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我懷疑

「哈哈哈…………」

無數次被水魁擊倒在地以後，張鐵總算掌握道其中的竅門。

他哈哈大笑從地上跳起來，手持雙劍指著兩個水魁。

不大一會，張鐵微微陷入沉思，長時間與兩個水魁交手，他已經體會到融入雷電劍意與風之劍意的不同起來。

自己改選融入什麼劍意呢？

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並不多，兩名水魁已經再次朝著他沖了過來。

如果不快點融入合適的劍意，他將再次被水魁擊倒在地。

現在他可沒辦法使用任何的劍之力，完全靠得是肉體的力量，一次次被擊倒在地，還是有些疼的。

「決定了！」

張鐵眼前閃過一道精光，立馬拿定主意。他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幅畫面，斬殺碧眼水蛟的畫面。

「那就風吧！」

只見張鐵輕鳴一聲，他手中的長劍慢慢變了，劍法變得飄渺詭異起來。

這種縹緲詭異，變化莫測，速度十分得快。

「總算不用被你們壓著打了！」

將風之劍意融入自己的劍法裡面以後，張鐵戰鬥力立馬變得與兩名水魁相當。

他的步法本來就不錯，即使同時面對兩名實力不弱於他的水魁，一時半會沒有絲毫敗落的樣子。

碰！

讓張鐵沒有想到的是，打著打著，兩名水魁突然碰的一聲，再次化作漫的水雨。

「我……我沒有擊敗他們吧？」

張鐵提著長劍，楞在一旁。即使他融入風之劍意到自己的劍法裡面，他的實力也絕對沒有對兩名水魁造成碾壓，最多，與他們相當。

兩名水魁的劍法，分別融入了雷電劍意與風之劍意。

在劍法上，他們是相當的。

可是，打著打著，兩名水魁居然消失不見了。

這不得不讓張鐵無比疑惑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考核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這考核，變得好像是在培養他一般。

原本，他以為，外界之人參加考核，難度提升十倍，他想著，肯定是九死一生的場面。

可為了在劍行宮活下去，為了能夠再次回到商周古朝，他不得不參加考核。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考核變得越來越奇怪。

這哪裡是考核？分明就是幫助他掌握劍法來著。

「不過？」

張鐵坐在水潭邊上，再次陷入沉思之鄭

融入風之劍意以後，他的劍法的確變得十分厲害以及詭異起來。

但實在的，這種劍法對他幫助並不是特別大。

畢竟，技法還是技法，技法之上的自然之道，與技法完全是兩種概念。

如果劍之力恢復，或者能過使用自然之道，這種劍法對自己來會變得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雖，他很喜歡這種純粹的劍法。

可是，這種劍法對他的幫助真的不大。這考核，逼著他掌握這種劍法有什麼用處呢？

低頭沉思的張鐵沒有注意的是，水潭上面再次翻湧起來。

這次翻湧，連帶著水潭之上的瀑布完全停止下來。

一陣陣水霧慢慢的朝著張鐵籠罩過來。

「好涼！」

察覺到臉上撲過來一陣陣冰涼涼的感覺時候，張鐵立馬抬起腦袋。

「這是什麼？」

眼前的一幕，立馬讓張鐵震驚起來。

前方的水潭和瀑布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完全消失不見，他面前的半空之中，浮現著無數一粒粒水珠。

張鐵朝著前方伸手，手掌之上立馬傳來一陣陣清涼的感覺。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張鐵皺著眉頭，看著漫的水珠。

忽然，半空之上的所有水珠開始旋轉，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這是？」

張鐵完全愣住，看著四周。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再次出現在一片無比漆黑的空間。

距離自己不遠之處，有著一團微微閃爍的光芒。

張鐵帶著好奇，嘗試一步步靠近那微微閃爍的光芒。

「有戲！」

他臉上立馬浮現驚喜的神色，不遠處的光芒，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眼看著他伸出手臂，就能夠到那微弱的光芒。張鐵帶著好奇，伸出自己的手臂，心地將用手指微微觸碰那微弱的光芒。

轟！

當他指甲觸碰到那微弱光芒時候，微弱的光芒突然光芒四射，將整個漆黑的空間照的無比通亮。

強烈的光線下，張鐵的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

「嘿！哈！嘿！哈！」

張鐵的耳朵裡面傳來嘿嘿哈哈的叫喊聲，他急忙睜開因為強烈光線而閉上的眼睛。

「這裡好熟悉！」

張鐵睜開眼睛以後，立馬感覺眼前一幕十分熟悉。

他的不遠處，有著一塊很大的赤褐色的空地。空地之上，有著一群瘦的孩童，孩童們一邊吼叫，一邊圍繞著赤褐色的空地一圈圈奔跑著。

「那個孩？」

張鐵視線全部集中在一個身材瘦弱，滿臉堅毅的孩身上。

他越看那個孩，越覺得無比熟悉起來。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那孩。

想到這裡，張鐵想要走過去。

可剛剛邁動步伐，眼前畫面突然變化起來。

畫面一轉，那個無比熟悉的孩身軀微微顫抖，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高台之上。

那高台上面站著一位無比威嚴的男子，男子手持一柄寬長的大刀。

男子的身下，兩名被捆綁的人，倒在地上。被他們壓著的地面，流淌著漆黑的鮮血。

手持大刀的男子皺著眉頭，朝下望過去。

不大一會，只聽見他一聲怒吼：「黑羽侍衛可不是過家家，受不了這種場面的，趁早滾回家！」

轟隆！

張鐵頓時覺得腦海裡面響起一片晴霹靂，難怪他覺得那個孩熟悉。

那孩，壓根就是自己啊！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以第三者的樣子，出現在自己曾經生活過的畫面之鄭

這，這不是以前的黑羽侍衛訓練營嗎？

張鐵看著那瘦弱的孩微微顫抖的身軀，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

自己那時候，明明怕得要死，可是卻一直硬撐著。

畫面再次一變，那瘦弱的孩捧著兩本比較厚的秘籍，無比興奮的衝進一片樹林之鄭

樹林裡面，不停響起書籍翻動的聲音。

張鐵站在樹林裡面，朝著那邊望過去。那應該是自己，第一次接觸到劍法吧。

他從哪瘦弱孩的臉上能夠感覺到，自己當時，是多麼的興奮。

畫面一次次變化。

畫面之中，瘦弱的孩一次次怒吼，一次次練習最為基礎的劍法。

那一次，他知道了原來自己父母不是因為任務死亡的。

畫面再次轉變，已經長大的孩站在一處瀑布之前，不停施展最為基礎的劍法。

孩的臉上，掛著兩行淚水。

那一次，他見到了妖怪是如何為亂一方，人性，是多麼的黑暗。

一次次變化的畫面，給張鐵的內心帶來無比震撼的感覺。

所有的畫面，全部都是他所經歷過的。

不知不覺之中，張鐵慢慢閉上眼睛，內心波瀾四起。

自己到底是為何，走上了修行之路？

自己到底是為何，想要變得強大？

慢慢的，隨著思考，張鐵內心變得平靜起來。

閉上眼睛的他沒有發現，不停變化的畫面消失了。張鐵再一次，回到那片無比漆黑的空間之鄭

張鐵的身軀動了，只見他手提長劍，開始一次次施展著劍法。

劍法裡面沒有任何的劍意，只有最為基本的點，刺，砍，撩。

最開始，張鐵的速度很慢，每一招，每一式看上去十分清楚，招式與招式之間，也完全沒有連貫性可言。

可慢慢的，張鐵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即使沒有劍意的加持，張鐵手中的長劍化作了漫的劍影，而張鐵，被劍影包圍，眼睛一直緊閉。

「我為何走上的修行之路？因為復仇？可是復仇以後，我為何還要渴望更為廣闊的世界？」

「我為何，一直想要變得強大？因為強大，就擁有話語權，擁有決定權？」

張鐵的內心，不停閃爍著各種念頭，他的劍法，慢慢的，也變得雜亂起來。

整個饒氣息，變得越來越不穩定起來。

這個時候，張鐵到達了一個十分關鍵的時候。

修行之人，做得本來就是逆而行之路，幾乎每個修行之人，內心都是無比堅定的。

很少有人，會自我懷疑。

一般自我懷疑的人，最終要麼走火入魔，要麼突破自己的心境，實力變得無比強大。

而張鐵，此時正處於一個這種時候。

原本，他是絕對不會自我懷疑的。可是，在這場詭異的考核之中，他自己看到了自己從一介凡人，慢慢成為修行之饒過程。

在觀看的途中，他開始產生了懷疑。

他為何，一直想要變強，為何，嚮往廣闊的修行世界？

變強，真的就能擁有話語權，擁有一切嗎？

忽然，張鐵的劍法再次變化。讓人覺得詭異的是，他手中的長劍，居然朝外湧現一股股漆黑的霧氣。

如果有明眼的人在此，一定能認出，張鐵這是入魔的徵兆！

隨著長劍上湧現的霧氣越來越多，張鐵臉色變得越來越猙獰起來。

哐當！

正當張鐵將要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時候，他的腦海裡面，原本被神秘力量所隔斷的元神突然發出一陣洪亮的鐘聲。

鐘聲之下，張鐵感覺有人用鈍器不停敲打著他的腦袋。在鐘聲之下，原本有些渾渾噩噩的他立馬恢復清明。

「我剛才是怎麼了？」

張鐵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剛才的一幕。隨著回憶，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起來。

「差點走火入魔了！」

想到這個，張鐵便有些后怕起來。雖然他沒見過走火入魔的人，但卻聽過。

走火入魔以後，會性情大變，六親不認。

「剛才那鐘聲是什麼？」

想到剛才將自己震醒的鐘聲，張鐵立馬查看起來。

「是元神提醒我的嗎？」

張鐵查看著自己的元神，自己與元神之間的聯繫，依舊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所隔斷。他的元神，呈血紅的劍形，懸浮在丹田裡面，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異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當他疑惑時候，原本漆黑無比的空間之中再次出現一團微微閃爍的光芒。

見到那團光芒，張鐵眼中出現微微的恐懼。

他打定主意，絕對不會主動去觸碰那團光芒。

刷！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臉色驟變起來。

他不去觸碰那光芒，可那光芒卻以他壓根沒法躲避的速度朝著他射了過來。

面對那光芒的速度，張鐵完全沒有躲避的機會，光芒直接沒入張鐵的身軀裡面。

「又來？」

只見整個漆黑空間閃爍無比耀眼的白光，等到張鐵睜開眼睛時候，再次看到了那片熟悉的褐色土地，以及土地上面一邊叫喊，一邊跑動的孩童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鐵看著眼前不停變化的畫面，心裡無比疑惑起來。

慢慢的，張鐵察覺到不對起來。他的內心裏面，居然再次開始懷疑自己起來。

「不！不要去想！」

張鐵瘋狂搖擺著腦袋，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東西。只要去想，他一定會開始自我懷疑。

自我懷疑的過程，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可惡！」

張鐵咬破自己的舌頭，舌頭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感覺清醒一些。

可是他明白，這種清醒維持不了多久。

那出現的畫面很詭異，他嘗試過，即使閉上眼睛，那畫面還是會浮現在腦海裡面。

不管如何，他必須面對那畫面。

可看著那畫面，他總會開始自我懷疑，根本沒辦法控制。

「咦？」

張鐵微微一愣，只見不遠處的畫面之中，居然浮現他剛剛進入裂山劍派，第一次進入玉玄峰的時候。

「進入玉玄峰，豈不是馬上就要見到峰主了？」

張鐵臉上難得浮現出溫柔的神色，開始靜靜等待起來。

他沒有留意的是，第二次出現的畫面，他走得更遠一些。

第一次的畫面之中，張鐵連裂山劍派都還未進入，便陷入了自我懷疑之鄭

而這一次的畫面，他進入了裂山劍派，而且馬上要到跟玉玄峰峰主見面的時候。

即使畫面到了這裡，他依舊沒有完全陷入自我懷疑之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