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滿腹心事

「你別怪暖暖，是我自己不當心……」宋嵐笙拉著廖潤澤的手，小心翼翼地替宋暖解釋道。

「潤澤，你們……」宋暖揉了揉額頭，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問什麼，站在什麼樣的立場去問。

廖潤澤見宋嵐笙緩了過來，並無大礙，起身面對宋暖：「是，我跟嵐笙就要訂婚了。給你送喜帖的事情，嵐笙跟我提過。」

向來溫潤俊朗，風度翩翩的廖潤澤。

這幾句話說得絲毫不帶任何的感情，就猶如跟一個陌生人在陳述著一個已經既定了的事實。

胸口的心突然一緊。

雖然從未真正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可廖潤澤的的確確在宋暖的心裡是不一樣的。

「對不起。」廖潤澤低了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

或許，他對不起的是宋暖和他這些年以來的相互扶持，相知相訴；

或許，他對不起的是明知宋暖和叔叔一家的境況，卻和宋嵐笙扯上了關係；

或許，他最對不起的自己，依舊沒能堅守心底里的那一份最初悸動。

初戀總是美好的，老天卻非得橫插一杠，攪出一灘渾水。

「你沒有對不起我。」見廖潤澤默認了孩子的事實，宋暖還能如何？

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唇，宋暖與廖潤澤擦肩而過，在門口取了包，匆匆離開了別墅。

出了門才發現，日頭已然西斜。

滿腹心事卻無人可訴，宋暖都覺得自己有點兒可悲。

溜溜達達地上了街，宋暖進了路邊的一家可的，買了一箱的啤酒，伸手招了輛計程車，招呼司機往海邊開去。

海風帶著鹹味的濕氣撲面而來，長長的海灘響徹著戀人的調笑和家人的嬉戲。

如此背景之下，獨自與一堆空啤酒瓶相伴的宋暖顯得更為孤寂。

「哎呦，小姐是一個人嗎？」

宋暖雙手撐在身後的沙子上，轉頭看向身後滿臉都是不懷好意的男子臉上。

抹著聖羅蘭52號色的粉嫩紅唇上，掛起了一抹也不知是自嘲還是嘲諷的神色。

怎麼，一天遇上兩次調戲事件，老娘就看上去那麼善良可欺？

見宋暖搖搖擺擺地想要站起身來，男子流里流氣地連忙上前想要搭把手，順便行揩油的心思。

宋暖卻是招呼不打一聲，柔中帶剛的拳頭直接轟上了男子的左眼。

「呵，哪裡來的流氓，連老娘都敢調戲。」宋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男人的眼睛，色眯眯的眼神好似一件一件地想要把她的衣服都扒下來。

流氓挨了一拳頭，火氣頓時上了來，伸手上前想要扯住宋暖的手，好讓這無法無天的臭婊子知道知道他身為爺們的厲害。

卻不料醉酒的宋暖動作不見半點獃滯，靈活得猶如手中的小魚，手腕一轉就已經躲開了流氓的觸碰。

一個是輕視女人的流氓，一個是比流氓還要恐怖的女流氓。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也就都能想象得出來了。

一腳踏在流氓的臉上，宋暖打了個酒嗝，迷迷瞪瞪地雙眼緊緊地盯著腳下那張青紫交叉的臉：「輸給了我，你就要給我唱『征服』！」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自然有最早看見此處熱鬧的人說明事情原委。

流氓調戲不成，反被胖揍，自然也就不會得到一絲半點的同情。

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更是順著宋暖的話起鬨了起來。

設在海岸邊的警亭里接到了訊息，連忙出了兩名警察。

「哎呦，你們可得為我做主啊！我可什麼都沒有做，這娘們劈頭蓋臉，上來就是對我一頓拳腳……」

流氓哭訴著求救，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半點都沒有揩到油，還白挨了一頓揍。

「唉唉唉唉，你這臭流氓，難不成老娘還要被你強姦了再揍你才算是正當防衛啊？」酒精上頭的宋暖聞言只覺得自己下手還是太輕了，根本沒讓流氓長得記性，反而還想著反咬自己。

要不是旁邊有女警拉著自己，她又得衝上去給自己再要回點利息來。

許是見流氓的練的確有些過慘，也許是覺得跟一個醉醺醺還身手不錯的女人討論問題實在有些愚蠢，兩位警察一個拉著一個，進了停在路邊的警車裡。

派出所里，流氓覺得人身安全得了保障，一個勁地數落著宋暖是多麼多麼的不可理喻，而他如何如何單純地只是先要扶她一把。

原本有些暈頭的宋暖越聽越不是滋味，沒得旁邊遞水給她的女警回神，人已經朝著流氓沖了上去。

「我讓你胡說八道！」宋暖劈頭蓋臉一頓打，一腳踹在流氓膝蓋後面，直接讓人跪在地上，指著道：「當著警察叔叔的面，你都敢這麼胡說八道。

快，給我唱國歌！不好好洗洗乾淨你這張臭嘴巴，老娘就跟你姓！」