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禍水東引
「皇後娘娘,恕兒臣大膽。這個位子不是您該坐的,若是身子實在不適,還請先去休息,儘快安排太醫為您診治。至於皇位的事情,我想這座大殿中,這幾位三朝元老還是可以主持的,就不勞皇後娘娘費心了。」楚雲深一番話說完,皇后險些當場吐血出來。
而幾位元老,及時的站了出來,像是極其滿意楚雲深的建議。
「皇兒不必擔心,母后現下覺得好受多了。」皇后說完就扶著丫鬟的手站了起來。只是在眾人看不到地方,狠狠的擰了一下丫鬟的后腰,以示憤怒,皇后煞白著臉,自然不敢發出聲音。
「皇上的病是突然發作的,所以臨死前只有妾身一人在身前。因而皇上彌留之際只說要本宮我先暫代朝堂,待人選推舉出來之後,在行交接儀式。」皇后哽咽的說著,哭的那是個梨花帶雨。
朝堂的上的大臣都是男子,見到了皇后這個樣子,一時心都亂了,那還能思考國事。
「父皇真的沒有鐘意人選嗎?」楚雲深冷冷的問道。
大臣們只覺得心神又清明了起來,立即全神貫注的看向皇后。
「並沒有,只是皇上說,說」皇后看了看一眼煊王殿下,遲疑了起來。
煊王被她看的毛骨悚然,直接躲在了楚雲深的身後。
楚雲深皺了一下眉頭,將煊王直接拉了出來。
「皇後娘娘,皇上說了什麼?」
「是啊!到底說了什麼,竟讓皇后這樣那個難以啟齒嗎?」
大臣紛紛在後面問道。
皇后像是做了極大的決心,開口說道:「皇上說他這一生最愛的女子就是貴妃,就賜了貴妃給他殉葬。」
煊王一聽大驚,脫口而出:「你胡說,父皇不可能會讓我母妃殉葬的。」
「煊王殿下,這件事情真的是皇上親口.交代下來的,母后並沒有在這裡胡謅,不信的話,你大可去找之前伺候你父皇的王公公詢問。」
「不,不可能。」煊王失神的說道,明顯是被皇后這一招打擊到了。
「那就請王公公來作證吧!」楚雲深將煊王拉在自己的身旁,輕輕的拍了一下。趁著皇后沒注意,悄聲說道:「不要中了皇后的圈套。」
煊王這才抬起頭來,迷茫的看著楚雲深,緊緊地拉著楚雲深的衣袖,這個時候,煊王才體會到了地位權勢的重要性。
皇后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可以要了自己母妃的性命。
那自己是不是也是任人宰割?
「你信四哥嗎?」
「我」煊王卻不敢信了。
皇后既然說了這話,那四哥有什麼辦法呢!
「信我。」楚雲深盯著煊王的眼睛。
良久后,煊王終於平靜下來,點點頭說道:「我信四哥,四哥,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好。」
皇后啞然,,半晌后才開口說道:「王公公剛才被人從荷花池中打撈出來,現在已經不再人世了。」
「不知母后這是何意,先前不是說有王公公可以為您作證嗎?」楚雲深冷冷的問道,沒有先前尊敬的樣子了。
皇后一臉尷尬的站在殿上,扶了一下自己的發髪財回答道:「母后一時心急,所以剛才並未反應過來。」
「好一個一時心急。」楚雲深冷笑道。
「皇兒你」皇后見楚雲深竟敢站在這大堂上反駁自己,霎時變了臉色。
「皇後娘娘勿急。」
皇后聽到楚雲深連母后都不願意叫了,看是是要在這些大臣面前徹底的撕破臉了,那也就不要怪自己心狠無情了。
皇後用帕子擦著自己的眼角,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到:「好呀,你父皇剛剛仙去,你們就這樣對我,眼裡還有我這個母后嗎?」
煊王殿下狠狠地瞪著皇后,要不是楚雲深先一步拉住他的手臂,還不知道煊王殿下會做出什麼事情。
「兒臣做了什麼事情?」
「你」皇后氣的牙呲嘴咧,一點端莊也無。
大殿上安靜極了,眾大臣個個縮著脖子安靜的像是個鵪鶉,大氣都不敢出。
唯獨楚雲深絲毫不懼怕,開口說道:「皇後娘娘,請問父皇是怎麼仙去的?兒臣回來之後還特意去了太醫院看了父皇的每日問診脈案,上面並沒有記載父皇有何不妥!」
皇后看了一眼台階下站立的劉公公一眼,劉公公立即會意。於是身體站的筆直,態度並不謙卑開口說道:「回靖王殿下的話,皇上是中風了,所以之前太醫們並沒有問診出來。而這次等丫鬟們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皇上已然不行了。所以奴才們只匆忙通知了皇後娘娘,待要通知大臣時,皇上就已經仙去了。」
「哦?你是哪位?」楚雲深看著角落站著的公公,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奴才名叫劉栗,是在王公公手下當差。」劉公公回答完問話,依舊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原來是劉公公,怪不得之前也沒有在宮中見過你,原來是伺候王公公的,上不了檯面的奴才。」
「靖王說的是。」劉公公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拳頭,臉笑肉不笑的說道。
楚雲深向前走了一步,轉身面對著眾人說道:「那這樣說來,劉公公先前是沒有在父皇的宮中當差的?」
「是的。」
「那你是如何得知父皇生病的細節,莫不是王公公告訴你的?」
「這?」劉公公看了一眼皇后,低著頭沒答上來。
「劉公公,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為何要看皇后?難道是皇後娘娘親口告訴你的?」楚雲深盯著劉公公,不放過劉公公臉上的細微變化。
果然在自己說話這句話之後,劉公公的臉色大變,不過很快就緩了過來,要不是自己一直在觀察,可能就見不到這一幕。
劉公公很快就跪了下來,哆嗦的說道:「奴才是偷聽到的。」
「偷聽?」
「是王公公和別人說的時候,奴才聽到了。」劉公公將自己的頭埋的更低了。
「和誰說?」有大臣問道。
「是和,是和」劉公公偷偷的看了一眼七皇子。
說是偷偷看,其實大家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劉公公的身上,所以答案不言而喻。七皇子見大家的目光都向自己投來,生氣的說道:「你休要話說。」
皇后見狀,生怕大家饒過七皇子一樣,開口說道:「七皇子,你不要惱羞成怒,還是讓劉公公講話說完吧!」
七皇子聽完氣的七竅生煙,奈何還不能將她怎樣,只好將氣都撒在了劉公公的身上。「你個閹人,竟敢在這裡污衊本王,你給我等著,看我稍後怎麼收拾你。」
平日里有小廝在一旁勸說,至少不會在大家的面前這般失態。等到說完之後,就感受到了大家的皺眉,才知道自己是上當了,不由得恨得牙痒痒。
「七皇子,不可這樣無狀。還是讓劉公公將話說完吧!」皇后微笑的說道。
說完又看向劉公公,「劉公公,你不要害怕。你照實說吧,本宮自會保護你的周全,不會讓七皇子將你怎麼樣的。」
皇后看似是保護劉公公的一番話,其實是為了做實七皇子在皇上宮中安插人手一事,更是告知大家,王公公其實已經被七皇子收買了,一箭雙鵰。
所以當皇后說完,看到大家對這七皇子指指點點的時候,心情愉悅極了,嘴角便擒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楚雲深並沒有多說什麼,並且樂見其成,這樣楚弘毅的贏面更大了一些。
「當日,奴才正要給王公公送他早上拉在房間的帕子,因為王公公很是喜愛那方帕子,每日都不離身的,所以奴才就自作主張,起身前往。結果就在皇上寢殿外的拐角處見到了王公公,奴才正要上前開口說話,就見到陰影處還有一個人正和王公公悄聲說著什麼,於是奴才就趁著他們沒有注意,連忙躲起來偷聽。」
「你可看清那個人是誰?」李丞相問道。
「奴才看清楚了。」劉公公低著頭,像是害怕極了。
楚雲深看了一眼,鄙夷的想著。「不愧是皇后的走狗,說起謊來如此逼真。」
「是誰?」人群中有人問道。
「正是七皇子身邊的人。」劉公公快速的唆了一眼七皇子,擔心七皇子不顧身份,朝自己撲上來。
其實七皇子是真的想立即撲過來,先將劉公公狠狠的掌嘴,奈何自己身邊的人將自己緊緊地禁錮住,怎麼也掙脫不了。
「好啊你,連主子都敢污衊了,誰給你的狗膽?」七皇子掙脫不了,就掙扎著就要踹過去,面紅耳赤的樣子與之前的翩翩公子截然不同。
眾大臣見狀,在心裡默默的打了一個叉號,看來皇位是不能讓七皇子的繼承的,這般沉不住氣的樣子,成何體統。
然後眾人默默的看向靖王殿下,順帶有觀察了一下煊王殿下。
兩者相較,大臣們還是更傾向楚雲深的,不過裡面也不乏楚雲深之前交好的人,知道楚雲深只是想讓楚弘毅坐上皇位,只好集體支持楚弘毅了。
「七皇子,不要鬧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皇子的禮儀可言,若是讓你父皇泉下有知,怎麼安歇呢。你看看你身後弘毅,再看看你,真是不成體統。」皇后見七皇子出醜出的差不多了,開口說道。
皇后說完這一番話,七皇子果然安靜了。
只是大殿上的氣氛更微妙了。
本身大家都在為皇位的事情,少不得廝殺一番,這下七皇子更加視楚弘毅為眼中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