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願意
時間彷彿定格了,王子沒再說話,維持著同一個姿勢,靜靜等待公主答應。
簡若羽輕碰了碰簡夢琳的手臂:「姐,姐……」
簡夢琳的目光一刻未自南宮傲身上移開過,不可思議漸漸轉化成驚喜,兩行喜悅的淚水滑下。一步步走向單膝跪地的王子,她好怕這是一場夢,一場海市蜃樓。
「夢琳,你願意成為我南宮傲的妻子嗎?」看不出深情款款,只是執著履行著義務。
「願意,願意,我願意……」忙不跌地答應,她好怕他會後悔。此時是她人生中最最快樂的一刻,不管怎樣她都要把握住,不讓任何人搶走。
她的答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絨布盒子,取出裡面碩大的鑽戒套入她的無名指。
簡夢琳感動地哭了,一把撲進南宮傲懷裡。
抱著簡夢琳的南宮傲視線落在簡若羽身上,四目相對,彼此神色都極複雜。
環境優雅的咖啡廳里,一身香奈爾當季套裝的簡夢琳容貌美麗,氣質出眾。纖指握著小勺輕輕攪絆著咖啡,端起,輕抿一口。無名指上的鑽戒熠熠生輝。
坐在她對面的中年婦人,化著精緻的彩妝,名牌服飾,名牌包包,搭配得極有品味。
「夢琳,你真的考慮好了嗎?」婦女徐徐開口。
「當然。媽咪,你知道的,嫁給傲是我自小的夢想。」唇角不自覺上揚,彎出幸福的弧度。
「孩子,只要是你想要的,媽咪一定無條件支持你。只不過……」話語頓了頓。
「媽咪,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知道自己要什麼!」一向溫婉如水的眸子射出堅定的光。
王敏之點點頭:「嗯,媽咪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謝謝媽咪。」簡夢琳伸手握住王敏之的手:「媽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我和你爸爸已經離婚十五年了。」淡淡陳述一個事實。
簡夢琳美麗的臉上掠過一抹恨意,都怪她,如果不是她,爸爸媽媽不會離婚,她更不必變得這麼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她發誓一定要找出真相,找到證據,將賤人打入十八層地獄。
「媽咪……」簡夢琳還想說些什麼,被王敏之打斷:「好了,時機若到,我自有打算。現在你就安安心心準備當新娘子吧。」
「嗯。媽咪,我有點怕,萬一……」望向王敏之欲言又止。
「夢琳,你放心。你是我唯一的女兒,簡家的大小姐,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只要你想要的,誰都搶不走!」犀利的眸子射出寒光,微彎的唇角呈現出幾分詭異的扭曲。
倆母女又聊了一會兒,大概一個小時后簡夢琳接到公司打來的電話,匆匆向母親告辭離開。
簡夢琳走後,王敏之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你好,我是王敏之。」
掛了電話,戴上墨鏡,優雅走出咖啡廳。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好久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一整個下午,南宮傲辦公室的電話響個不停。都是各大媒體,雜誌打來確認南宮傲是否真的已向簡夢琳求婚。
這種接電話的活兒自然是小助理的工作,簡若羽無限哀怨地望向一臉平靜的某男。她就不明白了,他明明已經向姐姐求婚了啊?
為什麼不公開?還要她撒謊說不知道?
哇靠,他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他不知道這麼做姐姐會很傷心嗎?
再說了,這件事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莫非,他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打算?
「砰!」一聲狠狠掛了電話,簡若羽微眯著眼,一步步走向正聚精會神處理公事的南宮傲。
「喂,南宮傲,你到底為什麼不公開跟我姐姐求婚的事?這不是事實嗎?再說你們青梅竹馬,有什麼好隱瞞的?」太多的猜測使她的聲音因激動而高亢。
南宮傲沒有抬頭看她,只淡淡吩咐:「現在是上班時間,簡助理,你只要做好份內的工作就行了。」
「你……」公事公辦的態度氣得簡若羽差點兒沒吐血,粉拳握了握,最終選擇放棄繼續找他理論。
五點一到,簡若羽忙將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塞進包包里,準備開溜。她的手剛觸碰到門把手,背後傳來南宮傲的聲音:「簡助理,今晚加班。」
「納尼?」簡若羽不可思議瞠大了雙眸,她一個小小的實習助理加什麼班?
南宮傲微皺了皺眉:「有問題嗎?」
「當然有。我今晚有事,不能加班。」靠,接了一天電話,撒了一天謊,她要去向上帝告罪,不然,她會長長鼻子的。
「這是命令,不是商量。」某男的語氣強硬了幾分。
「你,我……我……」她一個小菜鳥除了端茶遞水根本沒有實質性的工作,好不好?
「幫我煮杯咖啡,藍山,不加糖,謝謝。」不理會她氣呼呼的樣子,重新埋首於成堆文件里。
南宮傲自顧自地忙碌著,簡若羽無處申訴,只能憤憤不平被壓榨。心裡咆哮著,她要去投訴他。
只是,有哪個部門敢受理啊?
哇嗚。
說是加班,其實,只是陪他一起挨餓。
簡若羽百無聊賴在電腦上玩鬥地主,五臟廟的叫聲越來越大。她好餓啊,已經八點了,她要回家吃飯啦。
「喂,南宮傲,你什麼時候才能做完啊?」不知這是她第幾次問了,整個人蔫蔫趴在桌子上。
「快了。」千篇一律的回答。
「我,快,餓,死,了。」一字一頓自牙齒縫裡擠出來,聲音很虛弱,沒有氣勢。
這句話簡若羽不知說了多少遍了,南宮傲不甚在意,繼續專心處理文件。
終於敲下最後一個字,抬起頭,揉了揉眉心。眼角餘光瞥見簡若羽睡顏,剛毅的臉部線條不由柔和了。
站了起來,脫下外套欲幫她披上,靠近時才發現她臉色慘白,厚厚的劉海已被冷汗滲濕。
俊臉掠過驚恐,一把將她攬入懷裡,恆溫房裡她竟手足冰涼的厲害:「小羽毛,你怎麼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