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往嵐山
翌日清晨,小萱本想著去喚蘇淺允上早朝的,又想到他們昨夜裡「玩」到那般晚,便也只叩了叩門,不作聲。
殿內兩人正巧醒了,床上是亂糟糟一片,兩人同時注意到那床單奪目的一朵血梅。
陸清遠輕笑道:「還疼么?」
「你這...壞人!現在問個什麼勁?!」蘇淺允面上赤紅一片,伸手狠狠擰在他腰間軟/肉,又道:「死死盯著作什麼?!還有哪裡你沒有把玩過的嗎?」
「不好說。」陸清遠又邪笑著將她壓倒。
「呀...討...唔...」嘴唇才被堵上,蘇淺允又明顯感覺他手不老實,連忙推了推,輕聲嗔道:「我今日,還有早朝呢...」
「什麼早朝不早朝的,日後再說。」
陸清遠貼著她耳珠,輕聲道,遂又補了句:「從此君王不早朝。」
「嗯咕!」
小萱未曾想到,殿里那倆傢伙又開始忙活起來了,頗有些氣不過,但還得老老實實給他們打下手,布上隔音結界。
又過了些許時辰,殿門總算是開了,只是早朝時間早過了,都可以用上午宴了,還是陸清遠先出來的。
小萱收起結界,低聲問道:「公子方才在做什麼?!」
陸清遠指指院里桃樹,直言道:「摘桃子。」
小萱微微一愣,本是想教育教育他,先讓這女帝上了早朝再回來也不遲的,卻被他這三個字噎的說不出話來,臉上紅沱遍布。
「我快要離開北都尋記憶了不是?那是得要些時候的,總該好好溫存溫存吧,放心,下次就放她去早朝,今天,就讓她歇息歇息。」
陸清遠又坐在台階上,口中念叨著。
「是...」小萱只好隨口應了聲。
「巳巳呢?」
「昨夜裡亦被吵的睡不著,現在估摸著睡得正甜。」
「......」
「清遠,你幾時往嵐山去?」用過晚宴,蘇淺允才是盯著陸清遠囁嚅道。
「再過幾天,源氣能使了就去好了,怎麼?捨不得?」陸清遠笑了笑,接過小萱遞上來的茶水。
「是有點兒...但也只能放你走去尋別的女人唄,哼,吃干抹凈就跑路...」
蘇淺允似乎有些許不滿,嘟嘟囔囔道,其實巴不得陪他一起去的,但這泱泱北都還等著她管呢,指望那些皇子太監?
明顯靠不住的。
陸清遠伸手撫撫她柔順青絲,安慰道:「我尋回記憶就回來,大不了陪你一輩子就是了。」
「唔...」蘇淺允有些怔怔地望著他,想不到那位睥睨天下的劍尊心裡頭也會藏著這樣的想法,又喜道:「那你是覺得,我比你的劍道還重要幾分?」
「誠然,你就是我追求的道。」陸清遠低頭迎上她的目光。
「花...花言巧語,油嘴滑舌!」
雖是在小萱那聽過一遍了,但從陸清遠嘴裡親口聽到還是有些嬌羞的。
「嗚呀!」一聲小巧可愛的怪叫自殿外響起,與之一同傳來的還有殿門打開的聲音。
果然是巳巳跳了進來,小手做了個張牙舞爪的動作撲來,分外可愛。
「清遠哥哥,嘿嘿,還有淺允姐姐!你們昨晚在玩些什麼呀?」巳巳撲到蘇淺允的懷裡,又轉眼問向兩人。
「巳巳一直聽到淺允姐姐喊的什麼不行了不行了,要死掉了?還是好幾回,看樣子是清遠哥哥更厲害些嘍?」
巳巳一板一眼地問,看樣子是真不知道。
邊上這兩妮子臉色通紅,各是話都說不出半句。
「下棋咯,還能是什麼?」陸清遠騙起這小妮子來是得心應手的。
「那巳巳怎麼...怎麼聽小萱姐姐說,這是小孩子不能聽的?再說了,巳巳又不是小孩子了!」
巳巳想了想,又指指小萱,一臉受她騙了的表情。
小萱倒是十分無辜,低著頭紅著臉不敢說話,只看著手指。
「棋場之狡詐很深哩,巳巳可不想學壞,變成奸詐的小狐狸吧?小萱姐姐這是保護你呢。」陸清遠頗幾分正色。
「清遠哥哥說...說的也是,巳巳可不能變成小壞蛋...多虧了小萱姐姐,巳巳錯怪她了。」
她點點頭,似乎相信了,又朝小萱吐了吐舌頭。
吵吵嚷嚷些許時辰。
「我讓巳巳留在北都保護你,順便留個念想,怎麼樣?」終於哄著巳巳又睡下了,陸清遠才是轉眼問蘇淺允。
「嗯...聽你的。」
蘇淺允也伸手給巳巳扯扯被褥,輕聲應道,「倒像是生了個女兒...」
「等北都事宜穩下來了,我又尋回了記憶,想要幾個要幾個。」
「討厭死了你。」
溫香軟玉中泡著,時間自然是過得很快的,幾轉眼間便是到了立春時間。
是陸清遠準備動身的日子。
小萱頂著個黑眼圈立在蘇淺允身旁,時而望著陸清遠,時而又望著蘇淺允,要說就是去劍宗那麼短短几個月時間感情這般濃厚她是不信的。
但似乎不信也得信了。
反正就是羨慕,還得聽他們夜夜笙歌,就越發羨慕。
巳巳今日也很乖巧,不知哪裡去取出了只戒指,非要交由陸清遠,說是應龍姐姐那傳承時給的,不讓她陪同就戴上去,總要留個念想的。
蘇淺允愣了愣,這般想法都一致,莫不是陸清遠親生的吧?
「清遠,我不曉得你的記憶里有些什麼,但若是尋回了,應當不要留有遺憾才是,若是虧欠人家姑娘,記得補償,我蘇淺允當是大度之人。」
蘇淺允抱了抱他,輕聲念道。
「...好。」陸清遠點點頭。
「但太危險的事,真的不許再做了。」蘇淺允又看著他,肅然道。
「好。」陸清遠很乾脆。
蘇淺允亦是沒在他的眼中找到分毫欺意,才是滿意點點頭。
「嵐山冷,多穿些。」
終是不曉得說些了,只得補上這麼一句,說白了這些話擰雜在一起也不過三個字「捨不得」罷了。
陸清遠沒應答,低頭就吻。
良久,唇分。
隨著那大雕的飛起,北都的冬季終於落幕了。
「帝上對於他有幾分念想?」
「十分,我巴不得他現在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