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藏了三年
一邊無邊的漫罵，一邊垂頭生受。
陽光下百花擁簇的一對男女，英俊和美麗是多麼和諧。
也有走近想了解一下的奴僕，看到是大小姐在罵人，默默走開了。
如果罵人讓大小姐的心裡好受些，這些奴僕們真希望每天都給露絲小姐罵。
一個在床上安靜的躺著，像是童話里的睡美人，等待著王子的喚醒。
一個活在陽光下，卻像受到黑暗的詛咒一樣過著兩種人生，承載著兩個人的負擔。
或許，西塞爾·露絲是幸福的。
看著一直復讀機要殺死你殺死你的露絲小姐，非凡頭都大了。
這是第一次被罵的出了意外，不知道保險師協會裡有沒有一種被罵意外保險。
「咦，不對！」
非凡看著露絲雙手握拳，頭上血管暴漲，臉色通紅。
這是露絲小姐狂戰士變身的前奏啊，不是說只用嘴的嗎？
怎麼直接就上了啊？不能讓她變身啊，我這小身板不抗揍啊。
「露絲小姐，請自重啊！你變了身，我怎麼辦？」
要死了要死了，會不會被打死？
非法遇到了生死攸關的大事件，被狂化后的露絲打死，真的沒地方說理，關鍵說不清道不明。
「醒醒，露絲小姐」。非凡抓住露絲的肩膀，使勁的晃，強迫她解除狂化變身。
可是沒有起絲毫作用。
「夠了，露絲。你不是露西，露西正躺在她自己的床上睡覺呢！」
「你撒謊，我不聽，不聽......」撲騰的露絲雙手堵住耳朵，狂化的勢頭慢慢減弱。
如果是以前的非凡，可不敢對露絲小姐做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但現在的非凡可沒有什麼顧慮。
見語言的效果略微，非凡拉起露絲，「噔噔噔」就跑下高台，幾經輾轉，來到一處幽靜的小院。
隱藏暗處的男爵府護衛，看到是自家大小姐，也都安守崗位。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淡淡的薔薇花的香味。
穿過客廳，來到一處卧室，非凡沒有停頓，帶著露絲推門而入。
窗口的通風處擺滿了薔薇花，粉色的，白色的，紫色紅色各種花色的薔薇。
就像是躺在近處的那抹淡香，她是花中的精靈，安靜的平卧在那裡。
露絲停止了掙扎，這是這三年來首次以露西的身份見到露西。
看著眼前的妹妹，露絲好像恢復了神智，兩張一模一樣的漂亮臉龐就這樣非常真實的出現在非凡眼前，而不是在夢中。
露絲就這樣站在露西的床前，靜靜地看著熟睡的妹妹。
「露絲小姐，難道你要一直看下去嗎？我們還是不要打擾露西小姐休息了！」
「非凡，你說露西會醒過來嗎？馬上我的成人禮就要到來，可是這也是露西的成人禮，如果去了約克郡，我是不是很久都看不到露西了。」
看到露絲有神的雙眼，非凡知道自己的小命暫時保住了。
可是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回答錯了會不會被捆起來吊打？
「嗯，不知道露西小姐的保險賠付金是多少？超過三年的植物人是按照失蹤人口來核算的。」
卧槽，怎麼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完了，還是要死。
可是我還沒享受到我那逝去的青春！
露絲紋絲不動，彷彿沒有聽到我剛才說的話，還好。
非凡輕手輕腳走到床前，看了看床上的露西，腦海里搜索了許久的安慰語。
「露西小姐，我和你姐姐露絲小姐來看望你了，希望你早日康復啊，以後記得多喝熱水。」
「你說你啊，玩個捉迷藏你藏了三年，這下我找到你了！」
「咣！」
銅盆水花飛濺，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剛進門的女僕知道大小姐在屋內，但看到非凡？
不，是看到了非凡裡面床上的二小姐，露西。
「露西小姐醒了，露西小姐醒了！「
聲音漸漸遠去，非凡驚愕的下巴剛收起來，就看到床上的露西睜著寶石藍的大眼睛對自己說道：「藏了這麼久還是被你找到了！偷蛋糕的小賊！」
非凡不安的站在父親身後，眼前露西小姐正被男爵府的家庭醫生檢查著身體，還有光明牧師也來到案發現場。
「完了完了，我怎麼沒發現自己還有傀儡師的潛質，竟然三年前就把露西小姐催眠了！」
罪不至死，但被蘸了水的地龍皮鞭抽上幾鞭，恐怕自己也得半年下不來床啊。
非凡滿心絕望。
賓得大魔法師也站在一側嘖嘖稱奇，他剛到男爵領的那天就被西塞爾·亞伯男爵請去查看女兒的病情。
大魔法師先生也只是給出了詛咒和催眠的推斷，為了感謝男爵的幫助還寫了一封推薦函，讓男爵去王都找魔法的工會的暗黑魔法師和傀儡師尋求幫助。
「這真是一個奇迹啊，讚美神！」
非凡並沒有受到任何懲罰，相反，開心到飛起的男爵大人還同意了非凡成為露絲守護騎士的申請。
只是轉身離去的瞬間，非凡分明感到露西那藍泡泡大眼珠子里透著狡詐的壞笑。
「馬德亞，大不了被玩壞，誰怕誰來。」
「我可是要成為大保險師的男人！」
「走吧，兒子。別一副憋史的表情，起碼老爹覺得你會娶一個帝國公主或者王國的女王回來！」。
站在男爵府的大門外，看著父親拍拍自己的肩膀，「有我頂你」的幸福感在心間蔓延。
接過奴僕遞來的韁繩，正準備跨馬回家，忽然一道聲音在身後響起。
「等一下，非凡。」
如同漫山紅遍的大山裡忽然聽到一聲百靈鳥的啼鳴，委婉，動聽。
穿著對襟紅色小襯衫，黑色小皮裙，腳蹬湖藍小皮靴的露西小姐走到非凡身前。
「這個護目鏡送給你，感謝你喚醒了我！」
露西似乎想表達下友善，在非凡腰間輕輕一拍便收回素手，接著說道：
「不過你欠了我三年，記得要還我！」
不待非凡道謝，露西扭著小蠻腰就蹦跳進了大門裡。
「呦呵，兒子，看到沒，長得帥還是有些用處吧？繼承了老子我英俊的容顏是不是把你私藏的第納爾分老爹一些？」
管兒子要錢的老子不是沒有，可是管一個還未成年的兒子要錢的老子，那就可稀少了。
而你，科爾多·科賽就是唯一的那一個。
迎著皎潔的月光，踏馬路上的父子二人各懷心事。
非凡欲言又止，發覺兒子似乎有話的科賽主動放緩了馬速。
「怎麼了？兒子，還在為選露絲小姐還是露西小姐而發愁嗎？」
父親的玩笑話並沒有收穫非凡的笑容。
非凡板著臉，正色道：「父親大人，我不想成為露絲小姐的守護騎士！」
「哦？怎麼了，守護騎士是可以迎娶自己守護的公主的。」
神聖羅萌帝國的皇帝羅曼·蘭羅就是以守護騎士的身份迎娶了自己的皇后。
「我想過自己的生活，我想自由的生活。」非凡迎著父親犀利的眼神，堅定的說道。
見父親仔細的打量了一遍自己，又一巴掌呼在自己的後腦勺上，難道被發現了自己魂穿的秘密？
「放你的龍屁呢？強大的自信的綿長的臭不可聞的龍屁。要麼聽話，要麼回家被你老媽揍，你選一樣！」
「嗯，其實，守護騎士也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啊，抱得的美人歸。名利事業雙豐收，一剎那走向人生的巔峰，感謝父親大人！您的睿智表現有智慧女神那麼高。」
看到急速轉變態度的正能量兒子，科賽心裡不由的感覺有點對不起自己的男爵朋友。
不管了，戰神奧丁神諭：幼龍跌跌撞撞從龍巢飛出去，最後活下來的往往是跌倒在巢穴底下的失敗者。失敗者得不到族群的認可，成為龍騎士的坐騎，或是巫妖的不死奴僕。
畢竟成為坐騎還能活著，不死不滅還能存在於世間。
非凡趟在床上，在月亮的光輝下擺弄著手中的單鏡片護目鏡。
應該是鍛造大師手工打造而不是地精工廠的產物，圓圓的鏡片有多種色彩匯聚，應該帶有魔法師真視之眼的功能。
三層鏡片疊加在一起，每一層的功能都不相同。
勇者大陸上，有的人力量強悍成為強者，有的人受到自然女神的青睞身負魔力，還有人墮進深淵成為惡魔的附庸。但大部分的人類和非人種族，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凡種。
侏儒和地精的技術精研讓齒輪，傳送帶，蒸汽機，魔力轉換裝置通過烈火的燒灼，魔晶石的撞擊，製造出可供普通人使用的工具，和各式武器。
不管什麼種族，發明工具武器，大的一面是文明的進步，歷史的車輪軋出來的結果。
可是非凡到是覺得這些都是表象，實質卻是「懶」造成的結果。
不想喝肉湯端起盤子，就有了勺子；不想拿手撕開肉塊就有了刀子。
拿起護目鏡，非凡想和每年收到父母的禮物放在一起，可耳邊傳來那百靈鳥般的呼喚，又讓非凡放在了書桌上。
明天就帶著，不知道能不能被看到。
桌子上一個紅木匣子已經被打開，裡面有著10幾枚亮晶晶的寶石戒指。
這是從一歲開始，非凡每年收到的父母給的生日禮物，現在已經有了17枚了，再過幾天又會收穫一枚吧，不知道這次是什麼顏色的寶石。
以前的種種慢放一樣在非凡眼中浮現，父母的另類神秘並沒有給他帶來困擾。
「只怕這些戒指也不會僅僅是好看的裝飾品。」
當非凡正想將17枚各色寶石戒指放進自己的空間之時，意外發生了。
17枚戒指依次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