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悶葫蘆
抽出空隙,牧辰自地上一滾,順勢從腰間拔出匕首,反手一刀劃在野狼脖頸。
「噌!」
鮮血噴涌而出,如柱一般。
接著,野狼慘嚎一聲,重重倒地。
而牧辰身上也掛了彩,臉上身上都有幾道血痕。
幸好,未傷及性命。
牧辰過去踢了踢野狼的屍體,確認已經氣絕,這才用繩索將它套起。
親眼目睹了一場廝殺,姚輝還心有餘悸,他喉嚨滾動,喘著粗氣問:「那東西,死了?」
「死了。」
牧辰說話間,已經將屍體套好。
「方才的事,姑娘還未開口。」
他說的,是姚娟跟他索賠一事。
難得,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他還能記得這點小事。
姚娟對這男人的好感度不禁又上了一層。
他們這也算是,共同經歷過生死。
「方才,也不過是件小事,現下你救了我們姐弟的性命,原來之事,就此作罷。」
「也好。」牧辰也不客套,抗起屍體就走。
「誒。」
姚娟連忙喚住他,還以為這人會跟自己推脫一番這才作罷,誰知這人竟毫不客氣。
這辰哥兒,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牧辰轉過頭來,淡淡地看著她:「有事?」
「這狼,你還帶走不成?」話到嘴邊,姚娟又換了一種說辭。
「狼皮剝下,還能賣個價錢,為何不帶?」
牧辰面無表情地說完,突然面色一變,彷彿想到了什麼,略一沉吟,把屍體放到姚娟面前:「你喜歡,拿去。」
姚娟知曉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擺手:「我要這東西做甚,你自己留著,時辰不早,我們也要回家了。」
這時,姚輝弱弱的聲音傳來:「姐,我怕……」
方才那野狼離他不過咫尺,現在想來還是膽戰心驚。
姚娟安慰道:「沒事了。」
牧辰想了想,說:「我送你們。」
一路上,三個默默無話。
姚娟暗道這人真是個悶葫蘆。
好不容易熬到了門口,姚娟才暗暗舒了口氣,彷彿卸下了心中大防,她道:「有勞辰哥兒了,不如進屋去喝杯熱水吧!」
「不必,告辭!」
牧辰好似並不想多留,重新背了背身上的袋子,轉身向家裡方向走去。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姚娟嘟囔道:「這人,好生無趣。」
家中二老早就等了他們多時,聽姚娟把經歷的事情全講個大概,姚柳氏嚇的直呼「俺的老天爺呦。」
一邊替姚娟檢查身上有沒有傷勢一邊責怪姚輝。
「這小崽子真不讓老娘省心,早說你姐姐做不得粗活,這眼下幸好無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娘,你別說弟弟,這事怪我,是我非要跟著去的。」
再說,當時那狼撲的,可是她這倒霉的弟弟,就算檢查,也應該是替姚輝檢查才是。
姚娟哭笑不得。
姚柳氏剜了姚輝一眼:「也就你姐姐親你。」
說完,目光突然放空:「不過,我家寶兒都已經及笄三年了,是該尋個親事了。」
以往姚娟性子痴傻,而姚柳氏也是出了名的潑辣,所以沒人敢來姚家提親,這一耽擱,就耽擱了三年。
但是現下姚娟的痴獃怔已經好了,雖說年紀偏大幾歲,但這一張小臉,可是這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精緻。
的確是該讓媒婆給找個差不離的嫁過去了。
姚娟臉色一赧:「娘,好端端的說這個幹什麼?」
「我家寶兒還害羞了。」姚柳氏轉頭問姚老爹:「你說呢?」
姚老爹點頭:「在理,我明兒就去找個媒婆。」
「還找啥媒婆,我覺著,那辰哥兒就不錯。」
姚柳氏笑嘻嘻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