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生死一線

對那裡的一些風俗習慣非常好奇，因此就學了幾句中文而已，恰好學的就是跟醫學有關的東西，所以才會在段慕衍說出一個關鍵字的時候才能夠知道段慕衍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而且他還用過翻譯軟體，都是z國的，還別說，用起來還真的好用。

顧盼不知道這些，知道了說不定傑瑞以後的肉就沒有了。

帶著段慕衍到醫院的時候裡面的人還沒有開始上班，顧盼有點無奈，每次來的時候都是這樣，這裡的人上班十分的散漫，又非常的自由，而且工資還十分的高。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裡只有一個小小的主治醫生，他們還是要以他的意志為主。

所以每次來的時候都要遷就著他。

等到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醫生才開始姍姍來遲。

他穿著簡單，裡面是一件T恤，外面隨便穿了一件白大褂，出來的時候還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就是沒睡醒的樣子，要不是顧盼知道他就是這麼個人，說不定真的會以為他就是故意敷衍自己，因為看起來真的一點也不認真，也不專業。

不過這人在看到段慕衍的時候又瞬間清醒過來，好像一瞬間的時候打了雞血一樣。

顧盼嘆了口氣，看在他還算是十分專業的份上她已經習慣了他這種作風，要不然顧盼也不會放心把段慕衍交給他。

醫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段慕衍：「你這段時間看起來比上次來的時候好多了。」

段慕衍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四肢酸軟無力，臉色蒼白，記憶力在逐漸下降也算是比上次好多了嗎？」

「當然不是，我就是單單說的你的精氣神而已，你現在這段時間不是感覺好多了嗎，我就不信你自己沒有這感覺。」醫生打了個哈欠，又恢復到睏倦的樣子，「走吧，跟我過來。」

段慕衍往前走，顧盼站在原地，段慕衍心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顧盼。

醫生回頭看到這慕的時候咬了咬牙：「行了，這又不是生離死別的時候，用得著這樣嗎。」

段慕衍沒去管後面的人吵吵嚷嚷的聲音，而是十分專註的看著顧盼。

顧盼看著後面醫生跳腳的樣子微微一笑：「你去吧，要不然醫生就要生氣了。」

段慕衍點了點頭：「等我出來。」

實際上正如醫生所說，這還真的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也沒那麼嚴重，只是要做的常規檢查而已，他就是有點受不了每次看顧盼和段慕衍的時候都要被喂一嘴的狗糧，尤其是他這個單身貴族已經很久沒有談戀愛了，現在看見段慕衍和顧盼可不就是羨慕嫉妒恨？

不過話說歸說，但是醫生操作起來還是十分專業的。

段慕衍的ct顯示出來的時候一直都嬉皮笑臉的人頓時就變得嚴肅起來。

段慕衍閉著眼睛什麼都不知道，等待的也只是一個結果。

下床了之後段慕衍問：「怎麼樣？」

「怎麼樣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嗎？」醫生淡淡的說了一句。

段慕衍不說話了。

「做好心理準備了沒？」

「從最開始就做好準備了。」

醫生淡淡的嘆了口氣，說實話段慕衍的情況實在是不樂觀，但是他們也已經相處了三個月的時間，少說也有了一點感情了，真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段慕衍就這麼沒了。

只是說到底這最後一次，都是看命。

只是在醫生看來，以段慕衍的素質很難熬過這最後一次。

所以他現在是真的愁啊。

段慕衍這個人雖然有時候嘴毒了一點，但是大部分時候都還是個不錯的人。

他確實是不想看著段慕衍出事的。

醫生還是太單純了，不知道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經被段慕衍查遍了，更不知道自己其實早就已經把所有的底牌都暴露在段慕衍的眼皮下，還以為段慕衍是個不錯的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段慕衍做人成功的一點。

段慕衍看出醫生眼睛的憂慮，反而十分的平靜。

醫生皺眉：「你是真的不怕死。」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段慕衍淡淡的笑了笑。

醫生：「那顧盼呢，你就一點也不在乎顧女士的心情嗎？」

「當然在乎，但是除了等待我沒有任何辦法不是嗎？」段慕衍看著醫生的眼睛，醫生才是治療的人，段慕衍現在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是需要通過醫生的手來救治自己，所有一切不就在醫生的手上嗎？

醫生從段慕衍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他知道了，現在對於段慕衍來說自己就是天神，能夠主宰段慕衍的命運。

如果真的想要段慕衍活下來的話還是要靠他。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就一陣激動，那種幾乎躊躇滿志的心情沾滿了他的整個大腦，如果真的能夠讓段慕衍成功不僅對段慕衍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改變，對他來說也是最大的一項挑戰。

他以前只是一個不出名的小醫生，但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放棄過大腦的研究，所以現在也不能放棄，不管到了有多麼的艱難，他都一定要撐下去。

顧盼坐在走廊上焦急的等待著。

往常每次段慕衍治療的時候她都在外面等候，等段慕衍出來的時候他們又像是一對平常的夫妻一樣，她從來沒有問過段慕衍是怎麼治療的，疼不疼，又或者說是有什麼其他的感覺。

這些她都從來沒有問過，好像並不在意。

但是段慕衍知道她心裡是在乎的，只是不敢問而已。

顧盼平常都能夠讓自己一直保持著平常心，但是今天不知道在怎麼的，就是心神不寧。

段慕衍開始治療的時候，醫生會讓兩個助手進來幫忙。

段慕衍已經陷入了沉睡，和往常最開始的治療幾乎沒什麼兩樣。

醫生看著眼前儀器上出現的畫像，他的大腦某個地方正在慢慢的擴大，這是形勢不妙的徵兆，他緊皺著眉頭，幾乎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邊段慕衍的事情十分棘手，那邊助理說導儀器出問題了，導儀器就是等於在大腦裡面一個導航的儀器，可以讓一聲準確的看見病人腦子裡面的東西。

現在失去了導航，醫生這邊更是難上加難。

醫生這時候心裡想罵人，什麼時候不壞，偏偏這個時候壞，這不是要了人的命嗎？

「現在怎麼辦？」

醫生緩緩的說：「現在只能看他的命了。」

醫生靠自己的經驗和直覺來治療。

現在只能這樣了。

助理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他擔心的不是段慕衍的生命安全，而是自己的危險，他不知道什麼樣是誰，但是知道段慕衍來頭不小，如果今天段慕衍真的出事了，而且還是因為儀器壞了這件事，那他覺得自己的小命可以說是真的不保了。

醫生呵斥了一聲：「慌什麼？！認真一點！病人的生命現在掌握在我們的手裡，你要是慌了病人怎麼辦？」

助理被訓得無地自容，總算是沒心思想起他的事情，而是認真的看著段慕衍的生命體征。

段慕衍的生命體征現在看起來還算是平穩，但是人是一個整體，一旦大腦這邊出現了什麼問題，他就有可能真的一命歸西。

「滴滴滴——」

「不好了！李醫生，病人的心跳一瞬間停了！怎麼辦？」

醫生手一顫，差點手就要軟了。

趕緊說：「腎上腺素！快搶救啊！愣著幹什麼，真是一群蠢貨！」

助理慌張的應了一聲，在醫生有序的指揮下總算是沒有出錯。

顧盼在外面數著時間，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要段慕衍平平安安的出來。

而醫生還在裡面搶救。

「怎麼辦——」

助理無奈的看著上面的心電圖，已經是一條直線，響起警報，看起來已經沒救了。

醫生這時候也關不上那麼多了，趕緊把手中的東西仍開，現在顧不上那麼多了，給段慕衍做心電復甦，除顫儀已經用了好幾下，但是段慕衍還是一動不動的，一直到半分鐘之後才有人欣喜的說：「恢復心跳了！」

醫生筋疲力盡的吐出了一口氣，最後才緩緩的看了眼段慕衍，總算是這傢伙運氣不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還是回來了，要是其他人說不定今天就真的要死在手術台上了。

助理把他額頭上的汗水擦乾淨，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繼續治療。」

此刻昏迷之中的段慕衍卻不知道自己差點沒命了，他在做夢。

在做一個很奇怪的夢。

每次聽到顧盼提起過去的事情的時候總是在想，如果他能早一點遇到顧盼會是什麼樣，這樣的設想他想了無數次，幾乎是推翻了所有的可能性又再重新的設想出無數個可能來。

他沒想到自己會真的回到十多年前。

看著自己身上又丑又俗的高中校服，幾乎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嫌棄不滿，但是現在段慕衍看著卻覺得十分的親切，這樣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他從來沒有懷念過他的學生時代，因為學生時代對他來說，美好的記憶很好，他就如很多普通的高中生一樣，每天上課學習，並沒有什麼打架滋事的時候，平淡的根本沒有任何能夠讓人想起來的地方，要說不同的話，也許是因為現在他還在和爺爺冷戰，故意不好好考試，每次都會踩著及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