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唯你一人
張曉冬嘆了一口氣,給了謝紫萊一個眼神兒,示意她想法子開導一下張曉,反正,他是沒什麼好法子的。
「這就走。」說罷,讓馬夫趕車,開始緩緩前行。
才剛邁動步子,張曉冬騎著馬說道:「要不,咱們留下來吃了午飯再有?」
這會兒子都晌午了,再說了,萬一陳冬生那小子,還有良心,去找他們了怎麼辦?張曉冬還是不覺得陳冬生會是那樣兒的人。
想想以前,他只覺得,最崇拜的就是陳冬生了,不僅會讀書識字,還有一手好武藝,能打得到獵物。
他覺得,他心目中的大英雄,不會是那等有了榮華富貴,就背信棄義的人。
但是這人吧,也不好說,誰知道這心思是咋變的呢?是吧。
可是他回去該咋給爺奶爹娘交代咧,他倒不是害怕這門婚事兒黃了他爺奶爹娘怪罪,他怕的是,這曉曉的心情一直不好,回去了自己定然得不到好。
乾脆這樣兒好了,一路上他們慢慢兒走,就當做是遊歷遊歷,散散心好了,若是能讓小妹從那不好的事兒里回過神兒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宮裡面,陳皇後站在摘星樓上,望著城門的方向,對著翠屏說道:「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陳冬生在梁恆答應的其中的一個條件,就是得說服陳皇后,所以他就又去找陳皇后談了一次話,不可否認的,有些話他確實是利用了陳皇后對他的疼愛,但是,他也做不到這樣兒對不起張曉,然後一個人,生活在這精緻的鳥籠里。
「娘娘,您本身也是好意,只不過是,大家的想法兒不一樣罷了,王爺也說了,他並不怪您,而是他原本就沒有那個心思去做那個位置。」翠屏看著陳皇后失魂落魄的,心裏面也很不好受。
是自己伺候了真多年的主子,哪裡能夠看著她這般模樣?
陳皇后卻搖了搖頭,道:「或許,若不是我逼迫著,把張曉給逼走了,逼迫著安兒去娶一個他不願意娶的女子,他不會放棄了皇位,不會離開……」
他們母子時隔二十多年才相見呢,如今才不過多久,就又要分離了?
「那臭小子都跟朕說了,他本來對於那個位置就沒有意向,怪不到你頭上去。」不知什麼時候,梁恆來了,他扶著陳皇后的肩膀,讓她看向自己,道:「等到銘兒這孩子再大一些,能夠獨自處理政事兒了,朕便帶著你去找那臭小子。」
臭小子,把當爹娘的扔在這兒累死累活的,一個人跑去逍遙快活,這像話嗎?
……
城外,陳冬生左等右等的,還不見有人來,心裏面便不由得擔心,該不會是人走了另一條路把?
不會吧,他們一般走的都是這一條路啊,況且這條路明顯要近一些,還要好走一些幹嘛?
陳冬生坐下的馬無聊地用馬蹄子扒了扒土,又打了一個噴嚏,陳冬生想著,有張曉冬這麼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還真不好說,當下里派人道:「去打探打探。」
「主子,有人往這邊兒來了,屬下遠遠地瞧了一眼,看見有一位騎馬的乃是張二爺。」那屬下很快便回來了。
聽了屬下稟報,陳冬生這才安了心,但是也不由得嗤笑自己,什麼時候,還這般地不確定,沒自信了?
張曉對於張曉冬的提議,並不贊同,她目前只不過是想要離開這裡罷了,便道:「早上飯用的那麼晚,二哥若是餓了,便先吃一些乾糧墊吧墊吧。」
也虧得沒有聽張曉冬的,不然指不定二人啥時候才能見面呢?
當然了,這個時候,張曉是不知道的,馬車繼續往前行,她坐在馬車裡,看著喋喋不休,本來話並不是很多的嫂子,絞盡腦汁地想著話給她說,心裏面也有些不好意思,正準備開口說自己沒事兒呢,卻聽到她二哥說:「你怎麼在這兒?」
「來接我媳婦兒啊。」陳冬生摸了摸踏雪的耳朵,示意它過去。
張曉冬聽了這話,撇了撇嘴道:「那你怕是找錯地方了,這裡可沒有能夠當的起太子妃身份的人。」
「我也沒說也要找太子妃啊。」陳冬生一臉無辜地說道。
張曉冬聽了一氣,呦呵,感情這是來找他小妹做小妾來了?當下里便道:「陳冬生你這個找人聊天我真是看錯你了,想我小妹做小妾想都別想!」
「二舅哥你說說啥呢,啥小妾不小妾的。」陳冬生詫異地看著張曉冬,只讓他像是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張曉掀開帘子,及時地阻止了張曉冬再說下去,她二哥雖說讀了書識了字,為人也機靈聰明,但還遠遠不是陳冬生的對手呢。
她下了馬車,道:「二哥二嫂我與他說幾句話。」
「哼,那你可注意點兒,有事兒就喊哥。」張曉冬瞪了陳冬生一眼,這才不情願地往馬車裡去。
張曉也不知該說什麼,是說自己不該不告而別?可他都是太子了,他們身份註定不可能,留下來還要自找難看嗎?還是說……
「你怎麼不等我就一個人走了。」她還沒有先說話呢,這人就開口了,話里竟然還有些委屈。
張曉順口回答道:「哪裡是一個人,這不還有二哥二嫂呢嗎?」
陳冬生一噎,只拿著眼睛看著張曉,不說話。
張曉受不的他這般,只好說道:「你這才結束祭宗廟,怕是要忙著呢,丟下一群人來這兒,不太好吧?」
便是做不成夫妻了,也沒必要搞得跟個仇人一樣,這會兒了,張曉還有心思去想這些。
「是挺忙的,都是父皇那個老狐狸,一點兒虧都不肯吃,若不然我早就過來了。」當下里,便把梁恆如何如何奴役他的話給說了一遍兒,道:「直到今個兒,銘兒,就是阿七,告了宗廟,我才自由了。」
「不是你做太子?」
「不是。」
「後悔嗎?」
「說啥傻話呢,當個皇帝累死累活的,你是不知道這幾天阿七那個表情,見了我都苦大仇深的……我可不想去受罪。」
張曉不由得一笑,道:「哪有你說的那般不好。」
陳冬生把人抱到馬上,然後自己往上一坐,拘了許久的踏雪立馬撒開蹄子跑了起來。
「此生,唯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