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出來了
夕陽的彤光燒紅了天邊的雲彩,城市的盡頭晚霞燦爛。都市.
向日岳人跑完球場五十圈后,沒形沒像的癱坐在地上喘息,汗水順著臉頰滴落,沾濕了額際的紅髮。
「向日前輩,幸苦了。」溫柔良善的鳳長太郎很體貼的遞給地上蔫壞了的紅毛小動物一條毛巾和一瓶水。
向日岳人灌了口水,心裡有些憤憤不平,「啊哈,跡部太過份了,只不過遲到五分鐘就罰跑五十圈,慈郎可是經常翹訓耶,為什麼都不見他懲罰那隻偷懶的羊……」
「啊,因為今天芥川前輩來得很準時……」鳳長太郎弱弱的說,當視線轉移到抱著球拍躺在休息區的長條椅上睡得正香的綿羊時,訥訥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可憐這個被譽為冰帝良心的少年,無法承受前輩投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控訴目光。
如果說剛才向日岳人還有點憤憤不平,那麼現在便是怒火濤天了。嗷嗷嗷~~~憑什麼他這麼安份守已、努力參加部活的天才要被二倍三倍的訓練菜單操到體力透支,而那隻羊卻在光明正大的偷懶翹訓睡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冥戶亮甩著球拍走過來,拽拽的看了眼怒氣沖沖的紅毛猴子,聲音里滿是輕蔑:「切,遜斃了!你若不想出賽就老實說,用得著這麼陰陽怪氣的么?與其去嫉妒芥川前輩總是睡覺,還不如將力氣花在練習上。」
說罷,徑自走了,留下被氣得哆嗦不已的某隻說不出話來。鳳長太郎有些無措的解釋:「向日前輩,請您別生氣,冥戶前輩就是這個性子,你……」
向日岳人當然知道冥戶亮是什麼個性,平時拽得尾巴翹上天,對什麼都愛理不理的樣子,特別能潑人冷水,兇巴巴的沒有一點溫情模樣。只是,冥戶亮驕傲,他向日岳人更是心高氣傲,被人這麼損,沒有跳起來挑釁也是因為剛才的訓練消耗了他太多體力的原因。不過,仍是不可原諒的。
已經是部活結束時間了,放學時間很久了,網球部里除了正選們,普通部員已經離開了。
除了忠心的樺地崇弘像座山嶽般站在一旁觀望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的對打,幾名正選們已經收好東西,回休息室準備洗個澡衝去一身汗臭味。對於冰帝這群大部份來自貴族家庭的少年來說,部活后沐浴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鳳長太郎收拾好球拍,很盡職的將休息椅上的綿羊叫醒,然後一起走進休息室。一進到休息室,某隻綿羊便老馬識途般自然無比的躺在臨窗的一張華麗的躺椅上。這張躺椅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他們那個華麗部長的傑作,光看外表便可以知道有多華麗,躺椅里鋪著厚厚軟軟的毛皮墊子,人躺在上面真的很舒服,不過他們是運動員,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的時間多,對擺放在休息室里的躺椅,除了那位華麗的大爺和得了瞌睡症的綿羊,部里極少有人會到那裡去躺躺坐坐。
所以,很多時候真的是便宜了某隻瞌睡羊啊。
冰帝是貴族學院,網球部更是某位超級有錢的大爺的地盤,正選的休息室里的設備可謂是萬物俱全,由其中可見某位大爺畢生所執著的奢華品味與極致的享受。
不久,向日岳人臭著張秀氣的臉蛋,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出來,當看到已然換好衣服的冥戶亮時,撇了下嘴,速的換好衣服。被沒人性的操練了一個下午,中午吃的那些早已經消化,他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只想回家去吃個飽於是沒辦法挑釁,等明天下午部活,他非要將這目中無人的小子打趴不可!!
鳳長太郎有些擔心的看著依然拽拽的沒將任何東西放在眼裡的搭檔,明白向日岳人經不起挑逗的心態,很擔心他們會打起來,到時跡部部長生氣就麻煩了。所以鳳長太郎決定明天還是好好看著這兩隻,不讓他們再生口角。
三人剛從更衣室里出來,便看到他們網球部里被欽定的將在跡部景吾畢業后成為未來網球部部長的二年級的日吉若少年站在臨窗前的那張躺椅前,表情專註的看著躺椅裡面的東西。
鳳長太郎和冥戶亮見向來情緒不外露的日吉若瞧得專心,於是便也走過去看看有什麼東西。只一眼,兩名少年反應不一,鳳長太郎吃驚的張大嘴巴,冥戶亮皺起眉頭。
「啊啦~慈郎懷裡的是什麼東西?誰帶來的?」
「……冥戶前輩,這不是東西,是個小女孩。」鳳長太郎訥訥的說。
而此刻,這張躺椅上,除了躺著一隻橘色頭髮的少年外,少年身邊還蜷縮著一團東西——呃,不是東西,而是個小女孩,約模三四歲左右的小女孩,閉著眼睛蜷縮在橘發少年身邊。小傢伙有一頭濃密的及肩的藏藍色頭髮,微微捲曲著,鬆鬆散散的鋪散在潔白的墊子上,小巧的臉蛋精緻明媚,還帶著稚氣的五官讓三名觀看她的少年莫名有種熟悉感,一身粉嫩色的公主蓬蓬裙,可愛無瑕得像個小天使。
冥戶亮眉頭皺得緊緊的,心裡挺不喜歡將非關網球部的私人物品帶到網球場來的事情,可是——
「唔,剛才我們回來明明只看到慈郎自己躺在這裡,而且非網球部的成員不能進擅自進出的?沒有人看見這個小東西么?」如果非網球部的人員可以隨便出入,那網球部早被那群花痴鬧翻天了。
最先發現這團小東西的日吉若補充道:「好像是突然間出現的一樣,原本這兒只有芥川前輩一個人的。」日吉若的視力很好,絕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過,她有些眼熟……」鳳長太郎喃喃自語,無法擺脫心裡的怪異感。
聞言,日吉若和冥戶亮投予贊同的一瞥。
那種熟悉感太強烈,讓他們一時無法理清,好像看到了某人一樣。
像誰呢,像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