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觸遭危機
護送隊本來正在整頓休息,被陶沛興這麼一喊,都紛紛站起來,拿起了各自的兵刃。
「怎麼回事?」不遠處,郁蘭馨朝一旁的駱良問道。
「有東西過來了。」
駱良也朝虛祖山脈的方向望去,不過他卻是毫不在意,舉起手下令道:「全隊都有!圍在貨物周邊,組成防守陣型,無論來襲的是什麼異獸,都聽我的命令再行事!」
「是,隊長!」一眾人齊聲應道。
護送隊十分迅速的完成了集結,雖然護送隊規模很小,但這些最基本的素養還是具備的。
秦陽朝護送隊走了過去,從兩個人中間擠進去,和幾馬車的貨物靠在了一起。
但是,雖然他的行為很自覺,卻並沒有贏得一群人的贊同,一些譏諷嘲笑的聲音開始響起。
「嘖嘖,一個大男人,真是怕死,這麼積極地往裡鑽。」
「大男人?嘿嘿,從護送的意義上來說,他也算是一個貨物,貨物和貨物待在一起,不是理所當然嗎?」
「不不不,你說錯了,孬種怎麼能是男人呢?」
「哈哈哈,估計就算有一個狗洞,為了活命他也會鑽進去吧。」
秦陽輕轉著手上的白澤扳指,雖然聽到這些嘲諷,他的心中也會盪起波瀾,但是他卻一臉淡然,沒有進行任何的辯解。
他在出門之前,秦龍德跟他說過一句話——獅子不必因為聽到狗吠而回頭。
有些人當了半輩子小人,註定庸庸碌碌一生,他如果因為他們的話而惱羞成怒,就只能證明他也註定是個小人物罷了。
秦陽不是一個心性沉穩的人,但他卻清晰明確的知道,他此行要去做什麼。
不過秦陽不介意,陶沛興卻是生氣了,他皺起了眉頭:「你們說夠了嗎?秦兄弟只是一個普通人,遇見異獸難道要衝第一個不成?」
對於副隊長的斥責,一群人雖然心裡不服氣,但也都乖乖噤聲了。
駱良沉聲道:「先解決掉異獸群,別把精力關注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還有無關緊要的人。」
郁蘭馨望了一眼秦陽,揚起嘴角笑了笑,笑容有些陰冷得瘮人。
「來了!」一人突然驚呼道。
「唰——」
一頭野狼模樣的異獸從夜幕撲了出來,半張著血盆大口,密密麻麻的牙齒十分尖銳,往下滴著令人作嘔的涎液。
「是稀有級的鬼狼獸!肯定不止一隻,全員準備戰鬥!」駱良大吼一聲。
「唰唰唰唰——」
駱良話音剛落,從夜幕中接連躥出了十幾隻鬼狼獸,以摧枯拉朽之勢,朝護送隊瘋狂沖了過來。
「今天晚上要加肉了!」
陶沛興大笑了一聲,凝起了虎魄決,周身浮現了一道虛幻白虎,雙臂一展,便朝狼群沖了過去,這一幕可謂是虎入狼群。
駱良眉頭微皺,心裡有些不舒服,你副隊長身先士卒的衝進去了,讓我這個隊長臉面往哪擱?
「留三人看守貨物,其他人跟我主動迎擊!」駱良沉聲說道。
說完,一群圍在貨物周邊的人,立刻分離出了一大部分,朝著鬼狼獸群廝殺了過去,貨物旁只留下了郁蘭馨和兩個護送隊員。
護送隊和鬼狼獸群的廝殺開始了,郁蘭馨卻有些興緻索然。
北離大陸的異獸等級分為平凡級、稀有級、珍奇級、王級、君主級、荒古級、神域級。
鬼狼獸不過是稀有級的異獸,雖然一群有十幾隻,但對於護送隊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大威脅。
「秦公子,你看起來並不害怕啊。」郁蘭馨輕笑問道。
「有你們能保護我,我為什麼要害怕?」秦陽笑了笑,反問道。
「那萬一,我們要是保護不了你呢?」郁蘭馨笑容依舊,但眼中卻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
「那事情就大了,連你們都不能保護我,得是什麼級別的異獸?」
秦陽輕轉著白澤扳指,倒是認真的想了想。
以護送隊的大體實力,恐怕稍微來一群珍奇級的異獸,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不過虛祖山脈的異獸往外跑,大都算是偶然事件,估計沒那麼大概率都讓他們遇上。
「呵呵,有時候危險的,可不止是異獸啊……」
郁蘭馨輕聲笑著,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搭上了秦陽大腿,紅潤的嘴唇微張,充滿了風騷的誘惑力。
秦陽笑了笑,目光清明地望了眼她身後:「小心背後。」
「討厭,還想轉移我的注意力。」郁蘭馨不相信他的話。
「郁小姐!小心啊!」
一聲驚呼從側面傳來,是個同樣看守在貨物旁的隊員。
郁蘭馨這才一驚,回身望去,發現一頭鬼狼獸徑直朝她撲過來,已經到了近在咫尺的距離。
念道——游蛇穿喉!
郁蘭馨黛眉一皺,雙手彷彿游蛇一般舞動,靈力從她身體里流溢出來,覆蓋上了她的手,在鬼狼獸飛撲在空中時,右手閃電般刺出——
「噗哧!」
鬼狼獸的喉嚨被她一下刺穿,連哀嚎都沒叫一聲,就瞬間被靈力破壞了喉嚨,摔在地上死透了。
滾燙的鮮血頓時彷彿泉涌,噴洒了郁蘭馨一身,將她原本乾淨的衣衫弄得一片狼藉,白皙的臉蛋上也滿是血跡。
「你怎麼不說背後有鬼狼獸?」
郁蘭馨扭頭怒視秦陽,她還以為秦陽在跟她開玩笑,沒想到真有一頭鬼狼獸成了漏網之魚,如果不是再有人提醒,她現在恐怕都要受傷了。
「區別很大嗎?」
秦陽無語問道,明明這女人不相信他說的話,事後還要惱羞成怒,真是不知所謂。
「死廢物!」
郁蘭馨眼神陰冷,瞪了秦陽一眼后,忿然轉過了身,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護送隊和鬼狼獸群的戰鬥很快便進入了尾聲,在駱良和陶沛興的壓迫性武力下,十幾隻鬼狼獸悉數變成了死屍,雖然護送隊也有人受傷,但大都是一些輕傷。
「你們幾個,稍微清理一下狼屍,受傷的人去抹葯,不要妨礙明天早上趕路。」
駱良下了命令,來到貨物旁,看見郁蘭馨一身狼狽的血跡,不禁一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某個懦弱的廢物害的!」郁蘭馨冷聲罵道。
駱良望了秦陽一眼,還沒有開口說話,和鬼狼獸群戰鬥的隊員就先發難了。
「真是個孬種!遇到危險躲在女人身後?」
「就是,得虧郁小姐厲害,不然換做一個普通女人,肯定已經遇難了。」
「我們竟然要帶上這種軟蛋,真是想一想都覺得彆扭。」
……
在一群人的七嘴八舌圍攻下,秦陽靠在貨物上一臉平淡,沒有任何理會他們的意思。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該幹嘛幹嘛去吧,休息一下明早還要趕路呢。」
陶沛興站了出來,把秦陽拉到了一邊,歉意道:「秦兄弟真不意思,他們都是心直口快,你別放在心上。」
「沒事,我不介意。」秦陽表示無所謂。
「那秦兄弟也早點歇息吧,晚上有事我會叫你的。」陶沛興說完,轉身離開了。
秦陽回到了馬車上,坐在馬車前仰視著浩瀚星空,清冷的月光灑溢在他臉龐上,一雙瞳孔中閃爍著某種異彩。
雖然銀華城已經基本在他的掌控下,但暗鴉幫可以在銀華稱王,要想將幫派勢力發展到其他城市,不僅太難,而且太慢了。
凌山劍宗雖然有師月歆坐鎮,但即便她是天生劍魄,是超世絕倫的天才,擁有無上劍道八岐天獸,終究只是一個人,凌山劍宗一連失去了兩大高手,要想恢復元氣,也是太難太慢的問題。
這一趟去王都宇陽,除了提升實力,奪取三國試煉大會的優勝獎勵,還要試探著走下一步棋。
大奉皇帝懸在他脖子上的鍘刀,他一天不拿下來,就一天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