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孕婦
我一臉蒙圈，仔細想想，自己還真不知道老闆的名字。
「你不會是騙我吧？」儘管心裡已經信了大半，出於謹慎，我還是提防了些。
「自己簽的合同自己不認識嗎？」李剛白了我一眼，隨後直接把合同遞給了我。
拿在手裡再三確認了幾次，我自己的筆跡自己當然認識，確認無誤之後把合同遞了回去。
雖說這條款明顯有坑人的成分，寫那麼小擺明了就是想不讓人看見，但仔細想想，不過是當個徒弟而已，工資沒少，貌似我也沒有怎麼吃虧。
想想剛才，還是這鬍渣大叔救了我一次，好像還真有點手段，多出這麼一個師傅，仔細想想我甚至還有點賺了。
「那成吧。」想通這些之後，我勉強答應了一聲。
「不過你既然要當我師傅，總得先告訴我要教我什麼吧？」看著鬍渣大叔走回打落在地的酒旁，一臉的可惜，我有點無語的問道。
總覺得這便宜師傅越看越不靠譜。
「哎，先不急。」鬍渣大叔擺了擺手，眼神卻一直沒有從地上的酒漬上移開。
「這合同雖然簽了，但收不收你為徒還得我說了算。」
鬍渣大叔的話再次讓我一臉蒙圈。
饒了一大圈讓我同意下來，現在他自己又反悔了，合著逗我玩呢。
「行了，先不說這些了，我就是提醒你記著有這麼件事，你該幹嘛幹嘛吧。」
我本來還有不少事情想要問清楚，比如剛才那個小姑娘，結果鬍渣大叔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徹底不再理我，獨自坐在凳子上灌著酒，一臉的滿足外加醉生夢死。
雖然還沒有接觸太多，但就這麼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已經清楚了這個未來師傅的秉性，活脫脫一個酒鬼。
不過經過鬍渣大叔這麼一提醒，我也想起來還有正事要辦，差不多已經到了該開酒館的時間，雖然不一定有客人，但老闆認真吩咐過，到了時間酒館一定要開門。
原本是打算著請假的，但既然已經來了，我便決定在熬過一晚。
把酒館收拾的差不多之後，我開始趴在櫃檯發獃，大叔還是一個人默默的灌著酒，不時自己哼哼兩聲京腔，我倒聽不大懂，只是覺得很有味道。
只不過此時的我顯然沒多少心情去欣賞這些，心裡憋著一肚子問題，鬍渣大叔不回答，我就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思考著。
短短几天的時間，發生了太多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尤其是今天見過王東之後，更是讓我的腦子徹底亂成了一團。
剛才被大叔救下，之後急著回到酒館，在之後遇到了小姑娘，此時靜下來，才有時間好好整理下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腦子裡再度回想起被大叔救下時發生的事情，心裡一陣后怕，連手心都再度浮出不少冷汗。
朝著鬍渣大叔看了一眼，眼前這不靠譜的大叔雖然來歷不明，神秘的緊，但卻實實在在的救了我一命，但認識了許久的王冬，卻是實打實的想要害我。
幾天之前，我還是一個生活在紅旗下的好孩子，只相信唯物主義，當不過這短短几天的時間過去，我的世界觀就發生了徹底的顛覆。
之前我還騙自己來這條巷子的人只是喜歡古風，但現在我卻清楚了，這條巷子里走著的都是鬼魂，而這個酒館，根本就是供鬼魂來享受的。
腦海里浮起之前幾次來買酒的客人直接把酒瓶摔碎的模樣，貪婪的聞著酒香，此時終於理解了這些。
想到這裡我不由多看了兩眼鬍渣大叔，儘管我平時不怎麼喜歡酒鬼，但現在大叔那舉著酒瓶咕咚咽酒的樣子讓我格外的安心。
王東為什麼要害我？
到底是誰提醒我小心王冬？
王冬說不是自己介紹我過來的，那到底是誰讓我過來應聘的，老闆留下我到底是什麼目的，還有面前這個大叔？
一腦子的疑惑讓我滿臉的苦大仇深，奈何卻沒有人能夠給我解釋解釋。
幾個小時過去之後，腦子裡的問題徹底亂成了一團，愈發想不出答案，倒是大叔，腳下已經多出了兩個酒瓶，手裡還抓著一個，但已經滿臉通紅，睡眼惺忪，眼看著就要昏睡過去。
轉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可此時我卻沒有絲毫睡意，不僅僅是腦子裡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我還沒那麼心大。
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這酒館里的客人都是鬼魂，我哪裡還敢犯困，兩隻眼睛瞪的賊大，緊盯著大門，深怕傳出點什麼動靜。
這種情況再次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眼看著天就快亮了，本以為今夜就這麼平安過去的時候，酒館的門緩緩被推開。
「夥計，買酒。」
我細細看了兩眼，才發現進來的是昨晚來過的那個穿著旗袍的孕婦，比起昨晚，孕婦顯然好對付了不少，雖然還是一臉嚴肅，但至少願意開口說話了。
只是她雖然輕鬆了，我卻比不得昨日。
有些奇怪的是，孕婦進來之後，大叔抬頭看了一眼，就再次眯著眼喝起酒來，倒是孕婦看到大叔后，眼底閃過几絲相當明顯的厭惡，卻也沒有搭理大叔。
細細朝著孕婦臉上看了幾眼，昨天沒有注意，今天才發現，這孕婦雖然長相還算不錯，但臉上的妝容格外的濃，而且臉色白的嚇人，就沖這點，不用多想，也能清楚這孕婦到底是什麼。
額頭頓時留下幾滴冷汗，說實話，我就是個普通人，看到鬼魂，自然打心底里會犯怵。
好在想了想這幾天的經歷，這些鬼魂來買酒也並沒有把我怎麼樣，就從櫃檯走了出來，壯著膽子朝孕婦女鬼走去。
從女鬼手中接過酒單，剛想要看個清楚，孕婦卻細細盯著我看了起來，那眼神讓我心裡陣陣發毛，提快步子就打算趕忙把酒拿來。
誰曾想，還沒有走出幾步，忽的就感覺身後有一隻手扯住了我的衣服，回頭一看，孕婦一雙細長的手正攥著我的衣角，嚴肅的臉上全變成了興緻斐然，那神情就好像見了獵物的獵狗，頓時嚇得我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