食物過敏根本就是夏老太太用來掩飾的借口罷了,但是她還是甜甜一笑,乖巧的道:「小染知道了,謝謝奶奶關心。」
「好,快坐下吃早餐吧。」夏老太太看著夏小染,簡直笑得合不攏嘴了。
夏小染斜瞥了夏文廷一眼,謹小慎微的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面坐下,一頓早餐就在一種異常詭異的情況之下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