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有福氣了
見面地點定在一家高級會所,蘇覓只想帶阿琛給爸爸看,不想摻和陸天祁和蘇婉言的婚事,卻耐不住蘇彧琛的軟磨硬怕,只能早早的出門。
卻不想老太太和陸天祁到得更早。
隨即她又釋然,老太太對蘇婉言這個孫媳婦哪裡都滿意,甚至不挑剔蘇家的門第和劉琴的身份,自然是對這次見面萬分重視。
第一次見『准岳父』的陸天祁面色平淡,倒是老太太比他緊張許多,從蘇覓進門的時候就在交代他對長輩要有禮貌,說話要客氣,不要不說話。
老人家似乎有一籮筐的話要交代,到現在都還停不下來,手邊還放著潤喉的茶水,時不時喝上一口,也不會因為嗓音不濟而停下對陸天祁的叮囑。
蘇覓看在眼裡,心裡總感覺有點古怪。
或許是蘇婉言在她心裡已經不再是妹妹,這根本就是別人家的家事,她聽到婚禮之類的字眼總覺得難受,乾脆借上衛生間到門外透口氣。
卻好巧不巧,在走廊轉角處聽見熟悉的聲音。
「都說了路上堵車讓你早些出門,這可是咱們婉言的婚姻大事,你這個做爸爸的怎麼一點兒都不著急?萬一老夫人和陸總因為遲到遷怒婉言,覺得晚宴是那種不懂禮數的女孩子可怎麼辦?」
劉琴尖銳的嗓音讓蘇覓停下腳步,正想轉身回頭,又聽到蘇有為不緊不慢開口,「如果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遷怒婉言,那這位陸總也不是良配,早點分開對婉言沒有壞處。」
「你胡說什麼,這麼好的親家去哪裡找?陸氏集團你都不滿意,你還想往哪裡攀!咱們婉言好不容易入了陸家老婦人的青眼,你這個做親爹的怎麼能不幫她,還反而給她掉鏈子!」
「你們懂什麼?」蘇有為的聲音有些無奈,「就是他們那樣的門第看上婉言,才需要慎重。」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婉言……」
「媽你別說了,在這裡讓人聽到不好。」蘇婉言的聲音插進來,「爸,天祁他是個很好的人,對我很好。」
蘇覓被劉琴刻薄的嗓音吵得頭疼,隔著一個拐角都能想到對方張牙舞爪的模樣,又聽到蘇婉言柔柔弱弱的附和,頓時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廁所都不想上了,轉身就走。
前腳剛走進包間,後腳蘇有為帶著劉琴和蘇婉言便到了。
在看到蘇覓也在的時候,他們的神色頓時各異。
「覓兒,你怎麼也在這裡……」蘇有為看了眼蘇覓,劉琴沒告訴她,她也喊了覓兒壓。
「哎喲,親家,蘇醫生是天祁的主治醫生,所以我就讓她一起過來了。」老太太倒是頗為熱情,甚至連親家都喊上了,彷彿他們從這一刻開始就是一家人了。
蘇有為這才知道蘇覓就是陸天祁的主治醫生,不由聯想到外面那些傳聞。
陸氏總裁手腕狠辣,謀殺親兄奪位,再看陸天祁神色淡漠不願意開口的模樣,心中對那些傳聞更為抵觸,對老太太客氣卻疏離。
蘇婉言在看見蘇覓坐在陸天祁身邊時,就已經變了臉色,劉琴未免女兒失態,連忙掐了她一把,朝老太太笑起來,「老夫人和陸總快坐下,哪裡有站著說話的道理。」
「是我失禮了,都是一家人,太客氣才是見外。」老太太連忙招呼蘇有為幾人坐下,眼神頻頻向陸天祁示意,奈何他這個孫子金口難開,最後只好自己應酬。
陸天祁今天肯乖乖坐在這裡,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落座后蘇有為的眼睛落在蘇彧琛身上,蘇覓連忙在桌下捏了捏兒子的手指,便聽蘇彧琛脆生生叫道,「外公好!」
蘇有為欣慰地應了一聲,連眼眶都有些紅,想到今日見面的目的是什麼,才沒有多說什麼。
那目光卻還是時不時往蘇彧琛身上瞟,蘇彧琛則回以乖巧的笑容。
這一幕看得蘇覓格外欣慰,還生怕父親會不喜歡阿琛。倒是一旁的蘇婉言卻有些不滿的沉了臉色,忙不迭給自己找存在感,把茶水往蘇有為面前遞,「爸,紅茶養身,這個味道很好,你快嘗嘗。」
說完又給老太太倒了一杯,惹得老太太笑容不散,「咱們婉言這麼貼心,我們家天祁以後有福氣了。」
蘇有為聞言只是道,「陸總年輕有為,還是老夫人有福氣。」
卻不接老太太的話,更不去看劉琴的臉色。
老太太微愣,然後去碰陸天祁的胳膊,打過招呼後半個字都不說,人家也是做父母的,肯不放心就這麼把女兒嫁給她孫子,也是能夠理解。
可是陸總偏偏不肯配合,彷彿沒有讀懂她的意思,甚至直接拆了她的台,「奶奶,你胳膊不舒服?要不要我先帶你去看醫生?」
陸天祁這麼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老太太的胳膊上。
老太太臉色一變,沒有想到這個孫子給自己挖了這麼大的坑。要不是因為眾人都在,他恐怕又是給這個孫子一頓胖訓!
蘇婉言溫柔地說道,「奶奶胳膊不舒服嗎?我知道一家口碑很好的推拿會所,,下次帶奶奶一起去好不好?」
「好,婉言說什麼都好。」老太太收回手,瞪了陸天祁一眼,笑著對蘇婉言說話,話里話外都是在提兩人的婚事。
父母在側,蘇婉言作為晚輩不能多話,可是蘇有為卻避重就輕,說什麼都不接婚事的茬,劉琴只好開口救場,接著老太太的話往下說。
老太太是何許人,自然看出蘇有為的態度,心中焦急,再看陸天祁漠然的模樣,又只剩無奈。
雖然和劉琴聊得熱切,可是她心裡明白,結親不是結仇,還是要蘇有為這個一家之主心甘情願的點頭才行。
說著說著,老太太便把話題引到了蘇覓身上,「說來也是緣分,我也沒想到蘇醫生竟然是婉言的姐姐,真是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聽她提到蘇覓,劉琴眼神閃了閃,笑容不變,「可不就是,咱們做長輩的總是盼著小輩們好,等婉言的婚事有了著落,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