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大結局
簡若羽終於心滿意足挽著簡正然的手臂,走向神壇。此時此刻她是最幸福的一個,親愛的養父,生父,未來的公公陪她一起走紅毯。
這樣的場景,除了她大概沒幾人可以遇到。她知道這是南宮傲的安排,也是各位姐妹和兄長對她的成全和疼愛。
邁著莊嚴淑女的步伐走向站在神壇前,身姿挺立,偉岸不凡的南宮傲。浪漫的結婚進行曲響起,激活了她體內每一根感動的細胞。
此時此刻她的眼裡心裡,看不到其他人,只有南宮傲。這個她從暗戀到明戀,成為她的丈夫又被迫分離的男人。
短短一段路說得無比漫長,只是,她的心中不再有彷徨。只有堅定和安穩,她相信經歷過風雨必能見到最美的彩虹。
將簡若羽的手交到南宮傲手上,簡正然警告地說:「臭小子,能娶到若若這麼好的女孩子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要是讓我知道你對她不好,我跺了你。」
沒料到簡正然會說出如此血腥的話,簡若羽額頭劃下三條黑斜線:「乾爸爸……」
她的話還說出口,簡正然便抽出口袋裡的手帕,假裝拭淚:「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女中不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說完,轉身淚奔著下台,留下臉紅得幾欲滴血的簡若羽。哇嗚,多年不見,她都忘了乾爸爸的老頑童個性了。
觀禮席上響起稀稀落落善意的,祝福的笑意。簡若羽就算再大大咧咧,也是個女孩子嘛,會害羞的。
南宮傲慎重地挽起簡若羽的手臂,走到神父面前。
四目相對,簡若羽羞澀盡褪,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愛意。與南宮傲十指相扣,站成一排。旁邊是阿朵和簡寒宇,慕容繼與歐馨蘭,向宸鎬和赫連子瞳。
陽光透過窗欞灑下璀璨的祝福,斑斕的光點落在耶穌像上,宛如耶穌也在向他們點頭微笑,致以最深切的祝福。
神父開始說祝詞,四對新人遂一問過。每個人皆滿心歡喜說出我願意,現場響起一陣陣感人的掌聲。每個到場的賓客都是含淚祝福,因為他們懂得他們幾人一路走來多不易,多艱難。
在鬼門關前繞了好幾圈才有了今日的相知相守,這是他們參加過眾多婚禮中最感人的一場。拍得掌心都紅腫了,卻沒有感覺。
三對新人都禮成,在神父的見證下,說了誓詞,交換了戒指,為彼此,也為自己套上甜蜜的枷鎖。
身為其中的一份子,簡若羽自始至終感動得眼淚汪汪,唇角卻是上揚的,咧開最真摯,最燦爛的笑容。
輪終於到了他們這一對,神父表情無比嚴肅而虔誠:「赫連傲先生,你願意娶簡若羽小姐為妻,併發誓一生一世愛護她,尊重她,不管貧窮,疾病,災難或困苦都相知相守,不離不棄嗎?」
神父話音剛落,南宮傲轉身向簡若羽一字一頓:「我願意。」
「簡若羽小姐,你願意嫁赫連傲,併發誓一生一世愛護他,尊重他,不管貧窮,疾病,災難或困苦都相知相守,不離不棄嗎?」神父炯炯有神的目光帶著希冀望著她,簡若羽的笑容瞬間扭曲成痛苦。
旁邊的南宮傲被嚇傻了,本能反應將她整個攬入懷裡:「若若,若若,你怎麼了?怎麼了?」
簡若羽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冷汗涔涔,只顧大口大口呼吸,以平復過於劇烈的疼痛。這是她和南宮傲最浪漫的一次婚禮,她不能在最後關頭掉鏈子,一定要完全儀式。
慕容雅音和伊萊兮同時衝上台,分別蹲在簡若羽身側,見她白紗被一大攤液體浸透。她們兩個都是母親,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互對一眼,異口同聲地說:「快叫醫生來,若若的羊水破了。她快生了。」
南宮傲急得汗如雨下,抱著簡若羽自責不已。她剛剛有幾次表現出輕微的不舒服狀態,是他粗心大意,沒有及時叫醫生來看看。
抱起簡若羽就要往台下沖,腹部的陣陣疼痛已經淹沒了她的理智。用力全力抵抗,不行,她必須在此時此刻說出那三個字,不能讓這場隆重的婚禮成為她心中最深的遺憾。
「等,等一下……」勉強開了口:「先別走,儀式還沒完成。啊……」
「若若,你現在保持呼吸,什麼都不要想,讓我們的寶貝安然出生。我會補給你一個更盛大,更隆重的婚禮。」南宮傲急得不行,如果不是有堅持的意志支撐著,他早就昏過去了。
其實,他比簡若羽更緊張。她的疼痛成千上萬倍反彈到了他的身上,他此時此刻只希望她平安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不重要了。
「不……啊……我不要嫁第三次。啊……神父,你快……啊……再問……啊……」斷斷續續的話,眾人的神經都處於極度的緊張下,根本就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赫連子瞳躲進了向宸鎬懷裡,她不敢看簡若羽現在的樣子,只覺得生孩子好可怕啊。她能不能跟向宸鎬打個商量,結婚以後不要寶寶啊?
向宸鎬亦沒有經歷了女人生產這種事,哪怕他經歷過太多的血腥,卻未有一刻如此心慌意亂。壓根不懂得自己可以做什麼?
耳畔充斥著簡若羽疼痛的尖叫,醫生和護士都來了。她卻緊緊抓住南宮傲的手臂,不讓他抱她走,固執想要表達些什麼,可眾人都聽不懂。
就在一團混亂之中,一名白衣天使踏著陽光而來。
清亮甜美的聲音如潺潺流淌的溪水,讓人覺得十分平靜:「她應該是說,要完成婚禮儀式。不要留下遺憾。」
「神父,你快再說一遍吧,她快生了。」白衣天使走到了簡若羽身邊蹲下,握住了她的手,給予她鼓勵:「別怕,深呼吸,再呼吸。」
白衣天使的到來讓眾人明白了簡若羽的意思,紛紛催促神父再一點,再一點。原本不緊張的神父此時出了一身汗,連已經滾瓜爛熟的誓詞都忘了。
只能簡單地問:「簡若羽,你願意嫁給赫連傲嗎?」
肚子里的孩子彷彿很興奮,很迫切想要出來。簡若羽痛得上氣不接下氣,唇形蠕動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南宮傲心疼極了,俯身一遍遍吻著她汗濕的發,說不出一個字來。此時此刻他是全世界最幸福也是最煎熬的男人。
眾人皆急出了一身汗,紛紛要上前探望,卻被白衣天使喝止:「你們別過來,讓產婦有足夠新鮮的空氣可以呼吸。」
「若若,快,跟著我做,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對,就是這個節奏。很好,再來。好極了,你真棒。」邊鼓勵著,邊教她怎麼做。
在白衣天使的引導下,簡若羽終於找到了節奏。腹部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望向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女孩。她剛剛叫她若若?
「對,保持這個呼吸的節奏。你是第一胎,沒這麼快生的。別緊張,有我在呢,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現在,說出你最想說的話吧。」她始終保持著鎮定和微笑。
那笑容讓人無限心安,彷彿真的有她在,就會天下太平。她和南宮傲的寶寶會順利出生,不要再有任何波折和意外。
在她笑容的感染下,簡若羽終於對神父吐出最想說的話:「我願意。我願意嫁給赫連傲為妻,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都對他不離不棄。」
此情此景下說出的誓言格外動人,赫連子瞳,阿朵和歐馨蘭都紅了眼眶,流下了感動的淚。
狂喜襲卷了南宮傲,此時此刻他有滿腹的話想對簡若羽說,卻讓一股熱流堵住了喉頭,擠不出一個字來。只能低頭,一遍遍吻著簡若羽:「若若,我愛你,我愛你,生生世世。」
終於說出了自己最想說的話,神父也用最快的語速宣布倆人正式結為夫妻。
一口氣鬆了下來,疼痛感快速漫延了上來:「啊,好痛,南宮傲,我好痛,好痛……」
此時淡定非常的白衣天使突然尖叫了起來:「啊啊啊……醫生,快來啊,寶寶的頭出來了,頭出來。我的實習期還沒過呢。啊啊啊……我最怕血了……」
說完,她竟真的昏了過去。
南宮傲怒吼了句:「白曉圓,你還是和四年前一樣不靠譜。」
所有醫護人員及時圍了上去,用傘搭了一個簡易的「產房」,簡若羽就在神壇前生產。伴隨著她越來越激昂的尖叫,眾人的心提了起來。
「啊啊啊……好痛,好痛……南宮傲,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好痛啊……」南宮傲任由她抓破了自己的手背,抓出一道道血痕,而毫無所覺。
他的臉色慘白,一頭是汗,除了一遍遍道歉和安撫外,他恨不能替她痛。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多,偌大的空間充斥著簡若羽的尖叫和痛呼。
終於,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了天際,讓滿面愁容的眾人皆露出了喜色。
不知誰喊了句:「生了,生了,是個美麗的小公主。」
現場霎時掌聲雷動,所有人相互擁抱,親吻,尖叫,大笑,用這種極致喜悅的方式來慶祝小公主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