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與虎謀皮 鬼泉獵血
寒江很意外，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筆買賣會被馬小歪放棄，老王頭與林不凡也很意外，這個只賺便宜的小子怎麼……
「馬門主慎重考慮一下，我寒家上上下下可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沒有任何商量餘地。」馬小歪很認真一字一句「從來我不認為我是一個好人，但是我從來不會犧牲自己人達成目的，這是原則你記住了。」
晨光之中，馬小孬好像高大了不少，帶著凌然正氣沐浴光輝。
老王感動的簡直要哭了，士為知己者死莫不過如此。
「額，不過如果你們要老頭，老王去我覺得還是沒問題的。」馬小歪話鋒一轉呲牙笑「管吃管住就成。」
這個彎兒拐的有點大，寒江腦子一片空白忘了接茬……弄一老頭幹嘛，當爹？
不過寒江隱隱覺得眼前這個混不吝的少年其實骨子裡有一股傲氣，令人欣賞折服的東西。
賭一把？現在還能壞到哪裡去？賭！
「好，那就解除婚約，不過有一個條件。」寒江掏出那張借條舉起撕碎「請允許馬門主接納我寒江加入天機門，從此寒江與寒家再無瓜葛。」
「噶……額……」
「為什麼？」馬小歪有些不明白，寒江淡淡一笑單膝跪地施禮「參見門主。」
寒江身後幾十個人全部跪倒低頭「參見門主！」
遠處角落，秦雨凝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寒江壞我好事……該死。」
街上所有人獃滯了，叮叮噹噹東西掉了一地，秦江歸順天機門？
歸順天機門幹啥，一起賣烤白薯？瘋了，瘋了……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今兒個偏發生了，可就在幾天前寒家還咄咄逼人壓著天機門今天形勢大逆轉。
「為什麼？」馬小歪擺擺手「如果不說清楚，我不會同意的。」
「寒江當了幾十年狗，如今我想做人。」寒江很認真的看著馬小歪「堂堂正正的人。」
「進來吧。」馬小歪轉身入門聲音從身前傳出「記得關門。」
寒江與馬小歪在密室中密談了一夜，第二天，馬小歪宣布寒江為天機門外門長老，寒家五十六人跟著併入天機門外門。
原來寒江口中的真相遠遠比想象來的還要殘酷，寧州三府六道早已被勢力割據，其中昌國府為驚天閣勢力，暗中操控白浪道玄日會以及周邊勢力，而長陵府則是凌天宮的勢力範圍，下屬夜幽道秦家，北安道與崇崗道在驚濤寺手中牢牢把持，春亭道與伯牙道則由於是寧州商業要道被幾家瓜分佔據，唯有長明府，九州有一個古怪盟約，即長明府獨立與外，任何外勢力不得牽涉其中，否則成為九州公敵。
盟約由來千年之久不知是何原因，曾經幾百年前某大勢力妄圖插手長明府，結果被九州斗聖連手誅滅，十幾個斗王全部被殺，三個斗皇被人砍了腦袋掛在長明府外示眾，一時間長明府成了禁地。
可是盟約畢竟有漏洞，他沒有干涉長明府內鬥的條款，於是數百年間，聰明的勢力開始在長明府扶持羽翼侵吞地盤，這就是四大家族的由來，其中關家隸屬不屬於寧州的燃魂殿，但是在圍剿葉楓之戰之中反而被殺，燃魂殿也不敢造次只能放棄，木家受玄日會轄制，而寒家受夜幽冥扶持，至於田家身後無勢力支持，所以非常低調。
寒家家主歷代婚配都是由夜幽冥指定，甚至家主人選也由秦家人挑選，所以寒江說白了只是傀儡而已，縱使夫人與寒山偷情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但是寒江受夠了秦家的頤指氣使，隨便一個丫頭秦雨凝都可以隨意踩踏尊嚴，與其活的憋屈不如破罐子破摔，反戈倒向天機門，有斗王撐著加上在長明府外勢力不敢直接插手，氣死這幫王八蛋。
可是秦雨凝也不是笨蛋，很快，寒家傳出消息，寒江背叛寒家被逐出，寒山成為寒家新家主，寒老五成了世子，整個寒家由寒江原配夫人秦莞掌管，正式入主寒家，召回在幽冥道歷練的寒家子弟以及伴侶十八人夫妻全部是六星以上斗師高手，重新掌控局面。
木元青不甘示弱，宣布召回玄日會歷練子弟六星以上斗師十二人，玄日會青木堂主五星大斗師廖天猛祖籍長明府，回鄉探親下榻木家。
明爭暗鬥似乎剛剛開始。
寒江帶來的部分族人其實實力並不強，除了他是五星斗師之外只有一個受重傷的三星斗師，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斗者，斗徒。
但是馬小歪不以為意，有人就行，沒看到打群架，都是人多鎮場子。
秦雨凝再次拜訪，馬小歪看到秦雨凝心裡那個彆扭，這個女人臉皮真厚，誰會喜歡心機深沉的女人呢？
「馬先生，還在生我的氣？」秦雨凝歪著頭笑的很甜，馬小歪咧咧嘴轉頭不答。
秦雨凝也不生氣「您還欠我一個人情，關於寒岩玄鐵，所以先生欠我一個人情吧。」
這事兒馬小歪承認，確實秦雨凝沒有撒謊，否則在哪裡做點手腳自己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那個真謝謝你，不知道有什麼要求，我盡量滿足。」馬小歪無奈對著秦雨凝拱拱手。
「很簡單，你我合作一把，我需要一批墨血刀，需要藉助先生之力。」秦雨凝掏出一塊黑黝黝的石頭放在桌子上推過去。
「這是墨血石，四階中品天材地寶，產自夜幽道鬼泉。」秦雨凝表情凝重「墨血石做的兵器可以破開鬥氣以及三階以下寶物抵禦，相信對於先生的機關術也益處頗多吧。」
「我為什麼要跟你合作？」馬小歪白了秦雨凝一眼，這姑娘胸大無腦，明明馬上就是死敵還找合作，可笑。
「鬼泉有一種奇獸，是四階初級的幽冥鬼狐，這種奇獸攻擊力不強但是來去如風很難捕捉，可恰恰我們夜幽冥中有一種葯，只要鬼狐聞到就會渾身酥軟。」秦雨凝撿起墨血石一扔，墨血石在桌上滴溜溜翻滾「鬼狐最大的特點是實力四階初級，晶核是四階高級，相信先生不諱不知道吧，鬼狐是少數可以不斷進化的奇獸，如果圈養得當日後到六階七階也是有可能的。」
四階高級晶核？馬小歪頓時動了心思，如果悟空裝上四階晶核，那麼實力馬上就會更高一籌，到時候整個長明府誰還能抗衡？
四階晶核太罕見了，一般一級晶核從一些普通凶獸身上，甚至一些野獸都偶爾能發現不稀奇，有的獵戶一天都能弄好多，二級晶核就不同了，它只存在於一些凶獸部族年歲大的獸腦之中，或者一些兇猛的凶獸腦髓之中。價值不算低，質量好的幾百兩都不止，三階晶核更麻煩，他只存在於凶獸族群的獸王或者高等階三級中高級獸體內，這些凶獸實力與斗者甚至初級斗師相同，而且凶獸天生桀驁難馴，一個三星四星斗師並不一定有把握擊敗三階中級凶獸，更何況高階，所以一個三級晶核價值非常高，通常都在幾千兩甚至萬兩。
至於四階以上那就太罕見了，四階凶獸天生堪比大斗師實力，而且他們各個自身都有專長，比如寒冰懶的利爪，如非需要低星大斗師都不敢輕易攝其鋒芒，而且四階凶獸非常稀少，導致並不一定花多少錢都能買得到的。
馬小歪明顯知道，悟空的實力並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只發揮了十之一二罷了，如果裝上四級晶核，想一想渾身都火熱。
不過你要說秦雨凝那麼好心腸，馬小歪肯定不信，不定憋著什麼幺蛾子呢。
「這個，四級晶核我還不需要。」馬小歪擦擦嘴角口水，心中默默盤算，實在不行忽悠林不凡去偷，反正這小子就是個賊，斗王也沒什麼風險。
秦雨凝眼神中帶著笑意彷彿一眼就看穿了馬小歪的心思「先生不是打定主意讓林斗王出手了吧？」
「沒有，沒有。」馬小歪心中噗通一跳，這姑娘倆眼跟X光似的，自己整個被看光了。
「我師父告訴我一件事，不知道您感興趣不感興趣。」秦雨凝湊到馬小歪耳邊「你的這個斗王是贗品……」
「胡說！」
「他確實是斗王，但是他只會移形換影逃跑而已，除了逃跑真正的實力連一星大斗師都不如……」秦雨凝的話讓馬小歪眼皮直跳，怪不得，都說便宜無好貨，尼瑪送上門的更不行。
一個只會逃跑的斗王，想一想馬小歪都他媽想哭。
「我不相信你會那麼好心。」馬小歪思來想后還是放棄了，這趟渾水不好趟，去人家老窩裡奪食，要麼死在裡面，要麼出來被人砍死，風險太高。
「好吧，我承認。」秦雨凝無奈「去天谷尋寒岩玄鐵是我的計劃，因為我早就知道哪裡有一隻寒冰懶，可是沒想到你真的毫髮無損活著回來了，這讓我重新認識了你，也對你下鬼泉有了信心。」
「這是誓約書，我們可以立約定，如果你下鬼泉，我保證夜幽冥以禮相待護送你回城，絕對不出手，否則傳出去全族被滅永世不得輪迴。」秦雨凝掏出一張金色誓約書晃了一晃，上面早就寫好了誓言並簽字。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答應。」馬小歪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可怕，極為可怕。
「我需要一個有點兒實力的對手，而不是飯桶。」秦雨凝將誓約書仍在桌上離開。
去呢還是去呢還是去呢……
當然去，對於天生賭徒馬小歪來說，肯定必須一定去，狗日的，憋著壞是吧，那就看到底誰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