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公主嘴太硬

第28章 公主嘴太硬

燈火璀璨,越發顯得殿中人的身影有無邊寂寞。

兩個寂寞的人在一起,是更寂寞,還是會暖暖成雙?

卿嫣不知道答案,在逃出曼海前,她沒有生起過這樣的念頭,她只想救出溫嬤嬤,伺候她安度晚年。

但這時候的卿嫣是那樣渴望有個人可以依靠啊,她在害怕,她在發抖,她在痛苦。

她太渴望擺脫這樣的日子了,她不想再受人脅迫威逼,不想再被人控制操縱,她想去看秀麗山水,飲美酒甘泉,她學了一身本領,她能過上好日子的,她不想成為君鴻鎮掌中玩物。

噩夢,夢裡君鴻鎮和閻晟交替出現,如同一遍遍地凌遲,她尖叫著醒來,一抹臉,滿掌冷汗,而白絲中衣都被汗水浸濕透了,喉嚨里又干又辣,難受得緊。

呆坐半晌,她僵著脖子緩緩下榻,桌上的茶壺空空的,她失望地丟開茶壺,拿了只水杯,去外面澆水的小井裡打水喝。

手腕依然在痛,君鴻鎮差點把她的腕骨給捏碎了,端不穩水杯,只能靠左手去舀水。手一偏,水順著秀氣的下巴往下淌。

一道祈長身影斜斜過來,覆在她的影子上,她驚喜地抬頭,脫口便喚,「四哥……」

話音才落,一把冷漠的聲音從頭頂飄來,「深夜露寒,為何還不睡?」

「你怎麼還在宮裡?」卿嫣垂著雙手,小臉上浮著倔強,冷冷反問:「莫非也被我迷上了?」

「青珂你一向都這樣自信?」他的語氣愈加淡漠。

「如何?宸王若看不慣請向後轉,向前走。」卿嫣又低腰舀水。

「公主在本王面前如此強硬,沒有用。」他的影子矗立不動,雙手負在身後,站得筆直,如一棵青松。

「再不走,我要叫人了。」卿嫣惱了,這人腦子進水了嗎?半夜跑來諷刺她。

「自便。」君無殤走到一邊的石桌前坐下,低眼看向被風吹到桌面上的艷色花瓣,伸手拈起,在掌心裡拔弄,動作雲淡風輕,像在拔弄著別人的命運。

卿嫣又灌了一杯水,一抹唇,轉身進屋。

「公主過來坐。」他未抬眸,緩緩一聲。

「自己坐著,願你坐得舒服。」卿嫣一腳邁進門檻。

「若你想與你的四哥出宮,就過來坐好。」他的聲音又追過來。

卿嫣心一動,飛快扭頭看他。

「能讓你出宮的,這天燼國中,唯我一人。」他終於抬眸,瞳光冷漠。

卿嫣分不清他話中真假,此人半夜敢坐在這裡,還敢與她說這番話,能耐不小!

「代價呢?」她問。

他把掌心的花瓣一丟,淡淡四字,「跟著本王。」

「趕緊走吧,皇上正喜歡我呢,小心凌遲腰斬。」她大怒,沖他皺了皺鼻子,轉身要走。

「公主到底哪來的自信,覺得我天燼男子都會心儀於你?」他的視線從她的眉眼一直往下,停到她脖下三寸的位置,嘴角噙著嘲諷的笑,「還是,公主愛用這種法子引人注意?」

卿嫣順著他的目光看,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趕緊抱緊雙臂,逃回屋裡。

「一日為限,過時不侯。」他淡漠的聲音傳進來。

她噎了滿喉嚨的火,無處可噴。匆匆換完衣裳,從窗口看出去,他已經走了,桌上丟著一張白紙,在微風裡輕揚一角。

卿嫣好奇地出去看,紙上只有一個字,明。

龍飛鳳舞,字透紙背,豪氣中透著一股子冷意,連墨都是冷香。

但這是什麼意思?明天?日月?

這是打啞謎啊!她舉著紙,迎月來看,翻來覆去,猜不出這字的意思,心煩意亂中,隨手把這紙疊成了一隻小老鼠,往桌上一丟,走了。

誰愛猜誰猜,總不會從這明字里吼出一句反清復明來,那她才真叫找到組織了啊!

這一晚再未能睡著,衛長風也沒來找她。

一大早,她就無精打彩地拎了只小桶,去花園裡澆花。這時她才弄明白,這小園子里只有一棟小屋,只住她一人。

她是皇帝和太子看中的人,權和怕惹麻煩,把人都調走了。園子外有圍得鐵桶一般的侍衛,還有看不著人影的暗侍。

君無殤應當是熟悉地形,才能溜進來的吧?

她看得出君鴻鎮那人極多疑,是不可能信任別人的。權力越大,越不想放手。每個皇帝都恨不能活成萬年老烏龜,所以歷史上才會出現諸多前去求采仙藥、煉製仙丹,甚至有用童男童女來滿足長命之需的惡毒皇帝。君鴻鎮只怕是惡毒之王,很難應付。

想到此處,卿嫣又犯愁了。今日要怎麼熬過去?如何再見衛長風一面?

「姑娘。」權和從花徑深處過來,樂呵呵地叫她。

「權公公,有何吩咐?」卿嫣趕緊打起精神,笑臉迎上。

「皇後娘娘今兒要陪皇上出行,想戴牡丹花,你趕緊去折幾枝最好的。」權和滿臉堆笑。

卿嫣臉上的笑淺了淺,活見鬼!都不是些省油的燈,男女齊上啊!

「權公公明示,今兒是單有皇後去,還是有別的美人相陪?皇后平常喜歡素凈還是富貴?」她環顧園中的奼紫嫣紅,柔聲問。

「皇后當然要有皇后的威儀,聽說是三品以上嬪妃相陪。」權和含糊地說。

卿嫣看他一眼,步入花叢中,用花剪剪下一枝紅牡丹,再剪了一枝黃牡丹。

「權公公稍候,我去凈手。」卿嫣用金盤裝好牡丹,扭頭看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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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妃貌美還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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