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終是神成了魔

「人呢？」雨神身穿大紅喜袍披散著頭髮像個瘋子一樣抓著沁水的衣領「我問你，錦萱人呢！」

水蛇站在雨神身後，拉著雨神勸

「你先冷靜一下，你先聽她說，她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在這種情況下對錦萱怎麼樣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錦萱」

雨神並沒有防守，只是頓了頓，咬牙切齒的對沁水說

「我就給你這一次機會，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我怎麼她了，我明明是幫了她！昨晚她胸口很痛，我一查看發現是她體內一道很陳舊的封印裂了，她的身體要承受不住了，為了幫她，我才幫她把封印解開，不然她早死了！誰知道為什麼我幫了她，她還陷我於這種境界，哼！」

聽到這句話，雨神突然像受到了重擊，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他絮絮叨叨的對著水蛇說

「是我的錯，我怎麼把這件事忘了，怎麼辦，怎麼辦……她都想起來了」

說著說著雨神突然走到喜堂前，一把將桌上的紅燭，花生，桂圓等一眾物品推到在地上，雨神的身上突然出現一團黑氣，將他重重籠罩住。

畫面一轉就到了一條市集路上，挺著大肚子的錦萱在路上走著，她剛剛買了晚飯要用的菜準備回家，就聽路上兩個婦人說

「你聽說了嗎，這天上的雨神和魔王結盟了！」

另一個大媽聽后立刻做噤聲狀，小聲的對這個大媽說：

「你小點聲，小心被雨神聽見抓了去！」

「啊！雨神抓我幹什麼？」

「你還不知道啊，這雨神的妻子在大婚之夜跑了，雨神為了找他妻子，這才和魔王結盟，想利用眾多魔兵找他妻子！」

錦萱聽著這話，兀自冷笑著回到了她的小茅草屋，錦萱想

「為了找我嗎？為了找我和我的殺父仇人結盟，你這算什麼！」

錦萱正想著，就聽到一道爽朗又憨厚的聲音喊自己名字

「錦萱！」

「阿江哥，你回來了」

叫阿江的男人嘿嘿的笑著走進來，說

「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錦萱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沒，沒什麼，就是算了算，日子快到了，感覺要生了」

阿江很是高興，大叫著說

「好啊，太好了，這兩天你別做家務了，我也從外面買點肉回來，給你好好補補」

錦萱突然就濕了眼眶，男人一見她哭了，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忙說

「你別哭啊，都是我的錯，我早該讓你好好休息的」

錦萱一直搖頭，哭的也越來越厲害，急的阿江滿院子亂轉，良久，錦萱靜下來

「阿江哥，你別著急，我只是太感動了，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的」

「你別騙我了，哪有人感動哭成這樣？」

「我……，我只想起了從前也有個人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阿江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來，他看著錦萱的腳下說

「那個人是孩子的父親吧」

「嗯」

「你……，你能不能別想他了，像他這種拋妻棄子的人不值得你難過」

錦萱沒有說話，阿江見她不說話也沒有再多說，只是彎腰把散了一地的菜一點點撿起來，拿著菜走到廚房，臨走說了一句

「外面天涼，你進屋吧，一會吃飯的時候我叫你。」

錦萱點了點頭，徑直進了屋子，依舊沒有說話。

又過了幾天，錦萱走在街上，又聽旁邊的婦人說

「你要搬走」

另一個婦人回答：「對啊，我們一家打算搬得離昆崙山遠一點，免得被住在裡面的雨神抓住！」

「你這想法倒是好，可是我家還有個八十多歲的老母，哪裡還能受得了搬家這種折騰事」

「是啊！你說這雨神，還神？我呸！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魔頭！」

錦萱聽這話心中一驚，忙扭過頭問道：

「您在說什麼呢？這搬家和雨神有什麼關係？」

「哎！姑娘你還不知道呢？這雨神找不到他的妻子，揚言要一天殺一人，兩天殺二人，一百天就要殺一百個人，直到他妻子肯出來見他。也不知道他妻子是誰，這馬上就要第三日了，怎麼還不出來，太無情了！」

錦萱聽見這話后，直覺得腹中絞痛，她捂著肚子直說

「幫幫我，幫幫我，我可能要生了！」

兩個婦人見狀，連忙攙著錦萱到最近的醫館

醫館內穩婆十分為難的對錦萱說

「姑娘，你這胎盤是橫向的，這孩子出不來，怕是要憋死了！」

錦萱拉著穩婆的衣角不讓她走，哭哭哀求

「婆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穩婆急的直跺腳

「哎呀姑娘，你為難我一個老婆子也沒用啊，除非神仙來救，不然誰也救不了！」

神仙，對，神仙能救，錦萱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拼盡全力對著天上喊

「水，水蛇，求你來……來救救我的孩子！」

喊完，就直接昏死在床上了。

錦萱醒的時候，看到水蛇正站在屋子裡，他開心的抱著孩子，逗孩子笑。見錦萱醒了，立刻抱著孩子湊過去

「萱兒醒了！來看看孩子，你生了個小公主呢！」

錦萱吃力的抬起手，摸了摸孩子的臉，笑著說

「真好，是個女兒，要是個男孩可怎麼辦啊！」

水蛇聽到這話，突然看著孩子問

「她爹是雨神吧」

「不是，她沒有爹」

水蛇剛想說什麼，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魔氣，急忙對錦萱說

「不好！雨神追來了」

「他怎麼會來？」

「你那一聲雖喚的是我，但估計他也能隱約感覺到，只是不好確定你的位置而已」

「那你，你快帶著孩子走，決不能讓他知道還有個孩子」

「不行，你剛剛難產，太虛弱了，我不能走」

「我沒事，你快走，你知道的他不會對我怎樣」

「好吧」

這孩子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在水蛇要走的時候哇哇大哭了起來，錦萱也跟著哭，她叫住水蛇

「等等，她還沒名字呢，就叫，就叫拾歡吧」錦萱想了想又說：「紅爹爹，要好好照顧她」

水蛇看著錦萱，眸子里似有點點水光，堅定地說

「你放心，以後拾歡就是我妖族的長公主，我定保她一世歡顏！」

說完，水蛇也不顧孩子的哭鬧，帶著孩子急忙從後門離開。

錦萱扶著門框一點點向外走，將將要跌到的時候被一張大手扶住，是阿江！

錦萱大驚，

「你怎麼來了，你快走」

還沒等阿江回話，就聽遠遠的一個壓抑著怒火的聲音響起

「走？走哪去？我到要看看是誰碰我女人！」

雨神從遠處走來，他緊緊地握著錦萱的手，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說

「這麼長時間你去哪了，我好想你」

錦萱有一瞬的錯愕，但隨後便使勁的把自己的手從中抽出來

「雨神可別這樣說，我受不起，還有這很噁心！」

雨神聽到這話后，十分憤怒，不斷地有絲絲縷縷的黑氣從他的身上散出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走了，連說都不說一聲，我找了你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見面你說我噁心？」

「不然呢？我該說什麼？你和我的殺父仇人結盟還美其名曰是為了尋我，你甚至以尋我的名義殺人，難道還想讓我感激你？」

雨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錦萱並沒看見，她突然又用很嘲諷的語氣說

「哦，不對，你其實也是我的殺父仇人啊，當初要不是你，魔尊也不會來屠了我們整個村子，我爹也不會死」

雨神紅著眼睛說

「你別這樣，錦萱，我是因為愛你，真的我愛你！」

錦萱冷冷的說：「可是我不愛你！」

雨神當時瞪大了眼睛，他指著阿江說

「不愛我，為什麼，是因為他嗎？」

「不是，與他無關」

雨神輕蔑的說

「不是？我看就是」

阿江見雨神這樣對錦萱，氣不打一處來

「錦萱，別理他，什麼東西！我們回家」

雨神聽到「家」這個字的時候當即就怒了，一拳就把阿江打翻在地

「家？你和她沒有家，不如，我送你回老家」

說著揮起劍指著阿江

錦萱踉蹌的向前走了兩步便撲倒在地，她一點點向前爬，抱著雨神的腿，哭著求他

「放了他，我求你，我跟你走」

有淚珠從雨神的眼角滑落，他紅著眼睛對錦萱說

「你就那麼在意他？」

錦萱沒有回答，只是說「求你，別殺他」

雨神卻在聽完這句話，突然發了狠，一劍刺向了阿江

錦萱大喊：「不要！」

「不要，不要，別……！」程言心絮絮叨叨的說著

南弦見程言心如此痛苦，便不斷的說著

「沒事，沒事的饞貓，我在這呢。」

隨著錦萱的一聲不要，幻境當即像玻璃一樣破裂。程言心醒過來，倚在南弦的身上，情緒久久不能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